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秦阮身上釋放出的幽冷陰氣,比數百年的惡傀還要濃郁,也更令人心驚膽顫。
她紅唇微啟,嗓音嗜血陰森:“三鞭,打得你神魂俱散,要你永生永世都為今日的口出狂言而懺悔!”
秦阮紅唇勾起邪氣弧度,精致容顏恐怖如斯,沒有任何表情。
坐在地上的狐妖察覺到危險襲來,雙眼瞪大,起身就要跑。
秦阮手中的鞭子,以勢如破竹的氣勢揮出去。
金鞭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弧度,狠厲地抽打在狐妖身上。
“啪!”
只一鞭,對方來年出聲叫的機會都沒有,已從人形化為狐貍原型。
是一只灰撲撲的狐貍,模樣丑陋。
秦阮這一鞭,震撼又恐怖。
屋內彌漫著凌厲的殺氣,四面而來的壓迫感,讓所有人頓足在原地,下意識地屏住呼吸。
秦阮手腕轉動,又一鞭子揮下去。
鞭身精準地打在那只灰色雜毛的狐貍身上。
“啪!”
“嗷嗷嗷……”
狐貍的叫聲比狗低一些,那種半低音剛響起,就消散在靜謐的室內。
這一鞭抽下去,灰毛狐貍身上并未留下任何痕跡。
因為他連狐貍本體都沒了。
地面只留下一道狐貍形的灰燼。
秦阮動作優雅地完美收鞭,姿態美得令人心驚。
霍奕容看到這一幕,下意識地吞咽口水。
他突然想起,之前三弟提過,秦阮玩得一手好鞭子。
再看眼前這架勢,何止是玩得好,簡直讓人心驚肉跳。
過幾天的刑罰堂剛開處刑,他懷疑自己是否有小命給秦阮玩。
霍奕容手放在心口,為自己的小命開始擔憂。
秦阮如玉的指尖摸著手中的鞭尾,抬眸瞥向傅岳元、傅如父子二人。
對上他們驚異,惶恐不安的神色,她紅唇微勾,嗓音清冽:“傅先生,傅大公子,想必應該沒見過什么叫真正的飛灰湮滅吧?”
不等他們出聲作答,秦阮眸底神色轉冷。
她面容神色沉穩又冷漠道:“今天就讓你們開開眼,希望你們能明白,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
話畢,掌中的金鞭再次甩出去。
金鞭尾掃落在地面上。
狐貍形的灰燼,被這一鞭打散。
偌大的休息室內,被無數淡薄的齏粉彌漫著。
胡一彥距離最近,被這撲面而來的粉末嗆到。
“咳咳……”
他捂著鼻子低咳,腳步后退。
狐瓔在秦阮動手的時候,感受到那股強大的威壓,嚇得差點魂飛魄散,早早躲在胡一彥身后。
曾經共度巫云的男狐貍精死了,就在她眼前飛灰湮滅,狐瓔心底留下了很大的陰影。
傅岳元、傅如臉色都不太好看,對秦阮是又驚又懼。
父子二人沒敢出聲,就這么打量著秦阮,眸底神色警惕又謹慎。
唯有霍奕容、霍羌等人,還算神色從容。
然而,從他們眼底驟縮的瞳孔,可見并不如表面這么平靜。
秦阮手中的讓所有人驚悸的金鞭逐漸虛化,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她目光陰森地盯著傅家父子,聲音冷若冰霜:“我不喜歡被人算計,這是警告。”
被秦阮這雙暗藏暴戾的雙眸望著,傅岳元額間冒出細密的汗跡。
傅如還算頂得住,唇緊緊抿著,臉色一片黑沉。
他深深吐了口氣,沉聲道:“三少夫人放心,這次家族能入京是霍家慷慨,傅家一定會謹言慎行,安分守己。”
“希望如此。”
秦阮拉了拉身上的風衣,回眸去看霍奕容。
“容哥,這次要不要一起走?”
“自然!再不走,三弟估計該等急了。”
霍奕容壓下心底的微妙異樣,優雅起身來,邁著沉穩步伐走到秦阮身邊。
他幽深如寒潭的眸子,掃向傅家父子,低聲警告:“不管你們想要玩什么把戲,霍家奉陪到底。
有想要往上爬的決心無可厚非,但手段要光明正大,否則不要怪霍家鐵面無私。”
傅如回以冷眸,再次重復之前說過的話:“傅家從未想過要與霍家結怨。”
“但愿如此。”
霍奕容唇角勾起一抹譏誚弧度。
他伸手扶著秦阮的胳膊,動作間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弟妹,回吧。”
“嗯。”
秦阮另一只手扶著腰,在他的攙扶下往休息室外走去。
在路過傅如時,她停住腳步。
秦阮站在原地,冷漠眸光打量著傅如,突然伸出一只手。
“把手給我。”
傅如毫不猶豫地把手,放到秦阮的掌中。
他一絲猶豫都沒有,對秦阮的信任似乎很高。
秦阮摸了他的手,眉心微擰:“你這樣的體質很容易被邪祟惦記,你身上的陽氣是他們修煉的至寶,尤其吸引那些道行深的妖魅。
天生攜帶寒毒,體溫略低,比常人更加冰冷,血液冷凍凝固會致人死亡,本體毒性也會致人死亡,小命堪憂。”
見秦阮說起兒子的身體問題,傅岳元快步走上前:“三少夫人此話何意?”
秦阮清冷眸子微抬,語氣淡淡道:“九陽之體,天生攜帶寒毒。
傅大公子這輩子都不能與女人同房,一意孤行,純陽之氣入了對方的身體,會爆裂而亡。”
傅家父子二人聞言,臉上露出凝重,惆悵神色。
傅如平靜神色崩塌,出現一絲裂縫。
深邃眉眼中浮現出無法掩藏的痛苦,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回憶。
傅岳元面色唏噓,面色擔憂地看了眼大兒子。
秦阮放開傅如的手,沒有再多說什么,與他們擦身而過。
“阮妹子,等等我!”
胡一彥見秦阮要走,抬腳追了上去。
狐瓔見此,也緊跟身后。
聽到身后傳來的動靜,胡一彥回頭低吼道:“狐瓔,你給我立刻消失!外面都是人,你想被當成猴觀賞?”
狐瓔站在原地,滿臉委屈與怨念。
最后還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化身一道白煙消失。
傅如,傅岳元連送都沒有送,站在原地目視他們離去。
就在這時,傅岳元突然沖到秦阮面前。
他拉下一張臉,面露哀求:“三少夫人,如的身體情況有沒有什么救治的辦法?”
秦阮沖他笑,聲調微涼:“就算是有,我憑什么幫你們?”
傅岳元聞言垂在身側的手握緊,又緩緩松開。
他一臉隱忍,低聲下氣道:“只要三少夫人開口,任何事傅家定傾力而為。”
秦阮身為霍家的三少夫人,又是霍家下一任主母,她自然是什么都不缺的。
傅家能付出的只能是超脫物質與金錢方面的提供。
秦阮聽出他話中的潛意思。
她淡淡地望著傅岳元,搖頭道:“我什么都不需要,也用不得到你們傅家效力的地方。”
霍奕容滿臉不耐煩,他對傅岳元擰著眉,不悅道:“有什么事改天再說,我弟妹身懷有孕,今天不便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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