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傀儡皇子到黑夜君王  248.雙王對峙,無名試水

類別: 仙俠 | 幻想修仙 | 從傀儡皇子到黑夜君王 | 蟒雀   作者:蟒雀  書名:從傀儡皇子到黑夜君王  更新時間:2021-12-11
 
皇宮,早晨,微涼。

從前殿往后殿的曲廊,宮女抬手,對白淵露出了掌心晦澀的圖紋。

那圖紋是一種奇異的三角圖紋,讓人聯想起金字塔,或是錐子,古怪而詭異,其內里充斥著一種深邃而難言的魔力。

剎那后,宮女注意到白淵沒反應,又握緊了五指,收回了手,然后壓低聲音道:“算了。”

白淵平靜地看著她,眼中自然而然地露出疑惑。

宮女突兀道:“作為組織安排的棋子,你需要發揮越來越多的作用...但不用擔心,你的前途會非常好。”

說完,她露出笑容,好像是在鼓勵白淵,又同時在表明她的身份,還有她在組織里更高一層的地位。

白淵瞬間明白了。

剛剛那圖紋應該就是和“奴紋”對應的“主紋”。

天人組織果然很不靠譜...

這宮女難道不知道他還沒被施加“奴紋”么?

看來是信息沒傳遞到位。

虛假的強者聯盟,滴水不漏,算無遺策,從無錯誤...

真實的強者聯盟,各種強大,各種在自身領域無敵,但也各種不靠譜...

看來真不能怪夢三大主教啊,人家雖然可愛,但卻在夢境世界里只手遮天、霸道無比,要做什么直接觀察然后出手就是了,根本不和你玩陰謀...

天人組織如此,大概也是因為強大慣了,所以在處理事務上就沒那么多細節了,又或許是種族特性,讓它們弱于這些細節。

傲慢,是每個種族都會有的特性,認為自己“做事滴水不漏”豈不也是最大的傲慢?

而...驕兵必敗。

古來皆是。

白淵心底生出警惕,既然主紋已經到位了,看來奴紋的施加也快了,他必須盡快有所行動。

而同時,他也已經明白“琴夫人的死亡”怕是和眼前這宮女有著莫大關系。

另一方面,他沒有忘記行禮。

“見過大人。”

皇朝六皇子,古妖文明白王,如來一念的擁有者,可能的太陽塔文明喚醒者,未來的星術師,未知劍墓的主人,深紅靈巢的擁有者,以及一身神秘的白淵如是說。

宮女顯然對以上身份一無所知,隨意應了聲:“嗯。”

白淵輕聲問:“不知大人希望我做什么?”

宮女道:“我要你去見弘王時,隨身攜上一個綢囊,那綢囊無色無味,不用擔心被發現。”

白淵露出為難之色道:“大人,還請讓我的上線直接給我下達指令...又或者,您可以去讓白王一脈的夢三大主教傳令于我。”

宮女神秘地笑笑,不再多言。

白淵知道宮女在等他被種下奴紋。

小片刻后,宮女已經領著他來到了御書房外。

宮女冷聲道:“不要試圖找我,也不要查這個宮女,那是沒有意義的。我們還會再見。”

白淵稍稍行了行禮,應了聲:“好。”

宮女的這句話讓他已經猜到了“琴夫人”死亡的真相。

這宮女十有八九是太陽塔文明的存在,她掌握著“形體聚合”,能夠完美地變成其他存在的樣子,她殺了琴夫人,給弘王下毒,在弘王發現她下毒后,她就拋棄了琴夫人的身份,所以落水的琴夫人才會顯露出已經死了好幾天的樣子。

對于別人來說,這是一件詭異無比的疑案,但本身就極度精通三相聚合的白淵卻很輕易地推出了最符合真相的判斷。

而真相...其實并沒有那么重要。

陡然轉涼的冷風里,一片依然轉黃的葉子飄落。

御書房里,弘王滿頭白發,正看著地圖在思索什么。

他才三十歲,本該是意氣風發,但此時卻充斥著一種虛弱的病態。

見到白淵進來,弘王才抬起頭,溫和道:“六弟...過來坐。”

他一邊說,一邊起身,從身后的梨花木百寶柜上取了一個罐子,又分了茶杯,抓了茶,將水銚子放在炭爐上,又為炭爐添了獸金炭。

頓時屋內暖和起來,淡淡的松香味兒彌漫著。

白淵坐到他對面的椅子上。

弘王隨和地笑笑道:“毒素未消,身子骨冷得很,所以雖然才九月就備了炭爐。”

白淵輕聲道:“三哥,節哀...”

