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艽不知秦阮臉皮薄,怕人猜到他們在休息室做了什么。
他摟著懷中人的腰肢,兩人貼的嚴絲合縫:“一而再再而三放過你,總感覺今晚好像又要出岔子,要不現在就疼疼你?”
“……”秦阮心下慌了一瞬,詫異抬頭。
怎么個疼法?
她抽了抽唇角,莫名覺得周圍空氣都陷入凝固。
霍云艽多情雙眸帶有深意地凝視著懷中人,眸底旳危險寸寸逼人。
被這雙眼睛深情注視,秦阮突然什么都忘了,她被對方眸底的情意擾了心弦。
如那春風拂過,花開遍地,真真是溺進去再也難以脫身。
霍云艽揉著掌中腰肢,目光凝著秦阮,從她神情窺探出幾分慌亂與無措。
他另一手落在秦阮臉龐上,以指腹細細勾畫描繪,動作很輕也很溫柔。
幽暗視線落在紅唇上,不禁俯身,一點點靠近。
秦阮下意識閉上雙眼。
兩唇相印,唇與齒糾纏,舌與之共舞。
明明都是開過葷的人,這一次的吻不經意中帶著柔情與青澀,雙方悸動的心快要跳出胸腔。
秦阮手搭在三爺的肩上,力量像是被抽空。
她腿發軟,大腦也昏昏沉沉的,要是不扶對方著怕是要跌倒。
霍云艽一直睨著秦阮,唇緩緩移到臉龐,鼻尖,之后是眉心處。
以唇膜拜,溫柔繾綣,令人神魂發顫。
隔著名貴舒適布料定制的禮裙,胯骨處有一朵刺繡上去的薔薇花,花被兩人緊貼的身體遮蓋。
彼此近距離相擁,有些異樣再忽略,也做不到欺騙。
秦阮忽略輕微的痛感,低低出聲:“三爺……”
在她臉上作亂的唇移開,湊到了耳邊。
下一刻,耳垂被輕輕咬住。
秦阮身體一顫,頃刻間耳朵發熱,變紅。
霍云艽關押在心底的獸被徹底放出來,呼吸開始不穩,整個人都處于危險邊緣,隨時隨刻都會對秦阮伸出利爪,將其壓在爪子欺負。
強大自控力讓他松開圈著秦阮的雙臂,手曖昧地拍了拍她的后腰,聲音沙啞:“阮阮,你先出去。”
再不出去,他不保證真把人吃到嘴里。
秦阮髂骨處的疼痛,讓她清楚明白眼前的男人有多危險。
她身體后移,遠離,目光下移。
一眼就找到了,讓她髂骨不適的罪魁禍首。
霍云艽在秦阮的注視下,側額狠狠跳動起來。
他幾乎是低吼警告:“阮阮!”
這丫頭是真不知道作死怎么寫。
再這么看下去,他非生嚼了她不可!
“我先出去了!”
秦阮聽出三爺咬牙切齒中暗藏的危險,轉身拉開房門跑了出去。
房門被關上,滿身狼狽的霍三爺,就這么被她留在室內。
那張動人心魄的臉龐上,有一滴汗珠緩緩滑落,漾在性感的下頜。
隨著時間流逝,它終是落在腳下的地毯。
秦阮剛走出休息室,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藺寧。
后者身形欣長,氣質很溫和爾雅,手里端著一杯紅酒。
見走出休息室的秦阮神情慌亂,臉頰泛紅,他先是一愣,很快露出了然表情。
秦阮沒想到一出來就能看到藺寧,隨即明白對方這是專門等她。
她快速調整好表情,臉頰紅潤退去,眼底含著水光的情意也逼退,在三爺面前的羞赧以清冷漠然遮蓋。
一切變化不過在眨眼間完整。
秦阮又是那個在外人面前冷淡漠然,對什么都抱有一顆涼薄心的冷情人。
藺寧朝秦阮走來,臉上帶著笑意:“秦小姐。”
言行舉止沒有任何諂媚。
秦阮對他點頭,想到三爺還在休息室,主動提議:“我們去那邊聊?”
她指向右手邊的休息區域。
藺寧自然不會拒絕:“好——”
休息區域已經有人了,秦昧、陸易塵、容敬三人坐在角落里低聲交談著什么。
容敬撐著下頜,語氣吊兒郎當中帶著幾分認真:“秦二少,這件事我真幫不了,你要是問我娛樂圈的那些小鮮肉跟小花們的價碼,我倒是一清二楚。
至于要在娛樂圈有立足之地,這個比較困難,要知道里面的水太深,人進去容易資源卻不好得,我就是個不學無術只愛美人的紈绔,做不到給你的人保駕護航。”
秦昧翹著二郎腿,語氣隨意道:“你找個辦法把人弄進去就行,他進去應該也不會受欺負。”
陸易塵一聽這話,壓下去的好奇心冒出頭:“究竟是誰啊,讓你這么上心?”
