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上午,在媒體和社會輿論的巨大壓力之下,法院總算當庭宣判了,欺詐罪是坐實了,張春雪誘導母親犯罪承擔主要刑事責任,但因未造成事實,被判六個月。
被告律師當庭表示不服,要提請抗訴。
抗不抗訴是以后的事情,不過這個判決還是挺大快人心。
媒體報道之后,不少網民給法院點贊。
可以說具有里程碑意義。
不過吃瓜網民們更好奇的是,被造到底是什么來頭,能把這官司給打到底。
別的不說,光是這么長時間,普通人早就被拖的生活不能自理了。
更別說這么多媒體如此賣力關注,網上更是炒了一波又一波。
這哪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
但不管怎么說,這個結果還是比較符合大眾預期的。
有惡不懲,如何揚善。
長此以往,以后誰還敢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畢竟普通百姓傷不起。
午后,太陽出來了。
大冬天的,見到太陽可不容易。
江帆在露臺曬太陽,舒舒服服的躺在椅子上,兩個小秘一邊一個,拿著個掏耳勺給他掏耳朵,裴雯雯不順陽光,還拿手機當手機筒打光,掏的興致勃勃。
正舒服呢,樓下門鈴響了。
“誰啊?”
姐妹倆很納悶,這里少有人來。
就算要來,不可能不給江帆打電話。
怎么會有人按門鈴。
江帆睜了睜眼:“下去看看。”
裴雯雯就去了,結果到了樓下,才發現是女鄰居孫倩。
“你好!”
裴雯雯打了聲招呼,有點納悶。
最多見面打個招呼,沒串門的習慣啊?
這是要干什么?
孫倩似乎有些著急,手里還牽著女兒,說:“你好,我有點急事要出去一下,能不能幫我看一下女兒,我兩個小時就回來。”
裴雯雯一臉懵:“我沒帶過孩子啊?”
孫倩一臉肯求:“就兩個小時,妹妹幫個忙。”
裴雯雯遲疑了半天,才勉強答應:“好吧!”
“語涵乖,要聽阿姨的話知道嗎?”
孫倩開始交待女兒,結果一聲阿姨又讓裴雯雯郁悶了。
啥眼神啊!
我有那么老嗎?
人家還是女孩子耶!
真想掉頭就走,不幫她帶了。
孫倩交待完了女兒,又再三感謝了裴雯雯,才急急忙忙開車走了。
小丫頭本來很聽話,可看到媽媽開車走了,立刻就干了。
小嘴一撇,喊了聲媽媽,哇的就哭了。
“哎哎哎你可別哭。”
裴雯雯瞬間被搞的手忙腳亂,也不知道怎么哄孩子,只能連聲讓她別哭了。
但沒卵用。
小丫頭越哭越大聲。
裴雯雯頭都有點大,連忙抱著她上了三樓。
江帆和裴詩詩看到她抱著鄰居家的娃上來,那叫一個驚訝。
裴詩詩連忙問:“你干嘛呢?”
裴雯雯郁悶道:“那個孫倩說她有急事出去一下,讓我幫忙看下孩子。”
江帆哦了一聲:“這咋哭成這樣了?”
裴雯雯頭大道:“她媽走了她就哭,乖啊,再別哭了!”
裴詩詩也連忙過去幫忙,費半天勁也沒把小丫頭哄好。
江帆拿手機給放了個短視頻,才成功吸引了小丫頭的注意力,算是不哭了。
孫倩說的兩個小時回來,結果等了三個小時,也不見人回來。
裴雯雯更郁悶,兩家平時不來往,也沒留個電話。
想打個電話問問也沒有號碼。
只能繼續幫忙領著。
五點半的時候,江帆出門了。
今天賈明亮請老同學聚一聚,算是年前最后一次聚會。
裴詩詩點了個外賣,準備在家吃,不打算帶別人家的娃出去。
海悅天府前臺。
兩個三十左右的男人一邊墨跡著結賬,一邊趁機要沈瑩瑩的手機號。
沈瑩瑩臉上掛著笑,心里很郁悶。
搭眼瞧見江帆上來,忙抓住機會脫身:“你來啦,我帶你去包廂。”
兩個男人扭頭瞅瞅,悻悻地走了。
江帆也瞅了瞅,問:“又是要微信的?”
沈瑩瑩點點頭。
江帆道:“我教你個法子,下次把你婆婆的微信給他們。”
沈瑩瑩差點笑出聲:“那怎么行,不是把婆婆賣了。”
江帆道:“你婆婆什么沒有見過,分分鐘教那些下半身動物做人。”
沈瑩瑩覺的這主意太餿,能當老板的果然都有一肚子壞水。
進了包廂,才發現已經來了五六個人。
賈明亮正陪著老同學說話呢。
江帆打了一圈招呼,坐在張一梅旁邊,表示意外:“你竟然來的比我還早。”
張一梅道:“我現在是自由人,想就就走,沒人管我。”
江帆連連點頭:“你現在是張老板,當然沒人能管你。”
張一梅道:“少來,我算什么老板,盡給房東打工了。”
江帆問道:“生意怎么樣,可沒少賺錢吧?”
