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那一支信號槍,從石頭后面顯露出來的一點槍口后。
楊東籬默默地在心中嘆了一口氣,知道這一個德棍戰隊的指揮官,看樣子那是沒有辦法留下來了。
因為這種爆發了血脈之力,又有著好些底牌的資深強者,太難殺了一些。
中洲戰隊靠著人手上的優勢,就算在一分鐘的時間里干掉了這位加德魯·萊茵,也是沒有辦法成功的撤離,最終只能在飽和式的炮擊下傷亡慘重。
那樣一來,后續炸毀重炮陣地的任務就別想了,所以有點得不償失。
另外,有關于加德魯·萊茵,嘴里那一個雙方戰隊在現代位面有著共同利益這一點,楊東籬也表示贊同。
所謂的雙方共同利益,當然指的是在對付現代位面,山姆大叔家這一個方面。。
別看在現代位面中,德棍一直號稱著是山姆大叔家的盟友;但因為利益的牽扯,實際上關系復雜的去了。
比如說在最近的一段時間,山姆大叔家拉攏著一眾盟友,給二毛送裝備,鼓動著二毛去與大毛子死磕。
在其他人送槍、送炮的時候,德棍直接送了5000頂的頭盔。
里里外外的都透露著一點,大毛啊!我可沒想著要和你干架一次。
另外,還有兔子家與大毛家,剛剛簽訂一項涉及到未來數十年的能源供應協議,其中卻是約定用歐元結算。
將這么一塊大肥肉扔出去,明顯是在拉攏德棍等郭嘉,不要為了山姆大叔家一條路走到黑。
以上的這些,其實已經是說明的很多問題。
說明了在今后的時間里,雙方戰隊還真有很大可能,在又有保留的情況下,有限度地進行一些合作。
畢竟在這一個關系復雜的年頭,郭嘉之間的關系早就不是非友即敵那么簡單了。
只是就算在心中明白了在今晚,必須是要放這一位德棍戰隊的指揮官走,但是怎么放走、對方需要付出一點什么樣的代價才能走,就需要好好的說到一下了。
擔心著時間一長后有變,楊東籬示意著夜雨等人去四周警戒后。
抓緊了時間后,嘴里長話短說起來:
“好吧!加德魯·萊茵先生,讓我們放你走可以,但是根據你們西方的交戰規則,失敗者需要留下一點符合自己身份的贖金。
那么問題來了,你打算交出一點什么作為代價?”
“系統點數都不要想了,誰都不知道下一個任務能不能活著完成,所以基本到手就用光了;所以對你們補償的話,我這里有著一個兩立方的空間戒指。”
沉默了一會之后,在加德魯·萊茵的嘴里是如此回答到。
空間戒指這種東西,在戰隊成員人手一個之前,可以說再多也是不夠的;對于這份贖金,楊東籬還是表示滿意的。
必將要人家身上用來保命的防具,估計人家也不會答應。
所以,楊東籬只是加了一點條件:“除了戒指,還要加上你剩下那一個藍色的指虎。”
一聽這話,白象這個實際受益人頓時就眉開眼笑了起來,搞到這一個指虎后,那么她就有著一整套藍色的武器了。
面對著這點不算太苛刻的加價,加德魯·萊茵直接用手指一彈之后,將一個戒指從石頭后彈了出來。
用很是光棍的態度,在嘴里說了一句:
“指虎就在戒指里面,我已經解除了戒指的鎖定;另外在截止面,還有我在現實位面的一個聯系方式,今后想要合作可以聯系我。”
所謂戒指的鎖定,是戒指的所有者可以設定,只有本人、又或者戰隊的成員,才能使用戒指。
不然的話,就要從系統那里花費點數,進行解鎖才行。
而加德魯·萊茵這樣一個光棍的手段,算是讓中洲戰隊省下了一大筆點數的同時,也表達了自己的善意。
針對于這一點,老楊同志非常地滿意。
讓白象去將戒指撿起來的時候,楊東籬問出了最為關鍵的一點:
“最關鍵的地方到了,加德魯·萊茵先生你如何的保證,之后不帶著人繼續進行任務與我們戰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不要說什么以名譽發誓。”
