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宴會廳燈光昏暗,舒緩的音樂柔和悅耳。
衣冠楚楚的男人和女人們端著酒杯,各自尋找著機會。
江帆無語的坐在角落里,問劉曉藝:“你為什么喜歡參加酒會?”
劉曉藝道:“你不覺的酒會是一種不錯的社交方式嗎?”
江帆吐槽:“哪里不錯,我怎么沒感覺到?”
劉曉藝道:“可以交換信息,可以認識新朋友,不然為什么這么多人參加。”
江帆說道:“我不需要所謂的第一手信息,也不需要認識什么新朋友。”
劉曉藝道:“所以你不能用你的標準來要求別人啊!”
江帆:“……”
這個解釋太犀利了,讓他無話可說。
老實話說,他真覺的這酒會不適合正經人參加。
誠然,這里確實能找到機會,也能認識新朋友。。
但同樣的,也有來獵艷甚至期待來一次偶遇的。
“好吧……”
劉曉藝瞧了他一眼,說:“其實我也不怎么喜歡參加這種酒會,主要還是有人死活要請我來,實在推不掉,所以才拉著你來應付一下。”
江帆莫名松了口氣,一本正經道:“這種沒意思的活動以后還是少參加的好!”
劉曉藝沒說話,笑吟吟的看著他。
似乎看穿了他心中所想。
江帆臉皮多厚,一點都不露聲色。
這時,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從旁邊走過來,看著劉曉藝有點遲疑。
劉曉藝和江帆也扭過頭,同樣在打量對方。
男人西裝革履,賣相不比渣男差,不過看上去沒有渣男那么讓人討厭。
“劉曉藝?”
男人打量幾眼,試探著問了一下。
劉曉藝笑瞇瞇起身,說:“哈佛的高材生,都不認識我了。”
“抱歉……”
男人跟他握了下手,一臉的歉意,話說一點都不像個海龜:“十四年沒見了,你這變化實在太大,漂亮的我都有點不敢認了,還以為是哪個大明星呢。”
劉曉藝笑吟吟:“是嗎,你也比以前帥了。”
男人微笑:“謝謝,這位是……”
目光看向了一旁跟著起身的江帆。
劉曉藝忙介紹:“這是江帆,我的好朋友。”
又給江帆介紹:“這位就是陳瑜,
算是幼兒園的朋友吧!”
陳瑜哭笑不得,
這是什么神介紹,
幼兒園的朋友……怎么聽著這么別扭,不過還是伸手招呼江帆:“江總您好,您可是我的偶象,
沒想到今天能見到您,我覺的挺榮幸。”
江帆心里那個奇怪,
他跟海龜打的交道可不少,
一個個都是個性鮮明且獨立,
像這么謙虛的海龜還是第一次見,這根本就是國內淡水養殖的海龜嘛,
一點也不想海水羊殖的,而且這家伙還知道自己,多少讓他有點兒意外,
握了下手說:“你知道我?”
陳瑜點頭:“抖音是北美短視頻應用里的no.1,
也是我們課題研究的重點對象,
我家有些人脈,
長輩跟我說起過您,所以知道一些您的事情。”
劉曉藝覺的挺別扭,
趕忙招呼:“行啦行啦,別客氣了,都坐下說吧!”
三人重新落座。
江帆和劉曉藝坐在一排,
陳瑜坐對面。
聊了幾句,江帆心里的某個固有印象就被徹底打破。
陳瑜這位哈佛高材生謙虛禮貌,
既不張揚個性,也不忌諱家里的背景和人脈,
壓根就不像是個留洋的海龜,反而更像是個中庸思想教育之下的本土特產。
甚至聊了半天,
都很少在某件事上發表自己的觀點。
沒有半點年輕人的銳氣。
陳瑜坐了不到十分鐘就離開了。
江帆目送走遠,才對劉曉藝說:“這就是真正的世家子弟吧?”
劉曉藝想了想,說:“他家跟我家差不多,也算不上世家子弟吧,不過我們這種家庭出來的,也不會是喜歡張揚的,像這種低調的也挺多。”
江帆說道:“感覺不像個哈佛的高材生。”
劉曉藝道:“我覺的你對哈佛有些誤解,
哈佛也是學校,雖然老美的大學陪養學生的獨立思維和人格,但獨立思維和人格并不等于高調和個性張揚,謙虛禮貌同樣也是人格,
低調謙虛并不等于沒有獨立思維和人格,反而什么都跟老美學才是一種悲哀。”
江帆琢磨了下,認同的點點頭:“說的有道理。”
劉曉藝還想說,忽然手機來了微信消息。
打開一看,是陳瑜發來的:我沒影響到你們吧?
