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果有蘋果的味道,桃子有桃子的味道。
再好的蘋果吃多了,人也想換個口味嘗嘗桃子的味道。
蘋果雖然沒有桃子甜美多汁,但比桃子清脆可口,就像家里的兩只蘋果,不管手感還是口感都是一流,可那個味卻還沒養成,只能說是各有千秋。
上午八點,太陽已經高高的掛在了天上。
四下花園樓下。
裴詩詩把背包放到車上,然后坐進了駕駛室。
“走啦!”
最后跟江帆招招手,開車離開了。
江帆也揮揮手,上了旁邊的奧迪。
裴詩詩要去南海看房子,明天他也要去京城。
錘子的財務審計結束了,他得過去一趟。
機場。
裴詩詩把車鎖好后,背著背包去航站樓。
值機。
安檢。
然后去貴賓廳。
貴賓廳人不多,熙熙攘攘坐了二十多人。
角落的幾張沙發上,七八個人圍在一起,南峰正在跟團隊成員討論這次去三鴨錄制的幾個作品的細節,忽然眼角的余光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就扭頭仔細看了下。
這一看頓時就一愣。
有點不敢相信。
竟然能在機場碰到這位。
可不對啊,怎么一個人?
為免認錯,南峰又看了幾眼。
確定沒有認錯,才起身走了過去。
其他人則紛紛驚訝,全都扭頭看了過去。
“你好!”
裴詩詩剛坐下,就聽到旁邊有人打招呼。
連忙扭頭望去,頓時驚訝:“南峰,你怎么在這……啊,你也要去三鴨?”
南峰松了口氣,笑著說道:“有幾個作品要去三鴨拍攝,你這是去旅游?”
裴詩詩道:“去辦點事,一年多不見了,當初的那些人還在傳媒的沒幾個了吧?”
南峰笑道:“確實沒幾個了,大部分都走了,就我和大劉他們幾個還賴著不走,也幸好我們沒走,不然非得后悔,今年公司發展的不錯,我們工資都漲了。”
裴詩詩挺高興:“那挺好啊!”
南峰連連點頭,問:“你怎么一個人,另一位……”
裴詩詩道:“我家里有點事,雯雯回家了。”
南峰恍然,總算知道了這位是姐姐還是妹妹,話說確實分辨不出來,指了指不遠處正在往這邊張望的團隊成員,說:“那些都是傳媒的新人,給你介紹一下?”
裴詩詩微笑道:“你們忙吧,我就不過去了!”
南峰點了點頭,就沒再提這個,說了幾句話就回去了。
“南哥,碰到老相好了?”
剛回到座位前,幾個小年輕就七嘴八舌地問。
最先發問的是莉哥,只是問的話將南峰嚇了一跳。
這特么可不能亂開玩笑。
不然傳了出去,自己離失業也就不遠了。
連忙瞪她一眼:“別胡說八道,那是江總的朋友!”
“江總的朋友?”
莉哥和幾個小年輕精神一振,連忙打量。
江爸爸的朋友,而且是女的,關鍵是還這么年輕。
這不能不讓人好奇。
只是裴詩詩背靠著這邊,什么也看不到,讓人挺捉急。
一個小年輕問:“南哥什么朋友啊,是女朋友嗎?”
“別打聽這些!”
南峰連忙警告:“老板的事也是能隨便打聽的嗎,說了多少回了怎么還管不住嘴,都給我聽好了,不該問的別問,不該好奇的千萬不要好奇,好奇心會害死貓的。”
“問問又不犯法!”
一干小年輕嬉皮笑臉的,壓根不當回事。
南峰那個頭大,有點后悔拿老板的朋友這個名頭來嚇唬這幫小年輕了,這幫年輕人一個個不知道天高地厚,哪知道社會險惡,有些事是能隨便問的嗎?