沉默了一番之后,加德魯·萊茵說出了一個讓楊東籬等眾人,都是異常驚訝的說法:
“對不起,我雖然承諾這一點,沒有辦法保證讓你們相信;最多我可以在你們的面前跳進萊茵河,讓水流沖遠一點。
這樣一來,就算想要返回營地也需要不少時間。”
“成交,我愿意賭一次,相信你了~”楊東籬的嘴里,如此地答應了起來。
說話間,這貨一臉就是帶上了真摯的笑意,不但是放下了手里的武器之后,向著對方走了過去。
還熱情地從口袋里,掏出了那包沙子煙。
先是當著對方的面給自己點了一根,表示這玩意無毒后。
才是把剩下的整包煙遞送了過去,嘴里熱絡地說到:“我非常相信,我們今后一定會有合作機會的;這里有一包我們家鄉帶來的煙,算是一點首次見面的小禮物了。”
看到了這樣一幕后,中洲戰隊的好些人紛紛將頭,強行扭到了一邊去了。
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能避免自己臉上古怪的表情,被加德魯·萊茵這個對手看到,從而發現一點什么。
特么!老楊這也太狠了一點吧,連胡彪的沙子煙都敢點上了。
為了弄死對方,這完全是自殺性攻擊啊。
沒錯,要是你小子這樣沒有被弄死,那么以后雙方就有著合作的基礎了;這就是此刻楊東籬這個腹黑男心中,最為真實的一個想法……
隨后的時間里,這位加德魯·萊茵在楊東籬等人的注視下。
先是一路地來到了河邊,接著非常自覺地一頭跳進了萊茵河,這一段‘嘩嘩~’的激流中。
在這一個期間,夜雨抬起了手里的STV40半自動步槍,想要擊斃了這樣一個對手,只是在關鍵的時候,楊東籬抬起了她的手臂。
因為那一包沙子煙,已經是中洲戰隊最為殘忍的攻擊了。
19號晚上10點27分。
經過了德棍戰隊遭遇戰的那一場小插曲之后,一共是減員了7人的敢死隊,終于來到了德棍的炮兵陣地之外。
在減員的7人中,實際戰死的只有3人,另外還有2人不幸重傷了。
所以,戰死的人員楊東籬就沒管了,但是2個重傷員楊東籬安排著讓漢字帶著一個大兵,一起護送了回去。
畢竟剛才漢字都爆發了血脈之力,雖然成功地殺死了德棍戰隊的二當家,弄到了不少的好東西作為戰利品。
但是爆發的時間一過,這貨頓時就成為了軟腳蝦,不再適合參與后續的戰斗。
當然了,漢字回去的主要目的,其實是將半路遇上了德棍戰隊之后,所發生的一切都向胡彪交代了清楚。
還有將空間戒指、一眾的戰利品帶了回去,以免因為自己的戰死而損失掉了。
運送傷員回去,不過是順帶著的事情。
到了這里之后,他們才發現之前的計劃中,打算靠著夜雨的夜視能力,以及老古董的夜視儀這些手段。
所偷偷潛入炮兵陣地之后,再進行爆破的打算,成為了一個不可能的操作。
主要是原因,還是因為德棍戰隊那一支夜襲小隊在出擊,期間半路上遇上了敢死隊后,雙方戰斗中隱隱傳來的動靜,還有到了現在信號彈都沒有響起。
都代表著讓德棍知道在盟軍方面,有著一支強力的夜襲小隊出現了。
因此在德棍重炮陣地這里的防衛,一下子就是變得森嚴了起來。
不但有著一個步兵連左右的兵力,加上了一輛坦克和兩輛裝甲車,圍繞著整個的炮兵陣地建立了一個完備的防御陣地。
算上了炮兵之后,人數是敢死隊的十倍以上。
期間,還將照明彈不斷地打上天,將周圍照得猶如白晝。
以至于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帶著夜視儀的眾人眼睛都有些刺痛了;可以說一點偷襲的機會,都沒有給敢死隊留出。
“老楊,現在怎么辦?”
