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無益,走吧。”
陳仙賀搖了搖頭。
“好!”
陳道玄點點頭,隨即劍光一卷,立即帶著陳仙賀朝高空飛去。
靈晝城和廣安府仙城有一處很大的不同,那就是它的禁空陣法只對煉氣期修士起作用,對筑基期修士無用。
因此。
在靈晝城時常能看到一道道遁光從眾人頭頂飛過。
而在廣安府仙城。
莫說筑基期修士,就是紫府修士來了,也得老老實實走路。
當然,之前廣安府除了周家,并沒有其他家族擁有紫府修士,因此也不存在對紫府修士禁空的問題。
靈晝城這樣做。
無疑讓廣安府的筑基期修士好感大增。
筑基期修士遁光飛行習慣了,讓他們走路,一時間當真有些難為人。
只不過礙于周家規矩,眾修也是有苦難言。
而且,煉氣期修士對靈晝城此舉并不怎么反對。
畢竟在修仙界,修為決定地位的觀念深入人心。
兩個互不相識的修士,輩分高低全憑修為。
哪怕陳道玄現如今才二十一歲,不認識他的百歲煉氣期修士首次見到他,也得稱呼他一聲前輩。
這聲前輩無關年齡,而是對修行之路上先行者的尊稱。
廣安仙盟的核心大殿,設置在靈晝城上空。
和當初陳道初設想的浮空仙宮一樣。
廣安仙盟將一座靈山利用浮空陣法給懸浮在了半空,靈山之上云煙飄渺,其內有宮殿隱現,仿佛仙家福地。
先不說將一座靈山給弄到天上去,廢了廣安仙盟多少心思。
就說它這個賣相,陳道玄就得給對方打個滿分。
至少他在見到這座浮空靈山后,確實被震撼到了。
“刷!”
陳道玄和陳仙賀的遁光降落在靈山山腳之下前。
山腳下。
一道階梯扶搖而上,仿佛登天之梯。
階梯盡頭,乃是隱隱綽綽的宮殿群。
當真如同仙家福地一般。
陳道玄和陳仙賀對視一眼,走到山腳下負責接待的廣安仙盟侍者面前,拱手道:“在下雙湖島陳家族人,受楊家邀請,前來參加靈晝城竣工慶典!”
說著。
陳道玄將請帖遞了過去。
“雙湖島”
負責接待的侍者是一名筑基修士,他臉色詫異的打量了陳道玄一眼,旋即翻開陳道玄遞來的請帖,點頭道,“道友請上山吧。”
“多謝!”
陳道玄點點頭。
“慢著!”
陳道玄剛抬起腳步,就被對方叫停。
“道友見諒,此次慶典,乃是我廣安仙盟邀請各大筑基家族的宴席,還請這位道友留步。”
說完,他攔在陳仙賀面前,微微搖了搖頭。
陳道玄聽到這話,臉色頓時冷了下來:“道友這是何意?莫非有意刁難我們?”
“道友見諒。”
對方只扔下這句話,便不再解釋。
但態度卻十分堅定,就是不讓陳仙賀過去。
就在陳道玄準備翻臉之際。
一道嬌媚的聲音從前方響起:“這不是陳道友嗎?”
聞聲。
陳道玄側過頭,看到左前方的楊宮婉,臉色依舊冷淡。
他受楊家邀請參加此次靈晝城慶典,但卻被負責迎接的修士刁難,換做誰都會不爽。
“楊仙子,許久不見。”
陳道玄臉色僵硬的拱手一禮。
“抱歉抱歉,”
楊宮婉笑著道,“這次慶典實在太忙了,我忘記跟吳道友打招呼了。”
旋即楊宮婉話鋒一轉,道:“數年不見,陳道友不僅精神奕奕,更是筑基成功,真是可喜可賀。”
說著。
她給陳道玄介紹道:“這位是鳳梧島的吳道友,這位是雙湖島的陳道友。
宮婉再次給二位賠禮了,都怪我一時疏忽,險些鬧得二位不歡。”
說著,楊宮婉朝陳道玄和吳家修士福身一禮。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
陳道玄再追究,就顯得他胡攪蠻纏了。
那位吳家修士似乎對楊宮婉頗為著迷,看向她的眼神深處藏著一絲貪婪。
隨后沖著陳道玄賠禮道:“原來道友是受楊家之邀,方才倒是在下唐突了。”
說完,假意猩猩的朝陳道玄拱了拱手。
“無礙!”
陳道玄冷冷的回了一句。
說罷。
陳道玄便和陳仙賀一道,向山上走去。
“陳道友,不如同行如何?”
楊宮婉說著,朝陳道玄飄身追了過來。
階梯上。
幾人一直沉默。
良久。
陳道玄幽幽道:“楊仙子好手段。”
孰知聽了這話,楊宮婉俏臉滿是不解道:“陳道友這是何意?”
“無事,在下一時口誤。”
言罷。
一路上,陳道玄和陳仙賀一言不發,蒙頭朝著靈山上的宮殿走去。
楊宮婉也默默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靈山宮殿群中。
楊宮婉步行至后山的一座涼亭。
涼亭內,一個鶴發童顏的老叟怔怔的看著靈池里的靈魚,不知在想些什么。
“祖父。”
看到楊臨淵,楊宮婉連忙福身行禮。
“嗯。”
聽到這聲呼喚,楊臨淵嘆了口氣,隨即笑道,“婉兒,你不在外面忙碌,怎想到來此處找我?”
孰知聽到這話。
楊宮婉眼神有些委屈道:“祖父,宮婉方才辦錯事情了。”
說著,她將剛剛的一幕說給楊臨淵聽。
聽完。
楊臨淵搖了搖頭,嘆息道:“你呀,小聰明有余,卻智慧不足。”
他頓了頓,“吳陳兩家關系,何須你來挑撥,利益沖突下,他們將來自然會勢同水火。”
“婉兒知錯。”
楊宮婉低下頭。
看到孫女這副模樣,楊臨淵不忍責備,安慰道:“不過此舉也算是給陳吳兩家心中埋下一根刺,也不完全算壞事。”
明明知道祖父是在安慰自己。
但聽到這聲安慰后,楊宮婉的心情還是好了很多。
相較于楊宮婉所說的這點小事。
楊臨淵此刻心里仿佛像壓著一塊沉重的大石頭。
他隱隱有種感覺。
或許不久的將來,廣安府當真要變天了。
不僅僅是靈晝城的建成對廣安府仙城造成了巨大的沖擊。
還因為前兩個月發生在吳家身上的一件慘事。
想到這件事。
楊臨淵連主持此次靈晝城慶典的心情都沒有了。
但他左想右想。
在廣安府。
除了寥寥幾個家族,根本沒有哪家有實力做出這種事情來。
這幾家里面,既有實力又有動機的,唯有周家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