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方向,修行起來,也就不再迷惑,尋不得方向。
當然,一切也都并不簡單。
曹柘所有的構想,都需要一點點的花費時間去打磨與填充。
且他對于修仙問道之上的積累,還是不夠。
需當多與奇人異士結交,獲取更多的靈感。
僅以上個世界的積累為資糧,遠不足以讓曹柘,真的將構想中的修仙神功推導完全。
目前為止,他也僅僅解決了如何分化不死炁,然后在體內不同位置隱藏的關隘。
至于以不死炁聯動結陣,甚至形成超強的神通、法術,這些都需要后續的補充與研究。
至于具體到修行方面,就更落了一大截。
“萬事開頭難啊!中間也很難,往后更難。”曹柘鯨吞著嶗山上的海量元氣,隨后吐出一口長氣。
不死炁并非只由天地元氣組成,還當有修行者自身的精氣神和道家真意,對其進行洗練,又有大量不同源頭的生炁,進行補充,完善這一道不死炁的靈性與活力,圓滿其性質與屬性。
曹柘在山上苦修兩月,也沒有將一道不死炁練出來。
體內雖流淌法力,有了利用術法的能力,卻都只是‘假道’,如若不苦修不死炁,等到壽元一盡,便也只是白骨一杯。
到那時,會再多的法術神通,也沒有什么大用。
當然,如果百年競賽時間未到,他又不是遭遇魂飛魄散之險,便不會脫離世界,回歸競技場,而很有可能轉入鬼道,或是妖魔道。
“是時候下山了!”
“師兄雖然還有一些壓箱底的本事,但是我看他暫時是不會傳我了!”
“或許,那些壓箱底的手段,與他的真實身份有關,現在還不是時候。”曹柘心想。
隨后起身,撣了撣身上并不存在的塵土,便往主殿方向而去。
等尋到了道人,曹柘提出了自己下山的想法。
“早就知道你不能久留,貧道也不阻你。”
“只望你好生修行,莫要被紅塵俗事,亂了道心。”道人說著遞過來一把銅劍,一個黃皮葫蘆。
曹柘接過二物,已知它們妙用。
葫蘆有收納物品,以及吸收消融鬼物的作用,而銅劍則是一柄斬妖劍,上有伏魔法印,等閑妖魔若是被刺中,則會妖氣渙散,難用妖法,甚至是化回原型。
天下妖魔,多數一旦回歸原型,便能耐大減,只有少數天生的異種,反而會爆發強橫的兇性,愈發難纏。
“有想要去的地方嗎?”道人對曹柘問道。
曹柘搖頭:“興之所至,隨性而游吧!”
道人點頭道:“那好!我這里有一封信,需你親自送到昆盧禪院,交給了空和尚,你便往京城走一遭吧!”
曹柘這還是第一次聽道人主動提及同道。
還想細問,這道人卻不再深說。
只言,曹柘只需去了,便一切皆明。
曹柘拿了信,轉而收拾了行囊,便下山去。
山中三月,雖沒有修出曾經在武當山上三十年的雄奇偉力,卻也有了自保之力,更學會了一些簡單的術法。
行走天下,倒也無懼妖魔。
腳下微微用力,法力一吐,便喚來了云霧。
云霧托著曹柘搖搖晃晃的飛起,一個時辰竟然才飛了不到五十里地。
“這爬云術果然沒什么用,還不如我之前的輕功和大推云手。”想到這里,曹柘自由切換,直接以輕功趕路,速度一下子便快捷起來。
只是,飛往京城的半路上,遇到一頭倒著飛跑的驢子。
屁股像是著了火,一溜煙盡超過了曹柘。
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將曹柘甩開老遠。
曹柘奮力直追,不知不覺便追了一個下午。
等落下云頭,辨別了一下方位,已然知道,偏離了原本的路線。
“倒也無妨,師兄本也沒說,讓我將信在什么時候送到。”
“何況以他的能耐,若真的是重要之事,早通過旁的手段傳訊了,何須再由我來當這個信使?”
“只怕這一趟送信,名為送信,實則送人···葫蘆里也不知賣的什么藥。”曹柘心想。
隨后就一步跨入了荒山腳下的破廟之中,準備等魚兒上鉤,正好打打牙祭。
夜半時分,陰風呼嘯。
一名嬌艷的少女,穿著粉色的薄衣,步履嬌柔的走了過來。
看到曹柘時,本是滿面艷光,下一瞬卻突然變了臉色,轉身要跑。
曹柘冷哼一聲,腰間的銅劍,卻是已經飛了出去,架在了少女脖子上。
“你跑什么?”
“貧道等了你半宿,你連個流程都不走?”
“難不成是嫌貧道兇神惡煞?長的丑陋?”曹柘質問道。
少女哆嗦著身體,苦澀著臉,用顫抖的聲音道:“大仙饒命,小妖只是在這山里清修的鼠妖,雖平日做些竊索陽氣的勾當,卻從未壞人性命。那些來往的商客,還有入山砍柴的樵夫,許多都知道奴家并非是人,卻也愿意以一點陽氣,當做辦那事的酬勞。”
曹柘頓時失望道:“沒想到是只老鼠,味柴、肉少,土腥味也重,骨頭也沒什么嚼頭,熬湯也不成。”
“喂!你是什么鼠?”
“要是竹鼠,便也還成。”
少女嚇的就地一個打滾,已經變成了一只黑漆漆的大田鼠。
縮在衣裙里,瑟瑟發抖。
“好一個焚琴煮鶴的道士!”
“如此美艷佳人,也只想著扒皮拆骨的吃掉。”破廟外傳來調笑的聲音。
卻見一個身穿鮮紅官府的壯漢,生著滿臉絡腮胡子,手提著一滴血的人頭,大步曹柘破廟走來。
卻見他手中的人頭竟然還在活動,不斷的蠕動著嘴,要嚼碎正拴住他嘴的繩索。
“原來是位判官!”
“嶗山道士玄玄子,見過判官老爺!”曹柘抱拳說道。
那壯漢聞言,眉目又和善了一些。
“原來是那位仙君的門下!”
“倒是小神失禮了!”
“今日既然偶遇,也是你有口福,這惡鬼為禍一方,今朝我正好得空,除了他的鬼身,唯有這鬼頭,怎么都無法斬除干凈,正約了灶王,準備借他仙家寶具一用,將這惡鬼頭給炸了。”
“一會分你一口!卻不知你敢不敢吃。”這位判官,很是豪邁道。
曹柘聞言便笑:“如此再好不過,只怕這一顆鬼頭太小,不太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