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看了眼洛小姐。
洛芊凝打了個響指。
很快刑天就從一顆大樹后面走了出來。
看到陸離之后他一臉懵逼，“臥槽！離哥！”
這重逢來的太突然，他一時間沒做好心理準備。
陸離瞥了眼洛芊凝。
洛小姐擠擠眼睛。
陸離懂了。
剛才洛小姐發動了能力，顛倒了“刑天找不到陸離”這件事。
所以刑天就找到了陸離。
嘖，洛小姐的能力還真是厲害......
可惜陸離自己得到的只是青春版的青春版。
陸離招招手。
刑天屁顛屁顛跑了過來。
“離哥！我可找到你啦！”
找到陸離，就是找到了組織。
終于不用死啦！
陸離努努嘴，“說吧，找我什么事兒。”
刑天緩了口氣，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說了。
包括他自己的任務是什么。
不過他倒是謹記方月白的吩咐沒有把她的事情說出來。
而是說那九個人的任務是奪取國運，他自己的任務從一開始就是幫助陸離。
陸離聽完之后沒什么反應，只是摩挲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刑天有點兒慌。
他趕忙補充道：“離哥，那九個家伙不是好人！他們要真幫后金奪取國運的話，神州大地未來數百年可是一片生靈涂炭吶！
“我刑天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人渣敗類！”
“可以，你說的我都快信了。”陸離拍拍他肩膀，“別這么緊張，我不會殺你。不過有件事我很好奇，他們到底召喚了什么出來？”
如果刑天說的是真的，那后金軍隊里肯定出了變故。
否則幾天前應該就進攻到寧遠城下了。
陸離回頭看向洛芊凝。
此刻有外人在場，洛小姐隱藏了自己甜美溫柔的聲音，重新掏出了那把折扇擋著下半張臉。
“他們確實在召喚妖怪，只不過我在外面看到了空隙提前插了個隊，后面應該又把那東西召喚出來了。”
看這樣子洛小姐應該知道召喚的是什么......陸離追問道，“他們召喚出來的是什么？”
“噬道之龍。”
陸離跟刑天倆人大眼瞪小眼。
噬道之龍？
那是啥？
見兩個“文盲”完全摸不著頭腦，洛芊凝耐著性子（對陸離）解釋道：“其實就是一只超長的蜈蚣精，這妖怪能通過吞噬他人的肉體然后穿上對方的皮囊來奪取對方的存在感。”
“奪取存在感？”
“不錯。”洛芊凝微點了下頭，“也就是說，它在吞噬他人的肉體穿上對方的皮囊之后就可以得到對方的記憶，然后在其他人眼中他就是那個人。”
頓了頓，她接著補充，“還有，它會不斷的更換皮囊，而被使用過的皮囊會帶著記憶繼續生活，不過實際上內在已經變成受它操控的怪物了，并且每天都需要進食。”
刑天下意識問道：“進食什么？”
洛小姐笑而不語。
陸離撇撇嘴，“吃人唄，還能是什么。”
“難怪我當時在營地里面覺得很危險......”刑天臉色有點兒白，“敢情軍營里面有怪物！”
所以那些高層軍官看那個女性降臨者的眼神不是因為好色，而是特么想吃了她......
物理意義上的吃。
“嗯哼，按照你的說法來看，大概從努爾哈赤往下的高層全被吃完了吧。中低層軍官說不定現在也沒了。”
陸離聳聳肩，“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想知道。”
他盯著刑天，隨手抽出那把琥珀琉璃劍，嘴角微微上揚，“老刑，你怎么證明現在的你還是你？”
刑天的臉色更白了，“離哥！你是了解我的！我肯定還是我啊！我沒被吃！你這把劍還是我孝敬你的！”
“呵......那可不一定。”陸離直接來了個突襲，“刑天，你上次尿床是在什么時候？”
刑天大腦一片空白，“啊？”
這特么啥問題？
先不說他自己完全想不起來，就算能想起來也不可能說出來吧！
“果然說不出來嗎。”陸離舉起了手中長劍。
刑天臉色慘白一片。
他覺得自己死定了。
現在他懂了，離哥壓根不在乎答案。
也不在乎他。
離哥就是想砍死他。
“你果然是老刑。”
陸離把劍收了回去。
“啊？”
剛從閻王殿走完一圈的刑天懵了，“離哥，怎么確定的？”
果然離哥還是愛我的。
“這個很簡單。”陸離解釋道，“就算那記憶存在你也不一定想得起來，就算你還記得，你也不可能說。就算你要說，也會像現在這樣遲疑半天。”
畢竟這種羞恥的事情怎么可能輕易就說出口。
就算為了活命說，也要糾結一下再說。
刑天雖然很沒節操，但不至于下限這么低。
“如果是那只妖怪的話就不同了。”
陸離接著解釋，“如果是它吞噬了你的話，雖然它有你的記憶，但沒有你的情感，畢竟這也不是《大劍》。那么當我問了那個問題之后，它肯定會說出你上次尿床的準確時間來博取我的信任。”
那樣陸離就能確定對方是假的了。
當然，有洛小姐在，無論如何那只妖怪都逃不過去的。
陸離只是為了好玩兒。
如果降臨者不用來折磨，那還有什么存在價值？
刑天雖然是例外，但他過去也干過不少錯事。
陸離能饒他一命已經很把他當自己人看了。
其實想想也知道，如果陸離他們不在，那刑天干的事情跟其他降臨者區別不大。
頂多有那么點兒底線罷了。
刑天長出一口氣，心說自己總算逃過一劫。
不過他是真的忘了自己上次尿床是什么時候。
如果記得，八成直接就說了。
那他估計現在已經人頭落地......
“行了，你第一個任務是帶我去寧遠城對吧。”
陸離活動了一下手腕，“那還等什么，走吧。去晚了我怕趕不上。”
原本歷史中的寧遠城是守住了的。
甚至還重創了努爾哈赤。
不過在這個畸變的歷史中，應該是陸離自己在寧遠城下干翻的努爾哈赤。
而且現在努爾哈赤肯定已經被妖怪吞噬了。
那如果陸離沒趕上，寧遠城恐怕......
所以必須趕上！
刑天點點頭，“好嘞！”
陸離回頭看向洛芊凝，“洛小姐，你一起來嗎？”
“我就不去了。”洛芊凝輕搖臻首，“我要去趟山海關辦件事，到時候咱們在那里見面吧。”
“行。”
得到答案的陸離不再遲疑，而是跟著刑天直接開溜。
目送陸離兩人遠去，直到再也看不見。
之后洛芊凝微微嘆了口氣，“守門的......你為什么要把師父帶到歷史碎片里來......難道你真的想讓他直面真相？”
輕輕咬了咬下唇，洛芊凝異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忍與疼惜。
爾后她一咬牙，轉身步入虛空。
她要去找守門的問清楚。
寧遠城下，李聽蟬抬頭看了眼城門，“前輩讓我來這里，說是能等到師父......師父什么時候才能來？”
她又回頭看向東北方向，秀眉微蹙，“有妖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