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江帆看著穿著一身外賣服的景紅秀,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么。
腦袋里滿滿全是意外和吃驚。
“你來啦!”
景紅秀卻不意外,剛剛已經聽張姐說了。
知道江帆要過來,才準備趕緊走的。
沒想到還是碰到了門口。
“你怎么……”
江帆抬了抬手,吭哧了半天,才問出來:“怎么去送外賣了?”
景紅秀道:“送外工廠工資高。”
江帆滿心槽點,真想問一句,你活著的全部就是那點工資嗎?
可再想想工廠里的工作,就問不出來了。
大趨勢如此,真的沒啥好吐槽的。
江帆問道:“辭職了還是兼職跑?”
景紅秀道:“辭職了,上個星期才辭的。”
江帆又問:“你來這干嘛,給張一梅送飯嗎?”
景紅秀點點頭:“張姐想吃一家的涼皮,沒有外賣,我給她順路送過來。”
江帆還想再問,張一梅聽到動靜跑了出來。
“江帆……”
看到江老板和景紅秀在門口說話,張一梅也很意外。
只是見了一面,怎么看兩人還很熟的樣子,多少有點兒納悶。
“開業大吉啊!”
江帆扭頭笑道:“給了訂了兩盆花,一會送過來。”
張一梅無語道:“你看我這里有地方擺花嗎?”
江帆瞅了兩眼,小門小店的,雖然還沒看到里面,但想來也不寬敞。
確實沒地方擺花盆,感覺有點失策了。
早知道還不如給訂個財源廣進的牌扁之類的。
“我走了。”
景紅秀瞅了眼江帆,又跟張一梅打了聲招呼,騎上一邊的電摩走了。
江帆行了會注目禮,才收回目光。
張一梅臉色有點怪,上下打量他:“我怎么看你們很熟的樣子?”
江帆穩的一批,若無其事道:“我總不能裝作不認識。”
張一梅挺懷疑:“就見了一面,你們有這么熟嗎?”
江帆笑道:“那你告訴我咋辦,總不能裝不認識。”
張一梅半信半疑的打量他幾眼,沒看出什么,只好不問了,讓他進店。
三十幾平的小店,確實有點小。
四周掛的全是衣服,連個試衣間都沒,只有一個辦新不舊的巴臺擺在最里面,一把椅子一堆雜物,甚至下面還塞了些衣服,感覺亂糟糟的特別不正規。
最里面還有個五六平的小隔間,當成庫房用。
江帆表示懷疑:“你搞這么亂有人來買衣服嗎?”
張一梅道:“我做窮人的生意,又不是做那些坐寫字樓辦公室的白領的生意,誰管我亂不亂,衣服面料好便宜才是硬道理,你看我這衣服一件多少錢?”
江帆掃了一圈,衣服款式還算新穎,和他穿的差不多。
摸了摸一件夾克的面料,感覺不出來好爛,道:“別說就賣一百多。”
張一梅道:“我又不是牌子店,不賣一百多還能賣多少,一百七八。”
江帆挺好奇的:“進價多少,不會三四十塊錢吧?”
張一梅翻了個白眼:“你當是搶錢呢!”
江帆問道:“那是多少?”
張一梅道:“怎么也得五六十吧!”
江帆無語,有區別嗎?
不照樣好幾倍利潤。
感覺好黑,怪不得實體店會被電商干倒。
當然。
只能心里想想,可不敢說出來。
江帆問道:“生意咋樣?”
張一梅道:“才開張沒幾天,一天賣個兩三百吧!”
江帆心算了下:“那可以啊,一天賣三百,你就能掙兩百,月入五六千比上班強。”
張一梅無語道:“有你這么算賬的嗎?房租水電不要錢啊,還有賣不掉的尾貨和人工不算成本啊,日均營業不上千掙不到錢,一個月賣三萬才能多少掙點。”
江帆問道:“網上賣嗎?”
