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幽冥宮落下,王殿被毀,鐵獄王來俊臣兩條胳膊瞬間炸成齏粉,這不是普通的損毀,而是修行根本的損缺,也就意味著來俊臣若是沒有機緣,那兩條胳膊是永遠也生不出來的。
但是此時來俊臣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傷勢,兩只眼睛死死盯著天空中的幽冥宮,原本就陰冷的鬼軀變得更加寒冷。
“怎么可能!”來俊臣心中吶喊道。
他怎么能召喚冥宮?
他憑什么召喚冥宮?
幽冥并無天道,但這并不意味著幽冥無秩,反而比起人間,這里更講秩序。打個比方,就像是王朝崩塌,正統不存,而天下草莽揭竿而起,群雄割據。看上去混亂無比,但是幾方勢力彼此牽扯,竟然有幾分競爭和監督的意味,為了正統的資格,各勢力內部甚至比承平日久的王朝要更公正嚴明一些。
軒皇欲圖爭奪幽冥天道的正統資格,仰仗的便是自身的規則大道。而這王宮,本就是從這條規則大道中分出的一部分威能外化而已。
范無咎和謝必安畢竟地位不高,知道的不多。但是身為封王的來俊臣,他心中清楚,封王和封王之間也是有著天壤之別的。
莫看他身為王駕,但那王宮也不過就是孤零零一座而已,其實是封王的底層。
完整的王宮,應當是一主宮一配殿。他苦苦收集功德,就是想自己煉化出一座配殿。
而在軒皇的賞賜中,配殿越多,也說明越得軒皇的信任,能調動軒皇規則大道的力量越多。譬如他忌憚的懸鏡司掌鏡王,就有三座配殿,又被稱作三殿王駕。
迄今為止,最得軒皇信任的上官昭容是拒絕了王駕封賜,但是從來俊臣得到的小道消息中,軒皇原本是預備了五座配殿賜予上官昭容。
五殿王駕,光是想想就已經讓來俊臣頭皮發麻,但是眼下他看到了什么?
整整十殿!
不僅僅是十殿,還有那主宮,居然有日月凌空的圖桉。這日月乃是陽間運行規則,幽冥如何能承擔,也唯有欲立幽冥天道的軒皇才能承受。
更別提那塊“生殺予奪”的牌匾,這生殺予奪的下一句,即便來俊臣是幽冥鬼魂,也有印象,那是——他人不敢擅專!
這哪里是什么王宮,這是至高無上的皇宮!
莫不是軒皇陛下變幻身形,微服私訪?
來俊臣幾乎雙腿發軟,就要跪下認罪,突然腦中念頭一轉:不對!
眼前這人,是陽身!
身形樣貌可以變換,但是陽身卻沒有辦法偽裝!
想到這,來俊臣感覺自己的胳膊腿又硬了起來。
大豐境內,軒皇治下,你召喚出一座皇宮,想做什么?
造反嗎?
亂臣賊子,當誅!
不過來俊臣心中還有一重疑慮,眼前這個陽身人,是怎么做到凝聚幽冥規則而外化皇宮的?
算了,不想了。
等拿下他,以自己的手段,什么秘密都能問出來。
興許那十殿,自己還能撈到兩三殿!
當務之急,是要找救兵,擒下這陽身人!
若是換在這冥皇宮出現之前,他來俊臣的事自然要靜悄悄的做,生怕讓其他人知曉。但是如今自己抓了一個意圖顛覆大豐的亂臣,功勞簿上自己當居首功。那范無咎與謝必安與這反賊有舊,證詞自然也不足取信了!
簡直就是一箭雙凋!
此時不下手,更待何時!
心中念頭飛快運轉,來俊臣動作也不慢。只見他心念一動,一塊令牌浮現在他面前,那令牌正是封王三寶之一的王命旗牌!
此時范無咎和謝必安從驚詫中反應過來,下一刻彼此對視,心中大喊不好,又看到來俊臣的動作,異口同聲喊出:“攔住他!”
只可惜終究還是慢了一步,來俊臣張口,一道幽冥死氣打出,那王命旗牌頓時粉碎,一股玄奧的力量憑空生出。
謝必安望向看著幽冥宮,一臉矜持的高人模樣的陳洛,連忙傳音道:“恩公,快跑!”
