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多不好意思……”陳洛笑嘻嘻說道,迅速施展血身變神通,進入麒麟形態。
麒麟王淡淡一笑:“和你們人族皇室一樣,我麒麟域是始麒麟所化,自然還是要血脈傳承……嗯?讓你變成麒麟,你變這形態做什么?”
陳洛愣住,我變了呀。
沒發現麒麟血脈正在轟然運轉了嗎?
你看!
我頭上有犄角,我身后有尾巴……
陳洛朝著麒麟王搖頭晃腦了一下,特意抬起手,給麒麟王展示自己身上的鱗片!
“嘖!”麒麟王搓了搓牙花子,一臉鄙夷。
“還沒成年啊!”
陳洛一聽就急了。
你怎么罵人呢?
誰沒成年啊!
我都已經……唉,不提也罷。
“老爹,什么意思?”陳洛問道。
麒麟王伸出手,掐了掐陳洛額頭上的麒麟角,嘆了一口氣:“兩千年沒見過麒麟主了,還以為一接收血脈就能成為麒麟呢。”
“老夫還在猜,是什么樣的麒麟呢!”
“原來是一頭幼麒麟啊!還沒長開……”
陳洛的臉色陰沉下來:“老爹,請展開說說?”
麒麟王隨意坐了下來,說道:“完全妖族形態,能做到嗎?”
“完全妖族形態?”陳洛楞了一下,這所謂的完全妖族形態,就是像白青青變成狐貍,佘香香變成蛇一樣,化作原始的妖族狀態。
在原始妖族的形態下,因為是最合適血脈的身體,因此各方面的妖力都會有所加成。當然,有些后天掌握的神通可能就施展不出來了。
說起來,到目前為止,陳洛只是戰斗時展現過金烏的原始形態。畢竟陳洛本相是人族,對于完全妖化心里還是有些不適應的。因此平時無論是白澤還是金烏,也都是以人形展現。
武道文心的那位神秘大儒說過,人體是天道最完美的造物,所以即便是南荒妖族,人族形態也是他們消耗最少且煉化日精月華最有效的形態,因此在南荒,化作人形也是妖族的主流。
除了本就類似人族的某猴種族。
“都吸收血脈了,有什么做……”陳洛說著就要化作完全妖化的麒麟,結果渾身血脈突然停滯住了。
“嗯?”陳洛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變不了?”
麒麟王不知從哪里掏出了一根孔雀尾羽,剔了剔牙齒:“所以說你還沒成年啊。”
“麒麟和其他血脈不一樣,是先有人形而后才有妖狀。”麒麟王吐出了一根卡在牙縫里的肉絲,接著解釋道,“在成熟……成年期之前,都是幼麒麟。”
“幼麒麟還不能掌控麒麟域。”
說到這,麒麟王又是嘆了一口氣:“我都給你們麒麟家當了幾百年管家了,你怎么就不能爭爭氣,長大一點呢?”
陳洛張了張嘴:怪我咯?
“那老爹,麒麟成年是多少歲?”陳洛問道,別跟他說幾百歲,那他付出這么多,拿到一個麒麟血脈有什么用!
就好像你給了我一張幾百年后兌付的支票。
都對不起那個大逼篼!
“這個嘛……”麒麟王難得地露出了思索的神色,“按麒麟域的記載,麒麟成年的時間并不固定。”
“主要是看幼麒麟什么時候掌握第一條規則!”
陳洛一愣:掌握規則?
文師叔也說過,六千里到九千里的進化,就是要把道理變成規則。
合著麒麟成年和年紀沒有關系,主要是達到就九千里的標準才行?
麒麟王點了點頭:“縱觀歷代麒麟主,掌握的第一條規則將成為麒麟的第二屬性。”
“譬如掌握了水,那就是水麒麟;掌握火,那就是火麒麟;掌握了空間,那就是風麒麟。”
“每一尊麒麟成年后,都會掌握一道屬性大神通。”
陳洛聽著麒麟王的話,微微皺眉。
這個套路,有點熟悉啊。
對吧,伊布?