弘王道:“無妨。”

然后他又拍了拍手,喊了聲:“風叔,麻煩了。”

話音落下,他的影子動了動,繼而一層隔離罩護住了整個御書房。

這是皇帝為他留下的龍影大將軍,也是配備了“真正皇家底蘊傀儡”的龍影大將軍。

做完這些,弘王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道:“六弟啊,最近皇都出問題了,所有作為底蘊的陣法,還有一些特殊的法器都無法使用了...

換句話說,過去的皇都是一個有著諸多防御措施、且極其敏銳的高戒備城市,可現在,這些防御措施已經消失了,敏銳也不見了。

或許還有許多軍隊駐扎,還有不少強者守著。

在某個層面上,皇都已經成了一座空城。

這種狀況絕對是父皇未曾預料到的...

沒有人預料到...”

白淵問:“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弘王想了想道:“應該是一周之前。”

一周之前?

白淵算算時間...

雖然沒有和他領悟三相聚合很嚴密地重疊,但考慮到太陽塔文明需要時間去將“太陽塔”降臨等等諸多因素,這一周時間是更加準確的。

換句話說,極可能就是因為他的存在,而喚醒了太陽塔文明。

妙道讓他擁有了太陽塔文明的力量,也將這個來自太古前期的幽靈從地獄帶到了人間。

“怎么了,六弟,你有什么發現嗎?”弘王忽地問。

他靜靜看著面前的少年,或許他從未了解過這位少年,但現在...他需要做的只是信任,徹底的信任,哪怕不知道原因也需要去信任。

白淵輕聲道:“三哥,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皇子...怎么會有所發現呢?”

弘王拍了拍腦子,道:“是三哥暈了...”

此時,炭爐上的水銚子已經滾沸了,蓋子在水蒸氣的沖突下一掀一掀,發出“磕巴磕巴”的聲音。

弘王要起身。

白淵道:“我來吧。”

然后,他搶先一步取了水銚子,泡了茶,遞了一杯給弘王。

弘王忽道:“外交使團最近要隨天曌公主去往南國,你...要不要去南國避一避?等一切清楚了,安全了,你再回來。”

白淵搖搖頭。

弘王見他如此,便不再多言,只是道:“從今往后,我只會在御書房批閱奏折、發號施令,其他任何地方都不會去,所有接觸我的人也都是風叔的傀儡,這么一來...就不會再有人被卷入了。”

白淵知道他看似平靜,實則因為琴夫人的死而痛苦不已,只是他不會在臉上表現出來罷了。

弘王道:“你既然不去南國,那么...一定要小心...”

白淵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我人族的高層呢?”

弘王輕聲道:“六弟啊,這并不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爭這場戰爭里,任何人都可以死。”

白淵問:“任何人?皇都...”

弘王微微點頭。

白淵問:“為什么?”

弘王沉默了下,然后道:“父皇沒有告訴我,想來...那是只有皇帝才能知道的秘密。”

白淵道:“我知道了...”

弘王道:“父皇說萬陽殿對你敞開大門,你什么時候去看看?”

白淵問:“還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么?”

弘王搖搖頭,“萬陽殿只有你能進入這件事,只有父皇和我,還有風叔,還有極少數人才知道。”

白淵想起那副浩瀚而神秘的“萬陽朝天雕像”,那似乎是蘊藏了最最最遙遠的神話時代的浩劫的雕像,他沉默了,道:“最近先不去...”

