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組的三個人王丹都認識，其中辦公室的一個還是她的老下屬，另一個則是她調離總部后新入職的，但人資的也是位老熟人，還在魔都的時候沒少打交道。
知道老板就在深城，三人安頓好后第一時間去見江帆。
江帆沒說什么，只讓她們不要有啥負責，該怎么查就怎么查。
陳云芳安排的工作，他不打算多嘴。
那個女人很有分寸，也懂得什么時候該拿出什么態度。
晚上，張康和高管們請三位調查組成員吃了頓飯，以示全力配合調查。
江帆沒去湊這熱鬧，約了幾個老板去洗桑拿。
就洗個澡，再啥也沒干。
正在出差的聶向榮被叫回來，手頭的工作也全部停下，調查很快有了結果，兩天時間就查的清清楚楚，最后一商量，調查組先向上匯報，然后得到了陳云芳指示。
“懷孕了？”
江帆聽著調查結果，多少有點意外。
王丹點了點頭，臉色也有點挺沉重，派人來查的時候，老領導沒提前給她打招呼，現在調查結果出來，卻又讓她來匯報，有了補救機會，她也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如果只是一時損失，或許也就罷了。
可現在懷了孕，事情就變的復雜了。
難怪事情都過去了，程文靜卻忽然往上舉報，還瞞著不肯說。
為了查明實情，這兩天可是沒少費功夫，三個調查人員和這邊的人輪番做思想工作才讓程文靜說出了實話，崩潰到大哭，心里不是滋味，作為女人怎么能不共情。
“程文靜想要什么？”
江帆皺著眉頭，心情不好了。
這個結果確實挺意外的。
也很讓人蛋疼。
如果只是一夜之失，還比較好處理。
可現在中了槍，事情就有點棘手了。
王丹說道：“程文靜現在情緒有點不太穩定，她自己其實也不知道想要什么，畢竟是第一次懷孕，而且還是在那種情況下懷的，舉報也是六神無主下的沖動行為，現在跟她談也談不出什么結果，我覺的還是緩一下，等她情緒穩定一下再談。”
江帆想了一下，說：“那就這么辦，你們處理好。”
王丹答應一聲，主動檢討：“是我沒把隊伍帶好……”
江帆擺了擺手：“行了，先別急著檢討，把這事處理好再說吧！”
王丹不敢再說什么，看得出老板明顯心情不好。
次日，江帆沒在深城逗留，飛回了魔都。
調查小組本來也要回魔都，畢竟事情都調查清楚了，剩下怎么處理是深城分公司和運營中心的事，跟他們沒多大關系，但卻被江帆留下了，讓三人全程協助處理。
協助只是其一。
留下三人，也是為了防止有人劍走偏鋒。
魔都也在下雨，已經連續下了三天，空氣中仿佛都帶上了一股子霉味。
兩個小秘不在，家里冷冷清清的江帆也不想回。
在外面湊合了一頓午飯，去了藍海資本。
今年行情有點糟糕，股市跌了個稀巴爛，不但散戶虧出血，好多機構也扛不住了，藍海資本早就清空大半倉位，偶爾做做短線，掙幾個差旅費。
江帆看了一會報表，召集開了個會，快四點的時候才去了旁邊。
張婷正在看書，這個女人比中小米要努力多了，從來不會浪費時間，這次江帆出去沒有帶她，手里的工作不多，閑下來就看書學習，充實自己。
看到江帆進來，才忙放下書站起來。
江帆問道：“管理層誰在？”
張婷說道：“除了齊總剩下的都在。”
江帆有些意外：“老曹沒出去？”
張婷說道：“昨天才從京城回來的。”
江帆想了一下，說：“先去請陳總監吧！”
張婷答應一聲，卻沒急著去，跟進去先給他泡好茶，才去請陳云芳。
辦公室里一塵不染，桌子干凈的都能當案板筆面了。
江帆翻了番放在桌頭的工作簡報，陳云芳就過來了。
簡報是張婷制作的，每隔一個星期會把一些重點工作和江帆比較感興趣的事情匯總起來做成簡報，定期發給他，為了方便他查閱，還會把紙字打印版放在他辦公桌上。
單就細節方面，這個秘書做的比呂小米無疑更細致。
呂小米擔任秘書時，雖然也會時不時的給他發短信匯報公司發生的一些事，但從來不做簡報，當然這只是個習慣問題，并不是說呂小炏的工作不合格。
江帆轉著念頭，移到會客區的沙發上坐下，招呼陳云芳在對面坐下，先問了問后勤保障方面的一些工作和細節，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但給人的感覺卻不一樣了。
以前江老板也會關注細節，但都不是刻意關注。
關注的最多的還是大方向，戰略問題。
現在忽然問起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陳云芳就有種感覺，老板似乎變化有點大，大事都不問了，反而對一些雞毛蒜皮的細節問題很上心，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關心了下后勤工作，才問起正事：“程文靜的事你跟顧鋒溝通過嗎？”
陳云芳說：“溝通過了，顧總的意思是要嚴肅處理。”
江帆問道：“怎么個嚴肅處理法？”
江帆又問：“你的意見呢？”
陳云芳干脆道：“我贊同顧總的意見。”
江帆點了點頭，沒有表態。
這是他最近悟到的，真正的上位者不會輕易表態。
也是在決定交班后，才領悟到這個道理的。
因為他一旦就某件事表明態度，高管們不管是怎么想的，都會把想法藏起來，而不會再輕易表明態度，長此以往就會變成應聲蟲，后果是災難性的。
所以古人才說兼聽則明。
先聽聽別人的意見，然后擇其優者而納之。
能領悟到這些，說明江帆真的成長了。
也進步了。
和陳云芳聊了十幾分鐘，江起起身將她送出去，又讓秘書去請吳艷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