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全知,所以全能。
如果亞提曼所說的是真的的話,那么那臺叫作“蓓兒”的預言機簡直就是國之重器,雖然,它現在還沒有徹底完成。
亞提曼要求羅德找到一種可以增強靈性的超凡物品,為預言機蓓兒完成某種升華儀式。
這樣的東西羅德手中現在就有一件,呃,嚴格來說是兩件:羅德自己的鐵脊點鋼槍,以及克雷斯的嗜血投矛。
不過克雷斯的嗜血投矛恐怕靈性還不太夠,羅德的鐵脊點鋼槍肯定是夠了,只要他愿意交給亞提曼把它變成一塊廢鐵,然后用來創造出一件根本不知道好不用好用的機械。
一邊是兩個名將英雄,另一邊是自己的鐵脊點鋼槍,這種痛苦的抉擇,讓三人離開后,坐在餐館里時,羅德都眉頭緊鎖、長吁短嘆的。
“老爺,您真的很想招募那兩個人嗎?那個雅米拉姐姐也就算了,那個亞提曼老頭,無論怎么看他都更像是個騙子!要不,我們只招募雅米拉姐姐就好了,管那個亞提曼去死。”克雷斯這樣言道,希望能讓老爺因此寬心。
“如果那個亞提曼老頭真的是個騙子,那他又怎么可能教出擁有才能的雅米拉呢?雖然我也不喜歡他,但這個人應該是真的有才能的,有才能的人脾氣都比較古怪。”
在克雷斯與雷蒙德兄妹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時候,各式的菜肴上來了,在場三人相對于常人來說都是大胃王,因此點得菜式也就格外豐盛了一些:香草脆烤嫩羊,迷迭香肉串、百里香檸檬燉雞、羅勒青醬燴面、香茅焗豬頸肉、薰衣草面包,這些店家拿手的菜,有一樣算一樣,都要了至少一份。
“嗯,難怪人都愿意往大地方跑,隨便一家餐館的手藝都相當不錯,這燴面真是香啊!”吃一口羊肉,再來一大口燴面,雷蒙德贊嘆言道。
美味的食物可以改善心情緩解壓力,王都大廚的手藝也的確是起到了這個作用。
餐后,克雷斯到了后廚,花了不少金幣請廚師教授了幾道拿手菜。那個廚師見到克雷斯不是要開店的(克雷斯說明了是要煮給老爺吃的),給的錢不少心也誠,就教了她幾道菜式。
一周之后,對于孤山城堡羅德哈特的封賞下來了:孤山公爵,領地內免五十年賦稅,且每年財政撥款三十萬金幣,用于剿滅下位面地獄魔軍。
公侯伯子男,五個爵位等級,連羅德他自己都沒想到,自己一步到頂,從僅僅只有騎士地位的開拓領主,直接晉升為孤山公爵,這樣一來他就與丹妮莉絲大公平級了。
不過這也是內閣的用意所在,以一位新晉的邊境大公,分化北方行省卡拉薩家族的巨大影響力,就算最后這位孤山公爵的哈特家族,后期成為新的國家威脅,那至少也是一百年甚至兩百年以后的事了。
至于財政撥款三十萬金幣,以中央財政撥款一貫的套路,這筆錢一路層層剝削,最后能剩下二十萬金幣真正到賬就不錯,雖然也是一筆大錢,但是內閣財政財大臣安吉爾侯爵一向長于經營,只要打開了這條通往獸人勢力的貿易路線,國家獲得的商業稅收甚至會遠遠超過三十萬金幣。
這種巨大力量的強力支持,也可以說是支持孤山城堡更早更穩定的產出利益。
然而盡管自己得到的一切都到手了,但是羅德還是再次拜訪安吉爾侯爵與阿休文·艾美莉安伯爵夫人,并且送上厚禮。
阿休文·艾美莉安伯爵夫人收下禮物了,安吉爾侯爵沒有收,只是囑咐羅德,再幫他在荒野之原看一看,還有沒有合適的地獄妖姬。
對于此,看著安吉爾侯爵那已經開始發青的胖臉,羅德一直都沒忍答應:“大人,還是以保重身體要緊啊!”
“唉,我這一生已經享盡了榮華,唯今只欲肆心中欲,享樂而死。”
“……好吧,大人,我再盡力尋覓便是。”
由于這段時間靈覺的異常提升,在與安吉爾侯爵交談的時候,羅德總是能感到一些表面之下,隱藏著的東西。
“安吉爾侯爵是感應到了什么?已經絕望然后打算肆心中欲,享樂而死?還是他在自污以求自保?或者,這種自保的姿態也是一種隱藏,他在窺視什么他不該窺視的東西?”
王都的這一潭水,實在是太深了。
羅德的智力屬性在這些皇帝、大臣、皇子、公主之間,絕對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但是術業有專攻,羅德因為自己極高的智力而能夠窺視到一些訊息,但是連他也看不清楚。
“王都果然不是我應該久留的地方,既然已經得到了想要的,完成亞提曼的任務后就立刻離開這里。陰謀詭計百般算計,在特定的時期的確是非常好用,但是在時代的洪流沖擊而來時,這些算計在刀劍面前又有何意義?”在離開吉爾侯爵府邸之時,羅德一拉韁繩,轉過頭看了一眼那恢宏又陳腐的府邸,然后搖了搖頭選擇離開。
陰謀詭計百般算計,這些東西就像是所謂的人情事故。有時候比才能比許多東西都有用得多,但有時候又一文不值。
“羅德哈特大人!”
突然,有人這樣叫住了羅德。
羅德側身一看,卻是熟人女騎士護衛凱蒂絲,看她身上的甲衣長劍,應該也是大幅升職了。
“凱蒂絲大人,你怎么會在這里?”
“羅德大人請您跟我來,小公主知道您就要離去了,吵著鬧著一定要見你,我怕她因此觸怒陛下,因此就找個機會來這里了。”
一邊說著,凱蒂絲一邊為羅德引路,羅德也信任凱蒂絲,就跟隨著一同前去了。
在宮殿的偏僻一角,胖胖的安娜穿著精致華麗的公主裙站在欄桿后面。
在看到羅德出現的那一刻,女孩的小胖臉上出現了光彩。明明是一國之公主,帝王的掌上明珠,卻僅僅只是在一個毫無血緣的男人身上,感受到過沒有目的沒有雜質的寵溺與喜愛。
何等荒唐,何等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