弘王笑道:“好。”

氣氛沉默下來。

白淵起身,道:“我去看看母妃。”

弘王點點頭。

他目送白淵到門前,忽地喊道:“六弟。”

白淵頓了頓。

弘王道:“保重啊。”

白淵道:“保重。”

兩人若是大戰前的依依惜別,生死亂世,本就常多離別,能夠在見面時說一聲“保重”,未必不是道別,如此一來,總歸會在死前少些遺憾。

片刻后,白淵來到了月華宮。

華妃不在,似乎在陪著太后喂魚。

太后九十九歲了,自然需要人陪。

白淵掃了一眼周圍,沒發現什么古怪的情況,便也沒再去打擾。

隨后,他輕車熟路地找到了孔嫣,把這一天多的時間里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孔嫣雖然厲害,但卻還沒有能夠厲害到知道“太陽塔文明復蘇”這種事。

她聞言也是愣了半晌。

皇都的“防御系統”癱瘓,這是何等恐怖的事?

入侵的萬古文明固然不會直接入侵,因為直接入侵毫無意義。

小動作卻會增加許多。

兩人交流后,孔嫣決定再度的“外出游玩”,然后扮演著六皇子。

而白淵則是留下了蘊含“世尊氣息”的一串念珠,再與張九飛與胖子吃了頓午飯后,便穿上兇無忌,飄然而去。

時間緩緩流逝。

暮色夕陽,在西風里照著荒原。

山中的森林還未完全轉黃,樹葉還在枝頭掛著。

白淵聽著夢三靜靜地匯報“除六皇子外,其余二十三名即將被施加奴紋的白王一脈妖精”。

這些人或是皇朝的地方諸侯,或是江湖的門派大佬,或是一些隱秘勢力的大佬...

但無論他們身份如何,他們的共同點是未入六品。

這也合理,只有不是修士的存在才能作為棋子隨意指揮。

白淵從中挑了一個距離皇都很遠的“妖精”,輕聲喃喃道:“周圖,燕歸城城主,白王一脈血脈第六類的古妖。”

燕歸城?

他有點兒印象,似乎是一個曾經爆發過災禍的地方,然后皇朝因腐敗問題而導致賑災不力從而引發暴亂,息紅影的父親還曾被派去鎮壓暴民,只不過...那位將軍選擇了幫助暴民,從而在此事后被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牽連而流放去了死亡城。

燕歸城地處南方,靠近江北道。

組織在這里安排一個棋子,定然是存在了挑撥的意圖。

而白王血脈的古妖最容易融入人類,所以...周圖便因此被某位司祭賜予了血吻,而被轉化為了古妖。

“就他了...”

白淵確定了人選。

他要自救,必然不可能直接去救“六皇子”,那有心之人定然會查白王和“六皇子”的關系,那不就糟了么?

所以,他要救這位和六皇子八竿子打不著關系的周圖,然后再通過擴大化的方法把“六皇子”順帶救下來。

最重要的事,永遠都是順帶著做。

在確定后,他又看了看周圖的興趣愛好之類,便定下了策略。

血脈長河。

浩浩蕩蕩的血流從無窮的遠處奔騰而下,又橫貫這一方世界。

古妖文明的奇觀顯然是壯觀無比,但卻也從另一個角度說明了古妖和人類的契合度之高。

這么壯觀的奇觀完全是由戎朝的香火構建而成,雖然還無法臻至巔峰,但卻也部分的呈現出古妖文明的風貌,這可比其他那些連一根頭發都無法伸到人間的文明好太多了。

河岸邊,奇形怪狀宛如山海經中的妖怪們在漫無目的的行走著,或是安靜地停留在某個“圈養之地”進行著休息。

這些“圈養之地”分為四脈,而之前曾經被白淵屠戮過的黑王和母王的“圈養妖獸”又補充了不少。

白淵也不在茍。

他出現在這長河的河岸時,就改變了生命本質,展露了身形。

頓時間,他那人形的輪廓瞬間擴散,在一片圣潔的光芒中,那體型迅速膨脹,擴張,而成了近百米長度。

待到落定后,這奔騰不息的血脈長河邊哪兒還有白淵...

