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雙方的文明科技水平相差一個等級,那不管低等級文明如何將自己的科技拓展到應用層面,也無法擊敗高等級文明。
羅休還在遷移派的時候,曾參與過一次對低等級文明的打擊,那個文明比起藍星來說要更為強大,已經能夠開發本星系內的其它行星了。
而他們之所以能在游弋艦隊的觀測下成長起來,還是因為在剛剛進入太空探索時代的時候,技術不僅沒有停滯,反而迎來了一次技術大爆炸。
他們對仿生機械的運用突然達到了非常高的水準,僅僅進入太空五十年的時間,就能通過仿生機械先行對某個行星進行開發,隨后其文明生物再前往已開發的基地進行下一步的運作。
當游弋艦隊準備在其星系外建立星門好星門,羅休通過星門抵達這個星系的時候,才發現這個文明已經有了數量龐大的太空飛船。
而正因為擁有這些太空飛船,這個文明在面對羅休所在的游弋艦隊時,選擇了戰爭。
在他們想來,對方的戰艦雖然巨大,但己方的數量卻遙遙領先,雙方在艦船數量上甚至都不處于一個量級。
羅休的游弋艦隊甚至還讓對方在殖民行星外軌道擺好陣型,隨后一百艘游弋艦隊的粒子光束武器突然打開,只見剎那間,戰場之中亮起漫天光束。
隨著光束的突然亮起,那文明上萬艘的太空飛船組成的鏡面防御直接被洞開一道道缺口,宛如白紙一般,被輕易碾碎。
只一個接觸,這文明就直接損失了百分之九十的太空飛船。
剩下的飛船紛紛喪失了反擊的勇氣,朝著母星的方向逃竄而去。
不過相比于羅休所在的艦隊來說,他們的速度簡直不值一提。在羅休的觀測下,己方的一艘戰艦突然加速,直愣愣的就朝著對方逃竄飛船而去。
透過觀測窗口,羅休看到那些逃竄的飛船被直接撞擊,碾成粉碎,成為一片片太空碎片。
游弋艦隊用最野蠻原始的方式,為對方詮釋了最先進科技的力量。
也是在這場戰斗中,羅休見識了星際戰爭的恐怖之處。
一個文明,上一刻還在歡呼著科技的進步,下一刻卻又見證了自我的衰亡。
當羅休在藍星軌道上回憶那場戰斗的時候,藍星之上,連夜從航天中心趕往蜀南的曹國藺業第一時間見到了羅法琦等人。
剛剛趕到的曹國藺身著隔離服,隔著一道玻璃對房間內的三人組成員道:“感覺如何?”
“曹總工,我們還好。”作為組長的楊宏斌坐在椅子上,答道。
“好,沒問題就好。”曹國藺激動的點了點頭,他此前將三人送往太空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那個時候的他以為這三人永遠也回不到藍星了。
也正是因為有這樣的想法,曹國藺當時才一直自薦,想要執行這個有去無回的任務。
而現在這三人完好無損的歸來,也讓曹國藺稍稍的松了一口氣。
“對于這次的隔離,大家也不要多想。這是我們藍星第一次與外星文明接觸,隔離消毒是很有必要的。在確認沒有問題后,隔離就會接觸。”
對于羅法琦等人與外星的接觸,無論是藍星還是華國都非常重視,他們必須要先保證藍星的安全。
“曹總工,我們理解。”羅法琦雖然只是臨時的航天員,但基本的素養還是有的。
畢竟他們已經從危機重重的星海安全返回了藍星,就算多關一些時日也是無所謂的。
“那好,接下來我就要正事了。”
在短暫的慰問交流后,曹國藺才將身子微微前傾,說道:“羅教授,你是唯一一個和對方交流過的,你覺得他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雖然此前不管是羅法琦等人還是藍星上的各個機構,都對羅休的身份進行過猜想,但他們卻總感覺有哪里不對。
“最大的可能就是意外降落火星的外星文明,而且有很大可能,就是藍星的造物主。”
羅法琦這話一出,旁邊的薛河卻提出了異議,“不可能,就像我之前所說的那樣,如果是造物主的話,時間跨度就太長了,我們已經無法想象跨越十萬百萬年時光的文明到底是個什么樣子。”
“而且,對方也說了是藍星人,我覺得可以從這上面去進行論證。”
待薛河講完,羅法琦才又繼續說道:“我覺得我們不應該把重點放在藍星人三個字上,而是放在前面的‘同出一源’上。”
“這,才是重點。”
羅法琦剛說完,曹國藺突然有一種頓悟般的感覺,“你的意思是,他是藍星人,卻又不是現在的藍星人?”
