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閑書成圣人  第685章 奈何橋起,孟婆受封

類別: 仙俠 | 古典仙俠 | 我用閑書成圣人 | 出走八萬里   作者:出走八萬里  書名:我用閑書成圣人  更新時間:2022-08-02
 
佛說解脫,從來不是一刀了事,送人輪回。

佛說眾生皆苦,也絕不是逃避承受,一死了之。

佛要替眾生苦,代眾生哀,作慈航普渡,跨越茫茫苦海,登臨極樂彼岸。

陳洛望著面前一個個氣泡破滅又重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去分析眼下的局勢。

首先,可以確定的是,即便是大菩薩出手,也不會讓他有現在這樣宛如凡人的感覺,那只有一個答案——上古天道規則的力量!

忘川是上古天道碎片所形成的規則小世界,在這個小世界內具備天道壓制的威權也并不稀奇。

但是上古天道完整之時,人間生靈還要追溯到妖族之前的巫族,那個時候佛祖尚未降生,佛門并不存在。

所以這一次忘川中出現的鵝城,以及那種種特定事件表現出來的眾生之苦,只能是佛門道理侵染忘川造成的。

麟皇的生死大道不出手,婆娑凈土則根本沒有大道,那出手的目標就很明確了——掌握佛門輪回大道的白蓮魔佛!

不用細想也知道,一旦忘川的規則變成了白蓮凈土的形狀,就會被那條佛門輪回大道吸收,從而彌補之前受到的損失,追趕麟皇的生死大道,繼續爭奪幽冥。

“所以……是我們來晚了?”陳洛喃喃道。

眼下的局勢很清晰了,他已經陷入到被白蓮魔佛干擾的忘川規則之中。

現在的關鍵是,如何破局,甚至反客為主!

陳洛環視自己所在的這片空間,由于缺了神魂感應,實在發現不了什么。眼前只有那一個個破滅又誕生。

陳洛猶豫了一下,伸出手,點向了其中一個剛剛誕生的氣泡。

當陳洛的手指觸碰到上面的時候,那氣泡立刻破碎,氣泡中散發出一股詭異的力量,直接將陳洛包裹起來。

隨后,陳洛眼前一黑,就感覺到身體在不斷地墜落,似乎有各種聲音在自己耳邊環繞,當最后一道嬰兒啼哭聲響起時,陳洛感應到自己的身體終于站穩。

他睜開了眼睛,眼前是熙熙攘攘的街頭。

又是鵝城!

“果然,我現在是待在氣泡中。”陳洛皺起眉,正要思索的時候,突然身后傳來敲鑼之聲。

陳洛回過頭,就看到街道的不遠處,有一道儀仗隊伍,當中是一頂朱色的大轎,三班衙役在前方開道,一身青色官袍的縣太爺在轎子旁陪同。

“哎呀,是趙府的老爺子啊!沒想到這么快就回來了。”

“是啊,那可是二品大員啊,這算是咱們鵝城的最大的官了。”

“以后咱們要是受欺負了,也有個告狀的地方了!”

“對啊對啊,都是鄉親,老太爺肯定比縣太爺想著我們。”

聽著周圍的議論,陳洛一愣。

那是“爺爺”?

那沒道理自己還站在這里發呆啊!

陳洛連忙找了個街邊的成衣鋪子,進去找到一片銅鏡,照了照自己。

鏡子里,不是之前每次更衣時看到的官宦少爺的模樣,也不是撿到銅錢后的孩童模樣,而是陳洛自己!

這一次,陳洛就是陳洛,沒有鵝城中的身份!

“所以,我現在并不是這個夢幻世界的人!”陳洛眼前一亮,“我是我自己!”

“之前每次醒來,都是‘爺爺’回府的第二天,現在的時間,往前推移了。”陳洛暗自思量,“我跳出了七苦并存的‘那一天’……”

“這是不是意味著,我現在不再是棋盤里的一枚棋子,而是成了一名棋手。”

陳洛越想越覺得這個判斷沒有問題,之前每一次蘇醒,都自帶了身份,用佛門的角度來說,那便是“業”,所謂“人生酬業”,他不自覺就陷入其中。

而現在,他以本尊降臨這個氣泡世界,本就不在氣泡世界的輪回之中。

也就是說,他現在和侵染忘川、制造這些氣泡世界的白蓮凈土,是處在一個對等的地位上。

忘川的爭奪,重新開始!

不過陳洛是怎么得到了這個資格的呢?

