比完賽,韋哲禮實際上還是能趕上軍訓最后兩天的。
但學校壓根就不讓韋哲禮浪費時間去抓什么軍訓的尾巴。
直接趁熱打鐵,把他拉去拍了學校的宣傳片。
今年招生是結束了,但明年還是一樣要招的。
每一個優秀的招生辦主任,都是從今年招生結束的那一天,開始準備第二年的招生的。
懈怠一天,那都是對自己職業的褻瀆。
這種熱度的優質偶像,不抓來當個招生代言人什么的,簡直對不起學校一路給韋哲禮開的那么多綠燈。
如若不然,也不可能讓官博公然暗示,讓小迷弟和小迷妹們好好準備高考,積極報考大夏,等著明年和韋哲禮一起軍訓。
當然了,這還不是讓官博和招生辦主任搶著做綠燈俠的重點。
重點是韋哲禮參加的這場選秀的“終極大獎”,是余銞導演下一部戲的男主角。
余銞是拿到過奧斯卡、金球獎、金像獎、金雞獎、金馬獎的“大滿貫”導演。
余銞導演的每一部片,都會選一個新人,和拿過影帝的實力派演員對戲。
這是第一次嘗試用新人男演員和拿過影后的女演員對戲。
余銞導演拍了三十三年的電影,之前的每一部片都是叫好又叫座。
能出演余銞導演的電影,基本就等于是把半數國內外獎項搬回了家。
這樣的未來之星,學校要是不壓榨一下剩余價值,招生辦主任估計都可以直接撤職了。
大夏的生源一年比一年好,有一個善于發掘形象代言人的招生辦主任,絕對是濃墨重彩的一筆。
余銞導演的片,是懷揣拿獎夢的明星夢想的終點。
在韋哲禮這兒,就僅僅只是一個起點。
對于這個終極大獎,韋哲禮當然也是拒絕的,他無意要進娛樂圈。
更不想占著這么個名額,耽誤導演的拍攝。
和節目組說不通,韋哲禮就直接和一路力保他的老牌影帝尤鋆說,他沒有放棄大夏的打算,因此也不可能休學甚至退學進組拍攝。
哪知道老牌影帝風輕云淡地來了一句:“是應該好好念書,導演這次是打算十年磨一劍,完全可以等你畢業了再拍。”
韋哲禮拒簽經紀公司
韋哲禮拒演余銞導演的電影
韋哲禮讓余銞導演等他大夏畢業
坊間傳言,韋哲禮的爸爸要給他砸十幾個億開工作室。
坊間傳言,韋哲禮的媽媽還在反對他進娛樂圈。
坊間傳言,……
這一系列的熱搜和傳言一出,韋哲禮再怎么裝低調,再怎么說自己家庭很普通,家境很一般,誰信誰眼瞎!
……
讓所有人意外的是,韋哲禮真就這么一聲不吭地來到了大夏,做起了普通的學生。
從一開始選秀過后的狂暴人氣,到現在的趨于平靜。
韋哲禮的選秀傳奇,漸漸變成了大夏的專屬福利。
娛樂圈這個名利場,剛選完秀,沒有趁熱打鐵和乘勝追擊的,一年之后,還有特別多人記得的可能性很低。
當然了,韋哲禮的忽然“失蹤”,在從回一笑那里接過粉絲會會長的粉頭有理有據的分析下,被解讀為反對韋哲禮進娛樂圈的媽媽,取得了最后的勝利。
回一笑軍訓過后,就一直在關注韋哲禮的熱度和熱搜,發現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傳聞,也就沒有進行過多的干預。
韋哲禮要不要做明星,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再怎么說,韋哲禮也沒有可能是她的爸爸,完全不在回一笑會追的明星的年齡層范圍。
更何況,剛選完一場秀就偃旗息鼓的,也能叫明星?
……
“你的胖手怎么樣,有沒有把人家的燈牌砸壞?”回一笑扯過韋哲禮的手,從口袋里面拿出一片消毒棉和一個創可貼。
這些東西,都是飯圈之神出門的必備。
可以用不上,但不能沒準備。
“沒事。”韋哲禮有點想把手抽回去。
回一笑嫌棄他的手,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就算這個世界上,有再多的人,傾慕他的顏,韋哲禮也只希望自己的手,能入回一笑的眼。
明明也有很多人說他的手好看的,為什么回一笑就那么看不上眼。
胖手什么的,已經算是看在他今天為組織受過傷的面子上了。
回一笑稍顯用力地給韋哲禮的傷口消毒,消毒完了還不忘在旁邊拍兩下:“這么小一個口子,血也沒有流幾滴出來,燈牌估計是沒有什么事。”
嘴上是這么說,心里還是有點后怕,這道口子要是出現在她的臉上,現在會是個什么情況。
韋哲禮第一下沒有把手抽回去,后面就放棄了掙扎,靜靜地看著回一笑給她消毒和包扎。
回一笑的這一系列動作,一點都不溫柔,甚至為了確定還會不會流血,特地用力壓了兩下。
明面上是包扎,實際上是蹂躪。
外人看了,都會覺得有點疼,說是虐待傷者,也不算過分,韋哲禮藏在口罩后面的臉,卻感動得像是吃了蜜糖一樣。
因為這是第一次,回一笑對著他的手,超過三秒都沒有說出那句經典對白:你的手怎么這么難看。
中國人有句古話,叫子不嫌母丑。
大概的意思就是,自己的媽媽,從小看到大,習慣成自然,媽就是媽,沒有美和丑的分別。
既然這樣,那回一笑再看幾年他的手,是不是就不會嫌棄了?
