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病假是來不及了。
康時只能硬著頭皮參加這場鴻門宴。
大部分時間都心不在焉。
荀貞既是功臣,又是客人,理應上座。食案上的菜肴擱在其他地方或許不值一哂,但在條件有限的永固關卻是最高規格待遇。自然,還少不了荀貞喜愛的美酒。
這場宴席既是接風宴也是慶功宴。
參加的人自然多。
褚杰帳下除了幾個受傷臥床修養的,其他中堅力量全部到場,可見他的重視。
打了場大勝仗,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暢快笑容,推杯換盞,氣氛輕松喜慶。
不少人都知道沈棠那點兒可憐的酒量,她就以羊奶代酒跟荀貞、褚杰等人喝了幾杯,將羊奶喝出烈酒的架勢,面頰在燭火映襯下飄起緋色。逮著誰都能嘮嗑兩句。
“含章,棠敬你一杯。”
荀貞回禮道:“沈君請。”
“無晦,你上了年紀還是換清酒吧。”
沈棠擔心褚曜喝出個三長兩短。
當下人均壽命很低。
褚曜也要學習科學養生,延長壽命。
褚無晦:“……”
褚杰:“???”
虞主簿借著低頭喝酒的功夫,默默用余光打量沈君,暗忖對方眼睛不好使。
緊跟著沈棠又抓住個人。
“先登,你幫我攔著望潮,給他也換奶,他那個身子還虛得很,喝什么烈酒?”
顧池一聽這話,連忙仰脖將還未喝完的一飲而盡,還想再喝已經遲了。
眼睜睜看著食案上的酒壇被換走。
顧池:“???”
憑什么???
林風和虞紫都被允許喝了點甜酒。
但——
顧慮到這場鴻門宴,他還是默默忍了這口氣。如今可是暴風雨來臨前夕,主公這會兒笑得有多開心,知道前因后果心情就有多崩潰。自己可不能這時候撞槍口上。
不情不愿喝著主公同款羊奶。
沈棠見狀,心下滿意。別看她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荀含章身上,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本事可沒下線。她始終用余光注意帳下這幾個不省心的僚屬,操著心。
至于康時和姜勝,沈棠就沒拘著了。
這倆年紀不大、身強體壯,不用盯。
顧池:“……”
他有一言,不吐不快。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很快便進入最重要的環節。
沈棠作為隴舞郡守,名義上還是褚杰上峰,有權利詳細了解此戰眾人功勞和實際戰況。她最想了解荀貞,但不待她開口,顧池借著酒意介入:“主公,此前聽聞有一膽大心細的悍將,敢以八百勇士夜襲十烏輜重,最后大勝而歸,不知是褚將軍帳下哪位?”
沈棠向顧池投去不解的眸光。
但并未阻攔。
只是無傷大雅的事,她一向縱容。
顧池這人一向善察人心,若無原因不會貿然插嘴。沈棠便順著顧池話題看向褚杰,褚杰哈哈大笑,拍膝蓋道:“我可沒這福氣,此人干練果敢,隸屬于沈君帳下。”
這下輪到沈棠錯愕了:“我?”
想了一圈想不到是哪一位。
褚杰道:“正是一位叫呂絕的人。”
“這事是守生做的?”
但呂絕不是在汝爻治所嗎?
沈棠視線環顧帳內眾人,并未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褚杰未免她多想,便解釋道:“沈君莫慌,他性命無礙,只是受傷,一時無法下地,再養個十天半月就好了。”
“傷勢如此之重?”
武膽武者的自愈能力很恐怖。
守關之戰結束有一陣子了,呂絕居然還無法下地行走,連慶功宴都缺席。沈棠按捺擔心——往好處想,至少人還好好活著。便又問:“守生不在汝爻,何時來此?”
褚曜道:“十烏兵馬被阻攔在關外,僅有幾撮馬匪入境,郡內兵馬足以應付。守生偶聞十烏猖狂,氣憤不過,便懇求出戰。拗不過他,便做主答應下來了……”
見褚無晦似有未盡之語,沈棠也沒有繼續追問,但打心眼兒里為呂絕高興。
她也確實意外。
說完了夜襲十烏的勇士,接下來自然要了解守關之戰的細節。荀貞作為絕對的重量級人物,更要仔細剖析。顧池、康時和姜勝見狀,再想阻攔或者岔開話題也沒轍。
只能一個個低頭喝悶酒。
康時更是恨不得自己隱身了。
地上有一條縫兒讓他躲一躲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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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身體不太舒服,跑了一趟溫州一醫老院區,精神不是很好。這一章大家過了三十再刷新再看吧。還要補充幾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