“八香湯!”陳洛眼前一亮!

梳理一下之前發生過的事情。

首先,陳洛每次要喝湯的時候,都會有“求不得”來撞他,讓他喝不成。

為甚么是求不得?

欲清醒而求不得!

之前若是認為“七苦”是正確的道理,那不讓他喝八香湯就是正確的行為。而反之,這七苦是白蓮魔佛的把戲,那不讓他喝八香湯其實就是魔佛道理在阻止他恢復清醒!

但是最終,陳洛還是喝到了八香湯。

還是兩次!

第一次,陳洛變成了小孩子,喝了一碗八香湯,在世界破碎后,重新回到了最開始的豪門少爺的身份。

第二次,就是陳洛以豪門少爺的身份喝下一碗八香湯,然后就進入了那樣的空間之中,從而發現了如今忘川的真相。

隨后自己重新進入氣泡世界,便成為了一個局外人,同時也從棋子變成了棋手。

自己之前太執著去追尋“生、老、病、死、愛別離、求不得、怨憎會”這七苦的特定事件,卻陷入了陷阱之中。

你在規則之內做的再好,解決的也永遠是規則內的問題,卻不是規則本身!

而這八香湯,似乎就是開啟另外一套規則的鑰匙!

陳洛熟練地找到了八香湯的店鋪,此時就看到八香湯的掌柜正從里面走出來,在門口的一塊木板上刷刷寫了“招工”二字。

陳洛連忙上前,打招呼道:“掌柜的,招工嗎?您看我行不行?”

那掌柜地回過頭看了一眼陳洛,笑道:“行,怎么不行?”

“不過說好了,工錢月結,三兩銀子。天黑以后必須待在店里,不許外出亂走。”

陳洛聞言,在掌柜的說到那句“天黑以后必須待在店里”時,眉頭不由地一挑。

果然有古怪!

很快,八香湯的食鋪里多出了一個小二。

直到此時陳洛在發現,之前幾次來到這里看到的后廚,其實就是一個空房間。在這房間后面的那堵墻上,有一個小窗口,不知道通向哪里,但是只要將空碗放上去,很快就會憑空生成一碗鮮香四溢的八香湯。

這不算奇怪,更奇怪的是,來八香湯食鋪的客人,居然沒有一個喝湯。

他們大多是聞了聞八香湯的氣味,就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然后扔下一枚銅錢,起身離開。

“掌柜的,他們怎么不喝啊?”趁著人少,陳洛問向掌柜的,“是不是咱們八香湯的味道不對啊!”

掌柜的停下手中打算盤的手:“怎么不喝?他們不是喝了嗎?”

陳洛一愣,轉過身,就看到桌子上的碗中空空如也。

臥槽!

陳洛留了個心眼,下一次再端上湯的時候,就一直死死盯著。

果然,那個客人只是聞了許久,然后放下銅錢,起身離開。

但就在客人起身離開之后,那八香湯竟然開始緩緩下降,等到客人走出店鋪,那一碗八香湯也正好一滴不剩!

陳洛看了看那掌柜的,掌柜的仿佛一切都是理所應當,只是在低頭整理賬簿。

沒等陳洛再問,又有新的客人走了進來,陳洛連忙迎上去。

忙碌的一天就這么過去了。

此時,天色漸暗。

陳洛望著天空,尋思是不是就要開始下雨了。

此時那掌柜的突然說道:“小陳,關門!”

“東家說了,傍晚之后不做生意!”

“東家?”陳洛一愣,他一直以為這掌柜的是八香湯的老板呢。

不過既然掌柜的吩咐,陳洛連忙前去鎖門。

只是陳洛剛剛鎖上門,就看到外面的街道上突然有一個小小的水漬。

接著,這水漬越來越多。

下雨了!

陳洛就站在門前,透著門窗,看著外面。

外面的雨水越來越大,到了最后,仿佛化作了瓢潑大雨。在大雨中,陳洛仿佛聽到了古怪的吼聲,緊接著,天空一下就黑了起來,仿佛直接進入了黑夜。

但是,陳洛再沒有看到怪物!

返回大廳,陳洛坐在椅子上,正打算好好思考一番的時候,掌柜的端著一碗八香湯放在他的面前。

“來,喝一口。”掌柜的一臉笑意地說道,“你干的很不錯!”

