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江爸不愿被人提起的事很多,但要說排第一的,則是炒股這事,尤其不愿被兒子和裴家兩個姐妹提起,裴家姐妹自然不會這么傻,江帆當然也不傻,他就是故意的。
真要是炒股賺了錢,早就給他分享了。
怎么可能自從去了澳洲就再沒跟他提過股票的事。
江爸隨口應付:“還行還行。”
江帆故意問道:“賺了多少?”
江爸那個牙疼,覺的兒子就是故意的,心里罵了句混賬玩意兒,如果說生了個有本事的兒子是他最引以為傲的事,那么炒股則被他視為人生中最大的敗筆,最不愿被人提起,自從在股市賠了錢,他就再沒在江媽面前說起過股票,現在被兒子問起,怎能不牙疼。
“最近行情不好,沒賺沒賠。”
江爸繼續應付,心里卻已經開始琢磨,怎么找個由頭教育兒子。
混賬東西,越來越不知道體貼老子了。
江帆瞅瞅老爸臉色,識趣的沒有再問。
江媽卻在一旁補刀:“剛開始的時候天天給炫耀賺了多少,這都好久沒說了,肯定是賠了錢,不然就你爸那個燒包勁兒,哪還能裝得住不給我吹牛。”
古人確實比較睿智,不然怎么說最了解一個人的,永遠都是枕邊人。
江爸的臉瞬間黑了,這個死婆娘。
還以為這兩年進步不少,如今看來卻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都說男人最怕的就是娶錯妻,果然誠不欺我。
江帆當然知道老爸在股市賠了錢,他就是想敲打下老爸,免的再給自己上課,既然目的達到,自然不會再繼續刨根,不然回頭又被教育,就主動轉移了話題。
坐了半個小時,江帆才上樓睡覺。
第二天還沒睡醒呢,就被江爸叫起來陪他去晨練。
江帆那個無語,死活不起來,江爸就直接揪被子,江帆揉著眼睛起來,臉也不洗,隨便找了件運動服穿上,哈欠連天的跟著江爸下樓,繞著小路徒步了兩圈。
被清晨的涼風一吹,到是清醒了許多。
濃濃的睡意也被吹散了。
出了小區,江爸邊走邊問他:“你最近在炒啥股票?”
江帆隨口應付:“我早不炒股了,都是專業團隊在操盤。”
江爸追問:“炒賠了還是賺了?”
江帆腦瓜一轉,說:“今年行情不好,賠了不少。”
江爸:“……”
老子了解兒子,兒子同樣也了解老子。
江帆覺的,看老爸這個樣子,估計是賠了錢也想學兩個小秘抄作業撈本,所以才拐彎抹角的打探情報,可是呢,賠就賠了吧,撈啥本啊,這老頭就不能讓得瑟。
賠了錢心里裝著事,就不會天天催他造娶媳婦造娃。
這要是讓他賺了錢,還不知道會得瑟成啥樣。
到時指不定一膨脹,覺的不需要兒子養老也能活的瀟瀟灑灑,有了這種心思,那還不得天天來教育他,這怎么能行,所以還是繼續賠吧,賠的越多越好。
想抄作業?
沒門。
不過,按江爸性子,估計那一百萬本金賠掉一半,就絕不敢再炒了。
現在還不收手,看樣子賠的應該不多。
江爸還不死心:“你不是挺能耐嗎,怎么也會賠錢?”
江帆一副專業口吻,給江爸科譜:“這能一樣嗎?錢少的時候單打獨斗,我一個人操作快進快出,錢多了就得專業團隊運作,操作的方式也不一樣,賠錢不是很正常嘛!就好像你去金店去買幾百克黃金,隨便就可以買到,可你要是一次買幾千噸,別說金店了,國庫估計也沒這么多啊,那不得從全世界調運,這里面涉及到的問題可就復雜了。”
江爸訓斥:“盡瞎扯蛋,誰有那么多資金能一次買幾千噸黃金。”
江帆說道:“三千噸黃金也就七千億多點,換成美元也不過一千億出頭,能調動上千億美元的資本機構多了去,再說又不買實物,加上杠桿炒了幾千噸黃金算什么難事,我忘了你不懂黃金現貨,咱就拿股票來舉例……”
江爸臉又黑了,強忍著沒呼他。
江帆繼續科譜:“就說股票,你買過股票應該知道,好多小盤子的股子,你買個幾萬十幾萬的很容易,可幾十上百萬就不太容易了,你買的多了股票就會漲,漲的越高,你買進來的成本也越高,虧損的風險也越大;賣掉的時候也一樣,你幾萬十幾萬隨便就賣掉了,可多了就不好賣了,你賣了股價就會跌,賣的越多跌的越多,跌的越多越沒有人接盤,你賣出去的股票得有人買你才能賣掉,不是你隨便填個賣單就能把股票賣掉的,可股價跌的太狠大家都想著賣,誰愿意接盤,越跌越沒人買,越跌就越是賣不掉,就跟市場上賣菜的一樣,今年白菜種的多了,賣的人就多,價格自然上不去,爛在地里也沒人肯要,股市也一樣的,持倉量越大越不好出貨,我們的資金都是以億為單位的,哪有那么好操作。”
江爸:“……”
還不死心:“就沒一個炒賺的?”
江帆說道:“有,幾個漲的都是花了兩三個月的時候,分批量慢慢買的,今天漲了明天就跌,周期都很長,我一出貨股價就得跌,套死的全是散戶!”
江爸徹底敗退,息了從兒子這里炒作業的心思。
總覺的這混賬沒說實話,但他沒證據。
繞著小區遛了一圈,回到家時江媽已經做好了早飯。
好久沒吃親愛的老媽做的早飯了,江帆一邊吃一邊還夸江媽手藝越發老道。
可心里卻覺的,老媽做的早飯好是好,但相比之下,還是裴家姐妹做的早飯比較合他的味口,以前不怎么吃辣,現在跟著兩個小秘吃了三年辣,也無辣不歡了。
而且,老媽雖然會照顧他的味口,但不會只照顧他一人。
裴家姐妹卻不一樣,做飯基本都是按著他的味口來。
所以才說,有了媳婦忘了娘,不是沒道理的。
吃過早飯,江帆換了身衣服,下樓坐上來接他的車,去市里見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