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謙，丹巴洛登剛才唱的是你的歌？”
丹巴洛登唱完，自覺地走向一邊，將舞臺留給楊謙。不過，不像前面那樣，導師們不吭聲，學員們接著唱，這回廖長斌插嘴，意味深長地問了一句。
“嗯，是的，剛才這首歌的名字叫《無問》。”
楊謙不知道對方想要說什么，只是拿出麥架上的麥克風，點頭回答。
“對于丹巴洛登的演唱，你有什么想要說的嗎？”
廖長斌笑道。
他問這樣的話，也不是完全不合時宜，畢竟廖長斌還兼著場上主持的工作，甚至要跟寧曼莉一起充當氣氛組。
挑起矛盾不好？
可綜藝節目，最吸引觀眾眼球的，就是矛盾沖突啊！
到時候剪出來，在電視上播放，肯定會引起網友們的熱議。
說不定還可以上熱搜！
這不，導演這會兒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沒有干涉。
“是要我評價嗎？這個還是等待會柴江老師做完選擇再說吧，我現在說會影響到柴江老師的判斷。”
楊謙的回答依舊是心平氣和的，讓人聽得很舒服。
“好的，請開始你的表演。”
廖長斌點到為止，笑瞇瞇地抬了抬手，示意楊謙可以開始他的演唱了。
“唱《無問》，唱《無問》，懟回去！”
喬東海這個唱搖滾的暴躁脾氣啊，就是眼里揉不得沙子，他和霍柏勾肩搭背的，一臉興奮地看著舞臺上，期待著楊謙的反擊。
但他們要失望了。
因為一個丹巴洛登而已，還用不到楊謙為他，改變自己的計劃！
不過，音樂總監蘭木林親自操刀彈奏起來的鋼琴前奏，還是讓很多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怎么聽起來有點耳熟？”
霍柏撓了撓頭。
“又是你聽過的？剛才你不是說楊謙都是唱他的歌嗎？”
喬東海轉頭看他一眼。
“是，但是……不對啊，是不是樂隊老師搞錯了？這首歌不是謙哥前天盲選時候唱的嗎？”
霍柏想了起來，雖然他之前只是聽了一遍。
舞臺上，幾位導師也面面相覷，以為是樂隊老師搞錯了。
但楊謙并沒有出聲喊停。
而且，他開口的時候，已經唱了起來！
“頭沾濕無可避免，
倫敦總依戀雨點……”
導師和觀眾們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粵語？”
谷玉勇轉頭。
“對，粵語！”
柴江和廖長斌同時點頭。
包括寧曼莉在內，他們或許不太會唱粵語歌，但都會聽。
畢竟他們出道的那個時候，就是港城音樂的黃金年代！
廖長斌有經常去港城參加活動，而對于內地的柴江、寧曼莉來說，那個時候內地鋪天蓋地流傳的都是寶島或者港城的音樂！
柴江、寧曼莉甚至還模仿過港城明星唱歌，大家都是那樣過來的！
讓所有人驚訝的是，楊謙唱的這首歌，雖然和之前的《好久不見》是一個調，但歌詞內容卻完全不同！
顯然并非是簡單地翻譯成粵語，楊謙是針對粵語的用詞習慣，重新進行了粵語版本的填詞！
“乘早機忍耐著呵欠，
完全為見你一面……”
都是老歌星了，廖長斌他們很快放下了驚訝，更沒有繼續討論，而是安靜下來，仔細聆聽，給演唱者一些尊重。
歌詞寫得有多精妙，廖長斌他們現在粗略地聽著，也沒辦法仔細去品味。
但越過歌詞，仔細去聽楊謙的演唱，他們心里還是忍不住贊嘆起來。
“美！”
美的是聲音，和聲音里所蘊含的情感。
楊謙的聲音不急不慢，溫暖柔和。
