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張合歡問起安然剛才去了哪里?為什么沒在房間也不接電話?
安然聽說他給自己打過這么多電話,趕緊把手機找了出來,看了一眼,發現手機好好的,不知為何張合歡沒能打通電話。
于是當著她的面,張合歡又撥打了她的手機,這次響了起來。
張合歡知道安然不會對自己撒謊,剛才肯定是她的手機遇到了故障,只是一切也太湊巧了,聽說安然剛才是和方明如一起吃飯,張合歡頓時有些忐忑了,雖然方明如對他的事情早就清楚,可畢竟拿不上臺面,指望七月的母親接受安然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兩人來到大堂,酒店的負責人正在和負責調查現場的警察聊著什么,看到安然回來,其中一名女警走了過來,向她道:“安小姐嗎?”
安然點了點頭,最近隨著她走紅,不認識她的人很少。
女警道:“外面的墜樓者您認不認識?”
安然搖了搖頭,其實她也不清楚跳樓的究竟是誰,現場那么血腥,她根本不敢多看。
張合歡道:“你好,外面的那輛被砸毀的車是我的。”
女警道:“兩位方面協助我們調查嗎?”
“當然可以,配合警方工作是我們的義務。”
事情的經過很快就捋清楚了,剛才的墜樓者是從安然房間里掉下去的,安然從赴約吃飯到現在還沒有來得及回房間,她一個人住,房間里怎么可能還有一個人?這就是酒店的管理責任了。
從另外一方面看,這件事絕非偶然,如果安然沒有去吃飯,她很可能和這個潛入者狹路相逢,很難想像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警方做完筆錄,表示他們可以回去休息了,等他們查明了死者的身份會第一時間通知他們。
房間里發生這樣的事情安然當然是不可能繼續住下了,對她這樣的貴賓,酒店非常看重,而且這件事本身就是和酒店有關系,酒店方面表示安然在酒店的所有消費全免,還專門為他們準備了兩間貴賓套房。
依著張合歡的心思是不想在這里繼續住下去了,不僅僅是發生了這件命案,還因為方明如就住在這里。
安然知道他的心思,提議要不就換一家酒店,反正附近酒店多得是。
張合歡轉念一想,現在換酒店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方明如既然已經知道自己過來了,如果不去拜會也說不過去,于是他決定就在這里住下。
安頓好之后已經是凌晨一點了,發生了這種事情安然非常害怕,張合歡也不敢讓她一個人睡,正在這時候,安然接到了方明如的電話,原來她也聽說了有人從安然房間里跳樓的事情,特地打電話過來問候。
安然告訴她自己沒事,剛剛也檢查過行李并沒有丟什么東西。
方明如問她張合歡是不是來了。
安然看了張合歡一眼,張合歡伸手找她把手機要了過來,親親熱熱叫了聲方姨。
方明如的語氣也沒有任何的不悅,說今晚太晚了,約張合歡明天一早共進早餐。
張合歡既來之則安之,反正事情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也不怕方明如怎么看自己。
晚上安然把小助理叫過去陪她,她其實是想張合歡陪自己,可想想同在一個酒店的方明如,這種要求無論如何也不好開口,她不想張合歡為難。
張合歡主動要求去她那邊睡,當然不會跟她同床共枕,酒店提供給安然的就是總統套,房間足夠使用。
安然沐浴之后來到客廳,看到張合歡坐在辦公桌旁寫著什么,拿了瓶水遞給他。
張合歡接過喝了幾口。
安然道:“忙什么呢?”
張合歡道:“給我爺爺寫傳記,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他給了我那么多錢,我要是干拿錢不做事多不仗義。”
安然莞爾一笑,在他對面坐下,張合歡看著屏幕,她看著張合歡。
張合歡道:“大半夜的你不去睡覺看我干嘛?”
“好看。”
“好看也不能一直看,我可收費啊。”
安然道:“多少,看看我能不能買斷你。”說完她自己都笑了起來,搖了搖頭道:“我可買不起你。”
“我白送倒貼。”
安然的腿伸到桌下貼在他腿上摩挲了一下,張合歡眼睛一熱:“安小姐,我勸你還是不要惹火燒身。”
安然小聲道:“已經燒身了。”她也是故意撩騷他,小助理在,怎么都得避諱。
張合歡把筆記本給合上了:“你跟方姨就是偶然遇到的?”
