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的時間不長也不短,唐家的氛圍卻格外令人舒適。
這是直播間內所有觀眾一致旳感受。
唐爸偶爾一兩句詢問她在帝都的生活,得到回答之后習慣性的拆臺,不管是在生活還是學習上都把小天才唐舒給打擊的不輕。
后者礙于沒理被噎得說不出話,只能用筷子挑起一串面條塞進嘴里,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小可憐樣兒,可斗壞了以管理員為首的老粉們。
現場的攝影師也感受到了父女兩人之間流動的那股無形的親情,對方談話時偶爾還會看向他cue幾句,不經意間詢問了他的日常生活,完全沒把他當成來只是來拍攝的透明背景。
這平靜且自然的一幕也讓直播間內的觀眾看得津津有味。
“奇怪,看著他們吃飯聊天我竟然開始想家了?我媽每次也都這樣,這個元旦不該為了三薪留下來啊”
“我家飯桌上就是這樣的,沒有什么食不言寢不語,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就很舒服。”
“如果唐爸沒有一直給女兒拆臺,而大叔又憋屈的不行的話,我噗哈哈哈哈笑不活了,大叔原來十指不沾陽春面的嘛!”
“都說女兒是父親的貼心小棉襖,為什么在大叔這里一點都沒感覺出來,為什么為什么?”
“唐父:這是件漏風的小棉襖,就連吃飯還得我伺候她!”
“默默腦補了一個大叔在外賺錢養家,唐爸負責一日三餐的畫面,我不行了hhhhh”
“偏偏我唐爸還長得虎壯熊腰的,估計出門一逛都讓人覺得這是個土匪頭子,哎呦這究竟是什么神仙父女?”
“看出來了,大叔除了五官立體的輪廓遺傳了唐爸之外,其他全部來自母親那邊的基因......”
“簡直是爸媽完美的結合體!”
觀眾,尤其是唐舒的老粉們瞬間想起了那張母子三人的合照,如今再加上唐父的亮相,眾人腦子里蹦出了一家三口的五官,忽然發現唐舒還真的挺會長。
甚至還有老粉某種意義上發現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破案了,大叔這么會懟人,絕對是遺傳了老父親!”
“那雷厲風行的做事風格絕對是隨了唐爸啊,我就說她為啥子這么虎呢!”
“必須的,唐母瞧著一看就是溫婉女子,怎么可能教得出大叔這么喜歡打直球的娃。”
“真是一物降一物,大叔她她她竟然慫了,有生之年!”
老粉們一個個都變成了福爾摩斯,一直盯著桌子前的唐爸猛瞧,眼里除了佩服還是佩服,直喊這位英雄圓了他們的出了一口氣的夢。
直至這頓飯接近尾聲鏡頭里不再有他,老粉們依然有些意猶未盡。
“唐爸走了,他走了!”
“老丈人別走哇,再多說兩句唄,俺可想好好跟您聊聊了。”
“英雄憋走!除了你沒人壓得住她,我們需要你,快回來啊英雄!”
然而不管是老丈人還是唐舒都沒人想搭理這幫隨時都能發瘋的老粉們,飯后唐舒在攝影師不好意思的眼神下收了兩個空碗并且十分熟練的洗了出來。
動作那叫一個溜兒,一個碗在她手里都能翻出個花兒來。
看來平日里沒少干,觀眾們如是想到。
院子里,唐舒從鐵繩子上隨手扯了一條毛巾擦擦手,轉身就朝著半山腰最上面一層走去。
攝影師吃飽喝足又休息了半天,渾身的勁兒沒處使,扛著攝影機緊緊的跟在了她的身后。
而隨后的一段路程,也讓整個唐寨的面貌展現在觀眾面前。
“我去這個地方竟然這么大?!”
“得有個二三十個建筑吧,這哪里是平常人家啊?看起來像是個園子!”
“好家伙,大戶人家啊這是,現在農村可以建這么多房子了嗎,宅基地的面積不是有嚴格要求的嗎?”
“可這里有家禽,有種植東西的大棚,還有個帥大叔唐爸,一看就是正常人生活的地方啊——”
“好迷,感覺這個名叫唐寨的地方越來越神秘了。”
兩人越是往前走,觀眾們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緊緊跟隨著的攝影師更迷惑,因為他是第一視角!
不管是能夠縱覽整個半山腰的眼界,還是這個寨子透出來的那股無形之中的煞氣,都震得他由心到身的發憷。
這種感覺簡直要了命了,他在劇組里面對群眾演員的千軍萬馬都沒這么害怕過!
攝影師小哥很想說些什么來緩解一下氛圍,然而面不改色的唐舒好像完全沒有要聊天的意圖,在這一刻他無比羨慕那群直播間里暢聊的觀眾們。
嗚嗚嗚你們不懂我的痛苦......
五分鐘后,兩人停在了唐寨中軸線上最氣派的房子前,灰色的飛檐下一行丹青描繪的畫作透著古樸氣息,畫作與攀附其上的藤蔓相映成趣,完全不似這個年代應有的東西。
與此不同的是,淡妝下顯得五官更加精致的唐舒穿著白色羽絨服,處處透著一股青春的氣息,而攝影師肩膀上的工具更是增添了一股違和感。
小哥感覺自己更不應該出現在這里了。
“這是唐寨的祠堂,里面都是唐家人。”
唐舒話音一落,眾人瞬間想起了吃飯時唐爸的話。
去給你奶奶上柱香
所以,里面有唐家奶奶的牌位?
“這......我是不是不應該進去,在這兒等你嗎,唐小姐?”
“那倒不用,我奶奶喜歡熱鬧,或許她很歡迎你呢。”
唐舒輕笑一聲,完全沒有要見已逝之人的悲傷,眼中流露出來的反而是滿滿的釋然。
攝影師小哥瞬間又不想說話了。
唐舒已經踏進唐家祠堂,雖說這里供奉著先人,但祠堂內卻一點都不陰沉,反而明亮的很。由于祠堂的位置是在唐寨中軸線上,因此也是太陽能照射到的地方,片片陽光從細縫中照射過來,顯得祠堂內部更加寬敞。
然而吸引到觀眾目光的并不是這里完全不如他們認為的明暗問題,而是......祠堂最為中間那一排排似乎完全沒有盡頭的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