陳洛道了個謝,看著面前的八香湯,深深吸了一口,頓時感覺異香撲鼻。

端起湯碗,陳洛喝了一口,那八香湯入口,小小的一口仿佛化作了萬里汪洋,直接沖進了陳洛的腹中,于此同時,一股香甜的氣息向上,順著鼻腔沖入了陳洛的腦海,陳洛不由得地一愣,頓時一個畫面浮現在他的腦海,記憶翻騰……

“幽冥詭地有進入限制,一次性不能進入太多人。”麟皇看著陳洛,說道,“百問王李元芳正巧在那附近,我已下旨,讓他護你進去!”

“另外,因為是白蓮凈土引天道之力打開了忘川之地,婆娑凈土那邊也派了一行菩薩與你同行!”

“若有危難,以你自身安危為重。”

陳洛點點頭:“師伯放心,我一定帶著忘川規則回來見您!”

說完,陳洛轉身,離開了宮殿。

感受著口中八香湯的香氣,陳洛眨了眨眼睛:剛才那畫面是……之前自己來到忘川之前的記憶?

“怎么了?”掌柜的見陳洛發愣,連忙問道,“湯的味道不對嗎?”

“不不不,是太好喝了。”陳洛連忙搖頭,說完,又端起湯碗,咕咚咚的大口喝起來……

“豐都王,看來我們來晚了,白蓮凈土已經對忘川動手了!”陳洛和百問王以及一行菩薩站在彼岸花叢中,望著面前不知從何而來,又要去向何處的滾滾大河,那一行和尚長嘆了一聲。

此時在他們眼中,長河之上覆蓋著一層金色的光芒,幾乎鋪滿了整個河面。

“元芳,你怎么看!”陳洛望向身邊的百問王,過了一回嘴癮。

“他們在那里!”李元芳伸手指向忘川河底,陳洛順著李元芳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在這大河之底,有兩尊白蓮凈土的菩薩盤膝而坐,雙手合十,他們面前各懸浮著一尊巴掌大小的白玉小塔,那小塔不斷旋轉,釋放出道道金光。

“那是侵染忘川的源頭,把他們殺了就好。”李元芳冷冷說道。

“百問王,此事并非如此!”那一行菩薩皺了皺眉,說道,“他們引的是佛門輪回大道吸納忘川規則!”

“一旦開始,他們只是起護法之責,真正在吸收忘川的,是輪回大道!”

“這是規則道理之爭!”

“即便殺了他們,也阻止不了。”

“那你說怎么辦?”李元芳淡淡說道,“我乃是武將,只懂廝殺。陛下讓我護豐都王取回忘川規則,那起碼要出手做些什么!”

一行看向陳洛,雙手合十:“豐都王,有個法子,但有些冒險。”

陳洛點點頭:“但說無妨!”

“忘川這處秘地,有些特殊。其實早年間它就經過了我佛門幾位如來的煉化!”

陳洛一愣,看向一行,一行繼續開口解釋——

“我佛門修輪回,其中這生死循環間的胎中之迷便是最重要的一環。”

“兩界分崩,建木倒塌,‘遺忘’規則大半落在了幽冥,最后形成了這處忘川之地!”

“數位如來,都試圖將這忘川規則完整煉入佛門大道中,圓滿我佛門的輪回。但誰料尚未竟全功,就發生了波旬入侵,我釋迦如來死戰幽冥的事情!”

“白蓮凈土選擇忘川,又融煉的如此迅速,想必多半是有我佛門前輩鋪路的原因!”

陳洛點了點頭,另一邊李元芳卻不客氣說道:“你們這些和尚,說話就是啰嗦。是怕他們時間不夠嗎?”

“趕緊說正題,有什么辦法!”

一行聽到李元芳的話,也不見怒色,而是繼續說道:“豐都王書寫的《西游記》在我中央婆娑凈土也有流傳!”

“其中大乘佛法與小乘佛法之說,深得我佛要義。”

“若是豐都王愿意入這白蓮侵染忘川之道,再在其中引起我佛門前輩的道理共鳴,興許就能阻止……”

“不行!”沒有等一行說完,李元芳就直接打斷,說道:“你們佛門愿意舍身飼虎那是你們的事,不要讓他人也與你們一般!”

隨后,他偏過頭,看著陳洛說道:“豐都王,莫要聽這和尚說的輕松。想要如他說的那樣入白蓮侵擾之道,等于自愿進入白蓮的輪回大道之中。”

“豐都王自身有大道護體,感覺不妥可以隨時退出。”一行解釋道。

“豐都王大道并未大成,況且這里面還有忘川的影響!若是豐都王出事,你一行擔的起嗎?”

