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從天上掉下來???”
沈棠忍不住抬頭看著棚頂。
“怎么個掉法?”
這個世界還能更加不科學一些嗎?
“這掉金子是無規律的,還是有什么訣竅?若是掌握了,豈不是要發財?”
沈棠這段時間發了筆小財,但扣除給兵士的獎勵,一路上的開銷,利潤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大,過程還要承受一定的風險。哪像這個啊,
坐著就有金子掉下來。
她甚至有種改職業的沖動。
面對沈棠三連詢問,姜勝面上露出些許的不自然,又好笑又無奈地解釋道:“金子雖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但卻不是什么時候都有的,這種好處只能看運氣,畢竟‘散財童子’可不容易碰見。若非偶然結識了個朋友,勝也不知道世上竟有他們這種人的存在。”
沈棠杏眼睜圓:“散財童子?”
一下子跳到神話頻道了?
姜勝笑道:“咳咳,
‘散財童子’只是一個戲稱。世上文心、文士之道千千萬,各有特色。大部分文心文士都是‘循規蹈矩’的,
大差不差,剩下一小撮人則特殊些。”
嚴格說來,自家主公身邊這些個“妖魔鬼怪”都可以歸類為“一小撮”。
能力花樣百出。
啥都好,就是有些費主公。
他繼續往下說著:“以勝那位朋友為例,他的文心、文宮乃至文士之道,皆離不開一件外物——金銀。這便是‘千金散盡還復來’的緣由了。平日,他的丹府文氣十分稀薄,只能施展些沒什么用的小言靈。可若是手中金銀充裕,莫說勝一人,再捆上祈元良、無晦、季壽和望潮,
也未必是這廝的對手。若以武膽武者等級比喻,
能超越二十等徹侯。”
沈棠:“???”
她努力消化這個消息:“能超越二十等徹侯,
等同于超越文心文士的極限……這得準備多少金銀?先登可知大致數額?”這簡直是個行走的大殺器啊,
沈棠有些饞。
姜勝道:“燒個國庫吧。”
沈棠:“……多大的國庫???”
姜勝看出沈棠的心思,失笑著掐滅自家主公的念想,
說道:“這個倒是沒說過,
但絕非庚國、辛國這樣規模的國家國庫。怎么著也得是雄踞整個西北大陸。”
雄踞整個西北大陸的國家……
這不就相當于四分之一個大陸國土面積?燒這么一個國家的國庫庫銀,
這尼瑪都不是碎鈔機、吞金獸了,這是饕餮轉世啊,一口氣氣吞山河那種,誰養得起?
她又問:“那、那被燒掉的金銀……”
姜勝指了指沈棠手中的三角碎金,說道:“喏,被揮霍掉的金銀便會像這樣,不知何時、不知何地,分散成這樣形狀,砸中哪個被‘散財童子’眷顧的幸運兒。”
通俗來講——
這就是一個有錢就能當氪金佬,大殺四方;沒錢就一身白板,任人欺凌的雞肋能力?這也太傷錢包了!剛萌芽的念頭被她無情掐滅,這尊大神是土豪專享的。
作為一個窮逼,她不配。
顧池這邊忍俊不禁,姜勝還在繼續“科普”那位奇葩朋友:“當然,那是極其極端的情況,一般也沒這么費錢。若不上戰場,丹府儲存的文氣也足夠政務所用。若上戰場,保持祈元良那種水準,
也才費個幾十上百兩黃金……說起來,
主公也算跟他交過手。”
“交過手?何時?”
打一仗燒幾十上百兩黃金,擱在姜勝口中居然是“也才”,
真不知是“視金錢如糞土”,還是明晃晃的凡爾賽。至于姜勝說的交過手……她怎么一點兒印象沒有。
“那回魯下郡馳援,襄助流民大軍的神秘文士就是他。”正因為了解這位朋友,姜勝那會兒才出手,讓流民大軍順利撤退。
不然一直打下去,勝負真的難說。
對面的文士會撒錢啊。
姜勝也不知道這廝扛了多少錢上戰場,端看對方豪橫的架勢,應該不少。
好懸啊,差點兒惹了個氪金掛逼。
不對不對,沈棠自我安慰——這廝再有錢也有撒完的一天!只要他依附的主公不是個超級土豪,自己沒啥好擔心的。
她道:“這能力還真讓人羨慕。”
姜勝失笑:“羨慕?不見得,他這些年深受其苦。他再有才能,也要有機會展露才行,沒有機會,誰愿意予以重任?因為這個,他少年不得志,青年過得潦倒,人至中年還要靠親朋故友接濟。真是做夢都想著完善文士之道。只是,文士之道哪是那么容易圓滿的……”
說到最后,他也嘆氣。
文士之道圓滿……太難太難了。
說起這個,他又想掐死祈元良了!
若非這廝攪和,自己的文士之道早就圓滿了,自是天高任鳥飛,隨便去何處伸展抱負,哪里會被困魯下郡多年?
但,主公在跟前,他不能明晃晃表露怨念,只能內心多扎幾個祈善小人。
哦,對了——
姜勝倏忽想起一事兒。
他道:“說起來,他跟祈元良也有仇。”
沈棠的表情瞬間囧了起來。
“不是……怎么誰都跟元良有仇?”
沈棠有些麻了。
祈善的仇人密度未免太高了吧?
人家是五湖四海皆兄弟,擱在他這里就是天涯海角皆仇家?能活到這個年紀,真看運氣。但為了自家僚屬好,沈棠還是多費了句口舌,詢問祈善跟氪金大佬結仇的過程。
不求多個朋友,只求少個仇家。
“這倒是沒怎么了解過,只是一次飲酒,我倆喝得微醺,一時酒意上頭聊起了各自仇家,意外發現是一人。但從只言片語來看,應該是祈元良將人獨子怎么了……”
沈棠頭皮發麻:“將人獨子殺了?”
姜勝搖頭:“應該不是。”
但看那位朋友恨不得將祈善撕碎的架勢,這仇怨也淺不到哪里去……
五官幾乎要愁得皺一塊兒,暗暗發愁著,若日后不幸碰到這位氪金大佬,能避則避,實在不能避的話——那就殺了吧。
顧池五官也要扭曲了。
酸的。
姜勝倏忽想起什么,擔心道:“主公,勝擔心……此人可能就在十烏哪里。因為被散去的金銀俗物,極大可能在施術文士附近方圓范圍……莫非,投靠了哪位十烏勛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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