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霍宅在天還不亮時,家中傭人跟霍家暗衛紛紛動身,開始布置未來主母的生日宴現場。。。
一輛又一輛大車從外面駛進來,車上裝了滿滿的紅色艷麗玫瑰花,都是從國外空運過來的。
精心嬌養盛開不衰的玫瑰花,在眾人的努力下,鋪在霍家每一處目之所及地。
偌大的霍宅空氣中彌漫著誘人的花香氣息。
霍三爺的小樓在暗衛悄無聲息間,從樓頂往下裝飾了漂亮浪漫的玫瑰花瀑布。
天大亮時,秦阮雙眼還沒睜開,鼻尖先嗅到了花香。
深邃漂亮的雙眸睜開,窗外花海映入她眼底。
“醒了?”身邊響起低沉性感聲音。
霍云艽比秦阮醒得早,今天是秦阮的生日,他難得賴床,想著陪一陪懷里的丫頭。
秦阮睜大雙眼,凝向窗外的花海,眸底深處微顫。
偌大的落地窗就在眼前,讓她清楚把霍宅裝飾的花海看在眼中。
這可不是短時間可以裝飾完的,其數量之多所花費的錢財也無法估算。
秦阮緩緩回頭,初醒略帶迷茫的眸子里,流露出一絲嬌憨:“外面好多花。”
霍云艽摸了摸她的頭發,聲音溫柔寵溺:“今天是你生日,要辦得喜慶些。”
秦阮抿嘴笑了,笑靨如花,傾國傾城:“你安排的。”
她起身坐起來,背靠在床頭,語氣篤定。
目光再次凝向窗外的花海,心底一陣悸動,有說不出來的滿心歡喜。
霍云艽視線下移,看到秦阮睡衣敞開,露出似露不露的美好風景,眼底神色深了深。
他喉結滾動,語氣平靜道:“想討你歡心,可喜歡?”
喜歡,自然是喜歡的!
是女人沒有幾個不喜歡花的,這樣的浪漫讓她感動之余,更多的是對三爺有絲絲心動。
秦阮歪著頭,動作十分自然地靠在他肩上,紅唇彎起的弧度,任誰看到都知道她心情很好。
霍云艽很享受她難得的親近,可時間不允許。
昨晚兩人睡得晚,秦阮這一睜眼十點了。
中午過后客人就要拜訪,他們接下來的時間會比較倉促。
霍云艽低頭湊近秦阮,在她紅唇上啄了一口。
一觸即離的吻,有著說不出的輕柔與憐惜。
他湊近秦阮耳邊,輕聲而深情道:“阮阮,生日快樂。”
秦阮笑了,眼彎起漂亮的月牙狀。
她伸手摟著三爺的脖子:“謝謝老公。”
這聲老公又甜又軟,簡直甜到了三爺的心坎上,一顆心也軟得不成樣子。
下一刻,秦阮仰頭送上香吻一枚。
可惜她不怎么做這事,力度沒把握好,竟把三爺撲倒了。
雙唇緊緊貼在一起,三爺呼痛聲響起。
他的嘴巴被秦阮撞疼了,淡淡的血腥味也從兩人唇間蔓延開。
秦阮慌亂起身,腰身卻被死死掐著,不允許她動分毫。
耳邊傳來不穩的氣息,三爺的不可說之地,被趴著的秦阮清晰感觸到。
因為一個不怎么美好的吻,不成想這人的反應如此大。
秦阮簡直是目瞪口呆,眼底閃過一抹慌亂。
慌亂不是因為跟三爺的親近,而是對方的唇,被她磕破了。
那張性感優美的唇,染了一抹血色。
本就讓人驚艷的男人,似是被人拉下神壇,周身釋放出惹人迷醉的魅惑。
霍云艽戲謔的覷了秦阮一眼,聲音沙啞:“阮阮,剛睡醒就這么勾我火?莫不是迫不及待了?”
他的手在柔軟的腰肢上捏了捏。
本就怕癢的秦阮,情不自禁躲避。
她稍有躲的意思,三爺按在后腰的手就越加用力。
避不開,秦阮只能臉紅反駁:“我沒有!”