李元芳說完,一行也沉默了片刻,說道:“這是貧僧能想到的唯一的法子。”

“白蓮凈土想必對忘川也做了多年的布置,這才一進入就可以接納我佛門前輩的恩澤。事已如此,不這么做的話,只能坐看忘川歸屬白蓮凈土了。”

“我試試吧!”陳洛想了想,開口道。

“豐都王!”李元芳還要再勸,被陳洛抬手攔住。

“我自有分寸!”陳洛朝李元芳點了點頭,又朝著一行說道,“該如何做?”

一行望向陳洛,先是合十一禮,然后指向忘川:“入忘川河底,放開神魂,貧僧可為王駕接引。”

“我與豐都王同去!”李元芳在一旁擲地有聲說道。

八香湯食鋪中,陳洛放下手中的湯碗,突然一笑。

七苦……

還少了一苦啊。

第八苦:五陰熾盛!

因為白蓮偽佛本身就是走這一條路,所以不覺其苦,因此做不出來嗎?

八苦,才能對于八香!

陳洛望向自己面前的掌柜的,語氣溫和:“辛苦你了,百問王!”

那掌柜的先是一愣,隨即面色大喜:“豐都王,你都想起來了!”

陳洛點點頭,站起身,環視了一圈八香湯的店鋪,笑道:“這鋪子的東主,就是我吧。”

李元芳點了點頭:“王駕說入忘川雖然有些浪,但是謹慎也是必須的,所以先行化出了這片庇護之地。”

“是我的作風啊,又浪又茍!”陳洛站起身,直接朝著后廚走去,“我融邪佛之道以前,沒有告訴你八香湯的配方嗎?”

李元芳站在原地不動,說道:“喜、怒、哀、懼、愛、惡、欲,再配上紅塵之樂,便是八香!”

陳洛走到后廚門口,回頭看向李元芳:“不一起?”

李元芳搖了搖頭:“王駕專門吩咐過,除了王駕自己,誰也不許去后廚!”

陳洛點點頭,他知道,李元芳說的后廚,不是那個空空的房間,而是那制作八香湯的小窗之后。

陳洛擺了擺手,徑直走進了后廚的房間,隨后又來到那制作八香湯的小窗前,下一刻,陳洛抬起手,直接穿墻而過,來到那墻后的空間。

這里,鳥語花香,三條花林大道貫穿。

這里是,秘境花林!

“你醒了。”一道聲音在陳洛身后響起,陳洛轉過身,就看到另一個陳洛笑嘻嘻站在不遠處看著他。

“我在這里度過了多少次氣泡破碎?”陳洛問道。

另一個陳洛想了想:“幾百次吧,沒有細數!我還真擔心你醒不過來!”

“拜托,對自己有點信心……”陳洛朝著另一個陳洛走去,說道,“果然,八香湯就是天道力量,也只有我才能制作出來!”

陳洛走向另一個陳洛,身體漸漸發生變化,等走到另一個陳洛面前時,徹底化作了一個七彩人形!

武道分身!

陳洛伸出手,在武道分身上一點,頓時一道神魂之力飛入自己的神魂之中,隨后,這武道分身也直接和陳洛融合在了一起。

“哎呀,完整了!”陳洛伸了個懶腰。

之前陳洛答應融入邪佛之道,其實自然有打算。

讓武道分身帶著一縷神魂去大冒險,自己躲在秘境花林中運籌帷幄。

聽上去不錯,但是陳洛忽略了一點。武道分身失了紅塵武道的加持,就是個廢人。

陳洛揉了揉眉頭,分身經歷的一切都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白蓮凈土的道理是以眾生皆苦為軸嗎?”陳洛點了點頭。所謂入道,其實就是要感受白蓮凈土是用什么道理在融合忘川,然后找到對應的道理去阻止就好了。

“但是這個道理,除了一個五陰熾盛外,倒是和大乘佛教的區別不大。”陳洛皺起眉頭,顯然白蓮凈土也做過設計,不會露出一個明顯的破綻。

“不過,渡不過去,就化作怪物,自行摧毀嗎?”

“白蓮凈土還是不懂啊!”

“若是渡不過彼岸,那便接引去來世!”

一股磅礴的力量在陳洛身體中涌現,他心念一動,剎那間花林秘境消失,再下一刻,八香湯食鋪消散。

李元芳看到陳洛,連忙閃現到陳洛身邊:“王駕!”

