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阮站在餐桌前,眼簾微垂,目光溫柔地望著兩個孩子。
無論是她的神態,還是聲調再平靜不過,對霍遙跟霍安祈下樓的事,再正常不過的態度。
她走到霍遙跟霍安祈身邊,把他們挨個抱到餐廳桌上。
霍遙張開手求抱:“啊!”
霍小太子也不甘落后:“咿呀!”
秦阮后退兩步,對站在餐廳外的宋情說:“把兩個少爺抱上樓,順便聯系拉撒姆博家族的人來領他們的小少主。”
“是,夫人!”
自從跟在秦阮身邊后,宋情就留在三爺的小樓住下。
今晚也是她守夜。
她一直安靜無聲的坐在一樓大廳。
雪球跟霍遙、霍安祈下樓時,被她清楚看在眼中。。。
至于餐廳的動靜,她是真沒聽到。
某些生物造成的輕微動靜,如果不想讓人類聽到,就算是宋情有再警惕的能力也無法得知。
大晚上的看到兩個小主子異于常人的不對勁,她準備開啟二級防護措施。
這時候,秦阮從樓上下來了。
她放在按鈕器上的手,在看到下樓的人后緩緩移開。
接下來,就有了眼前這一幕。
宋情走進餐廳,把坐在餐桌上的兩個小主子,一手一個很輕松地抱在懷中。
霍遙跟霍安祈做壞事被抓包,這時候變得很安靜。
在她們離開后,雪球也悄悄地溜走。
秦阮眼尾余光看到雪球,夾著尾巴偷偷逃跑的身影,倒是沒有出聲制止。
今晚霍遙跟霍安祈作案,它是幫兇。
秦阮坐在餐桌座椅上,神色懨懨的。
她晚上給三爺調理身體,又消耗不少煞氣。
隨著煞氣越來越少,心底難免有些許慌,睡覺也不太安穩。
雪球第一次來臥室門口探聽時,她的確在睡覺,絲毫沒察覺。
貓科動物腳步輕盈無聲,人類的腳步聲音再輕,也有動靜傳入耳中。
秦阮從并不安穩的睡夢中醒來,起來打開房門跟了出來。
不成想會看到阿遙跟安祈能走路了。
這么小的孩子會走路雖然驚喜,更讓秦阮震驚的事,是從樓下傳來的強大壓迫感煞氣。
霍安祈出生時滿身濃郁黑煞壓都壓不住,沒想到被封印了,還能有這樣強盛的煞氣釋放出來。
霍遙是先天靈體,除此之外倒是沒看出其他什么。
霍安祈是真的繼承了三爺的體質,好在這個孩子沒生命危險。
這么小的孩子就能控制煞氣,還跟拉撒姆博家族純血種吸血鬼打架,秦阮真不知道該說欣慰還是擔憂。
欣慰安祈有自保能力,不用擔心他日后會吃虧。
擔憂的是這個小的孩子,萬一不好好教育,以后很容易走歪路。
霍遙跟霍安祈可不是會吃虧的主,他們的脾氣秉性繼承了秦阮跟三爺的共同優勢。
等他們長大,還不知道會惹出多少麻煩。
“啊嗚!”
小蘭斯對坐在餐桌前,認真發呆失神的秦阮呲牙。
回過神來的秦阮,抬眸對上蘭斯兇狠的笑臉,精致眉梢微挑。
她聲音溫婉含笑:“大半夜闖入別人家門覓食,是不是有損拉撒姆博家族的禮儀?”
蘭斯嘴里再次發出警低鳴聲。
他還小不會說話,發出來的聲音刺耳尖銳。
秦阮手肘抵在桌上,單手撐著小巧精致的下巴,目光溫和地打量著蘭斯。
她臉上露出淡淡笑意,笑容甜美,整個人有種說不出來的柔和氣質。
一雙密長的睫毛,在餐廳內的燈光折射下,在下眼睫倒映出扇形。
秦阮很美,有張一笑百媚生的臉。
美目一轉,眸底露出璀璨的妖冶光芒。
站在昏迷傭人身上的小蘭斯,也不禁因秦阮臉上露出的笑容而失神。
身后有沉穩腳步聲傳來。
秦阮回眸看到宋情,對方領著一名身姿修長的男人走來。
唐納德臉色不太好看,他滿身盛怒匆匆而來,古老血族的優雅禮儀與深入骨髓的血族殘忍融合在一起,竟意外的和諧,讓他散發出一種令人著迷的氣質。
也許這就是吸血鬼的在西方,有一批忠誠信徒的原因所在。
吸血鬼種族大多無論是相貌,還是氣質,以及迷惑人心的手段,意志力不堅強的人很容易為他們淪陷。
唐納德血眸陰鷙地怒視蘭斯,后者早已縮成一團,被父親滔天怒意壓得喘不過氣來。
秦阮右腿疊在左腿上,身體放松倚在背椅,她笑瞇瞇的跟唐納德打招呼。
“唐納德先生,晚上好。”
唐納德血色眼眸轉為迷人的幽藍色,俊美妖冶容顏露出溫和神情,像是個文質彬彬的紳士。
他走到秦阮面前,拉起她的手,垂首在手背上落下一吻。
“晚上好,霍夫人。”
嗓音暗啞,撩人,有著說不出的性感。
秦阮眼角笑意微淡,抽回手,對蘭斯所在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唐納德先生,你的兒子傷了霍家的傭人。”
唐納德神色不改,在夜晚里聲音說不出的柔和:“也許是今晚夜色太美,蘭斯剛出生太激動了,身為他的父親,我代他向您致歉。”
他所謂的道歉,并不是因為蘭斯傷人,而是蘭斯惹怒秦阮而表示歉意。
一個弱小不堪一擊的人類,就算是抹殺了,也不過是如同碾死一只螞蟻般不值一提。
他身為拉撒姆博家族的王,怎么會為一個人類道歉。
這對他來說是恥辱。
人類永遠是被血族控制的存在,說是螻蟻也不為過。
秦阮明白唐納德意思,這個家族對人類是蔑視的,他們以玩弄人類為樂。
可她不同,任何生命都有自身的價值,不容踐踏。
秦阮指向蘭斯身下的傭人:“我不管是今晚的夜色如何,蘭斯是否不通人事,現在你們父子倆要想辦法把她的傷復原,讓她忘記今晚發生的一切。”
唐納德唇角勾起愉悅弧度:“這是應該的。”
他就知道眼前的女人是個聰明的。
跟這樣的人打交道,可輕松多了。
“蘭斯!”唐納德威嚴聲音響起。
小蘭斯驚慌失措地望著父親。
唐納德并不溫柔,有些嚴厲地嗓音響起:“用你的唾液把她脖子上的傷處理干凈,用你的牙齒把她今晚經歷的記憶抽取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