秦昧凝著眉,神情說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他身體后仰倚在沙發上:“我也不熟,他救了我家雪球,欠他一個人情。”
容敬對此有些無語:“什么人情,被他換來去娛樂圈,給一筆錢不就行了?”
這話直白,但也是最容易還人情的辦法。
秦昧:“他不要錢,只想進娛樂圈。”
秦阮走來,喊了一聲:“二哥。”
三人的話早已入她的耳。
秦昧立馬站起來,滿臉笑意:“阮阮,你怎么過來了?”
秦阮走到他身邊,對陸易塵跟容敬打招呼,又介紹了身后藺寧的身份。
許是她明明是隨意的口吻,卻又詳細介紹霍寧的身份,換來陸易塵跟容敬略帶深意的一瞥。
藺家,他們沒聽說過,能在秦阮身邊被介紹給他們想來不是簡單的。
秦阮坐在二哥身邊:“剛聽你說雪球出事了?”
雪球是貓妖,在她看來不可能欠人情。
人被它玩弄比較真實一些。
秦昧哀嘆一聲,緩緩道來:“前段時間月圓夜,雪球不知道怎么暈了過去,我開車帶它去醫院的路上,不小心撞到一個人。
把人撞了總要送醫院檢查下,大半夜的我把一人一貓都送醫院,去醫院的路上,也不知道那人怎么做到的,在雪球的眉心點了下它醒了!
我把那人送醫院也沒檢查出什么傷,想著給他錢,被拒絕了,我問他有什么難處,他只說要進娛樂圈想做明星。”
容敬抽了抽嘴角:“你這怕不是遇到專門盯上你的騙子了吧?”
陸易塵也一臉無語:“沒看出來秦二少如此心善。”
秦昧像是沒聽出來兩人言語中的嘲笑:“你們見到人就知道了,他不是騙子,好像有點跟社會脫節了。”
秦阮多想了幾分,猜測對方許是雪球的同類,或者是其他什么邪祟:“知道名字嗎?”
“知道!”秦昧眼底閃過笑意:“那人名叫長淵,留著過腰的長發,模樣也長得不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從深山老林里跑出來的……”
“你確定叫長淵?!”
秦阮打斷二哥的話,精致嫵媚的妝容有一瞬扭曲。
秦昧看出小妹神情不對,臉上笑意收斂:“對,他說自己名叫長淵。”
秦阮深呼一口氣:“人在哪?”
秦昧聲音小了:“我把他安排在酒店里。”
秦阮紅唇勾起,嗓音森寒:“現在,立馬把他帶過來,就說我要見他。”
秦昧咂摸過不對勁來了:“你認識?”
秦阮臉上露出冰冷笑意,語氣十足十的危險:“說不定還是老熟人。”
陸易塵看熱鬧不嫌事大:“不會真的是騙子吧?”
“滾你丫的!”秦昧把沙發上的抱枕扔了過去,偏頭對秦阮說:“我不想欠他人情。”
如果長淵跟小妹是熟人,接下來的事會好辦不少。
秦昧起身往宴會廳外走去。
秦阮出聲叫住人:“二哥!”
“嗯?”
秦昧被陸易塵招惹,臉上浮現的陰沉退去,帥氣容顏溫柔下來。
秦阮問:“長淵住在哪個酒店?”
“皇庭酒店。”
“你親自去接他?”
想到長淵的獨特,秦昧點頭:“那家伙不喜歡跟生人接觸。”
秦阮指尖點在沙發扶手上,面露擔憂:“皇庭酒店離這不遠,找個人陪你一起去吧。”
長淵是上古兇獸鉤蛇,她擔心二哥會有危險。
秦昧下意識拒絕:“不用,我一個人就行。”
陸易塵站起來:“我陪你去吧。”
秦昧嗤笑:“你有這么好心?”
陸易塵笑瞇瞇,玩笑道:“別不識好歹啊。”
秦昧冷笑:“你當小爺我稀罕!”
陸易塵眉梢微揚,不甚介意:“就當我爛好人。”
“嘁!稀罕!”
秦昧扭頭就走,陸易塵跟在他身后。
目送兩人互懟離開的背影,容敬出聲問秦阮:“不會有危險吧?”