張一梅道:“勉勉強強吧,一天賣一千多,亂七八糟的除掉能掙兩三百塊。”
江帆表示驚訝:“一天一千多,怎么才賺兩三百?”
張一梅沒好氣:“尾貨不要錢的啊?那都是成本,賣只能虧本處理。”
江帆問道:“沒想想別的法子?”
張一梅道:“能有什么好法子,我在周邊社區群里做的不錯,雖然利潤少了點,但薄利多銷也能賺到些錢,主要我一個人忙不過來,請人又劃不來,有點發愁。”
江帆道:“我給你個建議,要不要聽聽?”
張一梅道:“說來聽聽。”
江帆道:“去搞直播啊,去那些流量大的直播平臺弄個號搞搞直播,陪人聊聊天,積攢上幾萬個粉絲了給粉絲們推銷,就算有十分之一的人買,也能賣出去幾千件了。”
張一梅道:“扯蛋,我見快手上就有人推銷東西,腦子進水了才買!”
都不敢嘗試。
活該被時代淹沒。
江帆道:“行不行的試試唄,反正也沒什么損失,萬一賣出去了呢?”
張一梅想了想,覺的有一點點道理,就點頭:“回頭試一下。”
坐了一陣,同學陸續到來,也有加班或者其他原因來不了的。
一共來了不到十個。
快六點時,香風陣陣,進來個美女。
顏值一流,可與沈瑩瑩較高下,但衣著妝容就不是沈瑩瑩能比的了,一身名牌,妝容很精致,氣場也很強,那叫一個萬種風情,正是當年的班花劉巧蕓。
幾年不見,變化大的讓老同學都不敢認了。
若非這個場合不會來錯,大街上碰到還真不敢認。
同學們都起身招呼,似乎習慣已經成自然。
再怎么純粹,進入社會三年,一些該學習的法則還是學會了。
謙讓半天,劉巧蕓坐了主位,幾個混的比較好的男同學分別坐兩邊,賈明亮這個東道主因為還要招呼大家,坐在了門口,江帆和張一梅挪到角落,幾乎快隱身。
賈明亮瞅了他一眼,心里槽點滿滿。
藏的也太深了。
可再回頭想想,覺的還是藏著點好。
來了個劉巧蕓,聚會都有點變味了。
要是大家知道江帆是個土豪,飯都沒法吃了。
幾個女同學對劉巧蕓似乎缺乏好感,和身邊的男同學聊著天。
男同學則不然,目光大半時間在劉巧蕓身上。
一大半的時間,幾乎都在聽劉巧蕓講名牌服裝和包包,還有豪宅豪車之類的,大家都很普通,平時沒時間接觸這些,聽的津津有味,至于心里什么滋味就只有自己知道。
聊了會奢侈品,見同學們有點中錄上自己的節奏。
劉巧蕓也覺的無趣,就換了個話題,聊起了金融。
一個男同學說:“最近股市跌慘了,國內股市真的沒救了。”
劉巧蕓問:“你在炒股?”
男同學點點頭:“買了一點,賠了不少錢。”
劉巧蕓道:“散戶炒股就是個死賠,資本市場就是主力莊家的韭菜市場,散戶永遠都是被割的命,前陣子國際空頭作空離岸人民幣割了不少韭菜,股市能不跌嗎?”
幾個炒股的同學連股票都弄不明白,哪有那個心思關注外匯。
一聽就好奇了:“做空人民幣?還有這事?咱們不是封閉式的金融體系嗎,人民幣好像也沒跟國際接軌吧,外幣還能做空人民幣?”
劉巧蕓精神煥發地給同學們普及了一下金融常識:“咱們是封閉式的金融體系,但現在人民幣也在國際化,在港島那邊有發行的離岸人民幣,這個可是跟國際接軌的,東南亞好些國家也在用人民幣,所以才被國際空頭們盯上狙擊了一波。”
有同學問:“國際空頭應該沒討到好吧,97年的時候就準備搞事,聽說最后被打退。”
劉巧蕓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就算吃了虧,上面也不會說啊,那些國際空頭都是華爾街的資本,什么時候吃過虧,聽說這次離岸人民幣被國際空頭們下殺了2000點,我男朋友就跟著國際空頭們做空,掙了好幾個億,這些上面可不會說的。”
同學們很羨慕,隨隨便便掙了好幾個億。
怎么能不羨慕。
江帆問了一句:“你男朋友跟著國際空頭做空人民幣了?”
