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8月28日9點57分。
腦殼上被紗布包裹了好些圈的胡彪,正叉著腰桿子、在陣地上中氣十足的罵街了。
“放他娘三營長的屁,他們需要面對的防守壓力,能有我們突出部陣地的一半大?再不給我兵力補充,等我們完了他小子能好過?”
而在他腳邊的地方,一個脹鼓鼓的背包之中,一抹騷氣的紅色隱隱的透了出來。
稍微認真的看上兩眼,正是追風的那一雙老母親送的aj鞋子。
更遠一點的地方,剛剛從后方一點三營陣地返回的楊東籬,聽著胡彪的罵街那是一臉的無奈和心煩。
毫無形象,一屁股坐在地上的他想忽然要來上一根煙,從而舒緩一些自己心中郁悶的心情。
結果摸著空蕩蕩的香煙盒,他發現連煙都抽完了,心中越發的郁悶了起來……
上一場的戰斗,大概在30分鐘之前結束了。
當時的胡彪仗著自己更強的身體素質,提著一個炸藥包在其他人反應過來之前,就直接的沖了出去。
見狀之下,楊東籬他們除了瘋狂的開火掩護,又還能做點什么了?
唯有at見狀之下,也是提著一個炸藥包沖了出去。
一分鐘后,胡彪付出了腦門被一發子彈劃傷的代價后,用運動會扔鐵餅的架勢、全力扔出了一個點燃的炸藥包。
而這一個炸藥包飛出了40來米后,落在了距離一輛裝甲車數米遠的位置上。
甚至都不等炸藥包完全落地,有意被剪短了導火索的炸藥包就爆炸了;在經過了罪者的加工過,威力更勝一籌的炸藥包威力下。
鬼子這種重量只有數噸,輕飄飄的裝甲汽車就被掀翻在地。
少頃之后,三個帶著皮帽子的車組人員就從其中爬了出來;有兩個還能自己踉蹌著跑走,一個就只能慢慢的在地上爬行了。
原本才是干掉一個目標的中年倉管,都將一個帶著皮帽的鬼子套進了瞄準鏡,準備開火將其擊斃了的時候。
結果看到了下一幕后,這個腹黑的中年男人立刻是果斷的改變了主意。
因為在一邊踉蹌著狂奔之余,那兩帶著皮帽的鬼子一直都在不斷咳嗽,一邊咳嗽的同時還咳出了大口的血跡。
顯然是被沖擊波嚴重震傷了內臟,指定是活不了多久了。
所以,為什么讓這些王八蛋這么容易的就死了?如今對本職工作得心應手的匈奴法神,又開始鎖定下一個目標了。
問題是,就算干掉了一輛裝甲車后,鬼子還有一輛帶著火炮的中型坦克了。
跟隨者胡彪出發的at,原本是打算仗著自己的靈活,炸掉這玩意的。
只是如今兩挺歪把子對著他所在的一個彈坑,形成了兇狠的交叉火力;一時間,at就是憑借著自己的敏捷身手,想要冒頭都困難。
就在小白領心一橫,打算冒死繼續的出擊,豁出了性命干掉這么一個鬼子最后的鐵疙瘩之后,讓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現了。
空中一架霍克三型戰斗機,冒著黑煙俯沖了下來。
其中的飛行員根本就沒有跳傘,而是直接帶著自己寶貴的座駕,完成了人生中最后的一個戰果,撞上了地面的鬼子坦克。
算是又一次的實現了當時華國空軍的勇士們,那一個‘華國空軍無俘虜’的誓言。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胡彪才有空抬頭飛快的看了一眼天空。
不知道什么時候,頭頂的空戰已經結束了,
天空中沒有任何果軍飛機的存在,而數量比他們多出了50的對手,現在也只剩下一架飛機,在一邊機翼帶著濃煙的情況下,向著來時的方向匆匆的撤退了。
可以說,那4架飛機的飛行員,用生命守衛住了胡彪他們的天空。
同時,在飛機準確的撞擊下,鬼子那一輛中型坦克中的炮彈全響了,造成了開戰之后最大的一次爆炸。