秦阮搖頭:“長淵是我認識的一個朋友。”
她沒說會不會有危險,容敬也不再追問。
秦阮現在比較好奇的是,長淵一直忠心護主跟在肖云琛身邊,怎么會和二哥糾纏上。
藺寧突然出聲:“要不要莪派人跟上去,以防萬一?”
他雙眼看向秦阮,眼底藏著讓人看不透的深意。
秦阮扭頭看了他一眼,那雙眼眸中的忐忑與期待盡入眼底。
如果她接受了藺寧的意見,算是無形中接受藺家的效忠,日后藺家將為她所用。
藺寧在秦阮那雙能窺探人心的眼眸注視下,不躲不避,目光堅定。
秦阮松了口:“行,你看著安排。”
藺寧眼底精光一現,溫文爾雅的臉龐露出燦爛笑容:“我這就去!”
休息區域只剩秦阮跟容敬。
容敬雖說吃喝玩樂樣樣俱全,但也不是傻子,看得出來秦阮跟藺寧的不對勁。
瞧著藺寧離開時的激動神情,他心底有了幾分猜測。
容敬在秦阮面前也不拐彎抹角,直言問道:“藺家人什么時候抱上你的大腿?”
秦阮笑了笑:“這話抬舉我了,藺家是沖著霍家來的。”
“誰不知道今天過后,你就是霍家的人,”容敬坐直了身體,傾身湊近秦阮,意味深長道:“藺家是通過什么渠道找上你的?先說好你這條大腿可是我先抱上的,三少夫人可別有了新人忘了舊人。”
秦阮哭笑不得:“你這話說的怎么不太對勁。”
說的她好像是渣女一樣。
“嗨,我這還不是怕三少夫人忘了我,怎么說咱們相熟比較久一些,我這叫未雨綢繆。”
容敬話說完,指向宴會廳的眾人,壓低聲道:“看到這些人沒,往后都是要巴結你的。”
秦阮神情不喜不怒,語氣淡淡:“我怎么聽說,不少人都等著我被霍家掃地出門,要看我笑話。”
容敬翻了個白眼:“得了吧,你現在是母憑子貴,早就被打上霍家的烙印標簽,有些人看不清楚事實,也只能嘴上搬弄是非。”
秦阮還挺喜歡他這直來直去的性子:“聽你話里的意思,對我挺有信心?”
“這叫事實,看得透徹。”容敬直視秦阮含著笑意的雙眸:“你知不知道今天過后,你往后余生生是霍家的人,死是霍家的傀不?”
秦阮雙眼微瞇:“什么意思?”
容敬晃動著腿,壓著那份賣弄的心,盡量語氣平靜道:“今天霍家會給兩個孩子上族譜,你跟孩子的名字都會寫在霍三爺的后面。
族譜對一個家族所代表的意義非凡,就算你是外姓人,只要記載到族譜上,以后生是霍家的人,死是霍家的傀。”
秦阮皺眉:“你怎么知道?”
她對此一無所知,也沒有人告訴她。
容敬腳尖在一點一點的,下巴微揚:“我堂哥說的。”
秦阮腦海中浮現出一雙鴛鴦眼:“容夢闌?”
容敬點頭:“來的時候,他在車上告訴我的。”
想到他也是才知道不久,就在秦阮面前顯擺,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
秦阮眼瞼微垂,面露沉思。
霍梔從左側方向小跑過來,她彎身湊近秦阮,語氣焦急:“夫人!老太爺請您過去!”
秦阮精致雙眉皺起來:“嗯?出了什么事?”
霍梔壓低聲道:“鄢家主吐血暈倒了。”
秦阮蹭地一下站起身,黑眸中竄起一抹慌亂,心跳突然加速。
她巴掌大的臉色沉下來:“人在哪?”
霍梔:“在貴賓室,已經請了陳醫生過去。”
秦阮對容敬頷首,語速非常快:“我還有事,回頭聊。”
容敬起身,十分知趣:“三少夫人有事就去忙,我也去找點樂子去。”
秦阮跟霍梔腳步匆匆地離開,去貴賓室的路上,遇到已經整理好自身的霍云艽。
見秦阮神色不好,他走上前攔住去路:“出了什么事?”
霍梔開口稟告:“鄢家主出事了。”
此話一出,霍云艽也不得不慎重起來。
他沒有追問秦阮為什么鄢家主出事,她神態如此異樣,只是牽著她的手傳遞無聲的安撫。
前往貴賓室的兩人變成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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