劉曉藝想了想,給回了句:不好意思啊!
陳瑜:沒事的,你要不想來直接給我說就行了,不用這么麻煩。
劉曉藝回:直接拒絕別人不太禮貌。
陳瑜:你這樣讓我很尷尬。
劉曉藝回:不好意思。
陳瑜:魏姨說你沒對象的。、
劉曉藝:是啊!
陳瑜:你對我有意見?
劉曉藝:沒有啊,我就是覺的咱倆不合適。
陳瑜:……行吧,那讓我媽給魏姨說一下。
劉曉藝:不好意思啊!
陳瑜:沒事……
江帆忽然問道:“跟誰聊天呢?”
劉曉藝就把手機遞給他:“自己看吧!”
江帆還挺躊躇:“這樣合適嗎?”
劉曉藝沒好氣:“想看就直說,還裝什么委屈。”
江帆訕訕,就接過來翻了幾下,看了看她跟陳瑜的聊天記錄。
看完后還沒還回去,又去翻其他聊天記錄。
劉曉藝連忙一把搶回去:“其他的不準看。”
江帆狐疑:“為什么不讓我看,難道還有秘密?”
劉曉藝風輕云淡道:“你那么好奇我的隱私干什么?”
江帆摸摸鼻子:“不讓看算了。”
劉曉藝瞥了他一眼,想了一下,又把手機給他:“看吧!”
江帆笑瞇瞇接過來,
一條一條的翻。
劉曉藝也盯著手機,看著他一條一條的翻,
剛開始還沒什么,可等江帆點開她跟閨蜜的聊天記錄,
表情變化了一下,差點就忍不住將手機搶回來。
可眼神變化了一下,最后還是忍了下去。
這條對話框里的內容有點兒長。
江帆一條一條的翻,看了半天都沒看完。
越往下看,就越是驚訝。
內容過于勁爆。
女人和女人的聊天話題,沒見過的男人是想象不到的。
江帆忍不住看了一眼劉曉藝,見劉曉藝正死死盯著他,多少有點后悔了,好奇心那么大干嘛,女人的秘書知道的太多也未必是好事,可看都看了,后悔也晚了。
“這是你閨蜜?”
江帆隨口問道,臉上沒有什么表情變化。
管理表情要靠功夫,這方面他還是挺過硬的。
劉曉藝點點頭,有點繃不住:“你看完了沒?”
“沒有!”
江帆一本正經,繼續往下看。
劉曉藝握了握拳頭,忍了又忍才沒有搶手機。
江帆一邊看一邊問:“女人跟女人聊天都這么沒遮攔嗎?”
“你夠了!”
劉曉藝再也忍不住,一把搶回手機,好氣又尷尬。
江帆一臉無辜:“是你讓我看的!”
劉曉藝氣笑了:“我讓你看你還真看啊,沒風度的男人。”
江帆只能搖頭嘆息:“女人心可真是海底針!”
劉曉藝撇撇嘴,沒有理他,其實心里挺尬的。
畢竟好多不宜被男人看到的東西都被江帆看到了。
酒會正在進行。
兩人都覺的沒意思,提前離場。
到了樓下,劉曉藝先在大廳里等了會。
江帆把車開過來后,才跑出來上了車。
等到車子起步,才想起一件事,又問:“你離職辦了沒?”
劉曉藝說:“正在交接,下周才能辦。”
江帆問道:“離職了想去哪里,想好沒有?”
劉曉藝捋了捋頭發,說:“還沒想好,我先出去轉轉再說吧!”
江帆又問:“想去哪轉?”
劉曉藝道:“想去馬爾代夫度個假,魔都的冬天太冷了。”
江帆剛想說怕冷去三鴨,忽然想到自己元旦也要陪兩個小秘去三鴨度假,萬一真去了碰上可就尷尬了,于是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說:“出門在外注意安全。”
劉曉藝嗯了聲,沒有再說話,扭頭望向窗外。
江帆也沒說話,專心盯著路開車。
到了小區,扭頭望了眼,見劉曉藝沒說話的意向,就把車開去了地下車庫。
等車停穩,劉曉藝才解開安全帶:“走了!”
