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打算去救一個人。”
“救人?”
羅德的話語,引起了在場其它將領的注意。當然,其中并不包括克雷斯與杰姆斯兩人,因為他們提前都是知道的。
早在軍隊趕到之前,羅德就已經把狼騎士阿爾特與雷莫·麥克兩人派遣出去了。
甚至于死局計劃的輝煌戰果,也不足以讓克雷斯與杰姆斯兩人更進一步加深崇拜之情,因為兩人對于羅德的忠誠度幾乎早就已經滿值了,更進一步的崇拜忠誠,當然就不會有。
“羅德公爵,你接下來的行動需要什么幫助嗎?”亞洛斯上前一步,這樣問道。
“并不需要,這個計劃并不需要力量有多強,你們接下來忙你們自己的吧,我會在決戰之前回來的。”
死局計劃已經完成,同時堅固的卡斯塔內達軍城也已經全毀了,現在不需要再集合著一支八萬多人的大軍團了,雖然,亞洛斯與巴林,都很想繼續跟隨羅德爭戰。
在一支支軍隊陸續離開之后,羅德帶著克雷斯騎乘邪龍帕拉斯克維,來到了一處約定中的山林。
盡管,這里幾乎已經被經行的惡魔,毀得面目全非了,但是身為將領,必然是會看軍事地圖的,交戰附近的區域,羅德都已經做到了記憶于心,哪怕作為標志性的東西不存在了,他也能夠順利找到。
“老爺,接下來就由我們兩個去救艾雷恩嗎?那個狼騎士阿爾特,您應該是看過他的資料的吧?屠龍一役結束后,有人曾經上報,看到阿爾特化為一頭銀色巨狼逃走……您就不懷疑,他是西姆斯王庭的人嗎?”
在旁人在的時候,克雷斯從來都不會質疑老爺的決定。可是現在,就只有自己與老爺兩人,克雷斯卻是會提醒羅德的,哪怕這會讓羅德因此不悅。
“你說的那份資料,我也曾看過。甚至于我幾乎懷疑,這位狼騎士阿爾特,到底是不是以騎兵作戰燒盡糧草,坑殺圣羅蘭四十萬降軍的那位‘天狼’!”
“以少年心性,隱藏身份游歷大陸,參與各種事務磨礪自身,這是有可能的。”
“那您還親自涉險?”克雷斯聞言雙眼一睜,都變大一圈。
“因為艾雷恩值得,他曾經為我拼過命,我現在為他冒一次險,又怎么了?更何況以我現在的武學修為,就算這是一次陷阱,即便不能救人我脫身而逃還是沒有問題的。”
“克雷斯,如果這次是一次陷阱的話,你騎乘帕拉斯克維獨自逃走,它們的注意力也不會放在你身上。”
“老爺…”就在克雷斯還想要再說些什么的時候。
遠方有一道寒冰斗氣迅速趕來,正是狼騎士阿爾特與雷莫·麥克兩人。
“公爵大人!”
雷莫·麥克半跪于地行禮,而一旁的阿爾特卻沒有什么反應。他本來就是流浪騎士,又沒有向羅德效忠,有這樣的反應卻也正常。
羅德上前數步迎接,在將雷莫·麥克扶起后向一旁的阿爾特道:“辛苦了,可確定了艾雷恩所在的位置?”
雷莫·麥克在之前逃命的時候,意外遇到了被關押囚禁起來的艾雷恩。只是那個時候他身負重傷,意識都已經有些不清楚了,生死之際,咬著牙一路向北逃,雖然遇到了阿爾特成功返回孤山城堡,但是那段模糊的記憶卻不足為憑。
這次由阿爾特護衛著,雷莫·麥克找了幾個月,才終于找到了位置。
見孤山之主羅德如此在意自己手下的一名騎士,甚至打算獨身一人犯險去救。
狼騎士阿爾特嘴上不說什么,心里也是佩服的。只覺得,難怪有那么多的強大騎士,愿意為其效死,如此重視下屬,厚待下屬的強大主君,也的確是極具魅力。
“我們已經成功找到了雷莫·麥克騎士之前所遇到的那處黑暗地牢,不過因為防守嚴密還有傳奇惡魔的氣息,我并沒有潛入進去,也并不確定,艾雷恩騎士到底在不在里面。”
阿爾特這樣回應言道,之前看到艾雷恩的是雷莫·麥克,并不是他。
“哪怕只有一兩分的機會,也是值得嘗試的,我們現在出發吧。”并不需要雷莫賭咒發誓,畢竟是在自己手底下好多年的老下屬了,雖然雷莫平時里有著一些劣跡,但這種事情,他敢說,羅德就敢信。
因為要納影藏形,因此不可能騎乘著邪龍帕拉斯克維狂飆過去,雖然四個人當中三個是五階傳奇強者,但是依然花費了四天時間,才抵達到了那處魔族的黑暗地牢。
通常來說,地獄魔族是不需要人類俘虜的,許多低中階的惡魔也沒有那個意識,對于人類它們通常的處置手段是直接啃了,就算暫時圈禁不殺,也僅僅只是為了保證食材新鮮而已。
羅德曾經見過地獄魔族用食鍋燉肉的場景,那種景象,只要是人類,看過一次后就不想再看第二次。
然而,高級的惡魔,它們是有著強大理智甚至是邪惡智慧的,也因此,它們會選擇性的關押一些它們有價值的人類,比如說一些強大的魔法師,比如說一些有著研究價值的特殊人類,艾雷恩明顯就屬于后者。
惡魔,屬于原始經驗積累與強大天賦疊加的超凡生命體,如果它們中的一些,能夠認識到人類研究學習體系的價值,并且學習實踐下去,稍稍加以時間積累,這樣的惡魔幾乎沒有不因此強大、實力激增的,艾雷恩也是因此暫時撿回一命,但是該受得折磨也是少不了的。
此時此刻,在一片黑暗當中,全身骨頭碎斷大半的艾雷恩躺在地面上,回憶著自己的一生。
他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關押多久了,也許是十年,也許是一百年,也許……外面的世界,已經徹底被惡魔占領了,也說不定。
“不知道孤山怎么樣了,不知道大家都還好嗎。”在孤山的那段記憶,是艾雷恩這段時間為數不多的信仰支撐了,直到現在,他都不認為自己為那位公爵斷后,有任何的錯誤,那正是自己發自內心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