張一梅道:“賣啊,我在淘寶一直有店鋪,還有微商,光靠線下肯定不行,像我們這種實體小店如果不靠線上出貨是活不下去的,我加了附近好多小區的便民服務群,天天在群里發點廣告,老是被人踢出來,后來給群主偷偷發了幾個紅包,才不踢我了。”
江帆給她點贊:“看不出來你還挺有生意頭腦。”
張一梅道:“這都是被逼的啊,給人打工一輩子也實現不了財務自由。”
江帆勸道:“你一個女人這么拼干嘛,把自己打扮打扮找個靠譜的男人才是正經。”
“扯蛋!”
張一梅很不屑:“什么年代了還大男子主義,老娘不靠你們男人。”
江帆不跟她爭這個。
三十歲后不要后悔就行。
等了一陣,送花的把花送來了。
張一梅頭疼的不行。
地方本來就小,連排個坐人的小沙發都嫌擠。
這么大兩盆花,擺哪都嫌礙事。
關鍵就一小店,又不是什么高檔場所,弄兩盆富貴樹怎一個別扭了得。
可已經送來了,總不能退回去。
最后合計半天,一盆擺在了吧臺旁邊。
一盆擺在了門口拐角處。
“好好養,可別養死了。”
江帆不忘叮囑,招呼一聲就走了。
店里不時有人進進出出,不能影響人做生意。
回到大馬路上,沒有呼叫呂小米,沿著大街走了一陣,找了家川菜館進去,先給呂小米打個電話,讓她自個找地方吃飯,然后叫服務員點菜,最后才給景紅秀打電話。
打完電話等了半個小時,菜已經上來了,景紅秀卻還沒來。
江帆頗為無奈,又不好打電話催。
只得繼續等著。
又等七八分鐘,景紅秀才一頭汗跑進來。
看到菜已經擺在桌子上,有點不好意思:“你怎么不先吃?”
江帆指指對面:“坐吧!”
景紅秀才坐下,把頭盔摘掉放一邊。
額頭汗津津的,流海粘成一片,貼在腦門上。
江帆莫名想起句詩:送餐日當午,那啥……誰知外賣苦。
景紅秀拿紙巾擦了一下,把流海扒拉到兩邊,額頭光滑。
十九歲的花季少女,才剛剛成年,真是花兒一樣的年紀。
江帆看著她的眼睛,有勇敢、有堅持,也有執著,還有對美好的憧憬,唯獨沒有心機和城府,雖然外賣服并不好看,可仔細審視這張臉,卻能發現一種別樣的美。
景紅秀也看他:“你吃飯啊?”
江帆拿起筷子:“跑外賣怎么樣,辛不辛苦?”
景紅秀夾了一塊回鍋肉放米飯上,眼神和他對了一下,又移到別處:“還好吧,和工廠里上班差不多,時間比工廠上班要長一些,但挺自由,掙的也比工廠多。”
江帆扒了一口米飯,繼續問:“一個月能掙多少?”
景紅秀小口的扒著米飯,道:“我剛跑,還不太熟悉地方,一天只能跑二十單,一個月能有四千多塊,等跑熟了一天跑三四十單,能有六千塊錢。”
江帆問道:“能按時吃上飯嗎?”
景紅秀道:“吃不上,飯點都不讓停的,今天我報的缺電。”
江帆又問:“得受不少委屈吧?”
景紅秀道:“還行吧,怎么也比工廠強。”
江帆無話可說,想想外賣員被歧視的各種短視頻,心里多少挺不是滋味。
景紅秀吃飯雖然小口小口的,但速度卻很快。
江帆一碗米飯才剛下去一半,她就快吃完了。
都沒吃幾口菜。
江帆瞅瞅,問:“怎么吃的這么快,吃點菜。”
景紅秀道:“我飽了。”
江帆就不再勸,琢磨了一下,道:“外賣這個活比較辛苦,錢也不好掙,好多委屈你現在可能還沒體會到,關鍵也沒啥前景,要不要我給你找個工作?”