劉巧蕓道:“對啊,你們出去別說,不然我男朋友會有麻煩。”
同學們瞬間扎心了,不讓說就你別說啊!
現在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不相信老同學?
江帆繼續隱身,又一個賣男人的。
上面在跟國際空頭大戰,不少屁股坐歪的跑去當幫兇,雖然沒看到什么新聞,但這種掏屁股的多半不會有好下場的,只要被上面查到大概率會被打屁股。
還敢到處亂說,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的。
飯吃了一個多小時,明天要上班,都不肯喝酒,就早早散了。
江帆跟在張一梅后面出了包廂往外走,前面劉巧蕓眾星拱月。
跑過大廳時隨便掃了眼,頓時愣了下,竟然碰到熟人。
兩位女士從旁邊走過來,顯然剛吃完飯準備走。
歲數大的是不久前見過的魏行長,二十多歲的漂亮妹子不知道是誰。
四目相對,都覺的意外。
“魏總好!”
江帆打聲招呼,有點意外這位大行長竟然會來這吃飯。
賈明亮和張一梅聞聲回頭看了眼,也很意外。
“真巧了!”
魏行長笑瞇瞇過來握個手。
江帆問道:“魏總怎么有空來這吃飯?”
魏行長道:“聽說這家的海鮮挺不錯,就來嘗嘗,你這是……”
江帆說道:“老同學聚一下。”
琢磨了下,還是介紹了下:“中行的魏行長。”
賈明亮到還好,張一梅可就有點懵。
前面停下正回頭打量的同學們也有點懵。
魏行長掃了眼,微笑點頭,沒有打招呼的意思。
江帆瞅了眼她旁邊的妹子:“這位是……”
魏行長笑瞇瞇介紹:“我女兒劉曉藝。”
又介紹下江帆:“這位就是江帆。”
顯然之前給她女兒說起過江帆。
“你好!”
劉曉藝顯然也知道江老板,表現出足夠的表奇。
“你好!”
江帆握了握手,感覺挺尬。
前陣子才和她媽開過玩笑,今天就見到了正主。
也不知魏行長跟她女兒提過那個笑話沒,要是說了可就尷尬了。
一堆人往下走。
前面的同學們頻頻回頭,好像今天才剛認識江帆似的。
張一梅則跟在后面,同樣仔細打量,仿佛不認識江帆。
無意中扭頭瞥見賈明亮臉色,立馬就起了疑心:“你是不是知道點什么?”
賈明亮忙否認:“我什么也不知道。”
江帆不說,他自然不會多嘴。
要不是上次決定去登門拜訪,他也不知道老同學藏的很深。
“瞎扯!”
張一梅道:“那你為啥一臉我就知道如此的表情?”
賈明亮都懵了:“你是不是看錯了,我有這么明顯嗎?”
張一梅得意道:“廢話,你當我生意白做的,不會察顏觀色我怎么做買賣?”
賈明亮憂傷了,你才做了幾天買賣。
我家才是正經的生意人好不好?
本來不想多嘴。
不過看樣子江帆這個土豪是再藏不住了。
猶豫了下,就給張一梅劇透了一點:“江帆是個土豪。”
“土豪?”
張一梅意外又驚訝,眼里閃爍著濃濃的八卦:“快給我說說,到底咋回事?”
賈明亮很頭疼:“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自己開公司,一會你自己問吧!”
張一梅追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兩人越走越慢。
賈明亮道:“我也是上次準備和瑩瑩去他住的地方看看才知道的,不然肯定一直藏著不會說,他公司就在金星大廈c棟,我就去過一次,一千多號人。”
張一梅眼珠子越瞪越大:“他不說他是搞后勤的嗎?”
賈明亮道:“他說老板就是干后勤的。”
張一梅無語了,感覺同學之間的信任沒有了。
到了樓下。
江帆和魏行長聊了幾句,才把這位大姐母女送走。
老同學在一邊看著,感覺世界變化太快。
金融業本來就牛b。
銀行更是金融業食物鏈的頂端。
雖然不知道這個行長什么級別,但就算是支行行長也是上流人士了。
普通的打工族,等閑是接觸不到這些上流人士的。
能和一個行長談笑風聲,雖然說明不了什么,但也絕不是在一家沒聽過名字的互聯網公司干后勤的小職員能夠得到的待遇,要么是很有實權的高管,要么就是個有錢人。
銀行的熱情只給有錢人。
連今天的主角劉巧蕓也很驚訝,很是打量了江帆好幾眼。
那邊賈明亮在送老同學。
大家懷著心事,心思各異的離開了。
江帆沒走,張一梅也沒急著走。
等其他同學離開后,張一梅才打量江帆:“江老板,你這藏的夠深的嘛?”