她其實完全有能力脫離這人的桎梏,奈何看到三爺嘴角勾起若有似無的笑意,跟他那勾人的微微泛紅眼尾,被撩得心慌意亂,迷了心智。
莫名就是不想掙脫這懷抱,甚至還有些貪戀。
秦阮的身體先大腦一步做出回應,身體放松的靠在三爺的懷中。
感受到她的依賴跟放任,霍云艽眼尾翹起溫柔弧度,嘴角始終噙著笑,整個人顯得很良善無害。
當然,如果忽略他已經亮出的武器,有對秦阮進攻的危險的話,這副良善無害更加真誠一些。
霍云艽大掌按著秦阮的腰身,讓她清楚感受到,他現在的痛苦與忍耐。
秦阮泛紅的臉色就像是抹了一層胭脂,目光幽怨地瞪著被迫壓在身下的人。
她所能感受得到的危險,怎么看都跟三爺這張溫文儒雅的臉,一點都不相符。
有些人的先天條件,是很多人可望不可即,甚至羨慕的。
然而,秦阮卻是退避三舍。
條件太過優勢,日后吃苦的會是她。
霍云艽不知道秦阮的吐槽,他只是放縱自己貪戀秦阮的溫度。
在即將淪陷失控前,他摟著秦阮的身體坐起來,十分君子地把她推離懷抱。
“起床吧,今天要把阿遙跟安祈介紹給大家,先給他們做做思想工作,省得到時候出亂子。”
他嗓音醇厚如酒,翩翩君子之風,好似剛剛并不是他故意撩秦阮。
也不是他兵臨城下,伸出蠢蠢欲動的獠牙,準備把圍困城中的獵物,準備進行拆吞入腹。
秦阮突然呼吸一滯,幽怨目光又恨又愛地瞪了三爺一眼。
隨即,忍不住為兒子說話:“他們很乖的。”
霍云艽含笑道:“那也是在你我面前。”
對于兩個兒子的真實脾氣秉性,他這個做父親的是再了解不過。
秦阮自然也是知道,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霍遙跟霍安祈的確不是省心的,他們自生下來就與眾不同,自身攜帶的天賦更是讓人驚駭。
今天霍家宴請全京城各大勢力,到時候人多,都是貴不可言的身份,要是真出亂子了,也不好交代。
霍家丟面子是小,就怕兩個孩子傷到人。
秦阮理了理身上的睡衣,之前被撩得心怦怦跳,眼下平穩不少。
“我一會兒去看看他們。”
她起身下地,往浴室走去。
霍云艽晦暗的雙眼,緊緊盯著秦阮搖曳離去的身姿。
直到浴室門被關上,目光才舍得移開。
視線下移,秦阮果然是勾人奪魄的妖精。
霍三爺沉沉嘆了口氣。
最終還是理智戰勝心里的野獸,等身體恢復平靜后,才起身下地往衣帽間走去。
霍奕容坐在手下準備的輪椅上,被推到臥室的落地窗前。
映入他眼中的玫瑰花海,在冬日的微風中展示它們的舞姿,陣陣清香撲鼻而來,沁人肺腑,使人心曠神怡。
他唇角勾著,對身后扶著輪椅的霍羌吩咐:“把我給三弟妹準備的禮物送過去,一定要搶在外人之前。”
“屬下一會就送過去。”
霍羌說完,低頭凝著神色蒼白病弱的霍奕容,問:“二爺,少夫人的生日宴,您不準備出席嗎?”
“不去了,整日跟他們戴著面具打交道,累了。”
坐在輪椅上的霍奕容,輕輕擺了擺手。
難得清靜,他也想趁這個機會休息一段時間。
“咚咚……”
房門被人敲響。
霍奕容輕松神色瞬間沉下來,他知道外面的人是誰,來意又是什么。
霍羌出聲:“二爺?”
霍奕容眼眸微垂,嗓音淡淡道:“讓人進來。”
“是——”
霍羌轉身離開,親自去打開房門。
站在門外的公孫懿伯笑瞇瞇地走進來。
他聲音洪亮,滿滿的笑意:“二爺,今天的藥來了。”
隨著公孫懿伯的靠近,濃郁血腥味兒也逼近。
霍奕容抬眼,眸光沉沉地盯著他手里的碗,里面盛著滿滿一碗鮮紅血液,妖冶而詭異。
公孫懿伯站在霍奕容面前,彎身把那碗血送到他眼前。
嘴上還十分貼心道:“剛放出來的血,趁著不腥,二爺趕緊趁熱喝。”
霍奕容陰沉眸光盯著眼前一整碗血,眼底戾氣縱生,心底也翻涌著惡心。
血的味道并不好,那股腥甜味兒也讓人難以下咽。
如果這不是救他命的藥,霍奕容想直接把它揮到地上。
公孫懿伯本戲謔的神情,看眼前人釋放出的濃郁排斥氣息,臉上笑意收斂,聲音也發沉:“二爺,難不成不想喝?”