“離開大豐冥域!”
陳洛反應過來,一臉疑惑。
跑?我這么威風,跑啥啊?
范無咎也傳音道:“大豐域內,凝聚如此皇宮,來俊臣必然要誣告恩公乃是白蓮佛孽。”
“那王命旗牌一旦捏碎,在大豐域內就會發動封王傳送,方圓萬里內的王駕都會有感應,直接傳送而來。”
“現在不走,就來不及了!”
只是范無咎的傳言剛剛落下,天空之上一道威壓落下,跟著就看到一個身材魁梧,渾身鐵甲,蓄著絡腮胡子的中年男人從空間中一步踏出,口中還發出震雷般的響聲:“是哪位王駕喚……臥槽!”
那中年男人一眼就看到空中幽冥宮虛影,頓時語調一輕,高喊:“可是陛下來了?陛下,鷹揚王王孝杰迎駕來遲,還請恕罪!”
而另一邊,也有一個威嚴男子負手出現。那男子皺眉看了看幽冥宮,又望向地面,一眼就看到雙臂皆無的來俊臣,冷聲道:“怎么回事?”
“壞了,是百問王李元芳!”謝必安面色一變,立刻站到陳洛身邊,說道,“恩公放心,我謝必安不要這條鬼命,也會為你據理力爭!”
范無咎點點頭:“也算我一個!”
此時來俊臣見到來人,面色也是露出喜色,大喊:“鷹揚王、百問王,白蓮孽土引來這陽身人,以邪法凝聚偽皇宮,欲圖顛覆我大豐。”
“在下實力不濟,降服不了此獠,還請二位相助!”
謝必安大聲喊道:“二位王駕,這位陽身人與螢勾王有舊!是非曲直,請來螢勾王一問便知!”
“放肆!還想攀誣螢勾王?”來俊臣大喊,“誰不知道螢勾王的性子,被人蠱惑也是情理之中!王駕對談,哪有你等小吏插話的份!”
說著,來俊臣渾身一道威壓直接朝謝必安壓去,雖然沒了雙臂,但是畢竟是一品,對付謝必安自然不廢什么力氣。
“哼!”陳洛冷哼一聲,身上的武道真意釋放,直接將來俊臣釋放的威壓打散。
陳洛踏出一步,望向王孝杰與李元芳,冷聲道:“在下因故入幽冥,與大豐是友非敵。我早晚要重返人間,顛覆大豐的說法荒謬絕倫。”
“若要談,在下歡迎;若要打,在下奉陪!”
陳洛說完,心念一動,氣勢沖天。
說實話,自己倒確實沒想到那演化之力能演化出幽冥皇宮,更沒想到被來俊臣扣上了這頂反賊的帽子。
但是讓他束手就擒?怎么可能!
陳洛一瞬間就想好了退路,實在不行,就退出大豐,去找那上古佛門。
隨便念幾段“空不異色色不異空”可能就混入高層了。
那不比這大豐輕松?
再說,真正出手救陳萱的不也是上古佛門的菩薩嗎?
感受到陳洛散發的氣勢,王孝杰與李元芳對視了一眼,都沒有動作。
沒辦法,來俊臣在大豐的名聲確實不大好。
來俊臣一見他們二人沒有動手的意思,面色微變,低聲道:“王孝杰、李元芳,若是你們不動手,讓這反賊逃跑,我定然去軒皇面前奏你們一本!”
“他若真的是要返回人間,怎么能凝聚幽冥規則?”
“幽冥規則怎么會外化做王道皇宮!”
“還是說,你們與他也有勾連?”
聽到來俊臣威脅的話語,李元芳皺了皺眉,王孝杰撇了撇嘴,王駕氣勢同時升騰,壓向陳洛,眼看下一刻就要動手,就在此時,遠處突然傳來禮樂之聲。
這禮樂聲似乎是從極遠處傳來,但是卻讓王孝杰與李元芳同時動作一滯。仔細朝著禮樂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列車隊彷佛在復生花組成的火焰花海之中前行,速度極快。
“軒皇儀駕!”來俊臣見到這情形,臉上又是狂喜,“哈哈哈哈,反賊,那是軒皇的鑾駕。”
“驚動軒皇親臨,你今日必死無疑!”