景紅秀看著他:“我覺的挺好的,別的我不會干。”
江帆道:“不會可以慢慢學。”
景紅秀搖搖頭:“我覺的送外賣挺適合我的。”
江帆無話可說,正琢磨呢,景紅秀催他了。
“你能不能快點吃?”
景紅秀有點急,這個點正是高峰期。
平時都不在這個點吃飯的,要錯開高峰期。
江帆尬的一批,連忙扒了幾口米飯,放下筷子:“好了,走吧!”
景紅秀看了看盤子里沒怎么動的菜,挺不好意思的:“要不你再吃點。”
江帆拿紙巾擦著嘴:“飽了,走吧,別耽誤你時間。”
景紅秀嘴皮動了動,想說什么卻沒說出了。
出了餐館,看了他一眼,騎上電摩先走了。
江帆一直目送她消失在人流中,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過了一陣,才給秘書兼司機打電話。
周日。
陳云芳還在跟房主談判,曹光想出條毒計,找人舉報有人在居民樓搞電信詐騙。
官差上門,二話不說將躲在兩套房子搞地下工作的人連人帶設備全帶走。
楊路裕接到通知后,差點沒把肺氣炸,打電話大罵曹光。
這一招太狠了。
電信詐騙這種事情,官差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又不是正規的辦公場所,只要有人舉報,肯定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帶回去審查一番,人沒問題可以先放出來。
可設備要回來就得大費周折了。
沒幾個月想都別想。
怎能不氣。
晚上。
江帆接到匯報之后,很是表揚了老曹一番。
連成本都省了。
唯一需要支付的成本就是舉報人的好處費。
畢竟如果查無此事,舉報人也會麻煩。
周一,股市踩著點準時上班。
中陽股份直接被頂到一字板漲停。
明天主力要跑,今天的一字漲停板真是氣勢如弘。
彈幕上不少散戶吵吵著要妖,紛紛追進來。
江帆不怕主力跑路,他在意的是身份好像暴露了。
根源是上了龍虎榜。
交易席位就是他的身份,只要不出就會被人記著。
誰也不想給別人抬轎子。
本來主力是不跑的,因為他的原因,主力要提前跑路。
還有甲方。
江帆想好好玩一次。
能掙多少錢都不在意了,就想好好體驗一次當主力的感覺。
錢天天都在掙,躺著就能來。
主力可不是天天有。
這天,江帆一連又開了七個賬戶。
把剩下的資金分散到了其他八個賬戶上。
(2015年4月13日—2016年10月15日一人可開20個證券賬戶)。
還給兩個小秘的賬戶上也轉了一筆資金。
姐妹倆不明白:“江哥,還開賬戶干嘛?”
江帆道:“資金得分散,我要一直不走,股價拉的越高就越不好跑,后面進來的資金都怕我隨時砸盤跑路,到時誰敢接盤,所以得分散資金,化整為零躲起來才好跑。”
姐妹倆都恍然,又問:“那把資金轉到我們賬戶上干嗎?”
江帆解釋:“單一股東持有上市公司股份超過5就得舉牌,也就是公告,再想賣的話得六個月以后才能賣,就等于被暫凍結了,中陽股份總市值才三十幾個億,我的賬戶最多只能買一億七多點,再多就得舉牌了,所以得用你們的賬戶來買。”
兩個小秘紛紛頭疼:“好復雜呀!”
江帆摸摸腦袋:“讓你們多學習,到現在還稀里糊涂的。”
裴雯雯嘟囔著:“我們會買會賣就行了,學這么多干嘛!”
裴詩詩弱弱問:“江哥,你把這么多錢轉到我們賬戶上,就不怕我們卷你錢跑啊?”
江帆左右瞅瞅:“那你們會跑嗎?”
