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極曠工?
倒也沒有,該配合的咱不都配合了么,而且案件調查也在有序進行中。
不是周南不愿意動腦子,冥冥中他有種直覺,眼前他們看到的,都是兇手希望他們看到的。
依據?
也許是因為現場衛生間水桶里那把隨意丟棄的墻刷子,讓他沒法體會到兇手想表現出的那種對“藝術”或者說是心理欲望的“純粹追求”,又或許是匆匆邂逅的第一印象,再或是其他什么吧。
總之,要不是因為那場意外,兇手被迫顯形,依據常規線索去排查,他覺著恐怕大概率只會排查出個寂寞。
當然,以上只是個人感覺,并沒有證據支撐,外化于形,難免看著不積極了些,再加上專案組也用不著他來直接領導指揮,就更無謂了。反正正面戰場有人沖鋒,不缺他一個,索性換個路子碰碰運氣也不失為一種選擇。
那么問題來了,怎么個運氣法?簡單,山不就我,我來就山嘍。。
要是果如他所想,那么作為兇手如此縝密計劃的“唯一”破綻,周南還挺想知道丫接下來會怎么做的。理論上來說,簡子丹當時在現場提議他加入專案組而隨口給出的“證人保護”理由,不是完全沒有成真可能性。換個簡單明了的詞匯?好吧,殺人滅口。
啥?之前說不可能的也是他?嗐,那不是覺著兇手找不到地方,所以周南這不是主動提供了“上門服務”嘛。
看周邊已經有人在偷偷拍照,還有些蠢蠢欲動打算上前合影簽名的,周南頗為淡定的繼續一根一根吸溜著面條。
倒是簡子丹注意到后,這才猛然意識到這貨的超高人氣,作勢起身,“草率了,要不換個地方,或者找個包間?”
你說這都什么事兒?一個刑警走哪哪認識合理嗎?但凡換個人早被調崗了。
可凡事都有兩面性,比方現在,如果不是周南有如此人氣在,他在xx路xx面館吃飯的消息也不會幾何爆炸式網上傳播。
“不是說昏迷不醒嗎?所以之前是假新聞?”
“p!沒看到手還吊著呢嗎?至少受傷的事情假不了!我倒覺著是周警官怕粉絲擔心,又不好發文澄清,索性露一面,證明自己平安。”
“真能瞎琢磨吶,估計蒸煮都不知道自己想的這么多。”
“怎么就瞎琢磨了,你還不知道網上都啥德行?我覺得這招聰明,真發文解釋一波反而不一定會引出什么奇怪走向來。”
“聰明個p啊,傷筋動骨一百天,不老老實實醫院躺著出來瞎晃悠個啥?”
“原來是友軍,差點收不住我四十米的大刀!”
“講真,斷的不是腿,晃悠晃悠沒啥,周警官我也很頂,但大可不必過度解讀。”
“不管怎樣,平安就好!”
“求家人們不要去打擾,讓周警官安安穩穩吃個飯[合十]。”
“銅球。”
“真深藍南瓜粉已達成默契,默默支持,不去打擾,盡一切力量為南神提供一個正常的工作和生活環境。”
谷螺“理智追星,從我做起!”
希冀很美好,但一般來說很難達到,因為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可也不知道具體是什么因素加持,反正在吃飯期間,雖被瘋狂偷拍,還真沒人沖上來要合影簽名。
正合意,于是對于小姐姐的提議,周南擺手表示,“沒事兒,拍就拍唄,又不掉一塊肉。”
粉隨正主?反正都挺奇葩的。簡子丹只能作此總結,“你這粉絲群體,還挺特別。”想了半天,小姐姐也只能想出這么個形容詞。
段新立就無感。與其把腦細胞浪費在這上面,不如想想還有什么線索遺漏。
盡量壓低著速度,一碗面還是沒能撐過十分鐘,周南深表遺憾,剛才應該點碗帶湯的,也不知道鴨舌帽收沒收到信兒,又有沒有這個膽量計劃。
腦子稍微正常點的應該都沒有,可都能想出用人血作畫了,你還能指望丫腦袋有多正常?
即便如此,周南心中也并無多大把握,所以只是抱著撞大運的心態。
粉絲們無疑是好心,可無人“打擾”,這么短的時間,如此大的京都,就算有這想法和膽量,也未免太難為人家鴨舌帽了。
于是周南一撂筷子向簡子丹指了指,“老板,隔壁街夜市應該都出攤兒了,咱再來頓油炸或者烤串?”
別說簡警花,一直覺著這廝必有后手的警犬段都要忍不住拍桌了!
同一時刻,咚咚門響。
馮姐下意識想喊兒子去開門,最終還是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憂心忡忡的自行向廚房外走去。
這次的“跳樓事件”委實把她嚇的不輕,但晨爸卻不以為意,覺著不過是兒子不想學習上樓放放風而已,沒看最后那什么什么游戲不是打的挺高興的?于是抽空回了趟家簡單了解情況后就又匆匆出差去了。
拉開內側屋門,馮姐隔著防盜門看向外面的紅馬褂男子,“您是?”
紅馬褂推了推眼鏡微笑道,“大姐您好,我是咱們社區兒童心靈守護機構的工作人員,這是我的工作證。”
馮姐狐疑的看著紅馬褂舉起的小本本,懷疑對方是借著社區的名頭上門搞推銷,畢竟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要不是有聽到兒童心靈幾個字,想到自家兒子心底動了動,一早關門了。
紅馬褂見狀解釋道,“您放心,咱們心靈守護機構是由政府出資購買的社會服務,完全免費,由專業的心理醫生和有相關資歷的社工組成,專為教育和引導青少年心理,解決社會家庭問題而設立,之前您兒子的事情街道領導高度關注,通知我上門了解情況。”
一聽免費,馮姐頓時放了一半的心,再聽是社區機構,加上兒子確實有些個情況,最后這半疑慮也解除。
打開防盜門,馮姐抱歉的朝紅馬褂一笑,“要不說現在的政府好呢,服務越來越周到,處處為咱們老百姓著想,那話怎么說來著?哦對,服務型政府。”
紅馬褂也扯起了嘴角,“誰說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