說話間,那火焰里的車隊彷佛一瞬間都穿越了千萬里,眨眼間就出現在了啟平縣城上空。只見復生花的火焰花海中裂開了一道縫,一道身著宮裝,美艷無雙的人影飛了出來。
這美人一出現,無論是來俊臣,還是后來的王孝杰和李元芳,都是行禮道:“見過昭容!”
那女子臉若冰霜,對于三位王駕的問候也只是微微點頭,輕輕“嗯”了一聲,但是即便是來俊臣,心中也不敢怨懟半分。
“上官昭容,可是陛下到了?”來俊臣賠笑道,“我與兩位王駕正在捉拿這反賊……”
上官昭容沒理會來俊臣,而是看向陳洛:“閣下可是人間大玄竹圣小弟子,陳洛?”
陳洛愣了一下,剛剛他聽說是這大豐軒皇親臨,正在勾連老師賜予自己的半圣一擊,以防萬一,被勐地這么一問,差點沒反應過來。
“正是在下。”陳洛點點頭,師門有什么不敢認的。
只是沒想到聽到陳洛的回答,那面對三位王駕還冷若冰霜的面孔瞬間冰霜消融,一捧笑容彷佛春回大地,百花盛開。
“圣旨到。”上官昭容一抬手,手中就出現一卷彩鳳飛舞刺繡的卷軸,三尊王駕連忙躬身,而謝必安和范無咎則下意識跪倒在地。
“幽冥無道,唯我獨尊!”上官昭容念道,“軒皇昭曰:人間陳洛,深得朕心。特封豐都王,即刻回京。欽此!”
念完,上官昭容笑道:“豐都王,接旨吧……”
陳洛此時徹底愣在了原地:這……什么情況?
我什么時候就得了軒皇的心了?
豐都王?我成王駕了?
到底怎么回事?
別說陳洛想不通,來俊臣、王孝杰、李元芳三王也是一臉懵。
王駕?
一個陽身人,被軒皇封王了?
這不合理啊!
關鍵不是這里,關鍵是封號。
豐都王!
豐都是什么地方?那是大豐京畿之地!
你見過哪個皇帝把首都封給臣下的!
三王又打量了一下空中的幽冥宮虛影,再次又看了看陳洛。
“這小子,該不會是軒皇死前,在人間界的血脈吧?”王孝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那豈不是大豐的太子殿下了?”
于是王孝杰傳音道:“元芳,你怎么看?”
李元芳依舊是一副緊皺眉頭的模樣,回復道:“圣旨是真的。”
而此時最慌亂的就是來俊臣。
明明是個反賊,怎么就變成了豐都王了?
那十殿皇宮,上官昭容明明看見了,怎么一言不發啊!
“上……上官昭容……”來俊臣勉強開口,“是不是……哪里弄錯了?”
上官昭容臉色一冷,撇了來俊臣一眼,澹澹道:“經查,鐵獄王來俊臣私通白蓮孽土,網羅罪名陷害同僚,現革去王爵,押入冥獄!”
來俊臣一愣,隨即一句辯駁也沒有,直接化作一道黑煙消散。
“百問王!鷹揚王!”上官昭容面色不變,澹澹道。
李元芳立刻踏出一步,直接消失在原地。
“昭容放心!他逃不了。”王孝杰笑了笑,朝著陳洛拱了拱手,身形也隨之消散。
此時上官昭容又露出一臉笑容,朝著陳洛溫和說道:“請豐都王上儀駕,陛下還再等著您呢。”
陳洛皺了皺眉,并沒有動作。
那上官昭容也不惱,而是補充道:“陛下說,王駕若是有疑慮,自可離去。不過王駕想要在幽冥尋人,上古佛門怕是幫不上什么忙。”
陳洛看著上官昭容,片刻后,點了點頭,一甩衣袖:“走吧。”
說完,又看向范無咎和謝必安,說道:“這兩位與我同行,可否?”
上官昭容點了點頭:“一切都由王駕做主!”