裴雯雯眼珠兒一轉,隨即泄氣:“我不敢跑。”
江帆摸摸腦袋,又看向裴詩詩。
裴詩詩也泄氣:“我也不敢。”
這才像話。
女孩子膽小點挺好,不然膽子太大了敢吃天。
那還了得。
下午。
到公司后召集高管開會。
先議了下給Musical.ly使絆子的事。
江帆又表揚了曹光,讓曹光盯住別放松,能拖多久算多少。
然后討論內測的事。
產品其實已經上線,只不過現在還處于測試階段。
想要做好一款產品,必須要不斷的打磨完善。
公投也弄好了,除了開發團隊的人,其他所有參與內測的人都可以投票。
公投只有一周時間,最終得票最高的被采用。
三位開發團隊的負責人表面上一團和氣,私底下始終在較勁。
這不但是名譽之爭,也是利益之戰。
沒有人會主動認輸。
計劃是這樣的,先公投決勝負,下周一得出結果,然后三支團隊三合一,三個APP也要三合一,最終只剩下一個,然后繼續打磨完善,元旦正式上線。
還兩個月時間,步驟排的明明白白。
還有一個事是收購兩個短視短應用,都是創業公司的,一個是去年上線的,一個是今年年初上線,產品做的不怎么樣,但積累的內容還挺多,素材庫里有些資源不錯。
可惜前景不明,不受資本青睞。
苦苦支撐,砸鍋賣鐵咬牙也撐不下去了。
一個是京城的,一個是申城的。
收購公司比較麻煩,特別還是外地公司,一堆麻煩事要處理。
資產處置,人員安置等等都有的忙。
商量半天,各自領了任務去忙。
曹光帶隊去了申城,顧鋒帶隊去了京城。
開發工作已經完成,剩下的就是打磨和完善,不需要他們這些頭頭再繼續跟著了,正好派出去談收購,除了技術人員,還有財務和法務人員也一起過去。
把工作安排完,江帆坐在辦公室思索上下級之道。
又琢磨出點道道來。
老板這種生意,其實就不該天天來公司。
就像在明博化工時,主任不來,工作天天干的好好的,一點問題也沒有。
主任一來,各種問題就出來了。
認真反思,其實還是心態問題。
其實工作該怎么干,下面的人早就駕輕就熟,都知道怎么干。
領導不在,下面的人雖然有時會開小差,但工作卻不會拉下。
領導一來,這個要請示那個要匯報,光顧著揣摩領導的心思去了。
所以有個普遍現象,領導不在一切順暢。
領導一來雞飛狗跳,手忙腳亂。
換位想想。
現在手下這些高管,個個都是行業精英,工作該怎么干其實不用老板教,只要把握好大方向,盯著一些關鍵環節別發生一些不該發生的事情就行了。
細節工作大可不必指手劃腳。
否則中會越管越亂,高管們集體咸魚變成工具人。
這可不行,拿著年薪當個工具人可不行。
想通這點,江帆就不想在辦公室坐著了。
跑到尋夢參觀一圈,員工又多了,辦公的地方也越擠的,感覺尋夢的員工比抖音科技的員工苦逼的多,技術人員死氣沉沉的,一點活力都沒有,這點跟抖音科技的員工一樣。
好像除了寫代碼什么也不會。
跟老黃交流了一下管理,覺的老黃不愧姓黃。
黃世仁的后代。
尋夢的員工待遇可比抖音科技差多了,工資也差了一截。
畢竟老黃是個窮比,雖然從江帆這拿了一億,但拼夕夕現在燒錢比抖音要猛的多,一個億也只是杯水車薪,等后面開始大規模推廣的話,肯定還要融資的。
不然拿什么燒,冥幣可不行。
“現在付費用戶多少了?”
江帆問老黃。
“五百萬了。”
“真的假的,有這么多?”
“真的。”
黃老肯定。
“成交量呢?”
