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案子不稀奇,城東支隊哪天沒案子?就是命案...當然這不是啥好事,實話實說就是命案大家伙近來也不少見,但殺人犯堂而皇之的打電話來挑釁,真是破天荒第一遭!聞所未聞!
到底咋回事兒?
事情發生在城東支隊日常忙碌的一天。
值班室電話鈴聲普普通通的響起。
“找周南?哪個周南?”
由于名字過于普通,整個分局重名的就有仨,而且一般人也不會這么找支隊長,值班人員一時竟沒反應過來。
“周南,刑警周南。”
還真有這種奇葩事兒!確定了找的是他們老大后,值班小哥不自覺展開聯想。
私生飯?惡作劇?不管是什么,對面明顯的變聲器聲足以引起小哥的警覺,他嚴正提醒著對方可能承擔的法律后果。
“一分鐘,”變聲器直接打斷,“我只給你一分鐘時間轉接電話,不然就殺了這個人。”
“殺人?”
開什么玩笑?是個正常人第一反應都不會覺得對方說的是真的。
但也不知是不是出現了幻聽,值班小哥覺著自己真從聽筒對面聽到了一陣不甚清晰的人聲,似是被捂著嘴的那種!
“怎么了?”
“什么殺人?”
“有命案發生?”
小伙的驚呼引起了數位隊友注意,紛紛圍上詢問。
但不等小哥解釋,變聲器居然直接開始了倒計時。
對方這一操作把他弄的心臟不受控制的砰砰直跳,本來還想找人商量下該不該打擾老大,這下甭商量了,直接聯系吧,即便是惡作劇他也認了,總比是真的卻沒通知強!
正是深夜修仙時光,周南難得沒有咸魚的勤快了一把,擠出業余時間“寫歌”,不能每每臨時抱佛腳,總得有點儲備不是?好吧其實主要是前兩天褚楽耀褚老的助手把《紫禁城》的資料傳來了,他得準備“交功課”,那不是老父親在后面盯著的嘛。
之所以深夜修仙,可不正是因為他研究了許久的資料嘛,“寫歌”總不能全無底蘊。
但這點時間,也只夠周南把資料粗粗看一遍,說是十二個篇章,但內容涵蓋實在太廣泛了,串聯起了華夏近600年跌宕起伏的歷史,豈是半個晚上能研究透的?
好在他并不需要研究透,只要粗略了解后,找到一首相符的歌曲即可。你要說配樂,他倒是有不少現成的,雖不想承認,但島國有幾首確實挺大氣,當然國產的也不遜色,比如《水龍吟》、《象王行》、《九州同》等。
但且不說與紫禁城搭不搭的問題,人家褚老要的是主題曲啊主題曲,帶歌詞的那種。而且吧,這種命題創作,爆不爆的都在其次,更重要的還是適配度。
嘖,頭禿。
哎等等,要說不往流行走的歌...
電話響起時,周南剛琢磨出的頭緒就被強行打斷,眉頭不由突了突。
眼睛一瞟,支隊值班電話?這個時間點,準沒“好事兒”。
吐槽歸吐槽,周南還是第一時間接起。
聽筒立時傳來值班小哥帶著幾分緊張的聲音,使得事態描述并不甚清晰。
但周南還是馬上抓住了關鍵詞。
殺人?
來自首的嗎?
現在的嫌犯都喜歡這么玩了?
不怪他第一時間跑偏,主要上一個案子的嫌犯就是這么操作的,雖然最后玩脫了吧。
就...不是跑偏的時候,周南思緒只歪了一秒鐘就扯了回來,通篇理解完畢后...威脅?惡作劇?他言簡意賅道,“接來。”
幾秒后。
“你好,哪位?”周南的聲音一如既往,不見半分異樣。嗯...這一瞬間,竟莫名有些懷念當初那個一碰到案子就忐忑不安的自己,無知有時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吶。
不辨男女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周南的再度跑偏,“周警官,來玩場游戲吧,地點:光華新城南區6號樓606,過時不候...”
“嘟嘟嘟...”
變聲器聲音不疾不徐,說完直接掛斷,沒半分拖泥帶水。
周南,“......”。殺人?游戲?
谷
“自由”的國外不清楚,但國內實屬罕見了。還是說,這就是一起惡作劇?畢竟現在吃飽撐的人不少見,打110騷擾的更是屢見不鮮。
但不管真假,現場都有必要去一趟。
而且,雖然使用了變聲器,有些東西卻變不了,比方說語速、用詞、斷句等,都能反映很多東西,由此周南判斷,這變聲器的話真實性概率過半。也即殺人,是真的,但嫌犯還在現場的概率微乎其微,不然還怎么“游戲”?