“那我現在有什么用?”陳洛看了看自己,無奈道,“那就只能等著我開道九千里以后,再化作麒麟原形唄。”
麒麟王見陳洛有些沮喪,笑著拍了拍陳洛的肩膀:“也不能這么說。”
“雖然暫時不能真正成為麒麟主,不過幼麒麟狀態對你來說未必是一件壞事。”
“為什么?”陳洛疑惑道。
麒麟王眼神中帶著一抹深意,看著那顆七彩麒麟心,說道:“我不是說,煉化出一道規則,就能成為真正的麒麟嗎?”
“你繼承血脈的上一代麒麟主,便是一尊風麒麟,你可能更親近這個方向。”
“但是你現在是幼麒麟狀態,完全可以自己選擇先煉化哪一種規則!”
“幼麒麟,也代表了無限可能性。”
“眾多麒麟中,土麒麟最強,那是因為麒麟本就屬土,若是再掌握土之規則,其疊加效果將超過其他屬性麒麟。”
陳洛恍然大悟:“老爹的意思,是先讓我去領悟土屬性規則?”
說起土屬性,對于陳洛來說,自然不會為難。
比如“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便是土屬性的包容。
比如“春種一顆粟,秋收萬顆子”,便是土屬性的再生。
又比如“地崩山摧壯士死,然后天梯石棧相勾連”,其中便蘊含土屬性的殺伐。
自己的閑書里,山神、土地的傳說不知凡幾,實在不行,還有個土行孫呢。
總有能幫助自己領悟的。
誰料麒麟王卻搖了搖頭:“格局,格局再大一點。”
“你看看這麒麟心,就沒有一點想法?”
陳洛望著那顆懸浮在半空,緩緩旋轉的麒麟心,搖了搖頭:“老爹,你有話直說。”
“七彩啊!”麒麟王恨鐵不成鋼地說道,“這麒麟是七彩你沒發現嗎?”
“我記得你人族本相的紅塵氣也是七彩吧……”
“這說明了什么?”
“說明你有始麒麟之相啊!”
陳洛聞言,先是一激動,對啊!
這么明顯的事情我怎么沒發現呢?
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瞬間冷靜下來。
“老爹,七彩麒麟心的七彩是因為五行屬性加上陰陽二氣吧?”
“我的七彩,是指人心的七情!”
“不是一樣的七彩啊!”
麒麟王一愣:(Д)
是這樣的嗎?
那我這一個月都在琢磨什么?
嗯……不能白琢磨了。
麒麟王一揮手:“這些都不重要!”
“你就說,你想不想變成始麒麟吧!”
“想當然想了!”陳洛點了點頭。廢話啊,始麒麟啊,聽名字就牛逼哄哄的,誰不會不想啊。
只是這話從麒麟王嘴里說出來,好像有點不大靠譜的樣子。
“你想的話,這事就成一半了!”麒麟王頗有底氣地說道,“你知道始麒麟掌握的是什么規則嗎?”
“什么規則?”陳洛豎起了耳朵。
麒麟王臉色嚴肅:“天地規則!”
“嗯嗯嗯!”陳洛連忙點頭,“老爹,什么是天地規則?”
“這個你自己去琢磨!”麒麟王嚴肅說道,“我就是一個隱麒麟血脈的麒麟王,哪里知道這么多!”
過分了!
人家畫大餅起碼畫了個圓!你這是畫了個半圓的韭菜盒子?
空口白牙的話都能說一半!
成一半指的是這個嗎?
一個字:絕!