聽上去似乎沒有那么深情，但就在這輕輕的歌聲中，你還是能感受得到藏匿在字里行間的長情、眷戀，以及每個人心里反射出來的卑微……
“贊！”
雖然還是跟之前《好久不見》一樣的腔調，變化不大，但這種腔調、唱法，根本不是一次、兩次就能聽膩的。
尤其是在導師、學員們，在這些對音樂如癡如狂的人面前，楊謙唱得讓他們越聽越有韻味，越聽就越想仔細琢磨一下，說不定還能對自己的唱法有所啟發！
對了，再跟剛才丹巴洛登的“用情過度”的唱法比起來，楊謙這個明顯要高級得多！
“越渴望見面然后發現，
中間隔著那十年，
我想見的笑臉，只有懷念，
不懂怎去再聊天……”
即便是到了副歌部分，楊謙依然是穩穩地站在那里，聲音溫柔深情，情感收放自如，好像放不下，又好像很理性。
這大概就是一個過了很多年想起某個人的狀態吧？
聽上去這歌聲沒有什么技巧摻雜在其中，也沒有矯揉造作地故作姿態，但就是這樣的歌聲，讓人一聽入耳，再聽入心！
聽不懂歌詞似乎也無妨，這種情緒的表達就足以讓你明白他唱的是什么，也足以讓你想起某段往事，心碎了一地。
“似等了一百年，忽已明白，
即使再見面，
成熟地表演，
不如不見……”
聽到最后，即便是舞臺上剛才義憤填膺地為楊謙揮舞起拳頭的喬東海、霍柏，此時也安靜了下來，似乎都忘記了另一位歌手，也忘記了現在似乎是一場PK。
他們跟很多觀眾一樣，安安靜靜地聽著，似乎思緒被楊謙有些無奈的歌聲，被背景里曼妙的小提琴、輕緩的鋼琴伴奏帶入到了某種情境里。
半響都掙脫不出來！
直到歌聲結束，掌聲打破了安靜，雷鳴一般的響起。
“哇靠，楊老師這歌……拿來這里唱！這是大炮打蚊子啊！”
喬東海前面還“楊謙”、“楊謙”地叫著，這會兒自己都沒注意，他也換了稱呼，心服口服地贊嘆起來。
他不是說《華語好嗓音》的舞臺不值得，關鍵是這樣一首在喬東海看來可以用在什么關鍵環節或者總決賽的歌，用在了一個小小的PK上，給人的感覺就太浪費了！
真的是大炮打蚊子！
“謙哥牛逼啊！一首歌寫了普通話版本，還寫了粵語的版本！”
霍柏佩服得五體投地。
“是真的很厲害，以后有機會要多跟他討教討教！”
喬東海點頭。
“楊謙，你這首歌叫什么名字？”
廖長斌等掌聲消停一會兒，才問了出來。
“叫《不如不見》。”
楊謙用普通話說道。
“一個《好久不見》，一個《不如不見》！”
廖長斌笑著點了點頭。
其實他已經有這樣的猜測了，因為楊謙剛才唱了幾次“不如不見”。
“不如不見……”
喬東海大手拍在了霍柏的肩膀上。
兩個人眉飛色舞地對視，都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真的是不如不見！
丹巴洛登，你說你招惹誰不好，偏偏要挑著楊謙來PK！
要是換別人，比如像駱怡靜這樣，實力沒那么強的，可能他唱《無問》，都能憑借聲音的優勢、歌曲的新鮮感碾壓了過去。
但他居然要挑戰楊謙，東施效顰不說，還發揮不出高音的優勢，被楊謙用超強的現場演唱能力，贏得毫無懸念！
喬東海和霍柏這樣站在楊謙這邊的“觀眾”，自然覺得楊謙的這首歌的歌名很有深意了！
《不如不見》
不如不選，不如不見啊！
“楊謙，我有一個比較私人的問題，你這首歌創作的靈感來源是什么？這情感應該是比較傷感的，而且還有一句似乎是說隔著十年？”
寧曼莉這個問題，讓很多盼著看柴江宣布結果的觀眾們來了興致。
八卦的事，誰不感興趣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