嫌棄了這么多年,總歸也是會嫌棄累的吧?
嫌棄累了就≈懶得嫌棄了吧?
懶得嫌棄就≈不嫌棄了吧?
不嫌棄就代表前途一片光明吧?
“謝謝眸眸幫我包扎。”韋哲禮看著自己光榮負傷的手,油然而生一種與有榮焉的自豪感。
“幫你包扎?我幫你爆炸還差不多。”回一笑切入了正題:“我要轉系。”
“啊?我們學院不是會計最好嗎?你忽然看上我那個不入流的專業了?”韋哲禮有些感動。
他這手上的小小傷口,來的可真的是太值了。
眸眸竟然因為這么小的一件事情,就想要和他同系。
這是為了方便照顧嗎?
想到這兒,韋哲禮趕忙拒絕:“我這手,最多一兩天碰不了水,我生活完全可以自理的。”
“你的手關我什么事?”回一笑低頭看了韋哲禮的手一眼,附贈一臉的嫌棄。
“那你為什么要轉系?”韋哲禮硬生生地忍住了后半句——你不是來照顧我的嗎。
韋哲禮曾經開口找回一笑要過照顧,那是在他們一起念小學四年級的第一天,韋哲禮說——小同桌,以后請多多關照。
要完照顧,韋哲禮被回一笑從四樓追著打到了一樓,一直打到了二年級小朋友的教室門口。
美其名曰——我照顧你了一路。
從那以后,韋哲禮在小學就出了名。
二年級的小男生開始狂歡——我們打不過班上最小的回一笑怎么了?沒看四年級的男生都被她追著打嗎?
小男生們,瞬間就有了一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感覺,動不動就想找韋哲禮來個單挑。
韋哲禮每次見到這樣的苗頭,二話不說,轉身就跑。
在韋哲禮看來,這是置身事外,不想欺負弱小。
但在弱小們的眼中,這絕對是單挑遇到菜鳥。
回一笑的照顧,總是神出鬼沒,不是韋哲禮想要就能要得到的。
強行去要的話,總能要來一個讓他記憶深刻的意外。
比如——公認的全校最菜。
“我要轉去法律系找我的明星爸爸啊。”回一笑把剛剛包扎時候產生的各種垃圾往韋哲禮的手上一塞:“你去丟一下,我去找爸爸。”
“哦,好的。”韋哲禮已經非常習慣自己的垃圾桶人設。
勝任垃圾桶的角色之后,才想起來:“我剛進來會場之前,看了那個簽了明星的校友的學號啊,不太可能和藝姐是一個年代的。”
“就你有眼睛看學號嗎?遞到我眼前的數字,我自己不會看嗎?”回一笑一臉嫌棄地回敬韋哲禮:“找你要點明星助教的私人消息都打聽不到,我要你有何用?”
“你聽我給你分析一下。”
“我剛問了你叫過來坐在我旁邊的那個女生。”必須要加上你叫過來坐在我旁邊,這個前綴對于求生欲來說是很重要的。
“她說,明星助教,一直到三年前,都還是老校長的助教。”
“打聽不出來是從哪一年開始的。”
“老校長任期滿了,這個助教過了一年也離開了。”
“本科生的助教一般都是任課教授帶的碩士或者博士。”
“按照這個往前推,先去掉最后的三年,那么離學號頭四位,就還有九年。”
“老校長任期滿了一年之后離開,就說明還有一年畢業。”
“博士第二年,碩士三年,這樣五年。”
“這么一減,就還剩下四年。”
“那么,由此就能得出。”
“校友卡上的入學年份,是明星校友的本科入學時間。”
“這是不是基本上就能排除他和藝姐有交集的可能?”
韋哲禮有理有據地分析了一大堆,深怕從回一笑那里再收獲一遍我要你有何用。
直接分析到了回一笑的心坎里——糾正一下,是心煩里。
韋哲禮說的這一些,回一笑一早就想到了。
這也是為什么,她沒有在明星校友簽到的時候,直接來那么一句你,有沒有可能是我的爸爸。
可是,尋爹這么虛無縹緲的事情,她堅持到現在,有多么不容易。
她自己的爹,她自己不會找嗎?
需要韋哲禮這么沒事找事,告訴她可能性有多低嗎?
回一笑生氣了:“這個明星助教如果不是我爸,我就去追他。”
要么是爸爸……
要么是孩子他爸……
笑笑尋爹記,就是這么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