陳洛點點頭,伸出手,感受著忘川之雨,看著四面八方涌向自己的怪物,微微搖了搖頭。

他雙手合十,周身佛光閃爍,身后出現一條金色大道。

“須菩提,于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觀如來不?須菩提言:如是以三十二相觀如來。佛言……爾時,世尊而說偈言: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

口中念誦完畢,陳洛一手指天,一手之地,聲若洪鐘:“爾等,以色惑人,以音迷人,五陰熾盛,偽佛之道!”

“不得見如來。”

“破!”

話音落下,頓時天空開始一寸寸碎裂,那些怪物也停下了腳步,隨即一個個渾身布滿裂縫。

緊接著,天地一起破碎!

再度睜開眼,陳洛正盤膝坐在忘川河底,身旁是李元芳,面前則是一行菩薩。

“王駕,成功了!”一行菩薩大喜,“他們的煉化停止了。”

就在此時,遠處氣息爆發,朝著陳洛這邊迅速接近,想必是那兩尊白蓮菩薩襲來!

“我還需要一點時間!”陳洛說道。

“豐都王安心!”李元芳哈哈一笑,朝著對方沖了過去,一行看了一眼,說道:“貧僧為王駕護法!”

陳洛點點頭,直接縱身躍出水面,望向河面的金色光芒,隨即一揮手,七彩武道虛影浮現,覆蓋在金色光芒之上。

“王駕,你以大道需要從頭煉化,無法借助……嗯?”

就在一行菩薩勸說中,他突然看到,在七彩武道的下方,又出現了一條萬里大道的虛影。

金色!

“這……這是……”一行菩薩一臉愕然,望向陳洛,“豐都王,這……這是佛門……佛門大道?”

陳洛搖了搖頭,并沒有否認,而是說了一句:“還不成熟,見笑!”

一行菩薩:!!!∑(Дノ)ノ

見笑?

我讓您見笑了吧!

這豐都王,真的搞出了一條萬里佛門大道?

臥槽,如來要換人了!

“一行菩薩,留意周圍。”陳洛叮囑了一聲,一行菩薩連忙回過神來,立刻打起了十二萬分的注意。

誰敢靠近豐都王兼未來佛主百丈以內,貧僧起手就自爆!

此時陳洛深吸一口氣,感應到那紅塵佛道勾連到一股磅礴又雄渾的力量,臉色一動,望向忘川,大喝道:“忘川無渡,今以佛門慈悲,普渡本意,立奈何橋!”

“渡生魂入幽冥,踏紅塵,求來世!”

“一上此橋,前世皆斷,無可奈何!”

“奈何橋,起!”

陳洛以手作筆,凌空書寫“奈何橋”三字,頓時忘川長河翻騰,那金光閃爍,化作一道金色長橋,一道道七彩鋪在橋面,仿佛跨越忘川的一道彩虹!

隨即,陳洛又望向那奈何橋的盡頭,心念一轉,身后浮現幽冥宮殿虛影,鎮壓與忘川之上。

陳洛伸手,那幽冥宮中飛出一枚令牌,被陳洛抓在手上,陳洛咬破手指,在令牌上書寫一個“敕”字,隨即扔入忘川之中。

“吾以紅塵之主之血,敕封忘川成靈,守護奈何橋。”

“以七情為材,紅塵為引,忘川規則為爐,行前世遺忘之權柄!”

“忘川之靈,可受封否?”

陳洛話音落下,忘川并無反應!

陳洛深吸一口氣:“幻境之中,我化身孩童,欲飲八香湯!”

“那孩童母親,給予了我銀兩!”

“這非白蓮之意,是你的求生之意!”

“你也不愿受煉化!”

“如今我說三聲!”

“若不受封,我便以混沌將你返本歸源,再以大道煉化了你!”

“一!”

“二!”

就在此時,那忘川河中,傳出一聲嘆息。

“道主且慢!”

“老身受封!”

話音落下,那忘川河水生出一個大大的漩渦,此時一道身影捧著敕封令牌浮現。

那是一個身穿白衣的十七八歲的美貌少女,望向陳洛,微微躬身:“老身,忘川規則之靈!”

“愿受道主冊封!”

望著對方,陳洛點了點頭:“今日起,你為孟婆,入幽冥地府序列!”

“老身……領命!”

孟婆再度躬身,身上立刻化作了一身七彩長裙,美艷無比!

隨即,化作一道光芒,直接飛向了奈何橋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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