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
眾人把目光對準白辰溪,后者直接把最后一張畫平鋪到了桌子上,而眼中迸發出來的光芒簡直快要點亮整個會議室了。
白老嘴角抽了抽,一巴掌拍在他的小肩膀上。
“臭小子,自個兒傻樂什么呢?”
“嘿嘿,壓軸作品必定是驚艷全場的存在,爺爺您不好奇?”
白辰溪的話一落,白老原地愣了幾秒鐘,瞬間反應過來,“你把小舒的畫放在最后了?!”
他現在才意識到,從第一幅畫看下來,獨獨缺了唐舒的!
都怪這些老友的作品太好了,吸引了大家的注意,竟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臭小子,你就這么有信心小舒會不怯場?要是她發揮失常,壓軸的位置可就有點危險了。”
這小子當真是他孫子?
怎么這么欠教訓呢!
白老也不是對唐舒沒有信心,單單看她昨日在會長室露出來的那一手就足夠威懾住眾人了,但凡事總得有個萬一不是?
白辰溪委屈巴巴的揉了揉自己的小肩膀,嘟囔了一句“不可能,唐姐姐可是無所不能的舍大叔”云云,腦殘行為簡直驚呆了白老爺子。
這就是網上說的私生飯?
絕對是,沒錯了!
這邊的爺孫倆“眉來眼去”了幾秒鐘,然而其他人則是被桌面上的畫深深吸引住了,圍在后面一圈的工作人員在看到畫作時紛紛倒抽了一口冷氣。
“我去!”
“額滴娘啊,竟然是《奔馬圖》?!”
“這這這.......怎么會是奔馬圖呢?!”
“什么?奔馬?那個唐舒畫的竟然是奔馬?你莫不是在開玩笑的?”
“對啊,怎么可能嘛,誰會這么想不開,畫的跟屏幕上的題目一模一樣的?”
圍繞在后面一圈的人聽到前面傳來的驚呼聲,頓時不可置信的議論起來,紛紛對“奔馬圖”這三個字表示出了質疑。
是啊,怎么會是奔馬圖呢?
這是令所有人都驚訝的地方。
本次比賽的題目便是徐大師的《奔馬圖》,大部分人都會在其創作背景上著手,而且有志一同的避開了“馬”這個字,畢竟在真正的大師面前,所有人都要避其鋒芒。
然而現在竟然還有人選擇以馬為主題?是該說對方對自己的作品是信心十足呢,還是說不自量力?
很顯然,在眾多對唐舒不理解的工作人員眼中,他們更傾向于后者。
“唉,這個明星.......確定是來露臉面的?”
“確定了,是來刷存在感的,應該是要立人設,嗤——”
“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背景,找了咱們協會哪個大佬給安排了個評委的位置,這下好了,把自己作死了吧?”
“有些人啊,即便是有后臺,腦子不行也白搭。”
“想出風頭也得有點腦子不是?這是明晃晃的自己往溝里鉆啊——”
“我覺得吧,她一定是頂替了舍與予的名額才來的,那個舍與予也是,怎么會讓這種人來頂替他呢?”
“emmmm見錢眼開?”
“果然是微博大V,跟我們協會根本就不是一個路子的,人家和娛樂圈才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啊。”
“怪不得那個舍與予在之前一面都不肯露呢,會不會是早就安排好了啊?這是原本就打算把他的微博號變現?”
“我尷尬癌都犯了,她竟然還一幅淡定的樣子?不愧是專業人士!”
落在后面的工作人員彼此小聲的交換著自己的看法,甚至有少數人替唐舒捏了一把汗,暗嘆了一句這下不好收場之類的。
然而還沒等抱怨完肚子里的所有詞匯,就聽見前面的人猛呵了一句:
“閉嘴!”
“周......周組長,怎么了,我們吵到你啦?”
被稱為周組長的人胸前同樣佩戴者一個工作證,或許是由于他是一組之長,現在所在的位置排的比較靠前,剛好可以透過人與人之間的縫隙看到那幅《奔馬圖》。
“你們知道什么?那位舍大師可是個有真本事的!”
說什么人家自不量力?
明明是胸有成竹!
“......哈?!”
被他訓斥了一句的眾人一個比一個驚愕。
“是不是我們說錯話了?”
“這種事情吧,咱們協會還是要臉面的,就算是.......咳咳,咱們也不能外傳!”
“對對,把這事爛在肚子里。”
“不是......你們別亂說了,我我我看到了!”
這個時候,有個人從里面被人活生生的擠了出來,臉上還帶著震驚的表情,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怎么了林子,你這是什么表情啊,不會是白老的臉色太難看了吧?”
“不是啊!”
那人神色詭異,“周組長說的沒錯,那個唐舒才是真正的大師,我看到她的畫作了!”
“怎么樣怎么樣?你剛才說大師?難道畫的真的好?”
“再好也不能好過徐大師的《奔馬圖》吧?你開什么玩笑呢,就算是你說的天花亂墜,我是萬萬不能信的。”
那人臉上的震驚表情還沒來得及褪去,“我就看了幾眼,窺探到了一角,但是!那馬兒的線條是真的充滿力量!”
而此時,圍繞在桌子前面的一圈評委正炯炯有神的望著眼前和屏幕上完全不同的《奔馬圖》,畫中的馬兒帶著帶著無與倫比的沖擊力,襲向了所有人的心頭!
這一刻,站在畫作最中間的白老雙眸圓瞪,緊緊盯著圖中的奔馬,耳邊耳邊仿佛響起了戰馬的嘶鳴聲。
這就是意境!
最為直觀的表達,就是讓人第一眼簡直就被攝入心神,心中深受震撼的同時讓人久久移不開眼,能夠最直接的體會得到畫中事務的情緒。
“這奔馬......身軀挺拔無比,威武不凡!”
是的,威武不凡。
畫中奔馬長長的脖頸無比遒勁,連接著柔順的鬃毛與飄逸的尾巴,筆墨橫姿之間無不展示著馬兒的雄壯與氣魄!
雄姿勃勃,四蹄騰空,似乎讓人看到了這匹烈馬奔馳在無盡的草原上。而唐舒筆下奔騰著的馬兒并無任何外物輔助,沒有馬鞍和馬鐙,更沒有韁繩的羈絆,只有無限的快意與瀟灑。
豪邁,無可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