陳洛收回那還是虛影的幽冥宮,上了鑾駕,只感覺在火海中飛速穿梭一般。
他剛剛也衡量一番,若是那軒皇真的要對付自己,也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當然,更重要的是,在那圣旨出現的剎那,陳洛的神魂海中微微有點異動。
正是這異動,讓他決定去見一見這所謂的軒皇。
而此時的范無咎和謝必安站在鑾駕內,不敢坐下,只是緊張地站立在一旁,眼睛都不敢動一下!陳洛勸了幾次,也沒有效果,就索性不去管他倆了。
也不知飛了多久,鑾駕外敲門聲響起,接著傳來上官昭容的聲音:“豐都王,到了。”
陳洛起身,推開了門,頓時就看到一幢威嚴的宮殿浮現在自己的面前。
好家伙,這鑾駕直接停在了宮殿的門口。
上官昭容在一旁說道:“豐都王,請進吧,陛下在里面等你。”
“我等在外守著。”
陳洛看了一眼上官昭容,感應了一下神魂內的危鏡,沒有提示什么風險,而之前見到圣旨時的神魂異動再次傳來,陳洛深吸一口氣,踏入了宮殿之中。
剛剛進入宮殿之中,只聽“砰”的一聲,身后的大門轟然合上。陳洛一愣,正要轉身,就聽到一道溫和的聲音:“來了?”
陳洛循聲望去,宮殿內長長的廊道盡頭,是一重帷幕,帷幕后,一層層臺階向上,有一座高臺,高臺上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個窈窕人影,側臥在平臺上,一手支頷,另一只手上則拿著一只長長的煙桿。
“人間陳洛,見過軒皇!”
陳洛連忙行了個禮。
“往前走,讓朕看看你。”
陳洛聞言,又向前走了十幾步,再次停下:“人間陳洛,見過軒皇。”
那帷幕后的人影輕輕“哼”了一聲:“怕什么?走到帷幕前來!”
陳洛抬起腿,又向前走了數十步,來到帷幕前,停了下來,再次拱手行禮:“人間陳洛,見過軒皇。”
帷幕后的軒皇吸了一口煙,輕輕吐了一口氣,瞬間一股風起,吹開了帷幕,露出了那高臺之上軒皇的身影。
軒皇身形極高,此時似乎隨意穿著一件高開叉的衣裙,側臥間一雙筆直的玉腿裸露在外,容貌自然是極美的,但是比起那眉宇間的威嚴,美貌卻顯得不那么顯眼。
偏偏此時她又是一副慵懶的模樣,倒是讓那股威嚴得到了一絲柔和,看上去親近了不少。
軒皇上下打量著陳洛,突然間眉頭皺起。
“小小年紀,怎么失了元陽!”
“開道之主,大道未成之時,不宜行歡好之事。這么簡單的道理御無忌沒有告訴你嗎?”
“怎么當人師父!”
陳洛聞言,眉頭皺起,站直了身子,望向軒皇:“陛下,我敬您是一方幽冥之主,才執禮甚恭。一來這是我的私事,我非大豐百姓,陛下是不是管的太寬?二來……”
陳洛緩緩凝聚身上的氣勢:“您說我可以,但不許說我老師!”
那軒皇看著陳洛的模樣,臉上露出饒有興致的表情,又將煙桿送到嘴邊,吸了一口,然后慢悠悠吐出了出來。
“說他怎么了?”
“小時候被我騎在身上打,他也什么都不敢說。你這小徒弟,還想給他出頭?”
“知不知道,這是欺師滅祖!”
陳洛一怔,目光炯炯地看著軒皇:“您是……”
軒皇緩緩從高臺上站起來,赤著腳下了高臺,澹澹道:“朕復姓軒轅,名明空。”
說著,軒皇一步步走下臺階:“是這大豐冥域的主人!冥界軒皇。”
“不過,你從人間來,或許另一個名號你更熟悉一些。”
此時,軒皇已經來到了陳洛面前。軒皇的個子甚至比陳洛還有高一些,她望著陳洛,輕輕笑道:“大玄,麟皇!”
陳洛呆呆地看著軒皇,片刻后,才勐然反應過來,立即下拜道:“竹林一系,竹圣門下弟子陳洛,見過大師伯!”
“哼。”軒皇澹笑著輕哼一聲,“你不是早就有猜測嗎?”
說著,軒皇一點陳洛的額頭,瞬間一只火焰鳳凰從陳洛的天靈處飛出,繞著軒皇飛舞。
之前陳洛感覺到神魂中的異樣,正是夢境花林中的這火鳳凰的異動。
“你那書靈與朕說了不少你的事情,也包括了這滴鳳凰血。”軒皇伸手摸了摸火鳳凰,澹澹道,“你一入幽冥,朕就有所感應,這才派婉兒去迎你!”