有的只是一條充滿了神秘氣息的圣潔白龍。

雖是看似柔弱,但它周身每一片白鱗竟都呈現出夢幻般的色澤,宛如帶著強烈沖擊感的精神漩渦,讓注視者無法移開目光,繼而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龐大的白王氣息擴散而出。

君臨天下,小妖本能地從四方奔波而來,卻遠遠地不敢靠近。

白淵熟悉了一下雙翼,然后展翅飛起,巡游在血脈長河的上空。

沒多久,血脈長河里一陣波動,一個氣質高冷的年輕道姑出現在了血脈長河的大地上。

道姑身側站著一個披頭散發、身長三十余米的詭異女子,這女子雙手撐地,協同雙腿,宛如獸類一般的四肢,在地上緩緩爬著,而粗壯有力的黑紋長尾從她身后探出,在緩緩抽動。

女子裹著“黑衣”,但細細看,那卻不是“黑衣”,而是宛如瘟疫一般的骯臟的毒素病菌,在自發的有生命的蠕動著。

三只詭異的“黑鳥”蹲在她身上,細細看...那三只“黑鳥”也不是黑鳥,而是由毒素病菌組成的鳥狀存在。

可這些鳥狀存在卻宛如完整的構成...

那是三個蟲巢。

只不過,是鳥狀的蟲巢。

此情此景,只令人不寒而栗。

隨著這女子的出現,血脈長河再度翻涌起來,加上之前白淵出現時帶來的翻涌,簡直要激蕩起巨浪。

這種長河的“興奮”帶動了群妖的“興奮”。

低品類血脈的古妖甚至不敢靠近,而中三類的古妖則是開始自發地圍聚起來。

母王一脈的古妖向著那身長三十多米的黑衣女子奔去,白王一脈的古妖則向著白龍身下的大地圍攏而去,隱約之間形成了某種對峙。

白淵飛得高,看得遠,一瞬間就看到了那黑衣女子。

諸多記憶隨之浮現而出。

那三十多米長的爬行黑衣女子,正是古妖文明“四圣類”之一的“母王”。

如同古妖文明咒念發音為撒納吐司,白王發音為拉格納露,母王也有這樣的音譯名。

她叫...金絲爾特。

而就在看到母王的一瞬間,一種莫名的恐懼從白淵心底升騰而起。

白王...居然是害怕母王的。

隨之浮現的是各種慘痛的回憶。

陰沉而恐怖的夜色里,原始的林子崔嵬而陰森,

母王詭異而迅捷地竄動其中,宛如移動的蟲族巢穴,周身充滿了密密麻麻的蟲子。

無論是瞳孔里,鼻孔里,嘴巴里,耳朵里,還是身體里,一切地方都是詭異的蟲子...

那三只黑鳥則是三種特殊的“飛行類蟲族”的聚合體。

它們看起來小巧玲瓏,但振翅高飛時,卻能膨脹到遮蓋蔽日的程度,就宛如過境蝗蟲般恐怖。

因為過多的蟲子,白王面對母王簡直被完克。

很簡單...

白王要對戰,那就要將人拉入夢境。

即便在夢境中,也需要找到夢境,然后再針對這個夢境進行攻擊。

可是,母王是一個即便連周身的蟲子都有夢境的存在。

當白王想要精準地把母王拉入夢境,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這就好比,讓一個普通人在無數的沙子里找到某一粒沙。

當然,白王也能通過無差別范圍沉睡將母王拉入夢境。

但問題又來了...

當白王在夢境世界看到母王時,它會看到無數的夢境球堆疊在一起...

它想要找到母王的夢境,簡直如大海撈針。

要知道,母王可不是任由別人攻擊的泥人兒,當白王攻擊母王時,母王也會發動她的攻擊...

那是一種強烈而可怕的毒素。

白王會被那毒素給追著逃...從而被迫解除夢境。

在這樣的戰斗里,白王消耗極大,母王卻消耗極小,這是完克。

所以...在“白王”拉格納露的記憶里,堆滿了對于“母王”金絲爾特的恐懼。

這恐懼從記憶里生出,直接奔襲向白淵的靈魂,讓這頭圣潔而夢幻的白龍有些雙翼發冷的感覺。

可這股寒意才裹著他的靈魂,就直接被他靈巢中的那灼炎般的深紅給輕易撕裂了。

白淵靜靜俯瞰著那快速爬近的“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也抬頭看著幻鱗的白龍。

“拉格納露,好久不見。”

嘶啞的聲音清晰地傳遞而來。

白淵道:“金絲爾特,你這骯臟的母蟲子居然也來到了人間,離我遠點!!”

