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族地。
一道遁光劃過天空,降落在沈家族地內的議事大殿。
大殿內。
沈家的眾長老以及族長沈茂青,已經濟濟一堂等候著。
看到遁光落下,所有人包括沈茂青全都站起身來,看向來人。
“老五,怎么樣?”
“五哥,金家人怎么說的?”
“是啊,五哥。”
大殿中,眾人齊齊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詢問道。
這位沈家五長老環視眾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族長沈茂青身上,點頭道:“我托關系,見到了金家的一位紫府長老,對方說一個月后是金家老祖壽辰,我們沈家可以那時候去給金家老祖獻寶。”
“太好了!”
“老五,我就知道你有辦法。”
眾人聽到五長老的話,頓時喜形于色。
沈茂青也笑著點頭:“,老五,辦得不錯。”
“哦對了,這是家族交個我辦事的靈石,還剩下一些。”
接過五長老遞來的儲物袋,沈茂青掂了掂,隨后遞回去,道:“老五,你為家族辦成了這件大事,這剩下的靈石,你就收著吧。”
“這”
五長老望了眾人一眼,發現大家都臉帶笑意的看著他,旋即朝眾人拱拱手,美滋滋的收下了儲物袋。
他心里也清楚,沈家倘若真能攀上了金家,今后可就一飛沖天了,相較起來,送出去的這點靈石根本算不上什么。
要知道,金家背后站著的,可是金源真君這位元嬰修士。
雖說金源真君隸屬玄陽宗,本人不能在外開辟修仙家族,但金家畢竟是由金源真君的后人所開創。
在金源仙城的勢力范圍內,有哪個修仙家族和散修,敢不買金家的面子?
甚至,就連金家的族地,都坐落在金源仙城內,受到金源真君的庇護,由此可見金源真君對金家的重視程度。
沈家一旦靠上金家,從此以后在附近的地位,起碼上升好幾個檔次。
曾經那些看不上沈家的大家族,今后恐怕都要巴結著沈家。
除了地位上的提高,對沈家影響更大的,是利益!
要知道,金源真君乃是掌管玄清道盟出云國前線數座仙城資源供給的人,位高權重。
作為后勤軍需的主官,金源真君哪怕從指甲縫里流一點油水出來,就夠沈家吃撐了。
而且有著金家的庇護,沈家吃起這些油水,絲毫不用擔心外人覬覦。
比起孕嬰丹這種一次性的珍貴寶物,能安全拿到手的好處,對沈家來說才是最實際的。
這一點,沈家的高層心里十分清楚。
這也是沈茂青提出要將孕嬰丹送給金家,家族長老沒有反對的原因。
一個月后。
沈家族地。
沈茂青見沈氏族人整理完自己的儀表后,輕輕咳嗽一聲。
眾人聽到這聲咳嗽,全都將目光朝沈茂青投了過去。
見眾人目光朝他看來,沈茂青開口道:“此行前往金家族地,乃是我沈氏一族的大機遇,各位長老切記要約束好族內的歸字輩族人,不可在金家面前失了禮數!”
“是,族長!”
眾人齊聲拱手。
見眾人精神飽滿,沈茂青點點頭,大手一揮:“出發!”