以至于讓隔了老遠的胡彪,都感受到了那一股猛烈的沖擊力。
至此,進攻突出部陣地鬼子這一個裝甲小隊全滅;眼見如此,鬼子的部隊也是停止了本次的進攻。
而停戰了之后,胡彪面對著再度傷亡過半的結果,很是有點欲哭無淚。
為了堅持到次日凌晨3點,完成系統那一個幾乎讓人絕望的任務;他的第一選擇當然是讓楊東籬代表著自己,去后方的羅店主陣地上再次的要一些支援了。
武器、彈藥、兵員、甚至是喝的清水,可以說胡彪這里什么都要。
為什么胡彪這個團座大人,不親自去后面要支援的問題;那是胡彪非常的清楚,現在自己的脾氣和狀態都很不對勁。
在本身后遺癥隱隱要發作的影響之下,搞不好一受刺激就要發飆。
真要在求援的過程中無法控制自己,當場的與三營長廝打了起來,那不是大大的耽誤事情么。
結果,楊東籬返回了一趟羅店主陣地,沒有多長的時間就黑著一張臉回來了。
對著胡彪等人,給出了一串的壞消息:“三營長說了,剛才的戰斗中他們也損失很大,實在沒有力量來支援我們。
不過緊急求援的要求,他已經通過野戰電話報給了師部,但是師部那邊說最少要等到中午才行;在中午到來之前,他讓我們堅持一下。
為了這個事情,我還特意找了一趟403團的陳團座;結果對方只說想辦法,卻是沒有一個明確的準信,我看這事情是有點懸。”
于是,就出現了開頭一幕,胡彪口吐芬芳的罵街畫面。
在這樣巨大的壓力之下,連胡彪本人都沒有發現,他其實已經被狂犬病和《次級金剛狼殘缺血脈》,兩者相結合產生的后遺癥影響了。
就算當前的程度還不大,但是很多平時不敢作做的事情,胡彪現在豁出去了。
那啥!活人不能給尿憋死不是?
眼見著通過正常的途徑,無法要來關鍵的援兵,補充營上下現在只能是拼命的自救,盡可能加強和恢復本方的戰斗力了。
在上午10點到11點這么一個寶貴的戰斗間隙中,他們紛紛開始拖著疲憊的身體忙活起來。
一口因為轟炸的原因而被堵住的水井邊,光著膀子假洋鬼子杰森,一邊忍受著安屠生給他處理傷口時的劇痛。
一邊指導著匈奴法師,如何用他帶過來的一套簡易工具,重新的復裝子彈。
“我跟你說,不要以為復裝的子彈就比不上原廠了,那是復裝的人員手藝上不行;真正優良的復裝子彈,可是比流水線上出來的子彈好用多了”
在杰森的講述之下,此刻瘸了一條腿的中年倉管。
趴在了地面上,小心排弄著一架小天秤的動作,那可是比起牽自己媳婦手的時候,都要溫柔了太多。
同時在稍遠一點的地方,地上躺著一排的剛剛完成了急救的重傷員。
比如說,感覺腰部一下的位置,根本就沒有了任何知覺的胖紙;全身其他地方還好,但就是瞎掉了的青山。
這兩人因為成功完成了任務,現在的心情居然相當輕松。
因為他們能做的都做了,下一步只要等待著命運的裁決就好。
不像剛才炸坦克的時候,只受了一點輕傷的旭風,看起來夠幸運的吧?才不是了,這哥們依然要繼續戰斗,只要動彈不了的那一刻。
現在這個火力突擊組的組長,正往一個個打空的晉造湯姆森彈匣中填裝子彈。
生怕等會打起來的時候,會因為火力不濟而出亂子。
而在陣地之外150米的區域中,楊東籬則是帶著一些人,冒著被鬼子精準射手擊殺的危險,在不斷掏著戰死鬼子的尸體。
因為隨著戰斗的損耗,又沒有后方的補充。
鬼子身上的子彈、小甜瓜、手邊的武器,成為了他們堅持戰斗下去必須的東西了。
至于在這么一個過程中,被掏出來的一些值錢物品,當然是被楊東籬他們毫不客氣的笑納了。
這也算是一串壞消息中,僅有不多讓人高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