史前文明!
通過羅法琦的這個分析,曹國藺總算是豁然開朗。
或許也只有羅法琦的這個猜測,才能說通對方‘藍星人’的身份,以及可能的造物主身份。
或許,這個外星文明也是出自藍星智人或者更早的哺乳動物一脈,只是在之后脫離了母星,進入了星辰大海,才沒有在藍星留下痕跡。
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與藍星人類‘同出一源’這個說法了。
“嘶……”
一旁剛想反駁的薛河聽罷,也覺得羅法琦所說的這話有那么一些道理了。
或許,雙方真的有這樣的關聯,才沒有讓對方在威脅即將到來之前,選擇離開太陽系,離開藍星。
不過,在場的幾人只覺得羅法琦的話有些在理,卻忘了對方語言學者的身份。作為一個文科生,在推理和想象上,羅法琦還是非常在行的。
“羅教授的推理很有道理,也符合對方的這些行動,我之后會把一次會談的內容上報的。”曹國藺這次最問的問題似乎已經被解答,他也就不準備打擾剛回到藍星三人組的休息了。
“三位先休息吧,我明天再來。”
“好的,曹總工。”
“好好休息,藍星還需要你們。”
又寒暄了幾句后,曹國藺才轉身離開了隔離區,并在消毒后走出了已經被層層護衛著的定點醫院。
“總工,阿美瑞克的托馬斯教授詢問降落的航天器中有沒有阿美瑞克的航天器。”
曹國藺剛坐上車,他的助手兼司機就轉頭向曹國藺說道。
“托馬斯?”曹國藺聽到這個名字后微微皺眉,“他已經好了?”
在曹國藺的記憶中,托馬斯經過上次的屏蔽事件后就被送到療養院去,已經很久沒有在公眾年前露面過了。
“聽聲音似乎似乎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助手說著,便將剛才接到的錄音放了出來。
托馬斯的這段話非常簡單,只是詢問了一下有關阿美瑞克航天器的事情。
“他們自己的事情自己還不清楚嗎?”曹國藺靠在座椅背上,繼續道,“對方沒有將整個阿美瑞克屏蔽已經很仁慈了。”
“回復他,想要詢問阿美瑞克航天器和航天員下落的話,讓他直接聯系藍星軌道上的那幾艘飛船吧。”
曹國藺說完后,便閉目養神,準備休息一下了。頭一天就已經通宵的他,在得到航天器降落蜀南的消息后就連夜趕來,一直到現在凌晨,都還沒有休息過。
“好的,總工。”
曹國藺的助手見他要休息,便直接打開車門,向遠在阿美瑞克的托馬斯回復了曹國藺的話。
“可惡。”
托馬斯在收到曹國藺助手的消息后,頓時氣急。
如果他敢直接聯系,那還用詢問曹國藺嗎?經過一次屏蔽之后,托馬斯算是稍微老實了一些,上次被屏蔽的感覺,他實在是不想再來一次了,
“怎么辦……”
對于自家航天器上所攜帶的東西,托馬斯當然十分清楚。對方既然將其扣留,肯定是發現了‘小男孩’的存在。
這對阿美瑞克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早知道就不該聽那蠢貨的建議了!該死的家伙!”一想起將核彈帶上登火計劃飛行器這個愚蠢的決定,托馬斯氣就不打一處來。
不過現在無論怎么后悔都晚了,核彈的存在已經被發現,對方也只扣留了阿美瑞克的航天器和飛行員。
‘如果對方真的將整個阿美瑞克屏蔽會怎么樣?’
托馬斯想到這,自己都不禁打了個寒顫。經歷過那種無盡黑暗的他,實在是不想再來一次了。
‘有什么可以彌補的嗎?’
托馬斯在自己的辦公室內緩慢踱步,試圖想出一個解決辦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