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腳下一個踉蹌之間,胡彪整個人的身體,如同不受控制一樣的撲倒在了地面上。
頓時,在臉部與地面一攤小冰面的直接接觸中,早就在大冷天里折騰出了一身臭汗的胡彪,立刻就能感到臉上一陣刺骨的冰冷。
然而對比起來,這樣身體的冰涼感覺,遠遠是比不起此刻他的心涼。
當前,他離著那一處最近的廢墟,都只有不過七八十米地距離了。
只要跑進了其中,不僅能讓身后的三號坦克和裝甲車,再也無法像是跗骨之蛆一般地追上來。
其中高低起伏的地形,還有大量的建筑物殘骸,還能擋住身后不斷招呼過來的子彈。
可就是在這么一個希望就在眼前,似乎就能逃出升天的時候,胡彪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絕望。
在這個關鍵時候,他的原本就是小腿中槍的左腿,在大腿位置上又中了一槍。
這一槍招呼過來后,也不知道是具體擊中了哪里,反正在瞬間之中胡彪整條腿一麻之后,就是失去了知覺。
而且在倒下的那一刻,他能感覺到自己右手的手腕,在一扭之后估計是脫臼了;好家伙!現在他就是想爬,那也是連爬都爬不動。
在一點都用不上力氣的情況下,胡彪整個人都是倒在了地上。
然后,他身后的那一輛三號坦克,已經是距離著他不到二十米的距離了。
在胡彪基本失去了行動能力的情況下,可以說只要那一輛三號坦克上的機槍開火,胡彪當場就會被打死。
只是三號坦克上車組人員,似乎不打算這么做。
不打算讓胡彪,這么一個讓他們承受了重大損失的毛子指揮官,就這樣輕易和輕松的就此死去。
上面的駕駛員,稍微的調整了一番方向,將履帶對準了胡彪之后,就這么徑直的繼續開動了過來。
用著十幾噸重的車身,打算壓死這個讓他們深惡痛絕的對手。
這樣的一幕,也是讓中洲戰隊所剩不多的幾人看到了。
他們在頭皮發麻中,紛紛盡可能地做出了一個支援的動作來。
比如說,已經是趴在了馬克沁重機槍上,無法開火有一會的原罪,看到了這樣的一幕之后,打算強撐著身體起來,繼續的開火為胡彪吸引一下火力。
可是鼓起了最后的力氣之后,也不過讓身體支撐起了一點,又繼續屋里的趴了下去。
因為他身上嚴重的傷勢,已經是消耗了他所有的力氣,現在能做的就是迎接著死亡慢慢地到來。
在他身邊倒了一片副射手,想來就是死了也不會太過孤單。
骨科醫生安屠生看到了這一幕后,當即就是抱起了一捆集束手榴彈,打算仗著自己精靈血脈的速度,沖過來解圍。
可才是沖出了數步,就被一發流彈子彈打在了左腳掌上。
算是讓他隨后所有的動作,都成為了泡影。
而手里撿起了一支莫辛納甘步槍的咸肉,倒是在一邊沖過來的時候,一邊不斷地打著槍栓開火,讓子彈打在了三號坦克的側面裝甲上叮當作響。
希望用這樣的一個方式,讓三號坦克掉頭。
問題是,這么幾秒鐘才是響起一聲,輕飄飄的一聲槍響,里面的車組人員根本不會在意。
于是,扭頭看著身后越來越近,轉眼間之后五六米就能碾壓上來的三號坦克,胡彪無奈地知道自己完蛋了。
甚至是整個中洲戰隊,就此走到了盡頭。
而胡彪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從自己指尖帶著的那一枚空間戒指中,放出了一捆還是死人臉罪者,閑暇時分加工出來的炸藥包。
特么!他胡彪就是死了,也要讓這些德棍們不好過……
就在胡彪用著完好的右手,抓住了炸藥包的導火索,準備拉響的時候;忽然之間,一聲特別響亮的槍聲響起了。
幾乎在同一時間里,這一輛三號坦克就停止了下來。
停下的時候,履帶離著胡彪只有著不到兩米的距離了;不過這樣也好,因為角度的問題,上面的兩挺mg34機槍,根本無法攻擊到胡彪。
瞬間之中,這樣的一聲槍響,就讓胡彪想起了毛子家那種坑爹的反坦克步槍,開火之后的巨大動靜和結果。
而開槍的人,胡彪在第一時間里,就是想起了應該是倉管的手筆。
來不及想想為什么倉管,居然是到了這樣一個時候,才是支援了過來?期間,又發生了一些什么變故?
