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周云就帶著人去了那兩個地方。
周云在那個黃浚被捕的安全房中,仔細地搜查著。
這個地方已經被搜了十幾遍。軍情處,警察局,憲兵隊,聽說中統也來轉了一圈。
所以說,要在這個地方搜出什么,那是很難的。
周云也沒有多大的指望,他只是覺得,既然有人偷偷地進屋,那我就光明正大的瞅。
這問屋子,周云來到了兩次,當初抓黃浚,他就來過。
只是這屋子里的好酒好雪茄都搬走了。周云想喝紅酒都不可能的,至于抽煙嗎,口袋就有。
周云拿出一根香煙,點燃抽起來。
記得第一次在這里抽煙,煙灰掉在地毯上,還當是自已的房屋,竟然去掃那煙灰。
地毯!
周云一進門,就覺得這屋內差了什么。這么一想,他倒是想出來了差什么。差地毯。
第一次與第二次進來,這屋子內都有一張很舊的地毯。當時看到地毯很舊又破,就沒有搜走,留在了屋內。
現在,那個破舊地毯不見了。
周云馬上喊來負責看守的警察:“這屋子內的東西有人來搬過嗎?”
警察回答:“沒有!這段時間,有人進來看,但是沒有人帶東西走。”
周云相信警察不會說謊。地毯那么大,如果有人搬它,所有的人都會看到的。
周云指了指地上問:“這上面的地毯呢?”
警察這才看地上,一看,驚叫起來:“昨天下午我來過一次,當時地毯還在。怎么今天就不見了?”
周云又問:“你說你昨天下午進來過,你是幾個人進來的?”
“兩個人。我們行動都是兩人一起的。”
喊來了另一個人,他也證實,昨天下午來時,這屋內的地毯還在。
周云蹲在地上,看著空地上的印記。這地毯誰拿走了呢?
如果是七成新的地毯,還有人要。一個破舊的地毯,有誰對他有興趣?
關鍵的是,這地毯長翅膀飛走了。
周云在屋內轉了一圈,沒發現有燒火的痕跡。那就是說,地毯沒有被燒。
又走到了窗戶處看了看,外面也是沒有地毯。何況這窗戶的欄桿是鐵的,憑那么小的空間,是不可能從窗戶將地毯塞出去的。
也不一定啊!如果剪成一塊塊,那還是能行的。
剪成一塊塊!周云知道了,這地毯是怎樣出去的。
有人進來,之后將地毯剪成一塊塊,塞出窗外,等他從屋內出去,去往窗外,便將塞出去的地毯拿走了。
想到這,周云馬上向屋外跑去。跑到了屋外的一塊地方,抬頭看了看,對的,這上面就是那個窗戶。
周云便在外面尋找起來。功夫不負有心人,竟然讓他找到了。
周云找到了一塊剪成了長方形的地毯。
這地毯正是樓上的那屋內的舊破地毯。
找遍了,就發現這一小塊,其他的應該被人收走了。這一塊是掉在地上,然后又不知從那里飛來的紙遮住了它。大晚上的,看的又不是很亮,所以這塊便逃過了。
周云回到了屋內問:“有什么發現嗎?”
“沒有!”眾人回答。
“那我們就去另一套房子看看。”
另一套房子布置很有女性的色彩,這里應該經常帶男人進來,所以,屋子沒有什么可值得推敲的東西。就是地毯都沒有。
呆了一個小時,周云帶隊回到了軍情處。
坐在辦公桌后,周云拿出了那塊地毯,前后看了看,沒發現什么。頓時有些失去信心。
“方言,拿一個放大鏡來。”
周云喊方言送來了一個放大鏡。
拿著放大鏡,這是最后的希望了。如果放大鏡也看不出名堂,那這塊地毯就得丟進垃圾桶內去了。
放大鏡一下子將地毯的紋路放大了十幾倍,一下子清晰起來。
啊!
周云不知覺地叫出聲來。
原來,周云發現地毯出現了異常。
本來這地毯是由一根根的線編織面成。這些線就組成了地毯的經緯。如果其中的經緯缺少,那么地毯就會松散開。
這塊地毯卻很怪,它的經緯線多處被剪,當然剪斷的地方很小。所以肉眼很難看出來。在放大鏡下,它就一目了然。
本來剪斷經緯線,地毯會散掉的。但是這塊地毯卻沒有散。那是因為,被剪的地方的斷線頭都用膠水給粘了起來。
周云將放大鏡抬高。
因為太近,是能看到一個點,不能看到一個面。
將放大鏡抬高后,就能看出來,這里有字。
而這塊的字是:尋三姨,臉有傷疤。
這一塊應該只是一大塊中的一小塊,所以只能看到這幾個字。
周云馬上感到呼吸急促起來。
這應該就是那些報紙上經常出現的尋人啟事。也是特工們常用的聯絡暗語,尋接頭的暗語。
正常的應該是,說明這人的姓名,以及聯絡方法和暗號。
周云一下子跳了起來,向著處長辦公室跑去。
處長秘書向內詢問:“處座,周副科長來了。”
處長答應:“讓他進來。”
周云走了進去,看到處長在泡茶。
泄密案破了,處長特別開心,老頭子夸獎了。
“周云,來來來,泡一壺茶。好久沒喝你泡的茶了。”
處長說完,看到周云手上的東西:“放大鏡,破布塊。你在搗鼓什么呢?”
周云將東西放下,蹲下去,泡起茶來。
處長喝了一杯茶,這才指著放大鏡與地毯塊說:“說吧!”
周云給處長再倒了一杯,自已也喝了一杯,放下杯子說:“我聽老七講,前天晚上,有人潛進了花逢春的屋子和安全屋。”
處長放下茶杯:“有人進去了?那里不是搜了好幾次嗎?難道還有我們沒發現的東西?”
周云繼續說:“今天,我就去了那兩處地方。在安全屋內,我發現那張又破又舊的地毯不見了。問警察,他們說,沒有人從安全屋中拿東西走,更何況這大面積的地毯。”
處長來了興趣:“接著向下說。”
“我想到只有一種可能,能將地毯帶走。”
“什么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