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當條快樂小咸魚
杜婉憨笑地點著小腦袋，再示意他繼續說。
皇帝小聲道：“還有些，但都有去處。”
“……”杜婉將信將疑。
當初從貪官里搜出的銀子，就讓國庫充盈。
皇帝很無力，“這一年到處災害，去年底雪災，今年春水災，夏旱災，如今又是蝗災，還不知蝗災過去，有幾個縣受害。”
杜婉同情地看了皇帝一眼，“舅舅好難。”
皇帝點頭，“想個點子，湊點銀子解解燃眉之急。”
“上次的制鹽，官府沒賺到錢？”
“都是一些蠢貨，現在還沒做出成績。”
“那就募捐。”
“誰樂意無緣無故掏銀子？”
“這就需要變通一下。”杜婉給了一個提議，“官方出面募捐，開始肯定會有不少人觀望，這就需要有個托，讓這個托出頭，說得聲情并茂些，找幾個人附和，再將此人的事跡宣揚一下，不怕沒有人跟風。”
“找個人假捐？”
“真捐，您出面請人？”
“……”皇帝老臉要紅。
弄虛作假？還讓他來？！
杜婉眨了眨眼，好像看到舅舅不好意思了？
真稀奇！
杜婉清咳一聲，接著小聲說：“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官方出面了，民間就不怕沒人為了名聲跟風。”
“這倒是。”皇帝很認同。
杜婉又說得眉飛色舞，“到時國子監，各大書院，京中的公子哥，甚至是紈绔子弟，各家的貴女，各個小圈子都可以搞起來。這就是考驗人品的時候來了。”
皇帝認真聽著，還真是。
杜婉眼珠子一轉，“舅舅，官方不是有邸報嗎？以前賣不起來，都在虧本當中吧。您讓人把捐款的好人好事報出來，記得要寫清捐了多少銀子，多少糧食。再添一些大家喜歡聽的八卦……嘿嘿。不愁賺不到錢。”
這樣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吃瓜了。
皇帝輕輕拍了拍她的頭頂。
這顆腦袋瓜子挺好使的，可她沒想到災害這么多，外面都開始謠傳大秦的國運將盡，是他這個皇帝昏庸無能，再這樣下去都要寫罪己詔。皇帝是不愿意的，非常不愿意。
不然，他不會病急亂投醫。
杜婉沒皇帝想得多，但不妨礙她刷皇帝的好感，“我可以把我的私房捐了，以前舅舅賞賜給我的東西，也可以拿出來拍賣，一定很值錢。”
“婉婉，舅舅沒白疼你。”皇帝很感動。
不是他逮著她一個人來薅羊毛，實在是他現在愁錢又愁糧，“那拍賣的事情就交給您來了，如何？”
“不妥。”
“怎么不妥？”
“讓表姐去干最好。”
“嗯？”皇帝意外，“怎么說？”
杜婉小聲道：“百姓受災了，表姐身為公主站出來，代表的是皇家對災民的重視。我站出來了，那表姐咋辦？”
皇帝眼底掠過異色。
咋辦？怕是會被氣死。
皇帝早知道她倆互相看不過眼，恩怨還不小。可以說，她這般替表姐著想，皇帝是沒有料到的。兩相對比之下，杜婉就顯得極為大氣，于是他對于杜婉的好感，更是蹭蹭蹭地往上漲。
成功想歪的皇帝，壓根不知道杜婉的真實想法。
募捐可不是輕松活，還有她不想出風頭，不想累死累活就賺點兒名聲。
名聲是個好東西，卻也是一道枷鎖。有些人能利用好名聲讓自己過得更好；有些人卻因為好的名聲，而活得越來越累。
杜婉的夢想是當條快樂的小咸魚。
當然她敢這樣做的原因，一點是能刷皇帝的好感，二是確信秦魚魚威脅不到她。
杜婉出宮。
皇后派來攔杜婉的人，又慢了一步。
是杜婉不想應付她，麻利地溜了，回去了公主府就去見長公主，跟長公主聊了聊宮中的事情。
長公主目露神奇之色，“把私房都捐了，你個小財迷舍得嗎？”
“啥？我怎么就成小財迷了？”杜婉炸毛。
長公主咯咯地笑得前俯后仰。
杜婉嘟起嘴，“娘親，御賜的東西不能賣還要供著，挺沒意思的。我拿出來討好舅舅，算是物盡其用。”
“看你說的什么話。”長公主手指一點她的腦門，“可是樹大招風，你真要當即捐那么多嗎？”
“誰說我要當眾捐的？”
杜婉傻了吧唧才會當眾損款。
就算她將所有的身家都捐出來，旁人還是會覺得她能捐這么多，身上肯定還會有更多，“我是將御賜之物，都以舅舅的名義捐。”
“真聰明。娘親給你再湊一些。”
長公主很快明白個中的關竅。
等杜駙馬回府，長公主又將此事跟他說了，他很贊同。
只要公主府以皇帝的名義捐贈，不管捐出多少都沒人敢說什么，在皇帝那里還能賣一波好。
城外正在治理蝗災。
官方在城內開始募捐，號召城中的百姓出一份力，有銀子的可以捐銀子，沒有銀子可以將家多余的舊衣服舊被褥等等拿出來捐贈，幫忙更多需要幫忙的人。
行善積德，好人好辦。
正如杜婉想著，皇帝安排人去做此事。
有人帶頭捐錢，被宣揚出去。
又安排了幾個人，效果很好。
國子監的學子，京城各大書院，都紛紛組織捐款。
另外秦魚魚站出來，聯合一些權貴子弟，辦了個義善堂，每日舉行一場拍賣，據說只會舉辦半個月，拍賣的東西都是大家捐贈的貴重之物，所得的款項將會用于救災。
秦魚魚拍賣會辦得有聲有色，讓她的名聲都好上了不少。
皇后對于這個很滿意，最滿意的是杜婉這個臭丫頭沒有出來搶風頭，“為了支持女兒，將本宮庫房的一些東西，清點些不用的，列張單子出來，送去義善堂。”
“多謝母后，兒臣最近正愁沒東西可拍賣呢。”秦魚魚最近是春風得意，一掃之前的陰霾。
皇后高興道，“事兒還不止的。”
于是，皇后特意將捐贈的消息傳去各位嬪妃的耳邊。
她都這么干了，別人能置身事外嗎？
嬪妃們得知，就算暗罵皇后，還是會送些東西去義善堂。
各府的當家夫人一收到消息，便跟著做。憑她們的身份地位，眼下的情況可以少捐，但卻不能不捐。不然，等下次去參加宴會，被人知道你沒捐，摳門的名聲是免不了了。
長公主同樣派人送些東西去義善堂。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