“單日已經近七百萬了,年前有望上千萬。”
“淘寶多少?”
“我也不太清楚。”
江帆不信:“你搞這個的你不清楚?”
老黃搪塞:“確實不太清楚。”
江帆沒有追問,準備回頭去了解下。
至于老黃說的這些數據,他也沒有全信。
畢竟他是資本。
老黃可不會給他說實話。
當然要加一點水分。
回頭了解了下,才知道老黃為什么搪塞不說了。
淘寶加天貓一年的成交額不了解還不知道,了解了真是一跳。
竟然是以萬億為單位的。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平攤下來一天得多少?
難怪老黃不說。
就拼夕夕現在的這點成交量,對淘寶來說真的連蚊子腿都算不上。
而且這只是平臺成交額,可不是營業收入。
現在尋夢全靠資本贊助,不然根本沒法玩。
燒吧燒吧,等上市了就好了。
晚上回家,兩個小秘在追劇,一邊追一邊拿著紙巾擦著眼睛。
連江帆回來都顧不上唱禮了。
江帆過去瞅了一眼,問:“看啥呢,還都看哭了。”
“花千骨!”
裴詩詩淚眼婆娑道:“江哥,白子畫和花千骨的命運太慘了。”
裴雯雯則忿忿:“怎么會有霓漫天這么惡毒的女人,簡直壞的流濃。”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如今看來兩個小秘也不例外。
追個劇也能追的哭鼻子,還有閑心情同情虛構的人物。
要不是哥逆天改命,你倆的命運不比那兩個傻缺好上多少。
周二上午。
江帆早早坐在了電腦前。
裴詩詩今天也沒去駕校,和裴雯雯一起坐電腦前。
九點半一開盤,中陽股份高開高走。
兩個小秘盯著盤面,還有點小緊張。
江帆卻很放松,只管盯著主力。
某寫字樓。
劉旭洋也盯著盤口,看著股份一路拉升。
眼看股價漲幅超過了5.1,終于發出交易指令:“出貨,拉升到23.8直接砸盤。”
“收到。”
幾個交易員振了振精神,當即做好準備。
“狗東西,吃屎去吧!”
劉旭洋罵了聲,準備狠狠擺那個跑進來搗亂的攪屎棍一道。
本來計劃中還有兩個漲停板的,可被這根攪屎棍攪的難以收拾,只能提前跑路。
一邊拉一邊出,股價很快漲到了23.31,不少散戶追了進來。
成交量在放大。
明顯主力在出貨了,不然哪來的成交量。
四季花園。
“江哥,交易量放大了。”
兩個小秘一直盯著盤面,看到賣牌上賣單增加,立刻報告。
“砸盤。”
江帆一直盯著主力,自然也看到了,當即發出了指令。
兩個小秘既興奮又緊張,單子早填好了,點下鼠標就掛了出去。
戲劇性的一幕出現。
三萬多手賣單掛跌停價砸了下去,瞬間將買盤上的所有買單一掃而空,正在上攻的股價像是被人兜頭給了一棍,直打了個悶頭悶腦,直接從云端掉了下來,從高空俯沖。
三十多億的盤子實在太小了。
七千多萬的拋盤對于這樣的盤子來說簡直就是巨量。
散戶根本無力承接,除非有新的主力進場承接。
可哪來的主力。
本來就是主力誘多出貨,騙進來了一些無腦追漲的散戶。
哪能接得下七千多萬的巨量拋單。
股價不崩才怪。
股價崩了,散戶們的心態也崩了。
追進去的散戶們在慘嚎。
還沒來得及追進去的散戶嚇出一身冷汗,連滾帶爬逃上岸旁觀。
“我草,這個大傻筆!”
劉旭洋這次真的吐血了。
實在想不明白,怎么會有人干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真是個大傻筆。
砸崩了誰都跑不掉。
這純粹就是來惡心人的。
“接住!”
