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黑色夜晚里,秦阮冥神之力凝聚全身,她被籠罩在金光內宛若悲憫眾生的神祗,莊嚴神圣,不可侵。
撲面而來的陰寒之氣,無法觸碰到她一絲一毫,只有被冥力淬煉過能續命的煞氣,被她快速吸取。
靜謐空氣中響起惱羞成怒不爽地低嚎聲,聲音低不可聞,卻清晰在耳邊響起。
秦阮唇微微扯動,涼薄地輕嗤從她口中響起。
她抬腳邁進晟世學府禁地。
金靈的亡魂就在這,氣味越來越濃了。
秦阮皺了皺鼻子,嗅著空氣中那絲淡淡的腥味,臉色變得不好看起來。
這股味道,含著情與欲。
經過人事的秦阮,再了解不過。
她頓足在原地,眸光沉沉地盯著眼前一排排平房。
下一瞬,正排房間屋內燈光大亮。
由屋內亮起的光芒,折射在她腳下的地面。
距離秦阮最近的一間房門,從里面被打開,屋內飄出一道紅色影子。
周圍的陰涼氣息又重了幾分。
秦阮抬眸,映入眼底的是個身穿紅衣的女傀,梳著高高的馬尾辮,給人第一感覺,漂亮又干練。
她身上沒有濃郁的煞氣,也沒有殺過人后的血霧氣場,亡魂干凈的不像是邪祟。
紅衣女傀像是沒長骨頭一樣倚在門框上,一雙媚眼盯著秦阮,眼底露出傀怪的陰邪與貪婪。
她盯著秦阮的臉看了會,突然嬉笑起來:“嘻嘻嘻……大人,有客到,還是個美人呢。”
回應女傀的是壓抑的低吟。
也傳入了秦阮的耳中
屋內的聲音暗昧,難耐,夾雜著說不出的勾人與沉厚。
秦阮凝向眼前的女傀,與她身后的房間,眼底瞳色漸深。
隨著屋內響起的動靜越來越大,她沒控制住翻了個白眼。
這特么是餓死傀投胎?
才幾分種,聽聲音就知道屋里的女人已經換了三個。
不過眨眼間,倚在門框上的紅衣女傀瞬移到秦阮身前。
“美人翻白眼也好看,小姑娘你是打哪來的?”
女傀伸手挑起秦阮的精致下巴,冰冷溫度觸碰到人類的溫度,女傀沒忍住發出舒緩聲音,又欲又勾人。
秦阮蹙眉,后退兩步。
她臉上神情喜怒不形于色,聲調冷淡:“請自重。”
女傀眨了眨眼,愣住了:“……”
隨即她哈哈哈大笑起來,她伸手摟著秦阮的腰,紅唇越來越近。
就在秦阮盯著女傀的臉越來越近,準備出手時,對方低涼冰冷嗓音響起:“美人,我可是惡傀,專吃你這種細皮嫩肉,長得又好看的小姑娘,你讓我自重,莫不是腦子進水了?”
“啪!”
秦阮揣在兜里的手,千般不愿萬般不愿,終究還是掏了出來。
觸碰到冰冷的空氣,手上的溫度快速散去。
秦阮眼底浮現出不悅,掌中金鞭閃現,在虛空中狠狠甩動。
“啪!”
“啊啊啊!!!”
凝聚在金鞭上的冥力,隔空對貼近秦阮身上的女傀魂體攻擊而去。
對方被冥力所傷,彈開數米,摔落在對面燈光大亮的房間地面上。
秦阮精致漂亮臉龐,露出完全不符合她那張乖巧臉蛋的冷酷。
她手握金鞭,周身氣場大開,又酷又拽,滿身驚艷的颯氣。
屋內的曖昧,不堪入耳的聲音已經停了。
秦阮兀自前行,邁開穿著短靴的腳,閑庭信步地走進房間。
她站在屋內,眼前的場景盡入眸中。
橫倒在地上的女傀衣衫完整,可她們嘴里發出的聲音惹人遐想,不知道的還以為辦那檔子事。
其中有一張熟悉臉龐映入眼底,正是她要找的金靈。
秦阮沒有多關注其他,伸出手隔空把癱在地上的金靈亡魂吸到手中。
被冥力束搏的金靈,嘴里發出痛苦呢喃聲。
“喲!這是哪來的美人?”
飽含戲謔地嗓音從隔間響起。
秦阮順聲望去,一身穿白袍,披散著長發,頎長高瘦身材的男人緩緩走來。
秦阮盯著對方眼底閃過詫異,下一刻,臉色不禁大變:“東方鬼帝,楮子鳳!”
出聲之人滿身仙氣繚繞,聽秦阮這熟稔口吻,俊美蒼白臉龐露出興味:“美人你認識我?”
他走到倒在地上的紅衣女傀,眉眼戾氣橫生:“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起來?”
紅衣女傀捂著被冥力攻擊的肩膀,從地上飄起來,羞愧地低下頭。
東方鬼帝楮子鳳,視若無人地渡步走到屋內正中央的貴妃榻前。
他揮了揮衣袖,坐下斜靠在榻上,一副閑適慵懶姿態,神情讓人窺探不出半分。
楮子鳳長得極好看,滿身仙氣繚繞,一襲鴉青色長發,白皙皮膚,漂亮五官猶如刀刻一般,長眉如劍,雙眸如星,鼻如懸膽,薄唇微微上挑,揚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
他盯著秦阮的目光,猶如利劍,恨不得甚至而后快。
秦阮盯著楮子鳳那張漂亮過分的臉,卻是懵了。
她腦海意識變得混亂起來。
按理說,她是沒見過五方鬼帝之首楮子鳳的。
剛剛初見對方時,卻能張嘴就喊出他的名字。
重生之前她在煉獄里跟冥王打交道,見過不少冥界亡魂與陰差,絕對沒有見過與冥王職位旗鼓相當的五方鬼帝。
沒見過不代表她沒聽說過。
要知道五方鬼帝與冥王都屬于酆都大帝部下,級別是差不多的存在,她就是想見也沒有機會。
傳聞五方鬼帝仙氣繚繞,他們雖在地府之中,但是和天界仙者差不多。
他們位比冥界之王,連天帝也命令不了他們,因為他們只聽一個人的命令,就是地府之王,管理人世間的規則,比如生死、運氣等的酆都北陰大帝。
楮子鳳生前就是捉鬼的,死后被酆都大帝看中,把鬼門關分給他管轄。
五方鬼帝雖然不出名,但是在地府中的地位和實力那是沒得說,傳說冥界通向人間的入口有五個,中西南北東。
五方鬼帝就鎮守在這五個方位。
秦阮腦海中閃過一些破碎畫面,楮子鳳的身影一會模糊一會變得清晰。
她凝著眉,伸手按壓著眉心,眸底金光明明暗暗。
楮子鳳薄唇勾起愉悅弧度,對站在身邊的紅衣女傀抬了抬下頜,問:“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