很是費了一番口舌,才將一幫小年輕安撫住。
心里卻在琢磨,裴家姐妹自從離開傳媒后就再沒去過。
雖然人事架構已經換了,姐妹倆不再在傳媒擔任職務。
但南峰是浩藝傳媒成立時的老人,和姐妹倆共事過一段時間,知道好多后來的年輕人不知道的事,更知道傳媒的全資控股母公司的兩位股東就是姐妹倆。
也是傳媒名義上的老板。
雖然是掛名的。
但至少理論上,姐妹倆才是傳媒的老板。
至于江老板和姐妹倆的關系,這個就不能多想了。
更不能隨便說。
免的禍從口出。
靠窗的沙發上。
裴詩詩在給江帆發微信。
她也沒想到會在機場碰到傳媒的人,當初離開后就再沒去過。
原因也不難猜,怕被人在背后指指點點的。
好幾次想過去看看,都最后都打了退堂鼓。
當初一起在那棟破寫字樓上班的一些同事,大多數已經離開,留下的沒幾個,裴詩詩都知道,只不過時間太短,也沒什么交情,更不可能有交情,從來沒聯系過。
沒想到今天在機場碰到。
“江哥,我在機場碰到傳媒的人了!”
“有你認識的?”
“有啊,南峰帶人去三鴨錄制作品。”
“就那個頂頭有點禿的?”
裴詩詩差點笑出聲,回:“你還記的他啊?”
“有點兒印象,要不是起點太低,現在應該中層了。”
“他是半路出家的,但一直都挺努力的。”
“在魔都這種地方奮斗,不努力是會餓死的。”
“哪有那么夸張啊!”
“怎么夸張了,這難道不是事實?”
“那我也沒餓死啊!”
“你月薪百萬,要是還餓死,那全世界的人都得餓死了。”
裴詩詩發了個害羞表情,覺的很是甜蜜。
月薪百萬什么的就是個笑話,錢不錢的已經不再重要了。
但多幾個這種幽默笑話,生會就會多一些樂趣。
發了一陣微信,機場的廣播響了,準備登機了。
“江哥,要登機了,不和你說了。”
裴詩詩最后發了句,就忙起身背好背包。
不過到登機通道前,還是又看了下手機。
看到江帆回了一個‘嗯’字,才將手機裝兜里。
忽然發現前面有人不時回頭,打量過去,才發現是傳媒的人。
掃了一眼,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
其實她也想跟傳媒的這些臺柱子們認識一下的,但很多時候不得不考慮實際情況,別人都還好說,跟江帆有關際的人則要盡量回避,免得傳出什么不好聽的話。
金星大廈。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
江帆開了個會,不想再忙活,就叫了秘書聊天。
“上大學的時候為什么不談戀愛?”
江帆問道:“你這么美,不應該沒有人追,除非你們學校男的眼睛都有問題。”
呂小米嘴角翹了下,江帆的夸贊不算高明,但還是讓她覺的很稀罕,概因江帆很少夸贊別人,不過臉上卻一本正經,沒表露出來,說:“談了。”
江帆一怔:“你不是說沒談過嗎?”
呂小米說:“騙你的。”
江帆不信:“明明我才是你第一個男人!”
呂小米翻了個白眼:“誰說談戀愛就一定要上床的?”
江帆問道:“真談了?”
呂小米點點頭,一副我不騙人的模樣。
江帆頓時大皺眉頭,自己的白菜竟然被別的豬滾過……不對,不能說是滾過,應該說是聞過甚至咬過,這特么也不能忍,問:“叫什么名字?”
呂小米問:“干嘛?”
江帆很是不爽:“我叫人去打斷他第三條腿。”
呂小米揚了下眉毛:“不告訴你!”
江帆又問:“真的談過?”
呂小米想點頭,可看了看他眼色,莫名有點心虛。這男人她一直看不透,但畢竟坦誠相見了,至少了解的比其他人要多,看著挺謙虛低調的,實際上心夠冷也夠硬,真要繼續嘴硬下去,真可能會有人遭殃,只好撇了撇嘴:“沒有!”
江帆剎時雨過天晴,好像松了一口氣:“你這傲嬌的毛病跟誰學的,好的不學,怎么就愛學這些糟粕,女孩子要溫柔體貼,別被抖音上的那些雞湯灌壞了。”
呂小米不以為然道:“獨立和個性也有錯?”
江帆諄諄教導:“女孩子可以獨立,但不能彰顯個性,那不叫個性,那是有病,性格顯明和個性是兩碼事,不能混為一談,可別學那些腦子有病的女神經!”
呂小米忿忿道:“既然這么嫌棄我,那干嘛毀我清白?”