劉旭洋咬牙切齒的,絕對不能崩,否則根本跑不掉。
三萬手買單第一時間打出去,接下了江帆的兩萬多手賣單。
所有彈藥用盡。
劉旭洋眼睛有點紅,死死的盯著盤面。
可然并卵,三萬手買單依舊沒能托住股價,再加上被嚇壞的散戶紛紛出逃,下方卻無人承接,股價依舊在一路逛泄,眼看托不住,當機立斷拿出手機打電話。
“把股價托住,不然一起死。”
“來不及,調集資金沒有那么快。”
“真是一群豬,要你們何用。”
劉旭洋罵了聲,氣的肝都疼,掛了電話繼續打。
“老李,幫我出五千萬托住中陽股份的股價,完了利潤分你三成。”
“你搞飛機呢,那砸盤的不是你?”
“我還沒出來,是一個跑進來搞事的攪屎棍。”
“不干,少給老子挖坑。”
“真的不是我,利潤分你一半……”
劉旭平牙齒都快咬碎了,給出五成利潤,心都在滴血。
“艸,跌停了。”
劉旭洋徹底說不出話來。
股份跌的越快,出逃的散戶就越多。
就這打電話的功夫,股價已經被按死在跌停板上。
欲哭無淚。
四季花園。
“江哥,跌停了。”
兩個小秘報告。
“嗯!”
江帆嗯了一聲,心里其實是懵逼的。
股價竟然直接跌停,著實有些出乎預料。
本來只是想給主力點顏色看看,把股價砸到一個相對較低的位置,等主力出貨時,再重新接回來換成一次換手,這樣就不會再有人盯著他了。
卻沒想到這個主力竟然這么菜,連三千多手都接不住,徹底給砸崩了。
換個角度來說,江帆給散戶當了次。
今天可是主力跑路,要不是他直接砸崩,還不知道多少散戶要成為主力的挾盤俠。
“江哥,接不接了?”
兩個小秘請示,也很意外,竟然跌停了。
江帆考慮了下:“接吧。”
今天接還是明天接都沒啥區別。
主力明天肯定是要拉高出貨的,不管是借貸還是找人托市都會跑。
今天已經吃了一個跌停板還多,為了托市又在高位吃下了三萬手,不把股價拉起來主力是不可能出的,還不如今天在跌停板上多收集點籌碼。
兩小秘答應著,開始在跌停板上撿籌碼。
今天這波殺跌,韭菜們嚇壞了。
其實早早割肉出局也好,不然明天主力拉高出貨沒準又得吃一個跌停板。
今天跑了,還能少賠點。
至于那些沒進來的韭菜,就更幸運了。
否則追進來又是被割一把的命。
果然。
次日開盤,中陽股份高開高走,彈幕上股吧里倒處流傳著一個聲音,昨天主力已經砸盤跑了,不過有新的主力進來了,中陽股份即將迎來第二次大行情。
事實也確實是如此。
昨天收盤之后,中陽股份登上龍虎榜。
賣一賣二席位不少人都有印象,正是之前殺進來的神秘主力。
而昨天有資金接下三萬手大單,要說是又有主力進場接力也沒有錯。
奈何韭菜們被昨天那波殺跌給嚇壞了,都不敢追進來。
江帆趁機進場,在下方接籌碼。
午盤開盤之后,主力貨出的差不多了。
眼看股價即將翻綠,立刻把最后的子彈全部打了出來。
萬手大單砸盤,立刻把股價給砸到了水下,干脆翻綠。
兩個小秘興高彩烈迎了上去,將萬手賣單接下。
臨近收盤。
“坐穩了,開始起飛了!”