見陳洛的臉色,麒麟王也尷尬地咳嗽了兩聲,眼神飄向他處,說道:“妖族困于血脈,認祖不認天,和天地并無太大的聯系。”
“但是你們人族就不同了,以雅文溝通天地,想必是能了解天地規則的。”
聽到麒麟王的話,陳洛眼神也是微動,這么說的話,好像也有道理。
不過……
陳洛又看著略顯心虛的麒麟王。
“老爹,你讓我去麒麟墓,是不是早就考慮到這一層了?”
“再往前說,你收我為義子,是不是就想到這上面來了?”
麒麟王皺了皺眉:“別瞎說。”
“都是巧合!”
“我要是能有這種一步三算的本事,還需要靠我這張老臉每次出去以大欺小來提升麒麟域的威懾嗎?”
“小麒麟家家的,不要想那么多……”
陳洛狐疑地打量了一下麒麟王,麒麟王立刻露出了慈愛的笑容。
算了,就算麒麟王早就有這個打算,歸根結底也是對自己好。
“老爹,關于始麒麟,還有什么記載嗎?”陳洛繼續問道,既然有機會變更強,陳洛自然不會放過。
天外、冥土、人間,人族皆有強敵,他還是要更強一些。
“麒麟域的記載里說過,始麒麟乃是妖祖長子,領悟天地規則,又成妖祖之狀。”麒麟王見陳洛沒有繼續追問關于“巧合”的事,連忙回答道,“這也是妖族唯一認可,返祖血脈至妖祖的記載。”
“正常來說,帝妖血脈,相當于儒門圣人,道門天尊,已經是血脈返祖的頂峰。”
“但是始麒麟據說還有進一步成為新祖妖的可能性,也就是與儒門至圣,道門道祖,龍族祖龍相提并論的境界!”
陳洛聞言,并沒有被麒麟王說的這些高深級別所迷惑,而是問道:“可是,麒麟域不是始麒麟化作的嗎?”
麒麟王笑道:“你是想問始麒麟有沒有死,對吧?”
陳洛點了點頭。
麒麟王說道:“這個,我們也不知道。”
“不過我們可以確定的是,麒麟域并非是始麒麟真身所化,而是他的一具化身。”
“譬如妖祖,以血脈化妖族,你以為他老人家死了嗎?無論是妖族的記載,還是龍族的記載,都說了,妖祖與祖龍結伴出天外,不知所蹤……”
“我們猜測,妖祖也是散去化身,成就了妖族。真身自然無損。”
陳洛這才點了點頭。化身嘛,連西域佛門都能修出明王化身,妖祖和始麒麟也修出化身自然沒什么好稀奇的。
況且,無論是妖族還是麒麟域,只是以另一種形式存在而已,并非消散。
“所以,老爹我是想讓你試一試。”麒麟王笑嘻嘻道,“萬一呢?”
“萬一你要是成功了,真的成長為始麒麟,那潛力起碼比老梧桐和虎族那個小丫頭高!”
“護著麒麟域誕生新的始麒麟,誰不說我一聲歷代最強麒麟王!”
陳洛看著麒麟王笑得開心的模樣,也露出笑容:“為了老爹的歷代最強頭銜,我定當努力,不然老爹失望。”
“嗯……有這份心就好。”麒麟王擺了擺手,“不過既然你已經繼承了麒麟血脈,雖然還是幼麒麟,但也不是一無是處。”
“我看上一代麒麟主的記憶被你封印,想必你還沒有收到血脈信息。”麒麟王沒注意到陳洛變化的臉色,接著說道,“幼麒麟還是可以有一項麒麟神通的,倒是和你的白澤天賦相配!”
陳洛一驚。
一想到白澤天賦就想到妖占,一想到妖占就想到……
該不會又是什么渣男神通吧?