霍奕容抓著輪椅扶手,掌下非常用力,心底對這碗血非常排斥,是心理與身體上的問題。
在他昏迷的時候,被人強行灌下去也就罷了。
如今讓他在清醒狀態下喝這碗血,對他來說是個非常困擾的難題。
他沉默不語,公孫懿伯臉上的神色越來越沉:“霍奕容你要是不喝,我可找不到下一個藥人,即使真找得到,短時間也無法讓對方對你死心塌地的忠心。
沒有藥人你就要承受之前被絕命蝕陽蠱噬咬血肉的痛苦,等不到尋找下一個合適藥人,一旦出現什么變故,你這條命可就不保了!”
許是氣急了,他竟連名帶姓喊喊人。
霍奕容掀起眼簾,目光涼涼地睨向對方:“我沒說不喝,你給我個心理準備。”
他雖是出身名門的天之驕子,成年后也吃過家里安排的苦頭,生吃蛇肉等野味兒,他眼都不眨一下。
可讓他喝人血,無論是心理上,還是身體上都在下意識排斥。
公孫懿伯并未松一口氣,聲音倒是緩和不少:“宋情現在整個人都丟了半天命,即使日后還活著,人也差不多廢了,她現在承受的痛苦可不比您少……”
他話還沒說完,霍奕容伸手接過他手里的碗,送到病后的淺色唇邊。
撲鼻而來的濃郁腥甜血腥味,讓霍奕容緊緊皺起眉,滿身陰鷙陰冷氣息釋放而出。
他也沒怎么矯情,屏住呼吸仰頭,一口氣把碗里的血都送到嘴里,大口咕咚地咽下去。
不過數秒時間,一碗血被他喝進肚子里。
喝完宋情的血,霍奕容臉色更加白了幾分,強忍著嘔吐欲,那張清雋病容臉色顯得猙獰而扭曲。
血的味道真的不太好。
真正喝過的人,才知道它是濃的,酸的,還略帶一絲絲苦意。
然而這些,都比不上那股讓人排斥的腥味兒。
見霍奕容乖乖喝完,公孫懿伯臉龐笑意再次浮上來,順手接過對方手里的空碗。
他十分滿意道:“這就對了,再怎么著也不能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霍奕容抬眸,冷冷地覷了一眼公孫懿伯。
他目光說不出的冷,是習慣居于上位看人的威嚴。
“宋情怎么樣?”
聽到這人關心一個暗衛,公孫懿伯瞇起雙眼,眼底流露出一抹精光。
他看似風淡云輕,實則目光認真地盯著霍奕容,嘴上隨意道:“半死不活,下不來床,說不了話,全身沒一處不是疼的。”
霍奕容捏著輪椅的手,再次抓緊了幾分。
半晌兒,他出聲問:“沒有給她減輕痛苦的辦法?”
他體會過被絕命蝕陽蠱折磨的疼痛,知道那種滋味有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公孫懿伯出聲揶揄道:“喲!什么時候霍二爺這么善良了?”
霍奕容眸光掃向公孫懿伯,隨即輕嗤一聲。
他什么也沒說,驅動輪椅往隔壁書房走去,顯然不想再跟這人說話。
公孫懿伯倒也不介意他的無視,拿著空碗悠哉悠哉離去。
秦阮跟霍云艽簡單用完早餐,上樓去看霍遙跟霍安祈。
兩個孩子乖乖巧巧的,穿著精致的小制服,一人手里一把玩具槍,跟傭人玩得好不歡樂。
看到父親跟媽媽進來,他們扔在手里的玩具,張開了小胳膊求抱。
霍云艽把距離他最近的霍安祈抱在懷中,臉上帶著父親對孩子的慈愛笑容。
秦阮拎著霍遙單手抱著,給他擦嘴邊的奶漬。
三爺對霍安祈跟霍遙認真叮囑道:“今天是你們媽媽的生日,你們要乖一點。”
那態度好似兩個孩子真的能聽懂他的話一樣。
兩個孩子目光同時看向秦阮,他們咧嘴笑,笑容燦爛純真,一副乖寶寶模樣。
霍遙:“啊——”
霍安祈:“咿呀——”
秦阮瞇起雙眼,揉了揉霍遙的臉蛋,又去掐了把霍安祈那張小臉。
她語氣要溫和很多:“今天媽媽可能會很忙,晚點的時候也會帶你們出去見人,要乖一點知道嗎?”
霍遙跟霍安祈再次應聲,孩子般純真,懵懂無知又十分可愛。
霍梔從外面走進來,對秦阮欠身,恭敬開口:“夫人,您該去上妝換衣服了。”
霍云艽對秦阮伸出手:“去吧,把孩子交給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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