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艽覺得他跟秦阮之間發生的一切,沒有誰對誰錯。
命運讓他們突破某種界限,秦阮就是他的責任。
他有義務保護好她,連帶她肚子里所在乎的孩子。
“你別這樣說,我以后不會忙到這么晚了。”秦阮有些自責。
她不是不識好人心,也不是那種矯情的人。
錯就是錯了,對待別人的關心與善意,總要回以感恩與敬意。
這是她前世慘痛經歷的收獲。
三爺拉著她的手,把玩她的指尖:“以后有什么事盡量放到白天,實在不便也不要忘記吃飯,我不限制你任何自由,但你要把自己的身體照顧好。”
“知道了。”秦阮語氣悶悶的。
三爺以為她還在小脾氣,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
“今天不該兇,別氣了,我給你帶來了湯,要不要喝一點?”
“要!”秦阮話音剛落,肚子就唱起了空城計。
她不像一般女孩臉色羞紅,而是睜著大大的雙眼盯著霍云艽看。
那雙眼睛好像會說話,似是在問三爺,湯呢在哪,我要喝我要喝。
三爺被她這期待小表情逗笑了,性感唇角勾起愉悅弧度。
他傾身對坐在副駕駛的人伸手:“把湯遞給我。”
“是,三爺。”
那人把秦阮所熟悉的精致保溫桶,平穩地放到三爺手中。
對方回頭的那一瞬間,秦阮清楚看到他的真面容。
她脫口而出:“霍羌?”
霍羌眼底神色詫異,稍顯即逝。
他對秦阮恭敬垂頭:“夫人。”
“阮阮認識老羌?”
霍云艽打開保溫桶的密封蓋,頭也不抬地隨意問道。
這是他第一次帶霍羌來見秦阮,按理說她不該認識老羌。
秦阮聞言,大腦發出危險警告。
完蛋了!
她前世的確見三爺帶霍羌去過萬寶山墓地,今生這是第一次跟霍羌正式見面。
“不認識,我聽霍梔有一次提起過。”
秦阮雙眼盯著霍云艽手上的保溫桶,眼中流露出期待垂涎神色。
她神色很平靜,幾乎讓人看不出她任何不對。
霍三爺把湯倒在碗里,送到秦阮面前,俊美臉上露出溫和笑意:“趁熱喝,你要是再晚出來一個小時,這湯的藥效就大大打折扣了。”
他唇角含笑,似是剛才的問題只是隨口一問。
秦阮以為她做得很完美,沒有讓眼前男人發覺不對。
卻不知,三爺在她開口解釋的時候,就已經確認這是謊言。
霍梔,霍川,霍羌絕不會在人前提起彼此。
霍羌對霍梔來說就是長輩,對方親自把她帶大,情分是不一樣的。
秦阮雖然現在是他的妻子,可她并沒有接觸過霍家核心內部。
霍家暗衛對她表面恭敬有余,但不會對她死心塌地的忠心。
秦阮在霍云艽帶著笑意眸中下,小口小口地喝湯。
一碗熱乎乎的湯進肚,她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上的疲憊都有所緩解。
霍云艽伸手去摸秦阮梳起的頭發,慢慢移到她耳邊。
秦阮耳側的斷發因過于短,并沒有被頭繩扎進去。
之前他過問霍川蘇家的事,倒是把秦阮的頭發給忽略了。
眼看秦阮還沒有修剪頭發,三爺溫聲開口:“明天睡醒,讓人給你修剪頭發?”
“好。”
秦阮把空碗放到車內的置物架上,隨口應道。
她的心思沒法放在頭發上,她一直擔心剛才脫口而出喊霍羌的名字,會不會被霍云艽發現不妥。
對方話題轉移太快,她心底的忐忑也逐漸消失。
沒被發現異樣就好,若是霍云艽真追究下去,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
霍云艽垂眸,將她眉眼間的變化看在眼中,心底不由暗笑。
這丫頭身上有很多秘密,他等著對方主動坦白的那一天。
秦阮性情過于簡單,別人對她一分好,她都會記在心底。
這樣的傻丫頭,就算是在西城污濁掙扎了十八年,身上依然保留著的一份獨特的純真。
她的這份純真是干凈的,敢愛敢恨,心思簡單。
這樣的秦阮很好,好到讓霍云艽有些憐惜。
他再次把秦阮摟在懷中,嗓音柔和:“離到家還有段路,閉上眼休息會?”
他看得出秦阮的疲憊,知道她身體需要休息。
“嗯——”
秦阮沒有拒絕,抵在三爺肩上閉上雙眼,大腦慢慢放空。
這種不自覺的依賴與信任,她根本沒有察覺到。
霍宅。
秦阮是在身體落空的感覺中睜開雙眼的。
她緩緩睜開迷茫雙眸,眼底流露出驚惶之色。
抱著她上樓的三爺垂頭,語氣溫柔帶著歉意:“把你吵醒了?”
