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發獸人略有些蒼白的薄唇緊抿,遮住眉眼的雪發被森林中的露水大師打濕,濕漉漉的模糊了雙眼。
絲絲縷縷的陽光透過樹冠間縫隙溜下來,流連在他的身上,微垂的側臉俊美的讓人驚嘆。
似是被獸人的容顏所迷,領隊獸人無意識的脫口而出:「是啊,我們都準備過河了。」
說罷,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蠢事,懊惱的抓了抓自己那本就不是很整齊的頭發。
「你在我們庫瑪部落有認識的人么?」
樹葉被踩踏的細碎聲在林中響起,俊美雪發獸人終于緩緩轉過身來:「當然,我認識你們隊伍中的一位巫師。」
獸人深陷在眉骨陰影下的瞳眸深邃幽暗,仿佛蘊著無盡情緒在里面。
「巫師月,她還好么?」
獸人聲音落下后,空氣突然一陣安靜。
許是獸人表情太過于冷峻,領隊獸人莫名便覺得,這人怕是與巫師月有仇怨。
當即便準備出聲否定。
「元瑯?」
輕柔到似是不敢置信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
心中震驚的領隊獸人便見之前還懨懨的低垂著眉眼的冷峻獸人突地便抬起頭來。
剛剛還深邃幽暗的瞳眸中似是有火山迸發般,噴涌出極為熾熱濃烈的火光來。
獸人快速越過領隊獸人一行人,一步步向不遠處眼眶微紅的伍月走去,最后在距離她兩步停下。
「還好么?」
并不是很長的距離,但獸人卻仿佛經過了長途跋涉似的,說話的聲音略微短促。
他的唇色略有些蒼白,沉懨的黑眸有著極為明顯的波動,與之前領隊獸人他們看到的極為不同。
伍月張了張嘴,卻感覺自己的喉間似是被什么哽住,有些嘶啞的吐出個字來:「好。」
獸人視線貪婪的注視著眼前陌生的容貌,這不是阿月的臉,但他就是知道,這是他想念許久,且一直追逐的人。
注意到他的狀態不是很好,伍月上前一步,再一次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你生病了?」
雪白纖細的手指尖有碧色光芒流轉,巫力匹練纏繞在獸人冷白的手腕上,便準備進一步探查。
神色冷峻的獸人低垂著眉眼,神色怔怔的看著眼前的雌性,微微點頭。
「宿主,快住手!」
正在系統空間中看這場瑪麗蘇沖鋒小短劇的統子嗖的起身連聲阻止了自家宿主的探查行動。
「元瑯體內有很多鐵線蟲幼蟲,現在正被一種毒素麻痹著,你這滿是生命能量的巫力一進去,根本就是激活他們的開關啊。」
伍月手一抖,小臉凝重的看向面前難的有些呆愣的獸人:「你體內有寄生蟲?」
獸人乖乖的點了點頭:「大水的時候被困在山上,沒有食物,只能吃被大水沖過來的獵物,我用毒麻草麻痹了體內的蟲子,但是這種毒草食用過多的話,對我們的傷害也很大。
所以我們才過來找仙鶴草芽,這種草藥在我們那都是吃仙鶴草芽藥粉的。」
伍月點頭:「庫瑪部落隊伍中也出現了寄生蟲感染的事情,已經有一位半獸人戰士死掉了,致死的是一種叫做鐵線蟲的寄生蟲,成蟲足有獸人腿那么長。
繁殖的時候會穿破寄體的身體,然后將那尸體作為蟲卵和幼蟲的溫床。」
元瑯挪動腳步,緩緩拉開了與她之間的距離:「我也不確定我們體內是什么蟲,希望仙鶴草芽能夠有用吧。」
見他一副要再次后退的樣子,伍月忍不住上前幾步,伸手便握住了獸人灼熱的手腕。
「做什么去,你已經開始發
熱了。」
素白小手此時仿佛有了千萬斤的力道,緊緊桎梏住獸人,轉頭看向一旁探頭探腦不敢過來的庫瑪部落獸人戰士。
「這是我之前部落的獸人戰士,他們現在也感染了寄生蟲,我已經碰到了他,所以暫時不能和你們回去了。
你們先回去告訴治療巫師,就說元瑯他們過來了,治療巫師會知道的。
等我找到了能夠驅逐寄生蟲的草藥,會直接回去部落駐地的。」
庫瑪部落幾個獸人戰士相互對視一眼,領隊獸人深深的呼出口氣走上前來:「巫師月,我們是奉命來守護您的安全,絕對不能夠將您單獨留在這里。
這樣,一半的獸人戰士回去傳信,我和剩下的獸人戰士繼續在這里守護您。」
看到他眸底的堅持,伍月只能點頭答應。
元瑯烏眸略過一抹暗色,指骨分明的大手翻轉,主動握住了伍月的小手。
「走吧,騰乾和騰坤在前面。」
還準備說些什么的領隊獸人看著獸人回頭遞過來的烏沉沉的眸光,沒好氣的撇了撇嘴。
他真的只是奉命來保護巫師月而已,并沒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他發誓!
舉起三根手指jpg
「老大,問出來了么?月是不是在庫瑪部落的營地里?我們是不是要出發去找月了???」
正興奮叭叭的騰乾見自家老大牽著一個體型健壯的陌生雌性走過來,當即便表演了個瞳孔地震。
「這這位是?」
騰乾合上自己快要摔落的下巴,詢問的聲音都因為過度驚訝而扭曲。
老大是真的狗啊,這才和月分開了沒多久,小妾都給自己物色好了。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這個世界生活久了的原因,這二夫人的模樣真是格外符合這個世界獸人的審美,難道自家老大也已經被同化了?
想到這個,騰乾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老大的小妾是個比自己還要壯碩的存在什么的,想想還真是辣眼又幻滅。
他感覺自己腦海中有什么受到了沖擊。
一旁的騰坤卻是沉默的注視著元瑯身旁的壯碩雌性,眸中蘊著淡淡的疑惑。
看著騰乾那副對自家老大幻滅的模樣,伍月好笑的勾起了唇角:「騰乾你這次回去又被壓了么?」
正醞釀一番道德制高點理論的騰乾仿佛被掐住了脖子的小野雞,‘嘎"的一聲后,臉紅脖子粗的看向了那說話的陌生又熟悉的雌性。
「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