安然點了點頭道:“乘電梯的時候遇到的,我真沒想到這么巧。”
張合歡道:“她身體怎么樣?”之所以這么問是因為方明如得了腦癌,本來都說活不過一年,可現在看來應該是治療起到了效果,短時間內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了。
“好的很,她現在到處旅游。”
張合歡道:“還真是有閑情逸致啊。”
安然道:“歡子,咱們什么時候也能出去旅游?”
張合歡道:“那還不簡單,我現在有的是時間,你想走我隨時奉陪。”
安然欣喜道:“太好了。”不過她說完又想到了現實,張合歡最近麻煩不斷,事情沒有處理完之前,他應該是沒心情去旅游的。
張合歡道:“去睡吧,我在這里陪你,不會有任何事。”
安然搖了搖頭道:“不去,我就想在這里陪著你。”
張合歡知道她受了驚嚇,現在去床上恐怕也是睡不著,笑道:“那咱們去沙發上坐著。”
兩人來到沙發上,安然規規矩矩坐著,張合歡伸手把她拉到了懷里,安然小貓一樣蜷伏在他寬闊的懷中,心中安全感倍增,閉上眼睛道:“真想一輩子就這樣躺在你懷里。”
張合歡道:“那就躺著。”
安然道:“對了,你今天風急火燎地趕過來,到底有什么急事?”
張合歡搖了搖頭道:“什么急事都沒有。”
“騙子,我覺得你好像有預感似的,之前你還讓我把樓層調低。”安然睜開雙眸望著他的眼睛。
張合歡道:“是,起因是我做了一個噩夢,夢到你從樓上掉下去了,所以我就趕過來了。”
安然道:“真的?”
“真的!”
兩人聊了小半夜,安然不知什么時候睡了過去,張合歡等她睡熟把她抱起送到了床上。
渡過今晚,宿命就應該被完全改變了,安然不會再有危險了。
張合歡聯系了喬勝男,將發生在這里的事情告訴了她,喬勝男和張合歡看法一致,這件事跟岳開山有著必然的關系,她會加大調查的力度,一定要讓岳開山盡快開口說實話。
張合歡掛上電話,習慣性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生命值,還是以每天一個月的速度往下掉,向來樂觀的他現在心情沉重了,就像得了絕癥一樣,宣布他只有三年的生命。
張富鑫的那本日記已經看了好幾遍,從上面并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如何能夠止住自己生命值的下滑?好日子剛剛開始,他可不想這么快結束。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這么晚打電話過來的居然是金永勝。
看到金永勝的電話,張合歡意識到他這個點打電話過來十有八九跟安然有關,難道他已經知道了安然遇到危險的消息?
種種跡象表明金永勝對安然非常偏愛,對自己也非常不錯,新星域在韓國發展這么好跟他對自己的關照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金永勝對自己如此關照絕不是因為看重自己的能力,張合歡甚至認為金永勝很可能就是安國權,當然這件事已經無從考證。
果不其然,金永勝第一句就是問安然有沒有受到傷害,關切之情溢于言表。
張合歡讓他不用擔心,安然沒事,他有些奇怪金永勝何以這么快得到了消息。
金永勝沒有告訴張合歡原因,低聲道:“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人想要害她?”
張合歡道:“目前警方還在調查,還不知道是一次入室盜竊,還是另有其他目的。”
金永勝道:“肯定不會是單純的入室盜竊,那個人為什么會跳樓?當時潛入房間內的除了他是不是還有另外一個人在場?”
張合歡道:“具體的情況還要等進一步的調查結果,金先生不用擔心,我會向安然轉達您的問候和關切。”
金永勝道:“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人做得?”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問這個問題了。
張合歡道:“沒證據的事情我可不能亂說。”停頓了一下道:“不過我之前見過一個人,他說一定要讓安國權痛苦終生。”
金永勝沉默了下去,他清楚張合歡說這句話的用意,過了一會兒,他低聲道:“照顧好安小姐,以后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清晨安然醒來,看到張合歡已經準備出門,他和方明如約好了一起共進早餐,問安然要不要一起,安然表示還是回避,一來方明如找張合歡肯定有事情要談,二來三人見面畢竟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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