江帆可不承認:“我哪藏了,是你們眼神不好。”
張一梅拍了拍額頭:“好吧,算我眼瞎,竟然真把你當個小職員,請江老板贖罪則個。”
江帆搓搓頭皮:“好好說話,別陰陽怪氣行不?”
張一梅繼續打量他:“給我說說,你怎么就發財了?”
江帆沒忍住吐個槽:“這話說的,什么叫我怎么就發財了,合著我就活該貧窮啊?”
賈明亮在裝死,識趣的不摻合。
張一梅道:“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轉移話題,你哪來的錢開公司?”
江帆笑道:“我找銀行貸的。”
張一梅翻了個白眼:“銀行是你家開的啊?”
江帆點頭:“大概差不多吧,要不我怎么認識行長。”
張一梅問:“剛才那個是中行行長?”
江帆嗯了一聲:“魔都分行的大行長。”
張一梅更來勁:“別告訴我你爺爺是傳說中不為人知的大人物。”
江帆無語:“扯蛋,我爺爺是農民。”
張一梅想不通,從上到下打量:“那不應該啊,你是怎么認識銀行的,銀行不都是只對有錢人熱情嗎?你要沒錢人家銀行理你?”
江帆再搓頭皮:“能不能少打聽別人隱私,你這樣不太好。”
張一梅憂傷了:“算了,不想問了,老同學一個個都是隱藏的土豪,就我還為了一日三餐在奮斗,還傻了吧嘰的給土豪介紹對象,走了走了,以后也別聯系了。”
說罷擺了擺手,干脆利索的走了。
江帆忙喊了聲:“要不要我送你?”
“可不敢讓你送了!”
張一梅頭也不回地飛來一句:“不然哪天被你女人當小三打上門我可冤枉死了。”
江帆那個無語,感覺同學要沒得做了。
張一梅都這樣,其他人更不用說。
賈明亮嘆著氣:“不出意外這應該是最后一次聚會了。”
江帆也嘆著氣:“大家都在變化。”
互相望望,一個回頭,一個走人。
張一梅地鐵加公交,折騰了一個小時才回到出租房。
屋里太冷。
剛把電熱氈插上,門一響,景紅秀過來了。
“張姐,你回來了啊!”
“嗯,剛到。”
張一梅問:“明天就走嗎?”
景紅秀道:“對啊,車票都買好了。”
張一梅唉聲嘆氣的:“去吧,要是那邊不好就回來跟姐一起干。”
景紅秀答應著,問:“你們同學經常聚嗎?”
“也不是經常!”
張一梅揉著腦袋道:“偶爾聚一次,以后估計很難再聚了?”
景紅秀不動聲色問:“為什么?”
張一梅道:“都是深藏不露的主兒,就我還傻傻的以為大家都差不多,今天去了個榜大款的,結果最后才發現,真混的牛b的都在裝駝鳥,啊,就之前你見過的那個江帆,原來那家伙才是土豪,唉,都怪姐多管閑事,妹子你不會生姐的氣吧?”
景紅秀搖頭道:“不會!”
張一梅看著她:“你好像知道?”
景紅秀這才發覺有問題,慌忙搖頭:“我什么都不知道。”
張一梅嘴皮子抽搐,她看不透江老板的城府,還看不穿景紅秀這個小丫頭?現在才否認太晚了吧?越發憂傷了:“原來就我一個傻子,感情你們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景紅秀難受了,覺的有點對不起張姐一直以來的關照,期期艾艾道:“張姐別生氣,我也不是故意瞞你的,是江帆不讓給你說,他說給你說了同學就沒得做了。”
張一梅更難過:“你是怎么知道的?”
景紅秀道:“他上次感冒,我去看了他知道的。”
張一梅感覺心態要炸裂,努力定了定神:“你們有聯系?”
景紅秀點點頭,有點不敢看她。
張一梅瞅瞅她,問:“是他主動聯系的你還是你主動聯系的他?”
景紅秀低著頭:“是我給他打的電話。”
“你傻呀!”
張一梅后悔的腸都有點青,還有點恨鐵不成鋼:“人家都沒有主動聯系你,你一個女孩子主動給人打電話,你到底看上他哪了,怎么就鬼迷了心竅呢?”
景紅秀道:“之前覺的他人可靠。”
“那后來呢?”
張一梅問:“你既然知道他有錢,怎么又要去深城?”
景紅秀抿了抿嘴唇,道:“他那么有錢,怎么可能看上我。”
張一梅徹底無語了,半晌才后悔不迭:“怪我,姐不該多管閑事的!”
景紅秀道:“張姐我沒怪你,你別給她說我給你說過這些。”
張一梅木然點點頭,半晌才又問:“江帆什么態度?”
景紅秀道:“我也不太清楚,他說要給我安排個活,但我不想靠他。”
張一梅嘴皮子抽搐,不知道該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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