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事情不要慌,先拿出手機發個朋友圈...”
這當然是個網絡梗,卻也是當前社會真實寫照,手機拍攝早已成為一種常態,甚至是不少人隨時隨地的記錄習慣。
但網絡熱梗不代表全民皆知,比如這二位“老大哥”,就較為茫然。
直到幾分鐘后,周南通過關鍵字真刷到了一條現場相關的抖樂視頻出來時,老郝驚了,“這...看來以后案件偵辦也得緊跟時代吶。”
許主任嘆了口氣,“不然為啥非要要求隊伍年輕化呢,總是有其原因在的。”
視頻博主的拍攝手法一看就非常業余,但好在人群中正在大喊大叫著找孩子的那個女人臉部清晰可見,連一旁低了大人一多半的四五歲小女孩都拍了進來,“萬能的網絡”,真不是說說而已。
老郝邊看邊嘬著牙花子,“看起來約莫三四十歲,八年前確實可以用年輕女人來形容,但有一說一,和兄弟你那幅畫像,可半點不一樣。”
周南,“”。求不提。這可能是他畫像人生中的首次滑鐵盧。滄桑。
老許則實事求是的提出了問題,“現在是有了清晰的影像,但一個能描述出巫婆形象的女人的證詞能有多大說服力?就算不提這點,換作隨便一個普通人吧,相隔八年,誰又敢拍胸保證視頻里這個女人,就是當年偶遇過一面的那個?”
也是,就算黑棉襖非常肯定的點頭,怕也沒多發證明力。所以問題又回到了原點,即便有了視頻,還是沒法證明兩起案子有實質性的關聯。
老郝打了個圓場,“倒也不一定就非要立馬并案偵查,既然現在有了臉,偵查就有的放矢,咱們不妨先從剛發生的這起案件入手,等人找到,要真是同一伙兒人,還怕查不出八年前到底怎么回事兒?”
老許點了個頭,“有道理,但前提是能找到人。即便是大數據時代,只知道一張臉,乃至于具體人員信息,也沒法做到立馬尋到人,不然也不會有那么多通緝犯照片在網上掛著了不是?”
郝隊長,“”。不是,您這到底是贊同并案吶還是不贊同并案吶?話說你們部里人都這么難懂的嗎?
不同于往日的不著調,周南今天一直帶著幾分凝重,他點了點視頻中那名小女孩,一反常態堅定的表明了立場,“我同意并案偵查。”
嘶...
小女孩?
細思,極恐。
立馬反應過來的郝許二人臉色同步變幻。
也是,八年,仍舊四五歲,期間換了幾個小女孩您敢細想?再加上每次丟失的六歲男孩,即便以黑棉襖為起始點,每年一次計,也已十六名兒童了!
一般而言,犯罪分子作案越多,暴露也多,暴露的深度與廣度逐步增大。
并案后,原本分散于各案的零星散亂的犯罪痕跡和物證,偵查線索等犯罪信息情報即可相對全面集中,可供分析推斷的依據隨之豐富,使得采取的措施更具針對性,可加快偵查破案的進程。
但這個決定并不容易下,因其并非關乎京都一地,還可能波及東山,乃至于...輻射全國,需要調動的人力物力,亦絕非一地警方可解決。
許主任鄭重思索了下,終是重重點了下頭,“我向上面反映下。”
也不知道許主任怎么和上面溝通的,總之再接著信兒的時候,周南已經被任命為“1.31”系列拐賣兒童案專案組組長,成員有許主任和郝隊長之類也就罷了,竟還有來自津冀及東山的十數名同行。
突兀。瞅著滿滿當當坐了一大會議室的人,周南腦瓜子嗡嗡的,離離原上譜,他不就提供了條可能性的線索么,怎么就忽然成了“帶頭”的?無論是根據“屬地”還是“屬人”原則,亦或是級別問題,其中是不是都有那么點子不對勁兒?
啊是的,之所以還有津冀及東山同行,自然是因為在當地,對比出了類似手法的案件,目前篩選合并進來的共七起,其余的還在進一步挖掘中。
瞅這陣仗就知道,過年是甭指望安生過了,不同于以往那些命案,這案子絕非三倆小時就能搞定的。
好在這種“規模性”作戰他在西廣就曾見識過,組織起來倒也不至于手忙腳亂。
周南心里自覺較為有譜,其他人就不一定了,尤其是來自京都外的那些個同行,目光中的質疑打量簡直快要突破天際。
但也不能全怪人家,你要說比唱歌,他們自愧不如,比畫畫,他們甘拜下風,但說到案件偵辦...尤其還是作為匯集各路精英的專案組組長,這貨果然夠格?真能靠譜?
瞅著會議室正中那張比偶像明星還像偶像明星的臉,津冀魯同行深覺京都這地界的人事安排,多少有點摸不清路數的野。
都是來自各地的精英力量,直接開莽的絕壁沒有,大家伙均持觀望態度,氣氛不尷不尬中,維持著面上的寧靜和諧。
作為專案組組長,周南當然要首先發表個“感言”,小夏還貼心的臨時趕場準備了個簡單的發言稿。
瞧了眼紙上“一感謝各位不遠千里...二意義,集中各方偵查干將,拓寬偵查視野,集思廣益...三拔高,提高認識、分析、判斷案件情況的準確度...”
好家伙洋洋灑灑A4紙一大頁,腦瓜子又開始嗡嗡的,周南索性把發言稿一甩,言簡意賅道,“客套的話我就不說了,大家都是為了同一個目標而來,奔著早日破案這一個目的而去,有什么本事盡管往出使,爭取能早日回家過年。”
這話聽著普通,就不能細琢磨,一初步估算波及兩省兩直轄市的系列大案,這廝竟然想在春節假期內搞定?做夢呢吧!
理所當然的沒人當真,只當做一個美好愿景去聽。
終于,一個來自東山冠縣的大高個同行第一個舉了手,“我先說說我們那三年前發生的那起案件具體情況吧,我一手經辦的,那是218年大年三十兒,時年5歲的牛辛桐與母親上街買年貨時,不慎走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