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天氣晴好,江帆忽然來了興趣,想去爬一下北高峰。
之前去過兩次,每次都坐纜車上去。
這次江帆想叫上呂小米,徒步爬一次山。
問呂小米,呂小米到挺痛快。
這一個月被兒子折騰的也快要精神崩潰,出去放松一下也不錯,于是,小東西被送給了爺爺奶奶照顧,兩人驅車出發,司都都沒叫,江帆親自駕車。
昨天還有點涼,今天一下就熱了。
呂小米穿了條米色的裙子,頭發用五根帶子隨意束起來,沒怎么打扮。
為免天氣轉涼,多帶了一件外套。
這身打扮和以往差異不小,以前再怎么打扮,給人旳感覺都比較女孩,現在這身打扮則比較女人,氣質徹底變了個樣,似乎生完兒子后,一下子就成熟了。
江帆問她:“什么時候買的這身衣服,怎么沒見過?”
呂小米說:“從張一梅那里買的。”
“張一梅?”
江帆一愣:“你和張一梅有聯系?”
“沒有。”
呂小米說:“她手下那幾個穿搭主播挺不錯的,大前天刷抖音看到這身覺的不錯,就隨手買了身,沒想到發貨挺快,昨天就到了,是不是不好看?”
江帆又瞅了下,說:“挺好看的。”
心里卻想,張一梅那女人還是有點能耐的。
沒想到連呂小米這種很挑剔的女人也能看上她的衣服。
搞穿搭不是他給的意見,是張一梅自己琢磨的。
江帆也挺意外,摸爬滾打幾年,那女人總算練出來了。
不得不說,穿搭是個很不錯的思路。
現在衣服五花八門,人們已經不再一味的去追求潮流,怎么選衣服,就成了難題,不少女人都會有選擇恐懼癥,穿搭這種比較直觀的展式和營銷方式就比較受歡迎。
能上呂小米看上并下單,說明是用了心的。
生意只要用心,就不會太難做。
不想去靈隱寺,兩人從老東岳上山,一路上爬。
江帆累的氣喘吁吁,滿頭大汗,好久沒爬過山感覺肺活量都變小了。
呂小米也累的不輕,從懷孕之后就再沒運動過,養了足足一年,骨頭也快生銹了,才爬了沒一會,額頭就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爬到三分之一時,已經開始腿酸腳軟了。
爬過三分之一,徹底走不動了。
江帆只好拉著她繼續爬,等到山頂時,感覺腿都要抽筋。
坐著歇了一會,才緩過勁來。
山頂風有些大,吹的冷嗖嗖。
呂小米已經穿上了外套,正在看不遠處一對情侶在合拍。
江帆瞅了一眼,說:“咱也拍幾張?”
呂小米嗯了聲,江帆就過去叫了個妹子幫忙拍照。
拍了幾張照片,山頂風太大,擔心呂小米會著涼,就忙下了山。
生過娃的女人,可不能和年輕時候比。
剛出月子,兒子還在吃奶呢,要是整感冒可就樂子大了。
隔天周一。
呂小米飛夏門,江帆也回了魔都。
江爸江媽則去回了老家,回去探親了。
今天兩個小秘的自助燒考試營業,都在店里忙。
江帆趕在今天回去,就是去給捧場的。
家都沒回,直接就去了店里。
七百多平的店面實在不算小,進門是前臺,旁邊是個休息區,人擠成堆,和海底撈都有一比,幾個用餐區人聲鼎沸,服務員忙的滿頭大汗,一副忙亂的樣子。
江帆站在休息區瞅了會,就覺的不應該來。
路上打電話的時候,兩個小秘說吃飯的人很多。
沒想到會多成這樣。
這哪還需要他給捧場啊!
正考慮是掉頭走人,還是進去找兩個小秘。
裴雯雯穿著件服務員的工裝制服跑了過來,看到江帆就大喜,連忙招呼:“江哥!”
江帆看著想笑,裴雯雯身上的工裝制服實在有點不好看,寬寬松松的雞蛋黃,穿在身上怎叫一個別扭了得,怎么看都丑,搞不懂她怎么會穿這樣的衣服,說:“生意挺好啊!”
裴雯雯眉開眼笑道:“是啊,吃飯的人太多,快忙死啦!”
