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只有你一個人在這里呆著啊！我說怎么這么安靜，一個人都沒有！”
不知道是心情放松，還是昨天玩得太盡興的緣故，戴羽妮今天起得很晚。等她揉著眼睛，有些隨意地穿著睡衣出來的時候，客廳里只有楊謙一個人，而且他的身影一開始還被沙發給遮住了。
“起來啦？刷牙吃早餐吧，娥姨都做好了！”
楊謙手指一劃，將手機上“什么節目可以上春晚”的搜索界面退出來，然后將手機放在一邊，有些局促地笑了笑，和女朋友說道。
老戴同志給他拋下一個難題，就瀟灑地去出差工作了。
楊謙只好自己呆在客廳里，苦惱地研究著該如何上春晚。
一年的時間，可以做的事情還有很多，但一年的時間，能夠做的事情似乎也沒有多少……
當然，楊謙再怎么煩惱，也沒有打算把這件事捅到女朋友那里。
戴振宏沒有說不讓他告訴戴羽妮，可是，說了又有什么意義呢？
以戴羽妮的性格，她肯定會跑去跟父親爭執，不希望父親刁難楊謙。
但楊謙是自己想要接下這份挑戰啊！
他總不能一直在女朋友的庇護下當一個懦夫，想要得到未來的老丈人的認可和支持，那他就應該像一個男人，堂堂正正地完成考驗！
相比起賺一百個億，上春晚的這個考驗其實已經是戴振宏在放水了，楊謙也很清楚這一點。
既然楊謙不想讓戴羽妮去和她父親爭吵，那就沒有必要讓她知道，讓她也煩惱。
還好，戴羽妮沒有留意。
“我爸呢？他出去了嗎？”
戴羽妮環顧了一下四周。
“嗯，他說要先去一趟公司再去機場，所以半個小時前，他就出去了。”
楊謙點了點頭。
“那就解放了啊！”
戴羽妮馬上來了精神，還握著拳頭，振奮得好像被老戴資本家打壓了好久、終于翻身做主人的小戴農民一樣。
“大木頭，我去換衣服，帶你去看幾個livehouse場地！一起研究一下，看你的粉絲見面會在哪里舉辦！”
“先吃早餐啊！”
“我讓娥姨給我打包，路上再慢慢吃！”
戴羽妮做事風格就是風風火火的。
路上，因為是楊謙開車，她就在副駕駛座上，一邊端著塑料飯盒吃煎餃、吃餛飩，一邊拿著手機聯系她的那些開酒吧、開livehouse的朋友們。
“哎，沒事，又不是非要你們過來。我又不是皇帝，一定要你們作陪，你們隨便安排一個人，過來開門讓我們看一看場地就行！”
戴羽妮大大咧咧地跟電話里的那些老板們說著，哥們、哥們的招呼，也是一點都不把自己當成女生來看。
不過也是，戴羽妮也就跟楊謙談戀愛時候，會有點小女生的表現，平時不都是這樣粗巴巴的嗎？
要不然，怎么會被稱作“妮爺”呢？
“剛剛那個是余音町的老板老張，他家里是開酒店的，說有錢不算特別有錢，余音町兩個場子，我們現在去的是天山公園那個，但哪個場子都不大，只能容納四五百人的樣子。”
“不過老張在魔都的樂隊圈子里，名聲是最好的！因為他們很樂意扶持新樂隊，我以前的樂隊不是沒什么名氣嗎？老張也會給我們排期表演，特別有人情味！”
“他今天沒空，就讓他們經理趕過來給我們開門。不過，我傾向于不選余音町，因為條件還是要差一點的，但你先看看吧，咱們不選他，但也可以作為一個比較。”
戴羽妮講完電話，就跟楊謙介紹起來。
差一點？
有多差？
楊謙聽著就覺得有些好奇。
不過，不用戴羽妮描述，甚至，也不用楊謙去找別的參照物作為比較，到了地方之后，楊謙就知道戴羽妮說的條件差一點是什么意思了！
“這里，真的能搞演出嗎？”
不怪楊謙下車后忍不住提出質疑，余音町從外面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建于上個世紀的老房子，一層是一排商鋪，二層是住房的那種。
一樓的商鋪被涂成了紅色，看起來更像是小酒館，倒是那些招牌，還有張貼著的一些表演的海報，看起來還多少有些文藝氣息。
空間從外立面看起來就不大，當酒館尚可，當一個表演的場合絕對夠嗆！
它真的能容納四五百人嗎？
“所以說這里環境簡陋啊！等一下，他們的經理說是很快就到了。”
戴羽妮下車后，先去路邊的垃圾桶那里，把自己剛才吃完早餐剩下來的一次性餐盒丟掉。
然后她蹦蹦跳跳地跑回來，嘻嘻地抱住楊謙的胳膊，跟他十指相扣地牽在一起。
“看看吧，你女朋友以前多慘，花了幾百萬搞樂隊，結果只能在這樣的小地方演出，哎……”
戴羽妮故作可憐地長吁短嘆。
不過她不是在訴苦，以前那些經歷對她來說根本不算苦，有錢養著一大波人吃吃喝喝，哪里苦了？
她就是想要跟男朋友撒撒嬌，讓他心疼一下自己。
楊謙也很清楚，所以他莞爾一笑，手上輕輕地捏了捏女朋友的柔荑，像是安慰，又不是安慰地說道：
“現在想想是不是覺得有點可惜了？花了幾百萬，還不如自己投資一個livehouse，又可以自己唱歌，又可以租給別人唱歌。”
“哎，你別說，我以前也想過這一招！就好像秦總那樣，他以前不是也搞搖滾的嗎？以前搞搖滾很難，很多人都吃不上飯，現在他自己搞摩星音樂，還搞了音樂節，這樣別人能上音樂節，他自己想唱的時候，也可以上臺唱兩首歌！”
戴羽妮果然一點也不在意楊謙是不是在調侃自己，她還興致勃勃地跟他討論起來。
“那后來為什么不這樣做？”
“主要是前期投入太多了，再加上這兩年不是很多演唱會、現場表演都取消了嗎？很多朋友的livehouse都賺不了錢，所以我也有點擔心這樣的生意不好做。”
“人對音樂的需求，對現場看音樂的需求應該還是有的，就好像疫情之后，大家還是想去看電影、看音樂節一樣，這些需求只不過是暫時被壓抑住了而已！我比較看好他們以后的發展。”
“那我們也得好好了解一下這些livehouse了！”
楊謙跟戴羽妮只是在等人的時候閑聊了一下，也沒有真的想要拿錢去投資livehouse。
現在對于楊謙來說，最重要的事不是想著如何賺錢，也不是有了百來萬就急著要去做什么投資，他當務之急，還是努力上春晚，完成老戴同志的第一道考驗。
“來了，陸經理來了！居然是陸經理過來，之前我們的表演也是他負責推廣宣傳的。”
戴羽妮指著一個騎著共享單車出現在街頭的男人，跟楊謙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