江帆一把拉住,劉曉藝扭頭看了過來。
眼神閃閃發亮,透著詢問。
江帆把安全帶解掉,左手抓住劉曉藝左臂,右手伸過去,攬住肩膀輕輕一拉,劉曉藝就靠了過來,江帆眼神跟她交匯了一下,嘴巴就伸了過去。
劉曉藝眼睛睜的大大的,一直盯著他眼睛。
江帆左手拿了下去,輕輕擋住她眼睛。
過了一會把手拿開,劉曉藝已經閉上眼睛。
江帆這才把手伸進衣領,探索著人體奧秘。
快三十的人了,規模卻跟兩個小秘差不多。
江帆著實有點納悶,是不是先天不足,所以才發育的不夠好。
過了十幾分鐘。
正準備進一步行動,劉曉藝忽然將他推開:“行了吧,我回去了。”
然后再不給他機會,麻溜的開門下車。
江帆咂了咂嘴,目送她小跑進了電梯通道,多少有點遺憾。
忽然想抽根煙,可一摸口袋,才想起沒煙。
在車里翻了下,竟然很是意外的從手套箱里翻出幾包中華和一個打火機。
江帆就覺的兩個小秘太貼心,連車上都給他備了煙。
點了根煙,吞云吐霧了半天,才掐掉煙頭開車走人。
回到家時,兩個小秘正在沙發上無聊的刷抖音。
江帆換上拖鞋,剛過去坐下,裴雯雯就先靠了過來。
“江哥,你看這個小姐姐好看不?”
裴雯雯舉著手機給他看,大眼睛眨呀眨的。
江帆瞅了一眼,說:“還湊合吧,給我干這個干嘛?”
裴雯雯說:“聯通的呀,怎么聯通這種大公司也開始拍短視頻了。”
江帆說道:“人家員工自己想拍,聯通總不能連這個都管。”
裴雯雯道:“不是呀,這是聯通的官方認證號!”
江帆哦了一聲,接過手機仔細看了下,果然是聯系的官方認證號,不過這也沒什么好意外的,三大運營商競爭,國有企業為了發展也得緊跟朝流形勢,適時轉變思維,當年聯通第一個吃到螃蟹,剩下的兩家也都紛紛效仿學習,說:“國企也要與時俱進,習慣就好,以后不但國企,連官府也會在抖音注冊賬號,發布一些官方信息。”
裴雯雯哦了聲:“那不一樣呀!”
江帆說道:“當然不一樣,別研究這個了,你倆今天干嘛了?”
裴詩詩坐起來,抱著腿說:“和柴姐去看門店。”
江帆問道:“真要干餐廳?”
裴詩詩說:“柴姐說能掙到錢,她想干就干唄!”
江帆想說,你倆可是大股東,雖然一千萬是只是小錢,但也不能打水漂啊,總得上心點才行,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賺不賺錢都是次要,只要姐妹倆高興就好。
剛剛在劉曉藝那憋了一肚子火,這會正難受呢。
今晚是裴詩詩的鐘。
江帆就說:“行了,早點睡覺,洗澡了沒?”
裴雯雯說:“早洗過了。”
“那走了走了!”
江帆就過去抱起裴詩詩,直奔樓上。
裴雯雯瞪大了眼睛,看著兩人消失,氣呼呼地爬在沙發上踢騰了兩下,刷抖音時的注意力都有點不集中了,腦子里全是些不和諧的畫面。
樓上。
裴詩詩挺納悶:“江哥今天咋了,咋這么猴急啊?”
江帆說道:“那我去找雯雯?”
裴詩詩一把抱住他脖子:“休想!”
江帆心里呵呵兩聲,繼續埋頭努力預熱。
努力開墾兩年,姐妹倆體型沒變,但部分地方逾發圓潤有料,手感越發好了,唯一遺憾的是,幸福生活太傷腰,得加強鍛煉,不然荒唐一次腰就得疼好幾天。
樓下。
裴雯雯刷了會抖音,心煩意亂精神難以集中。
腦子里時不時蹦出不和諧的畫面。
嘟囔了一會兒,扔掉手機爬起來,蹬蹬蹬跑上二樓,到東邊的臥室門口一口,里面果然傳來不和諧的聲音,咬著牙齒聽了會,就有點面紅耳赤,越來越難受。
不能再聽下去。
不然得做一晚噩夢,晚上別想睡覺了。
裴雯雯用力拍了一把門,蹬蹬蹬上三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