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境內,一名堅守‘正道’多年,不入瘋癲,不走邪道的老道,指尖終于閃耀起了一絲絲正統道韻的金光。
敲打木魚的小和尚,古怪的看著手邊的佛經,竟好似看到了上面,流淌的氤氳。
天空裂開了一道長長的痕。
真正的道,從那裂痕之中,滲透出來,開始回歸這個被侵蝕已久的世界。
婆娑之眼繼續閃爍著無與倫比的星光。
仿佛有無窮的世界,在其中輪轉著生滅。
只是纏繞在婆娑之眼上的惡,已經被一劍斬除。
它返還為了原本最正宗的佛家至寶。
曹柘一步步的走上靈山,滿山的佛陀雖未曾隕滅,卻都只能在曹柘的腳步聲中,深深的低頭。
他們已經被曹柘打破了膽。
即便他們眼中,罪孽深重之輩,正在踏足他們最神圣的圣山,他們也依舊不敢聲張,不敢再抵擋。
大暗如來倒在不遠處的廢墟里,咳出了幾口漆黑的血,眼中的光芒,卻在光與暗之間,來回的跳躍。
天空裂開了一道痕。
作為這方世界,曾經最強大的佛門修行者,他體內的‘正果’,正在影響著他被惡耽擱了五百年的思維。
曹柘將婆娑之眼再次握住。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眼了!”曹柘對婆娑之眼說道。
婆娑之眼閃爍兩下,然后仿佛在散發著一股欣喜的情緒。
曹柘將婆娑之眼放入袖子里,然后甩著袖子往山下走。
“得來閑時踏靈山,一劍斬落天門開。若無諸惡神佛時,便是人間好時節。”
曹柘隨口說罷,便哈哈大笑幾聲。
一步走出已至佛血河上。
正看到沙無凈,正在苦修煞氣武道。
又一步踏出,瞧見誅戊竜與孫武空相互配合,卻在八萬里高山國,混的風生水起。
第三步時,曹柘越過了玉門關,回歸了大唐。
來時耗費數月時光,步步為營。
歸時卻快若流星,順著那道天之痕,一路御風而行,毫無半點阻礙。
天地依舊惡氣充盈。
卻已經不再是獨有惡道招搖,而是被撕裂出了一道狹長的縫隙。
縫隙之下,人間正常是滄桑。
“卻不知,煞氣武道推廣如何。”
“如今的大唐,可是已經開始人人習武。”
“天之痕的出現,會讓煞氣對惡的轉化,更加的便捷,也更加的容易。”
“只是,終究還是沒有抓住惡源,被他給隱匿了。”
“不過···它既然要躲我,只敢暗中謀算,卻不敢正面沖突,很有可能是不擅長正面交鋒。”
“下一次找到它,便是它徹底消亡之時。”曹柘心中想著,卻沒有直接返回長安,而是開始看一看,李佑以及長安城里的那些文武官員,對他下達的指令,是否有很好的執行。
天空原本總是霧蒙蒙、烏朦朦的。
但是曹柘的那一劍,斬開了一道長長的天痕。
透過天之痕,人們可以看到烏云惡氣遮蔽背后,那久違了五百年的湛藍天空。
大唐諸多河流,有相當一部分,早已經被惡涌侵襲,變成了不可使用之水源。
但是自從曹柘衍化諸神,在天上、地下,分別化出天神、地祇,改惡為煞之后,一些大河之水,也變得清澈起來。
漸漸的,許多生活在河流里的生物,都褪去了原本惡心的外形。
雖然依舊很強大,各有奇異之能,卻已經不再是‘不可食用’之物。
對于武者而言,反而是有助于修行的大補。
順著長江支流漢水往沿江的平原處望。
漢水的細小支流,荊水之畔,有一座粗糙的堡壘,正立在一望無際的沃野之上。
大唐五百年,除了那些重鎮、大城之外。
小城多為堡壘形式。
生活在堡壘里的百姓,既是民,也是兵。
即便是五六歲的小娃娃,也有可能,在必要的時候,拿起武器,到特定的區域,去等待對抗從野外撲擊而來的惡獸。
當然,自從曹柘帶來改變后,人們的生存環境,變好了許多。
“武堂的先生說了,過幾日便帶我們出城取煞。”
“只有真正的融入了第一道基礎的人道之煞,我們才算是步入了武道修行的門檻。”一名少年,蹲在厚實磚石疊成的護墻之中,透過小小的洞眼,看著遠處的稻田。
再過不久,就是豐收的時節了。
以往每年收割稻子,都是一場血與火的劫難。
今年或許會不同。
即便是稻田里,有一些動物在活動。
它們那未曾泛起紅光的雙眸,也讓監視的少年,感覺到一絲心安。
“是啊!柱子哥!你打算第一道煞氣,融入什么?”
“我可聽說了,咱們這里,最好的人道基礎煞氣,就是剪刀煞。”
“之后合用了斧頭煞和火煞之后,就能組合成百工煞,不僅實用性強,而且作戰能力也不錯。”少年隔壁的單獨小護墻內,又有一名少年,扯著嗓子說道。
“我不一樣,我要找劍煞!”
“用劍煞當我的第一道煞氣,以后我要專修武道,成為強大的煞氣武者。”先說話的少年道。
另一個坑洞里,老成的‘少年’卻突然打斷了兩名少年間的對話。
“小心,好像有個人在靠近。”
“仔細看,是不是惡尸。”老成的少年快速提醒道。
此言一出,幾個護墻坑洞里的少年,都露出了驚駭的表情。
雖然都嚴格蹲守在崗位處,卻有些在微微的哆嗦。
對于普通的小城而言,惡尸···哪怕是最普通的惡尸,也是極為可怕的災難。
惡尸刀槍不入,力大無窮,又可以傳染尸毒,且體力無有窮盡。
普通人對上了,多半都只能是送死。
往往一具惡尸,就能將一整座城變成廢墟。
事后朝廷,也只能派遣擅長火法、雷法的背尸人,過來清理殘局。
將整個滿是毒尸、惡尸的城市,完完全全的燒成白地。
少年們還算鎮定。
但···也不全都是這般鎮定的。
有些按耐不住的,便已經沖著那人影來的方向,射出了箭疾。
盡管,只能射出二十步遠的箭疾,距離那人還有極為遙遠的距離。
鐘聲被敲響,更多專業的民兵,開始從城中各處匯集過來,然后取代了少年們的崗位。
“等等···他的眼睛不是紅的!”
“不是惡尸!”一名眼尖的少年道。
“咦···他看起來好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又一名少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