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唐門少主的矜持。
唐舒丟下一句話,徑直邁開步伐上了二樓,留下小助理楊天天一臉呆滯,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全國書畫大賽第二日,九點整公布了8進4的比賽題目。
當然,這次也是需要現場作畫,不過這個現場卻是有時間限制的,中午12點之前交稿就可以。
也就是說,每個學員都有三個小時的準備時間。
會議室內,再次坐滿了觀眾,和昨天不同的是,今日舞臺后面的大屏幕已經連成了一片,而不是單獨分割開的。
“本次國畫比賽的題目,請看大屏幕!”
隨著廖逸城的一句話落地,一身西裝的他往旁邊靠了靠,身后的大屏幕即刻變換,匯成了一幅畫。
一幅名畫。
“徐大師的《奔馬圖》!”
“題目竟然是一幅名畫,這是什么意思?”
“難道也讓我們畫馬嗎?”
“這個我們每個人都有對于這幅畫的理解,評委應該是想讓我們從這一幅畫中體會到不同的意思,然而畫出自己心中所想吧。”
8個學員在看到名畫時紛紛揣摩起了“題目”要傳遞給他們的意思,凝眉深思起來。
臺上八位參賽選手陷入思考,臺下不管是擁有投票器的觀眾還是普通觀眾都陷入了深思,不同的是他們可以彼此交流,而臺上的人只能靠自己。
“我覺得如果是我的話,會考慮畫另外一幅以馬為主題的圖。”
“不應該這么簡單吧?而且不管你畫的馬究竟有多好,在徐大師的名畫前就不值一提了。”
“對對,想要畫馬的話很難出彩,反而會被題目給壓得毫無亮眼點,我覺得應該沒人畫奔馬。”
“奔馬體現了當時戰爭時期的殘酷和我們國人可戰的堅強意志,這個題目想要表達的中心是在這兒吧?”
“如果是我,會畫一幅大好河山,跟這個中心交相呼應不是?”
眾人開始頭腦風暴,從《奔馬圖》當時的創作背景出發,各人抒發己見,竟然風暴出了不少奇奇怪怪的想法。
宋清遠的三個小伙伴由于距離前面的投票區比較近,起初并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倒是聽了一耳朵來自專業人士的深刻剖析。
齊齊愣住。
“臥槽,不就是一幅畫,竟然能想出這么多意思?我真給你們跪了!”
“夭壽哦,這幫人的思維竟然發散成這樣了嗎?”
“果然是藝術家!我等小屁民不及啊——”
三人嘖嘖了兩聲,越聽越覺得前面一排的討論太過顛覆他們的認知,索性也不打算用自己那點門外漢的知識討論了,直接當起了聽眾。
舞臺東側,一連十個評委齊齊排開。
他們也是第一次看到決賽上半場的題目,一個個盯著屏幕上的《奔馬圖》若有所思。
“白老,你這題目瞞得緊啊,怪不得不跟我們提前透露呢,原來是搞了這么一出!”
“今年的題目和往年都不同啊?我記得上一屆的題目還都是詩句或者是成語這些文字來著,沒想到這次竟然換成了畫?”
白老老神在在的坐在自己協會會長的位子上,十分悠閑的喝了一口茶。
“這不是要追隨年輕人的步伐,追求與時俱進嗎,既然今年在其他地方都創新了,在題目上也要創新不是?”
薛教授抽了抽嘴角,“所以,這就是你執意要親自出題的原因,就是為了讓我們也當場嚇一跳?”
“不不不,我還有另外一個意思。”
白老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看向十人的目光帶著幾分期待和看好戲的意味。
看好戲?
最邊上的唐舒頓了頓,莫名感覺后背有點發涼。
這位越活越小孩的會長到底想干什么?
這個時候王院長和李教授還沒有意識到白老的意圖,頓時好奇了。
“哦?老白你還打算干什么?要知道這幅畫當成比賽題目,已經算是給參賽學員出了一個難題了。”
“是啊,《奔馬圖》可不好畫,當時的創作背景又太特殊,我們還要揣摩意思才能去評判,你可別再給學員們加大難度了。”
幾個評委都為這一屆的學員心疼!
評委紛紛說著自己的見解,唯獨唐舒沒說話,靜靜的等著白老言明。
她總覺得這走向貌似不太妙.
“距離學員交稿還有三個小時,你們也無聊不是?既然這樣,作為評委以身作則也每人畫一幅吧?到時候讓參賽學員瞧瞧!”
白老摸了摸下巴處白色的胡須,朝著身后給了個爾康手。
“辰溪啊,別愣著啊,我讓你提前準備的東西呢?都給各位業內的前輩們送上。”
話音一落,身后的白辰溪就嘿嘿嘿的帶著一臉壞笑出場了,在他手上端著的則是兩幅筆墨紙硯。
眾人朝著白老身后的桌子看去,發現那里還有八幅沒來得及端上來的。
評委們:“”
唐舒:“”
果然。
“這,這不合規矩!”
“就是,老白啊,你可別胡鬧,現在是在比賽現場,別丟了咱們協會的臉。”
白老似乎意料到了現在眾人反對的局面,應付起來游刃有余。
“怎么不合規矩了?規矩是人定的,以往沒有這次就當是創新好了。也別跟我提什么協會的臉之類的,你們都露一手,這臉面不就回來了嘛?”
“還是說,這臉面憑你們掙不回來?”
眾人被最后一句話噎得說不出話來。
掙不回來?
笑話!
他們出手,什么臉面掙不回來啊?
他們就是協會的臉面!
白老瞥了一眼眾人,甚至還抽空給后面兀自憋笑的孫兒丟了一個警告的眼神,幽幽道:
“難不成你們覺得自己畫不過那八個小輩?”
“不可能!”
老李第一個反對!
他都活了大半輩子了,在國畫方面注入了幾十年的心血,怎么可能畫不過幾個初出茅廬的小輩?開玩笑呢!
“那不就結了?幾位開始吧,也讓我瞧瞧你們退步了沒有。”
老李哼了一聲,伸手拿起了放在右上側的毛筆。
“畫,必須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