江帆有點頭疼:“這不是嫌棄,我是讓你變的更優秀。”
呂小米撇撇嘴,信你個鬼。
明明是大男子主義,說的好冠冕堂皇。
江帆叫她過來,捏了兩下臉蛋,等呂小米不滿地將頭扭到一邊后,才說:“你安排一下行程,五一過了去趟西北地區,去那些貧困山區看一看。”
呂小米問:“要不要聯系官方?”
“不用!”
江帆說道:“這次出去主要還是旅游,看貧困山區只是順帶。”
呂小米問:“都誰去?”
江帆想了想道:“讓老陸帶幾個保安一起,再讓傳媒去個人。”
呂小米又問了一聲:“我不用去吧?”
江帆瞥她一眼:“你不去你想去哪?”
呂小米振振有詞道:“回家給我爸賣魚去!”
江帆很是蛋疼:“你這么上心干嘛,你爸的家產將來又不是你的,你再上心,將來繼承家產的也還是你哥,你哥都不管,你這就叫皇帝不急太監急!”
呂小米瞪大了眼睛:“那能一樣嗎?”
江帆問她:“有什么不一樣?”
呂小米道:“你妹子有沒有跟你討論過以后家產的繼承問題?”
這個……
江帆一怔啞然,這個反問太犀利,急智如他,也一直找不到標準答案。
最后干脆拿出老板權威:“不準請假,必須跟我出差!”
呂小米撇撇嘴,早就知道是這樣。
下午。
江帆剛到公司不久,老陸就跑了過來。
上午接到呂小米的通知,說五一過后要去趟西北。
還要開車過去。
老陸就有點坐不住。
西北不是南方,他當兵就在西北,對那地方太了解了。
只是接到電話時已經快要下班了,就沒上來。
直到下午上班,才跑過來找江帆。
“江總,去西北普通的車估計不太行。”
老陸言之鑿鑿地道:“西北地大,交通也沒有南方這么發達,而且天氣多變,交通狀況極易受到天氣影響,有些地方六月都下雪,遇到這種天氣有些路段普通車輛很難通行,得越野車才行,我建議租幾輛車況好點的豐田霸道,那車故障率低,最適合跑西北。”
“租什么霸道!”
江帆又不是沒去過西北,當年在西疆待了好幾年,道:“直接買幾輛雷克薩斯吧,就買那個570,還有那輛房車停了快一年,也該用一下了,不然就放生銹了。”
老陸一愣:“去西疆的話來回估計得有上萬公里,可能要耽誤不少時間。”
“耽誤就耽誤!”
江帆笑道:“又不趕時間,出去就好好放松,不考慮別的!”
老陸還能說啥,只能點頭說好。
又商量了一些細節,才下去準備了。
快四點的時候,江帆也下樓出門了。
晚上有個私人宴會,他得早點過去。
知道又要喝酒,所以早早叫了司機。
司機是老陸安排的,去年跟著去武夷山的周曉東。
小伙子挺機靈,其實只比江帆小了一歲。
江帆沒坐后面,坐在了副駕駛,車子起動后問她:“有對象了沒?”
周曉東說:“有了,在附近一家超市當理貨員。”
江帆來了興趣:“人咋樣,能過日子不?”
周曉東說:“還行,長的不咋樣,人比較實在,跟我一樣沒文化,找不到好工作,只能在超市和餐飲行業找個活干,我想讓她到公司的餐廳來上班,陸總不讓來。”
江帆問道:“為什么不讓來?”
周曉東道:“說是影響不好。”
江帆嗯了一聲:“工作是小問題,先考慮結婚,等結婚了再說!”
周曉東忙答應,老陸也是這么說的。
可問題,結婚……
這個詞也太沉重了。
聊了一路,車子進了老城區。
最后停在了一家酒店的門口。
江帆下車,周曉東把車開走。
正四下張望呢,劉曉藝在不遠處沖他招手:“這邊!”
江帆扭頭一看,這才走過去,一邊打量一邊說:“今天怎么好好打扮一下?”
“有必要嗎?”
劉曉藝微笑道:“就過個生日,平常心對待就好,你手藏在背后干嘛?”
江帆只好把手拿了過來,將一束鮮花送上:“生日快樂!”
“謝謝!”
劉曉藝笑著接過去,還湊到鼻子前聞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