聯系轄區派出所先行趕赴后,為以防萬一,周南邊套上羽絨服往外走,邊讓支隊偵查、技術人員齊齊趕赴現場。
寒風吹過,北方冬夜從室內走出的酸爽,南方人無法領會。
光華新城位于東四環外,距離他家不是非常遠,且并非上下班高峰期,驅車半個來小時就能到。
但周南剛開出去十來分鐘,就得到了確切消息,來自轄區派出所。
死了。真的死人了。
判斷成真,周南卻并沒啥猜中的興奮感,握著方向盤的手反而緊了緊。
很明顯,與上次的那起“玄學”殺人案的嫌犯完全不同,兇手并沒有半分自首的打算,而是準備“玩游戲”。這說明什么?簡單推理,一起命案,絕非終點!
一定要說句矯情的話,那就是他享受推理破案的過程,卻不代表他喜歡死亡,這種以生命為代價的“游戲”,就更離譜了!
再覺荒誕,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腳下油門踩到底,十數分鐘后,周南趕到了現場。
老左可能是剛從被窩里竄出來的,只比他晚了一步,衣服都還沒穿齊整。“小一輩”的小趙小萬等人則還未到。
“蔣所您今天值班吶?”周南主動和迎面走來的派出所所長打了個招呼。
“誰說不是呢,周支,今兒晚上您可又要辛苦了,”一身裝備的蔣所,看起來可比“形容不整”的刑偵支隊二人組正規多了,腰間的槍尤其明晃晃。
好在周某人有先見之明,大隊人馬隨之趕到,撐起了場面。
倒是蔣所后面跟著的那幾個同樣全副武裝的年輕面孔,看著有幾分不著調,命案現場吶,興奮的小表情咱是不是稍微適當的收收?
注意到周南的眼神,蔣所了然一笑,“這可是周支您的鍋,我所里的小子們,每天嚷嚷著要見偶像,這機會不就來了?”
周南,“......”。貌似現在不管多大年紀的人,網絡用語那是說來就來,普及度可見一斑。
幾個小年輕頓時嘰嘰喳喳著,“太幸運了,明兒個小明他們知道了不得直接羨慕哭?”
蔣所主動道,“行了,現在不是開偶像見面會的時候,正事兒要緊!”
周南望天。麻蛋,剛在心里塑造出變態案件緊張氛圍,就在這波插科打諢中全然消失。
“周支,這邊。”
不走心的寒暄只在一瞬,作為主城區的所長,蔣所和周南倆人見面機會還挺多的,比較熟悉,不約而同省略了那套,直奔六樓現場。
老式住宅,沒有電梯,同時也意味著監控缺失,真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周南在心里又記了一筆,雖然語言中體現出強烈的控制欲,但此次的嫌犯并不盲目自大,從現場選擇來看,非常謹慎。
606室位于西戶,此刻防盜門大敞。
蔣所解釋道,“我們來時,防盜門是虛掩著的,而且沒有破壞痕跡,但有濃重的血腥味,所以我們直接進去查看,發現人已經沒了,但我們沒有遇上可疑人員,周邊散出去的人暫時也沒異常人員反饋。”
蔣所口中的人,是名年約四十的男子,此刻被捆綁倒在客廳茶幾旁,嘴被膠帶封著,身下一片血泊。目測是死于銳器刺傷,傷口在胸腹部。
蔣所繼續道,“死者身份已經核實,就是這間屋子的戶主,戶籍信息顯示,它名叫魯鵬,38歲,未婚,原籍東山,社區反映,他是獨居,父母都在老家,其他的要等進一步調查了。”
周南點頭,畢竟才半個小時而已,這點信息很正常。
這時小趙呼哧著到達了現場,在門口不小心呼吸了一大口空氣,又捂著嘴奔了出去,被恰前后腳到達的萬茜茜小姐姐看到了正著,鄙視的眼神差點突破天際。
老實說小趙的反應才屬于普通人正常范疇,不信你看派出所那幾個小哥哥,俱都不著痕跡的有多遠站多遠。
但講道理,小趙不能算作普通人,而是個正兒八經的刑警,鍛煉了大半年了還沒適應血腥味,被小姐姐鄙視不正常邁?連派出所的幾個小哥哥眼神都有點內趨勢。
周南就沒功夫關注這貨,此時他已套上了防護,和駱晴法醫一起蹲在地上,“圍觀”尸體。
啊對,出現場的又是駱法醫,也不知一個妹子,是如何“搶”到次次出現場的活兒的。
總之,城東支隊也算是精銳盡出吧。
即便如此,周南還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死者本身的死狀就很“普通”,相比于之前幾起分尸、焚尸案,顯得“其貌不揚”。
所以“變身器”口中的游戲到底是什么?僅是為了體驗一把“貓鼠游戲”,“你追我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