白王和母王的關系顯然不好。

而白淵說這樣的話也是有恃無恐,因為血脈長河里無法打斗。

同時,他只有這樣,才有足夠的行動邏輯來搶回他的“子民”。

“黑衣”女子仰頭,瞳孔里快速飛舞著各種恐怖的蟲子,繼而用嘶啞的聲音冷笑道:“作為觀察者,就該有觀察者的樣子,你這樣的存在,根本就不該躋身入四圣類。”

雙方怒目相對,劍拔弩張。

道姑則是悠然地壓著太極長劍,走到雙方中間,微微抬頭,調笑道:“小寶貝兒,就在天上和我說話嗎?”

白淵收斂雙翼,落在了地面。

“黑衣”女子頓時往前快速爬來。

白淵也毫不示弱地在低空往前飛去。

一副下一刻就要打起來的樣子。

就在雙方即將動手時,道姑張開雙手,左手掌對著母王,右手掌對著白王。

她痛心道:“你們都是我的小寶貝兒,不要打”

說罷,她一揮手。

長河里掀起一波血浪,在半空里化作血罩,籠覆三人。

顯然,道姑擁有著對血脈長河的絕對支配力。

罩子里...

道姑柔聲道:“金絲爾特,不許你欺負拉格納露。”

母王聞言,微微垂首,散亂的長發遮蔽臉龐,顯出某種陰森,但她愿意垂首和沉默,便是某種默認。

道姑嘆息道:“十多萬年前的上古,萬古識海與人間的通道才打開,我們才得以蠱惑人類,讓他們以香火祭拜...從而引領我們降臨人間。

但隨著我們降臨的,還有許許多多恐怖的文明。

那些文明強大而詭異,我古妖文明在其中遠遠算不上什么。

但是,或許是天道欲大盛我古妖文明,所以賜予了我古妖與人類前所未有的契合度,甚至誕生了戎朝。

天有所贈,必有所虧。

我古妖卻止步于四品境界,而無一得以突破三品。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金絲爾特和拉格納露。

你們為什么不能放下太古時候的恩怨,而好好合作呢?”

她說著說著,竟是開始抽泣起來,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母王嘶啞著聲音道:“偉大的撒納吐司,是我魯莽了...”

白淵瞥了一眼那正散發著茶味兒的道姑,也輕聲道:“抱歉,偉大的撒納吐司...”

道姑抬起頭,快速上前幾步,牽起了白淵的“龍爪”,然后又對母王招了招手。

三十余米的女人也爬了過來。

道姑伸手又牽起母王的手,然后拉著將之和龍爪緊緊握在了一起。

白淵有一種嫌棄無比的感覺浮現出來。

母王也是十分地不屑。

道姑露出甜甜的笑容道:“就這樣,金絲爾特,拉格納露,你們都是我的好孩子,今后要好好相處,不可以打架哦”

母王嘶啞著應了聲。

白淵也點點頭。

道姑這才問:“拉格納露,你是因為什么原因才來到血脈長河呢?”

白淵道:“偉大的撒納吐司啊,即便我,睿智而冷靜的拉格納露作為觀察者,但卻也聽到了母王想要為我白王一脈的子民種下奴紋的消息。

我,睿智的、聰慧的拉格納露,絕對無法允許自己的子民成為奴隸。”

道姑愣了愣,她是真沒想到白王過來是為這事,她還以為白王是來要修煉資源的。

她問:“睿智冷靜的拉格納露,你是為了哪個小家伙呢?”

白淵道:“周圖。”

道姑顯然對這些傀儡的信息了如指掌,她嘻嘻笑道:“喲,是云泰城的那個小東西呢...沒想到他居然有如此福緣,能夠和你認識。

這樣吧,我免了他的奴紋,好么?”

白淵道:“偉大尊敬的撒納吐司啊,雖然我是睿智冷靜聰慧機靈的拉格納露,雖然我拉格納露只想著在這文明的黎明晨輝中泡上一杯人類的茶水,然后”

道姑打斷他,道:“直說。”

白淵道:“然后看著茶水升騰的熱氣,帶著我的雙眼還有我的心靈與大腦,去往三山四海,然后,我要用雙眼去觀察,用”

道姑一把抱住他的龍爪,柔聲道:“哦,拉格納露啊,我已經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愿意讓所有的白王子民免于勞逸。

但是,你能讓我見見么?