下一刻。
一道道遁光沖天而起,朝著金源仙城的方向飛了過去。
沈家距離金源仙城僅有數千里,以筑基期修士的遁速,不足半日便可趕到。
沈家眾人星夜時分出發,晌午之前便趕到了
作為供給前線四座仙城的補給基地,金源仙城的占地雖不大,但位置卻十分重要。
更關鍵的是,距離金源仙城不到十萬里的距離,就有三座大型仙城,并且都有元嬰真君坐鎮。
以元嬰修士的遁光速度,十萬里距離當真要不了多久便能趕到。
所以,陳道玄此次的刺殺一定要出其不意。
最好要做到一擊必殺,不能給金源真君逃跑和求援的機會。
至于強攻,陳道玄不是沒有想過。
但金源仙城有六階防御大陣,以金源真君元嬰中期的修為,陳道玄想要攻破對方主持的六階防御大陣,無疑是癡人說夢。
一旦久攻不下,金源真君只需向其他仙城的元嬰修士求援,陳道玄就要被玄清道盟的元嬰修士包餃子了。
到那時,落荒而逃的就是他了。
更關鍵的是,陳道玄還會暴露自己的行蹤。
鬼知道玄清道盟的元嬰真君,有沒有什么標記人的秘法。
一旦陳道玄被他們定位了行蹤,那身處玄清道盟地域,他的處境可就有些危險了。
即使陳道玄的瞬移再厲害,也頂不住敵人隨時隨地知道他的方位,并派出一大群強者追殺他。
他來玄清道盟地界,是為了搞破壞,吸引清微道派的注意力,從而給鎮海殿殿主創造機會,而不是來這送死。
金源仙城城門前。
沈氏族人落下遁光,老老實實在城門外排隊。
城門處,金源仙城的防御大陣已經開啟,來往巡視的軍中修士,全都穿著靈甲,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族長,這金源城似乎森嚴了不少。”
一位長老在沈茂青耳邊傳音道。
聞言,沈茂青點頭道:“確實森嚴不少,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萬星海的賊子攻打我們出云國,現在前線戰爭正酣,咱們這里肯定要盤查嚴格一些。”
“唉,這該死的萬星海蠻修。”
長老嘆息一聲,不再說話。
等候了大約半個時辰,終于等到沈家眾人。
“你們是什么人?進城干什么的?”
城門處,一名身穿靈甲的筑基修士上下打量著沈茂青,問道。
“在下垣量山沈氏族長沈茂青,此行特來參加金家老祖壽宴,”
沈茂青說著,拿出一張請帖遞了上去,赫然就是金家老祖壽宴的請帖。
看到這張請帖,上前盤問的筑基修士神情放松了幾分。
還回請帖,身穿靈甲的筑基修士揮揮手,道:“進去吧,記住不可在城內生事。”
“多謝。”
沈茂青拱拱手,隨即率領著沈家眾人,浩浩蕩蕩進入了
進入
沈家眾人顧不上閑逛,乘坐踏云獸獸車,一路朝著金家族地疾馳。
金源仙城作為一個有元嬰真君坐鎮的仙城,自然也有著禁空陣法,以沈家最高修為才筑基期的眾人,肯定不能御空飛行。
雖說不能御空,但踏云獸獸車的速度也不慢。
眾人只花了一個時辰,便趕到了金家族地。
此時,已經是晌午了。
金家族地,已經陸陸續續不斷有賓客前來為金家老祖祝壽。
金家老祖作為金丹九層修士,雖說修為高超,但為人好大喜功,喜歡講究排場。
為了投其所好,金家此次為老祖舉辦的壽宴,足足要辦一個月的時間。
在進入金家族地前。
陳道玄甚至還聽到路上有修士在抱怨。
“這金家老祖真是過分,哪有年年舉辦壽宴的道理,他每年辦一次壽宴倒是快活了,我們這些小家族送禮都送不起了!”
“唉,少說兩句吧。”
突然,踏云獸獸車微微一震。
陳道玄掀開獸車車簾,一片連綿的宮殿群,出現在陳道玄面前。
“族長,咱們到了。”
“嗯。”
沈茂青點點頭,負量一眼面前的奢華無比的宮殿群,揮手道,“通知族人,下車吧。”
“是,族長。”
接下來,便是各個家族送禮,唱和祝壽詞等環節。
一套流程下來,眾人才步入金家接待賓客的宮殿群內。
不得不說,金家作為金源仙城方圓數十里內最大的家族,論排場比他們陳家還要大得多。
至少陳道玄從未見過族內有哪個修士這么大張旗鼓的搞過什么壽宴,更別說還年年舉辦了。
搖了搖頭,陳道玄跟在大部隊后面,步入宴會大殿。
金家根據修士的修為高低,將不同修為的賓客,安排在不同的宮殿中。
陳道玄表現出來的是筑基期修為,自然是在筑基修士所在的宮殿中。
只是,在進入筑基期宮殿前。
陳道玄趁眾人不注意,將自己的黑袍分身釋放了出來。
黑袍分身跟陳道玄本尊相比,修為達到了紫府期,并且表現出一臉不好惹的模樣。
金家接待的修士看到這位紫府前輩,遲疑片刻,還是趕緊上前招呼道:“前輩,這里是筑基修士用膳的宮殿,您用膳的宮殿在這邊。”
說著,接待的金家修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黑袍分身依舊冷著臉,點點頭。
見狀,前來接待的金家修士微微松了口氣。
盡管他背靠金家,但跟這些高階修士打交道,仍會本能的感到緊張。
放下黑袍分身,陳道玄微微松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也旋即變得輕松起來。
看出自家族長心情不錯,一旁的五長老笑道:“族長稍后,我去去就來。”
聞言,陳道玄點頭笑道:“去吧。”
大約一炷香后。
五長老領著一位金家的紫府修士走了過來。
看到沈家五長老在這位金家紫府修士面前伏低做小的模樣,陳道玄笑的更開心了。
“你就是沈家族長?”