鐘馗!你個濃眉大眼的居然也是個廣口瓶!
鐘馗此時在夢境花林中也是一臉委屈。
我哪知道主公你會下幽冥啊!
我只是說給鬼聽的!
陳洛望著軒皇的眼神,有些赫然,小聲解釋道:“七師兄說萬事穩為上。即便有猜測,也要小心求證。這火鳳凰多次助我脫險,多謝大師伯!”
“朕離開之時,竹林弟子只有小浪與楚兒兩人。倒不知道無忌收了個謹慎的弟子。”軒皇沒應陳洛的道謝,說了一聲,隨后將手拿住了陳洛的手腕,陳洛感應到一股火熱的暖流在渾身上下走了一遍,隨后又順著原路返回。
“嗯……元陽雖失,但有兩道強大的血脈之力給你止損,補回了精氣。”軒皇點頭道,“倒也可以。只是你小小年紀,戒之在色……”
“大師伯!”陳洛無奈道,“只是一次意外。”
軒皇見陳洛的模樣,提起煙桿,敲了敲陳洛的腦袋,才說道:“你是來尋之前那位大鬧白蓮凈土的陰陽道君的吧?”
陳洛點了點頭:“嗯,她叫陳萱,是我姐姐。”
“我來帶她回家!”
聽到陳洛的話,軒皇眼神又柔和了一絲,說道:“白蓮凈土、婆娑凈土,還有我大豐,也都在找她!”
“之前她受了大菩薩一擊,雖有傷,但不致命。或許是躲在哪里療傷了。”
“幽冥廣袤,可能需要一些時間。”
“先在這里住下,朕會再多做些安排。無論是哪一方有消息,朕都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不過怎么回去,還需要好好籌謀!其中困難,怕是超出你的想象。”
陳洛正要道謝,被軒皇抬手攔住:“道謝就不用了,你不來,我們也要找她!”
“現在,你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
說著,軒皇一揮手,陳洛面前立刻浮現出自己的幽冥宮的虛影。
“你以陽身入幽冥,怎么能演化幽冥規則?”
“不要給我耍機靈。我的規則大道對你的幽冥宮有反應,你那是可以存在的規則!”
陳洛愣了一下,撓了撓頭:“這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陳洛嘆了一口氣,說道:“大師伯,我開道九千里。”
說著,從儲物令中取出了《西游記》的文稿,取出剮龍臺和游地府的兩章,遞給軒皇。
“大師伯,你看看這個……這是我的開道之書!”
軒皇有些疑惑,接過那遞上來的文稿,從頭到尾看完,又望向陳洛:“演化之力?”
“機緣巧合之下,得了一顆混沌,煉化入了神魂。”陳洛說道。
軒皇又將目光落在那文章上:“陰曹地府……”
陳洛則是松了一口氣:看看,到底是麟皇,看完之后也不催稿!
格局。
“有些事朕需要考慮考慮。這文稿容朕再研究一二。”軒皇收起文稿,說道,“你先下去休息,婉兒會為你安排。”
“朕知道你有許多疑惑。有一些朕也不知道,有一些朕有機會再與你解釋。”
聽到軒皇話里的意思,陳洛明白或許是自己的文稿讓她生出了什么想法,繼續清凈地梳理一番,于是也不再多問,點了點頭,再次行了個禮,就朝宮外走去。
望著陳洛被上官婉兒帶遠,軒皇突然笑了笑,又抽了一口煙,輕聲道:“狄老……”
一道低沉的聲音在軒皇耳邊響起:“麟皇,有何吩咐?”
軒皇將文稿放在桌子上,說道:“這文稿,你們拿去看看……”
復生花落,夜幕降臨。
陳洛坐在為他安排的巨大宅邸的書房中。麟皇說的沒錯,陳洛心中確實有許多疑惑。此時他拿著筆,將心中的疑惑一條條寫了下來。
“麟皇駕崩之事有內情?”
“冥土混亂,陰曹地府的演化究竟有何作用?”
“該怎么返回陽間?”
陳洛頓了頓,又繼續寫道——
“姐姐,你為什么下幽冥?”
“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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