“人族夫子境,就有教化之能,可以幫助草木禽獸開智,激活體內血脈,化為妖族。”
“事實上,我妖族也有類似的神通,不然怎么保證妖族代代相傳呢。只不過大多局限于本族甚至直系血脈而已。”
“但凡事也有例外,譬如麒麟便是萬妖教化之首。在白澤出現之前,便是麒麟代妖祖教化萬妖。”
“凡孕期妖族,若是得一滴麒麟血,胎兒血脈會在母胎中先天凈化一次。一旦落地,即便是普通野生所生,保底都有血妖的底子。”
“麒麟負責生,白澤負責教,你看,這不就是絕配嗎?”
“另外,若是對人族使用,生下的孩子先天聰慧,幾乎百分百覺醒‘通讀’天賦。”
“人族將此神通擺在‘白鶴送子’之上,叫做‘麒麟送子’!”
陳洛:(へ╬)
說了半天,是個婦產科技能?
不行不行,不想再和女妖精有什么關系了!
這神通,不要也罷!
幽冥。
冥土之地,原本應當是昏暗的,可偏偏有一處地方,火光耀世。
溫和的火焰花朵在幽冥的天空中綻放,若是陽世人在此,一樣就能看出那是被譽為大玄國花的牡丹。
這火焰牡丹,猶如是這一片幽冥之地的太陽,不過這火焰牡丹不止一朵,而是漫天都是。
這漫天的火焰牡丹,在同一時間花苞微開,有若晨曦微光;花朵綻放最盛時,便如同日上中天;隨后火焰花瓣開始凋零,天空又轉入夕陽余暉;直到最后一片火焰花瓣凋零,只留下一朵花莖,便進入了黑夜。
但是在黑夜中,那花莖上又緩緩長出了新的火焰花蕾。
于是,花朵綻放,盛開,凋零……
周而復始。
一花起,白晝生。
一花落,黑夜至。
在被火焰牡丹照耀的廣袤冥土上,有一座座城矗立。
其中有一座特殊之城,若是有心,就能注意到,這座城總是第一個被火焰照耀,又最晚一個進入黑夜。
這座城市的最中心,矗立這一片浩大的宮殿群,這宮殿之中,往來之人身著宮裝,穿梭不休,粗粗一看,完全不像是幽冥之地,反而更像大玄的中京。
此時此刻,其中一座宮殿之中,天不怕地不怕的螢勾跪在地上,雙手捏著耳垂,身后站著有些茫然的鐘馗,一言不發。
“姨姨,螢勾知錯了,以后不亂跑了!”螢勾可憐兮兮地對著前方的帷幕說道。那帷幕之后,似乎是一道窈窕的身影,那身影斜躺在床榻上,一縷縷煙霧從她的口中吐出。
“不行!”那身影開口,身影清脆又夾雜著一絲慵懶,“說罰你一年禁足,就一年禁足。”
“居然跑去了人世間!若是遇上天劫怎么辦?若是被人族那些腐儒抓住了怎么辦?”
“還有蠻族那群惡心胚子,妖族那幫慫蛋。”
“不罰你,你不長記性!”
螢勾哭喪著臉:“螢勾立功了,螢勾滅殺了血海魔物!”
“你若在說,就兩年禁足!”帷幕后的人影從床榻上站起來,似乎有些不悅。
螢勾嘟了嘟嘴,小聲道:“哼,一年就一年。”
“反正一年時間,睡一覺就過去了!”
見螢勾服軟,那身影也就沒繼續教訓螢勾,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了鐘馗身上。
“倒是第一次見到你這樣的書靈,居然和冥土勾連。你家主人是誰?”那女子問向鐘馗的語氣就不似之前和螢勾那般寵溺,而是充滿了威嚴,“是人世間哪家的大儒?”
“還是那位半圣有閑心關起幽冥的事?”