胡彪停止了拉開炸藥包的動作,抽空將手往地上一按下在‘咔嚓~’的一聲中,將脫臼的手腕安上后。
不顧手腕的劇疼,再度的拉開了炸藥包的導火索,往挺住的三號坦克下面用來的一扔。
接著,就是雙手在地上用力的一個支撐,配合著腰桿子的力量,讓整個身體向著咸肉狂奔而來的方向翻滾了過去。
最多一秒鐘之后,胡彪心中有了兩個對于‘死人臉’罪者的問候。
第一個:罪者這貨這是要瘋啊,為毛要將導火索弄這么短?弄這么短也就算了,怎么不提前的說一聲
第二個:臥槽!這孫子往里面加了什么東西,怎么威力這么的猛?
主要是在胡彪的一路翻滾中,看到了那一輛三號坦克,都像是一個玩具般的從地面彈起了老高。
然后,在眾多零件劈頭蓋臉向四周飛濺起來的同時,蔓延開了沖擊波撞到了胡彪身上。
巨大的力道讓他整個人,一下子就在雪面上滑行出了老長的一段距離;一時間,胸口憋悶得那叫一個厲害……
讓碾壓過來的三號坦克,忽然這么神奇停了下的原因。
確實如同胡彪預料的那樣,是倉管在這么一個關鍵的時候,用著ptrr39反坦克步槍,對著三號坦克駕駛員的位置,直接的開了一槍。
可胡彪所不知道的是,倉管他們趕過來的一路上又遇上了一場遭遇戰。
最終原本有著11人的狙擊小組,只有一個半殘的倉管趕到。
而在開完了這么一槍之后,倉管感覺自己唯一完好的肩膀,在巨大的后坐力之下,也是沒有感覺了。
問題是就算這樣,這并不意味著他就不用繼續地開槍了。
因為在胡彪的耽擱下,身后德棍援軍的那一輛裝車,也是碾壓著積雪轟隆隆地追了上來;要是不解決它,胡彪還是一個死。
于是,倉管帶著苦笑,又給ptrr39反坦克步槍推上了一發子彈,將沒有感覺的肩膀頂上了。
瞄準了之后,這貨幾乎是在咬牙切齒中開槍的。
結果也與他預料的沒有任何區別,精準的槍法讓那一輛裝甲車,也就是德棍一方的最后一輛裝甲裝備熄火。
同時,也讓倉管聽到了來自于自己體內,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
“特么!什么時候,才能讓老子抽到一個血脈力量,讓身體強壯了起來。”
這就是一天中,連續開了ptrr39反坦克步槍三槍的倉管,痛苦趴在了雪地上之后,心中最為真實的一個想法……
看著又被打熄火的裝甲車,咸肉的嘴里叫出了一句:“倉管,干得漂亮”
然后,他就是犯愁了。
主要是在已經有著十來名德棍士兵,已經沖到了十來米之外的位置上;他要是帶著腳邊的胡彪撤退,指定是比不上他們追趕的速度。
但是留下阻擊敵人的話,胡彪光靠著在地上爬,速度上也是非常感人。
就在這樣一個危機的關頭,一些出乎意料的人員出現了。
一個戴眼鏡的黃臉小哥,一把推開了原罪之后,操作著那一挺還在冒著霧氣的馬克沁開火了起來。
同時,廢墟上也多出了五六個火力點,將沖過來的德棍一下子就壓制住。
甚至還有人,向著倒地的安屠生跑了過去,作出了一個救援的動作。
只是已經被人群淹沒的白象和破鑼兩人,估計是沒有辦法救下來了。
在換彈鏈的間隙中,那個戴眼鏡的黃臉小哥,嘴里大吼出了一句還算標準的華語:“華國戰隊的兄弟們趕緊撤,我們小巴戰隊給你們掩護。”
巨大的驚喜中,咸肉將胡彪的一只手臂放在了自己肩膀上,趁機開始撤退了起來。
也是在這一刻,火車司機巴子拉響了自己的光榮彈。
破鑼同時被兩把刺刀,從身后的防彈插板的間隙中,深深地刺殺了進去;白象在一挺mg34的掃射下,不甘心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