江帆萬手大單掃貨,股價開始從水下強勢拉升。
收盤前五分鐘,股價從水下被強勢拉升到漲停,十萬手大單封住了漲板停,昭示著主力做多的決主和實力,彈幕上的吃瓜韭菜們紛紛表示牛批,也有后悔到把大腿拍爛的。
竟然沒敢上車,膽子還是不夠大。
中陽股份這幾天的異動不少人在盯著。
今天主力跑路,新的主力又進來接棒,頓時吸引了不少游資。
南方某市。
有人在打電話:“老張,中陽股份關注了沒?”
“一直在盯著。”
“合力做一筆?”
“看看情況吧,看這主力周五走不走。”
“嗯,周五要是開板,那就進去打三進五,拉兩個漲停板就走。”
周四。
中陽股份被頂出了一字板,依舊十萬手大單封住漲停板。
游資和牛散在盯著,這主力真特么錢多啊!
小散和韭菜們則蠢蠢欲動,又是兩個漲停板了。
只是之前被反復殺跌記憶猶新,敢追進來的實在沒幾個。
周五一早。
江帆坐電腦前發愁。
中陽股份又頂出了一字漲停板,可江帆坐在電腦前卻在暗暗發愁,因為開盤之前他看到的結果出現了背離,這票下周一要停牌,不知道什么原因,徹底要玩犢子。
板上是五萬手封單,全是他的資金。
沒有多少承接,就算想跑也跑不掉。
主力不是散戶,說跑就能跑。
上億的資金沒有人承接,強行砸盤出逃的結果只有一個。
那就是按死在跌停板上。
中午飯都沒胃口了。
直到午盤收盤前半小時,漲停板上忽然又多出許多封單,直接疊到了十萬手,江帆頓時大喜過望,可算有冤大頭進來了,當即發令:“準備跑路!”
裴家姐妹還挺愣神:“江哥,現在要跑啊?”
“跑,再不跑沒機會了。”
姐妹倆哦了聲,反正不想動腦子,執行的很到位。
江帆喊一二三,五萬手封單同時撤掉。
然后先從持倉量最大的賬戶開始一鍵跌停板清倉,能跑多少是多少。
一人操作三個賬戶太麻煩了。
切換窗口需要時間。
有這時間,足夠板上的封板資金撤單跑路了。
江帆只希望盡量多跑點,不要全部被套。
不過……
板上的封單資金似乎一直在增加,跌停板打開了,但很快又被拉了回去封住。
彈幕上有人在叫囂,又有新主力進來了,三進五板穩了,趕緊沖啊!
按捺不住的散戶們終于不猶豫了,趁著周五尾盤紛紛追了進來。
江帆點同情這些韭菜們,老老實實看戲不好,非得上趕著沖進來被關小黑屋。
怪的誰來?
江帆可管不了別人,先跑了再說。
“江哥,為啥要跑路啊?”
兩個小秘很是費解:“周一再賺個漲停板跑不好嗎?”
“別貪心,該收手時就收手。”
江帆不能說股票周一要停牌,不然要出問題。
兩小秘哦了聲,就不再問了。
南方某市。
“搞定,主力走了。”
“嗯,下周二拉漲停板出貨走人。”
盤后。
村長放出了黑天鵝,發布公告稱,近期天陽生物等股票價格短期內異常波動,市場高度關注,村長已對有關異常交易立案調查,點名要求部分妖股停牌核查,引發市場恐慌。
近期妖股不斷,有些妖股更是被炒出了十個漲停板。
一直不見村長發聲,都以為村長短期內不打算管了。
畢竟下半年來被割的太狠了,市場需要人氣。
沒想到今天忽然放出黑天鵝,而被點名停牌的名單上中陽股份赫然在列。
接盤的游資牛散們眼前發黑。
追進去的散戶直呼無了。
江帆直呼好險。
怪不得周一會停牌,原來是村長出手了。
還好。
總算跑出來了。
周六。
裴雯雯去醫院拆了石膏,瘸了半個多月,總算能自由行動了。
江帆帶著姐妹倆去了一個戶外的露營地,聽說那里能睡帳篷比較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