剛剛他腳下一滑,動作大了點,秦阮就是在這時候醒的。
“身體有種下墜感,嚇我一跳。”
秦阮實話實說。
她在霍云艽懷中掙扎:“放我下來吧。”
“別動。”三爺嗓音微沉:“沒兩步路了,我抱你回去。”
秦阮在車上睡得很沉,臉色也恢復了幾分紅潤。
霍云艽記得,之前在容家接到人的時候,秦阮小臉蒼白,滿面疲憊之態。
他沒有問秦阮做了什么,卻也清楚她應當是跟那些傀物打交道了。
他覺得跟秦阮之間,需要找個時間好好聊聊。
秦阮手上拽著霍云艽的襯衫,沒有再掙扎下地,老老實實倚在他胸膛上。
霍云艽把人抱回臥室,并沒有送到次臥,而是放到屬于他的那張大床上。
“三爺?”
秦阮坐在床上,精致漂亮的臉蛋滿是迷茫。
她一直都是住在次臥的,三爺為什么不把她送回房間。
霍云艽解開襯衫上的第二顆扣子,他站在床邊,深邃眼眸居高臨下的注視著秦阮。
他抬手摸著秦阮有些小迷糊的臉蛋,唇角翹起:“還困嗎?”
“不太困了。”
秦阮的困意早在她被放到,不屬于她的床上那一刻,全都跑光了。
霍云艽把她耳邊的碎發挽到耳后,不經意地捏了捏她的耳垂。
他不得不承認,秦阮真的很美。
她的這份美中,有經歷過成人禮后,也無法被磨滅的純真。
純真中又隱隱透著嫵媚的誘惑,那是被他親自賦予的魅。
這樣的矛盾氣息,最是讓男人無法拒絕,也不禁讓人想入非非。
秦阮的容貌與身體,以及她身上的內斂野性氣質,都曾被霍云艽見證過。
他清楚這丫頭有多勾人。
自從得知她有身孕后,他再沒有想過其他暗昧難言的房事。
許是今晚的夜色過于撩人,也許是秦阮的小迷糊表情惹人憐愛,霍云艽有些心浮氣躁起來。
察覺事態不妙,他松開捏著秦阮耳垂的手,腳步后退兩步。
“怎么了?”
秦阮因他這一系列避開行為,感到不解。
三爺眸光微垂,盯著秦阮腳上的休閑鞋,語氣平穩淡定:“既然不困了,一會兒我們聊聊?”
秦阮問:“聊什么?”
她抬頭看了一眼室內的壁掛表,已經過了十二點。
這個點正常人都睡了,大半夜的他們能聊什么。
秦阮心底涌現出幾分不妙的感覺來。
她也說不清楚什么,就直覺有危險。
霍云艽整理好情緒,面色沉靜的凝視著秦阮肅穆小臉。
他嗓音含著幾分笑意:“聊聊我們的婚禮,聊聊你為什么要在我睡著后來找我,是不是對我做了什么不為人知的事。”
“我沒有!”
秦阮第一時間反駁。
霍云艽抬手把他挽到小臂的襯衫衣袖放下,漫不經心道:“沒有什么?沒有在我睡著后找我,還是沒有對我做壞事?”
“……沒做壞事。”秦阮面色微惱。
明明她所作所為都是為了霍云艽好。
怎么聽對方的話,好像她在對方睡著后,好像占了他便宜似的。
天知道,她除了梳理三爺身上的黑煞,再沒有做其他過分的事。
霍云艽走近秦阮,彎身,修長白皙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微抬。
三爺深情桃花眸中泛著絲絲情誼。
他語氣輕柔,帶著點誘哄意味:“霍太太,我相信你沒有對我做什么壞事,但對你深夜趁我睡著后來找我這件事,我覺得你有必要解釋一下。”
這個男人太壞了,之前根本就是在逗她。
秦阮也是有小脾氣的:“我拒絕可以嗎?”
“丫頭,你覺得呢?”
霍云艽揉了揉秦阮白皙下巴,唇角勾起一抹壞意的笑。
他不給秦阮拒絕的機會,起身往浴室方向走去。
“等我洗完澡出來,希望霍太太能給我個滿意答復。”
目送他走進浴室后,秦阮覺得心跳加快了幾分。
霍云艽剛剛的白色襯衣解開了三顆扣子,她清楚看到內里的景色。
三爺的身體再虛弱,也是個一米八幾的身高,而且他的身材比例完美。
就在剛剛,秦阮清楚看到他身上那層,看似淺薄實則很有爆發力,小面積的性感肌理。
秦阮瞪大雙眼,捂著跳動過快的心口。
在這一刻,她清楚認知到,她跟三爺結婚了,他們是夫妻。
她是對方的妻子,三爺是她的丈夫。
他們是合法夫妻。
他們都有滿足雙方的責任。
回想三爺離開前,唇角彎起的戲謔弧度,精致俊美臉上露出的別有深意笑容,秦阮面色泛起又氣又惱的紅潤。
她捂住泛紅的臉,埋頭發出羞惱的聲音。
這么一個行走間的泛著濃郁荷爾蒙,勾出身心深處的渴望的男人,堪比最烈的藥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