陳道玄拱拱手,臉色平靜道:“稟前輩,正是晚輩。”
看陳道玄見到自己,仍表現出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樣,這位紫府修士點點頭:“聽說你沈家有一份大禮要送給我金家,還必須得親自見我金家老祖,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
陳道玄點點頭。
聽到這話,這位金家的紫府修士恐嚇道:“若是你拿出的所謂寶物污了老祖的眼,你沈家可準備好接受我家老祖的怒火?”
“前輩放心,晚輩既然堅持要親自將此寶獻給金老祖,自然有十足的把握。”
見陳道玄如此胸有成竹。
這位紫府修士點點頭,也不再多說。
當然,他之所以同意引薦這位沈家族長面見金老祖,是聽聞不久前沈家族地附近隕落了一位金丹真人。
這件事,在金源仙城附近鬧出了不小的風波。
畢竟金丹真人乃是除了金源真君外,方圓數十萬里內最強的存在,一位金丹真人隕落,肯定會引發不小的震蕩。
而且,金家老祖事后甚至親自去沈家附近查探過,再根據多方傳言,金家得知,當時這兩位金丹真人,似乎是為了一枚孕嬰丹起了沖突。
這樣一來,兩位金丹修士以死相搏就說的通了。
而后不久。
沈家就突然派人前來要給金家獻禮,當時負責接待沈家五長老的這位紫府修士,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枚孕嬰丹。
知道此事關系重大,這位紫府修士不敢怠慢,當即向老祖匯報了此事。
老祖考慮再三,決定讓沈家一個月后參加他壽宴時,秘密獻上此寶。
之所以這么偷偷摸摸,金家老祖是考慮到那位斬殺金丹修士的散修強者。
這么一個狠人,若是知道他的孕嬰丹被金家老祖截了胡,天知道對方能做出什么瘋狂的舉動。
金家老祖在修仙界混了這么久,當然不會以為自己背靠著金源真君這個親爺爺,就目中無人。
外人都傳言金家老祖此人好大喜功,實際上,金家老祖不僅天資奇高,為人更是十分謹慎。
這從他知道沈家手里有孕嬰丹,卻能忍住不去第一時間取回來,便能知曉一二。
陳道玄跟在這位紫府修士身后,七繞八繞,步行了足足一個多時辰,才終于在一座宮殿內,見到了這位傳聞中的金家老祖。
這位金家老祖外表十分年輕,跟陳道玄相差仿佛,修為更是達到了金丹九層,比起陳道玄金丹初期的修為,倒是高了不少。
“晚輩沈茂青,參見金老祖!”
看到金家老祖,陳道玄趕緊躬身一禮。
金家老祖點點頭,旋即沖陳道玄身旁的紫府修士擺擺手道:“你先出去吧。”
“是,老祖。”
目送家族的這位紫府修士離去,金家老祖望著陳道玄,嘆息道:“道友的膽量,在下當真十分欽佩,”
他頓了頓,“也對,以道友的實力敢這么做,倒是并不讓人意外,我說得沒錯吧,陳道玄陳道友?”
聽到這話。
陳道玄心中猛地一震,但臉上卻流露出一副茫然之色,喃喃道:“不知前輩此話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