畢竟,這一世,我們還未真正地見面。

讓我知道你是誰,讓我看到你的樣子,讓我找到你...好不好?”

母王在后面冷哼道:“你們白王一族不愿奴役其他存在,那就什么事都別管好了,那些傀儡不過都是工具,只有在我手里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功用。

到時候可不止我們古妖文明要用,還有其他文明也需要使用。

拉格納露,你若是愿意管事,我也不想摻和你們白王一脈,可是...你愿意么?”

白淵地下龍頭,微微思索著。

這種情況他其實考慮過,那就是交易。

道姑放權給他,可是他必須和道姑建立進一步的關系,而不能藏在暗處。

若是放在之前,他或許還猶豫,但現在...這卻剛巧了。

項奎,作為白王親和度為十的存在,已經被很多古妖懷疑了。

他即便再如何地藏著掖著,被發現也是遲早的事。

而當初無情假扮的他就能夠代替他去往神靈王朝,還不被發現,這就說明了太陽塔文明的三相聚合的權限有多高。

即便是四品的噩夢也只隱隱猜到項奎是白王,卻無法猜到項奎是他白淵變化之后的模樣。

既然如此...

諸多念頭閃過。

白淵點了點龍頭,道:“我愿意與你見面。”

道姑開心地抱著她,柔聲道:“這才是乖孩子,你放心吧...所有的奴紋都交給你來安排...但是,你會發現即便是你來安排,卻依然需要種下奴紋。

因為那些傀儡并不是我古妖文明所獨有的,許多文明都需要通過奴紋去控制他們。

這件事,我也沒有辦法。”

白淵默然了下,他知道事實確實如此,之后...會有無數的麻煩接踵而至。

緊接著,他又道:“白月國內有許多昆侖國實驗室,我想它們撤出去。”

道姑愣了愣,繼而微笑著抱著他的龍爪,似乎已經猜測到了白王的身份。

母王卻冷哼道:“我母王一脈的實驗,不過用了些小家伙,那些小家伙只是偽白月國民罷了。”

道姑也輕聲道:“拉格納露,昆侖和戰神兩國的古妖都少,比不得白月國...

你總不能讓他們去外面做實驗吧?

而且,昆侖的古妖們也只是在拿你們白月國的三品公民做實驗...”

白淵道:“不行。”

母王往前爬了兩步。

道姑急忙攔在兩者中間,然后道:“這樣吧...白月國的主道,誰都不可以去破壞,可是...在看不見的地方,那就和之前一樣吧...”

母王冷冷地退下。

白淵知道...也只能這樣了。

不過,這樣也好。

古妖們的矛盾越深越好。

長期以往,昆侖國和白月國的矛盾...即便撒納吐司也攔不住。

片刻后。

道姑騎著白龍飛在血脈長河上空。

“喲,小寶貝兒,我就說怎么會有一個與白王親和度為十層的小家伙出現呢,原來就是你呀...那我倒是放心了。

現在你在青丘好好修行吧,需要什么資源直接動用白月國的。

但是,你的身份暫時不要暴露。

當你還未恢復實力前,若是被其他古代文明知曉,它們...說不定會來刺殺你。

萬古文明之間...可從來不是多和平的狀態。

只不過在數萬年前的那一次大交鋒后,收斂了許多而已。”

白淵靜靜聽著,帶著道姑兜風一圈后,又回到了原地。

道姑抱著他的龍爪又親密地蹭了蹭,然后抓出一個玉簡丟給他,道,“主奴紋的使用方法在里面,既然你不想讓那些傀儡被母王掌控,便自己掌控吧。

在掌控后,若是有些文明的存在問你索要奴紋...你...也要量力而行,最好不要得罪他們。

即便如今在皇都主持事務的小夢三,也最好小心一點。”

白淵鄭重地點點頭。

隨后,兩人分道揚鑣。

白淵長舒一口氣。

“白王的身份還真是好用,在知道我就是項奎后,撒納吐司連見都不見我了。

不過...后面的麻煩又來了。

無論如何,我還是用無名的身份去試一試周邊那些神秘勢力吧。”

“白王招惹不了他們,那我就用無名去試試這萬古文明的水...究竟有多深吧。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了...”

想到即將面對各種詭異的文明,白淵有些頭疼。插ptererr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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