江帆就道:“那我先走了,晚上回家再說。”
裴雯雯連忙道:“咱去辦公室坐會。”
江帆驚訝,還有辦公室?
跟著裴雯雯穿過巴臺后,進了一個門,里面果然有間辦公室。
面積不大,不到十平米。
就擺了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
跟用餐區和休息區相比,這里算是唯一的清凈之地。
“江哥你坐啊,我去給你拿飲料。”
裴雯雯說了句,又跑出去給他拿飲料。
江帆都沒來得及說句不想喝,只好坐在一邊等。
裴雯雯跑到用餐區,很快找到裴詩詩:“姐,江哥來了。”
裴詩詩哦了聲:“人呢?”
裴雯雯道:“沒地方坐,我帶到會議室了,我去給他拿飲料,你給弄個果盤。”
裴詩詩嗯了聲,連忙把剛收的盤子送到后廚洗,然后去取餐區弄了個果盤,又拿盤子裝了兩盤子涼菜,和裴雯雯一人端了一盤去了辦公室。
江帆正無聊呢,想著怎么還不來,拿個飲料這么費勁嗎?
然后就看到姐妹倆端著盤子進來,裴詩詩同樣忙的額頭見汗。
和裴雯雯一樣,也穿著雞蛋黃的工作服。
江帆忍梭不禁:“你倆怎么穿著服務員的衣服?”
裴詩詩道:“今天試營業啊,柴姐說統一形象比較好,我們就都穿工作服。”
裴雯雯把盤子擺好,說:“江哥你先吃點涼菜,一會有空桌子再吃飯。”
江帆拿了筷子,說:“生意怎么這么好?”
裴詩詩道:“有打折啊,之前花了五十萬打了好多廣告呢,而且三天試營業期間都是打五折,等三天試營業過了,正常營業要有這么多人才算呢!”
江帆釋然,拿著筷子嘗了嘗涼菜,味道還行,就是香油未稍微重了點,但飯店里的菜跟家里的口味肯定不一樣的,畢竟要照顧大多數人,他也沒說什么,問:“招了幾個人,怎么你們兩個老板忙的滿頭汗,是人沒招夠還是別的原因?”
“人夠了,但沒經驗!”
裴詩詩小小抱怨了下,說:“來吃飯的沒操作過那些燒烤設備,什么都要問,服務員雖然都培訓過了,但照葫蘆畫瓢問題也比較多,所以搞的比較忙亂。”
江帆又問:“柴芳呢?”
裴雯雯道:“后廚忙不過來,在后廚幫忙呢。”
江帆驚訝:“后廚人也不夠?”
裴詩詩道:“夠了,但都是沒經驗的,效率跟不上,像生蠔、魷魚、海蜇之類的海鮮洗起來比較麻煩,而且消耗量比較大,出的太慢老跟不上。”
江帆哦了一聲,他沒干過餐飲,對這些東西沒什么概念,聽姐妹倆說了半天,才明白了一個大概,說:“那么多人在排隊,我就不吃了,等哪天人少了再來嘗嘗吧!”
裴雯雯眼珠兒一轉:“江哥,我陪你去吃飯吧!”
裴詩詩立馬瞪了她一眼:“又想找借口溜。”
裴雯雯振振有詞的:“這不是借口,江哥一個人不好好吃飯,肯定又是湊合一頓,醫生都說了呀,不好好吃飯對胃不好,要不你去陪江哥吃飯。”
裴詩詩拿她沒辦法,只好曉之以情:“今天店里這么忙,柴姐還在后廚幫忙,咱們要是走了,柴姐就算嘴上不說,可心里會怎么想?”
裴雯雯不是沒腦子,當然也明白這些道理,就嘆了口氣,對江帆說:“江哥,我不陪你去吃飯啦,你可別在外面湊合啊,一會你回家,我給你點個外賣送回去。”
江帆忍笑,起來摸了摸腦瓜:“行了,你們忙你們的吧,別操心我了。”
裴雯雯嘟囔道:“該死的,今天咋這么多人啊!”
江帆也不理她,出了門閃人。
姐妹倆把她送到電梯口,裴雯雯還有些精神不振。
一臉很想跑卻不能跑的憋悶。
午飯江帆是和司機吃的,吃過飯就回了明湖。
睡了一覺還沒醒呢,卻被手機吵醒了。
拿過來看了看,張一梅打的電話。
江帆那個郁悶,睡著被吵醒絕對是人生最不開心之事,隨手接起電話,就說了一句最經典的臺詞:“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后再撥!”