鐘馗聞言,拱了拱手:“回貴人的話,我家主公并非大儒,也非半圣,而是如今人間第四道之主。”
“武祖,陳洛。”
“陳洛……”那女子似乎在思索,“沒聽過這個名號啊……”
就在此時,站在一旁的女官似乎想到了什么,開口道:“回陛下,屬下聽過這個名字。”
“之前與西域外佛一戰中,曾經抓了幾尊菩薩。從他們搜魂的情報里,有這個名字。”
“據說只是道開六千里的后輩,但是深受儒門和道門的愛護,屢次對西域外佛發難。”
“哼。”那女子淡淡一哼,說道,“才道開六千里,就對外佛發難,想必是仗著道門和儒門的守護。有些自大了。”
“之前葉隆徹就是這般,盲目自大,結果落了個身死道消的下場。就連朕親自出手,都沒救下他的生靈靈光!”
“圣堂和道宮這般護著,就不怕再養成一朵驕傲自大的霸王花嗎?”
聽到對方編排陳洛,鐘馗皺了皺眉,拱手說道:“貴人還請注意言辭。我家主公開武道,立志人人如龍。北上抗蠻,太平城打廢蠻族蠻皇,南下聯妖,讓南荒皆憧憬人族文風。”
“其中艱險,不足為外人道!”
聽到鐘馗的頂撞,那女子也不生氣,又拿起煙槍吸了一口,吐出一道眼圈,慵懶地坐下,翹起二郎腿,笑道:“是嗎?閑著也是閑著,你和朕說說他的豐功偉績……”
“朕可不是螢勾,少拿什么幾千年的蟠桃桃糕和冰糖葫蘆這種事來糊弄朕!”
聽到這里,螢勾不服氣了:“沒有糊弄,蟠桃桃糕和冰糖葫蘆真的很寶貴的!”
“哎!”那人影揉了揉自己的眉頭,“婉兒,帶螢勾下去!”
那女官應了一聲,走到螢勾面前:“螢勾王,跟屬下出去吧。”
螢勾跳了起來,挽住了那女官的胳膊:“婉兒姐姐,等下我給你嘗嘗哈,不過只能嘗一點哦……”
“說說吧。”沒理會螢勾的插科打諢,那女子猶如實質的目光落在了鐘馗身上,“若有虛言,你這書靈,就消散在這冥土吧……”
“何必虛言。”鐘馗淡淡說道,“我家主公崛起至今,堪比傳奇,若說虛言,豈不是弱了我家主公的聲明。”
“貴人既然是瑩勾王的主上,與西域佛門為敵,又曾經想過救助人族武帝,想必也是人族之友。與貴人說一說又有何妨?”
鐘馗一甩衣袖:“只是貴人要鐘馗這么說嗎?”
那帷幕后的人影微微一愣:“身為書靈,倒是有禮有節。”
“能寫出如此書靈,主人必然也是端方君子。”
“朕有些興趣了。”
“來人,看座!”
立刻,就有宮人端來了一把椅子,鐘馗再度行了一禮,端正地坐在椅子上。
“在下的誕生,要從一只倀鬼說起……”
陽間。
進了麒麟心禁地一圈,一無所獲,陳洛心里罵罵咧咧地跟著麒麟王返回了雪錦鄉。
但凡沒撿著,就算虧了。
當幾位兄姊聽說陳洛還是一只幼麒麟的時候,一個個哈哈大笑起來。
麒麟域的麒麟主,向來出世就是麒麟了,幼麒麟倒是少見的很。
面對一個個活了一兩百年的城主,本來大家都可以忽略了陳洛的年紀,可偏偏這個麒麟前面加了一個“幼”字,讓人實在難以忽略啊!
小孩兒嘛!
加上甘棠的威脅,也不敢夢灌酒了。
于是乎,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陳洛被趕到了小孩那一桌。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陳洛眼睜睜看著蒜頭妖劃拳劃到一半,就被甘棠抓走扒衣服去了。
沒了蒜妖的劃拳聲,耳里就全是黃瓜精被怕時的慘叫聲。
按照同桌的朱耀壽的說法,黃瓜精被拍的時候,叫的越響越入味。
“哎,什么世道!”陳洛夾起一顆炸的酥脆的花生精扔進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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