張一梅笑尿了:“普通話不標準,再來一遍。”
江帆沒好氣道:“屁話,我普通話再不標準也比你那一嘴甘普強,大中午的不睡覺打什么電話啊,撓人清夢很不道德知道不?”
張一梅道:“沒搞錯吧,現在都幾點了還大中午?”
江帆看看時間,竟然都三點過了,頓時無語,不過好好的睡個覺也會被吵醒,確實有點郁悶,再加上實在太熟,一句‘有屁快放’差點就脫口而出,還好及時收住,問:“有事?”
“沒事!”
張一梅道:“你在哪呢,晚上一起吃飯啊!”
江帆疑神疑鬼:“黃鼠狼給雞拜年?”
張一梅挺委屈:“難道請你吃個飯還非得有目的?”
江帆才不上當:“少來,照你以往的風格,沒事能起起我來才怪。”
張一梅無奈道:“好吧,最近郁悶事挺多,我也不知道找誰傾訴一下,第一個就想到你和老賈了,晚上六點吧,老賈家的店里,不見不散啊!”
江帆心里那個別扭,神特么的不見不散。
這是小情侶約會用語好不好。
這個沒文化的女人,四年大學真白上了。
掛了電話,先給兩個小秘打電話問幾點下班。
果然不出所料,裴雯雯委屈巴巴地說晚上要加班。
具體加到幾點還不知道,但干餐飲的就沒有早下班的。
第一天試營業,作為老板肯定要和員工一起堅守崗位。
不過……
確實該跟老賈吃個飯了。
這貨后天結婚,非要拉他當伴郎,一共兩伴郎,還有一位也是他倆同學,伴娘則是沈瑩瑩老家過來的兩個表妹,據老賈說挺漂亮,奈何江帆一點興趣沒有。
欠的債太多了,他也有點兜不住。
哪里還敢拈花惹草。
去公司轉了圈,也不想干事,五點還不到,就去了賈明亮家的店里。
結果到了店里,才知道賈明亮還沒來。
前幾天就脫產準備婚事去了,店里基本上都是店長在負責。
沈瑩瑩也不在,這幾天都住四季花園。
來都來了,總不能掉頭回頭。
江帆只好去了包廂,打電話一個個催。
先打給張一梅:“你麻溜點,我都到了還不見人,架子越來越大了,還得我等你。”
再打給賈明亮:“限你十五分鐘過來,不然你再找伴郎去!”
打完電話,喝著服務員給他泡的茶,慢悠悠的等著。
婚禮是在魔都舉行,安排了好多名堂和花樣,沈瑩瑩娘家的人都過來了,三天前就住進了四季花園江帆的那套房子,成親當天賈明亮要到四季花園去接親。
各地風俗不同,好多道道江帆也不懂。
也沒幫什么忙,就給借了房子搞了一個車隊。
好歹讓那輛估計快放到生銹的勞斯萊斯有了點用武之地。
賈明亮來的還挺快,不到十分鐘就到了。
估計剛才他打電話的時候已經上路了。
江帆沒有起身,等他在一邊坐下,才問:“準備的咋樣了?”
賈明亮苦著臉:“忙成狗了,沒想到結個婚事這么多,我感覺自己像個木頭,除了任人擺布,其他啥也做不了,搞的我都懷疑到底是不是我要結婚。”
江帆問道:“你家來了多少親戚?”
賈明亮道:“十幾個吧,都是我姥爺家的人。”
江帆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問了句:“你爸來了沒?”
賈明亮沉默了一下,換了別人問這個問題,他肯定不想多說,但江帆第一次問起,還是說了一下:“本來打算要過來的,但我媽不讓他過來。”
江帆就沒再問,單親家庭的事比較復雜,外人不好打聽。
換個話題:“你大婚不給店里放個假?”
賈明亮道:“要放,明天開始放,放三天。”
江帆又問:“咱們同學能來多少?”
賈明亮想了想,道:“能聯系的莪都打過電話了,確定要來的有十幾個,其中大半都在魔都,只有三個在外地,不過最終能來多少,我也不太好說。”
江帆還想再問,門開了,張一梅一臉晦氣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