旭風在本能之中就是扭頭,對著本次夜襲敢死隊行動的指揮官楊東籬,問出了這樣的一句。
面對這么一個問題,楊東籬的回答那是張口就來:“還能怎么辦?硬打唄。”
在眾人的注視下,他的嘴里開始安排了起來:
“夜雨、金剛、連長,你們三個看到那一個小山坳的位置沒有?德棍的炮彈儲備應該,就是存放在那里。
只要是打掉了它們,德棍炮位上就沒有多少炮彈使用了,就是想從后方繼續運送過來,估計最近一兩天也來不及。
當然,我知道以現在的角度和距離,你們手里的M1式迫擊炮打不到它們;不過沒有關系,你們先迂回到那邊去。
11點鐘左右的時候,我們從這邊強攻那些炮位。
到時候,不管行動上能不能成功,都可以吸引住守軍的注意力,你們到時候一定要趁機打掉它們。”
在楊東籬這樣的安排之下,所有人都是點頭了起來。
至此,楊東籬最后無比鄭重的語氣,對著這些家伙最后的來了一句:“說句心里話,我老楊很榮幸與大家并肩戰斗。”
“我也一樣。”旭風點頭贊同了這么一個說法……
差不多在半個小時后,約定即將動手的晚上11點鐘,很快就到來了。
白象在楊東籬的示意之下,在嘴里深呼吸的一口氣,準備是打響了作為強攻炮兵陣地的第一槍。
讓白象出手,一切都基于隨后這些人制定出的一個簡單戰斗方案。
主要的原因,是因為白象這個光著一雙大腳丫子的女人,手里當成沖鋒槍一樣端著的M2重機槍,眾人手中射程最遠的武器。
而目標的話,則是1.2公里之外,一個德棍80毫米迫擊炮的操作員。
那小子如今正一邊在嘴里打著重重的哈欠,一邊在每隔上那么四五分鐘的時間,當頭頂的一發照明彈光線變弱,整個炮兵陣地周邊的環境,即將黑下來的時候。
他就會將一發新的照明彈,塞進80毫米口徑的迫擊炮中,在‘咚~’的一聲中打上天,再度照亮整個炮兵陣地。
所以說,只要卡住時間點打掉這小子,讓他沒有辦法將新的照明彈發射出去,那么炮兵陣地外圍的德棍守軍,絕對因為陷入黑暗會慌亂上一會的時間。
剛好是方便敢死隊的眾人,在這一個時間差中發動起一場強攻。
于是,白象將手里的M2重機槍找了一個土坡,穩穩當當的架了上去后,就將眼睛湊在了加裝的瞄準鏡上忙活了起來。
心中開始飛快地計算著,距離、風向、風速等環境對于子彈飛行的影響,從而緩緩地調動著槍口。
最終在長達了3分鐘的時間調整,還有時機的等待之后。
當天空的亮光逐漸暗淡的時候,那一位德棍炮兵又準備如法炮制了。
可惜的是,他才懶洋洋地站起來,準備從身邊的一個彈藥箱里將一發新的照明彈給取出來。
白象就抓住了這個完美的時間點,將三發子彈招呼了出去。
接著就是端著槍,撒開了大腳丫子跟隨眾人的腳步沖了出去。
相隔了最少1.2公里以上的距離,就是子彈都要飛行上兩三秒的時間,才能飛過這樣一截的距離。
算起來,剛好是在那名炮兵拿起了炮彈之后,三發子彈中的兩發打進了他的后背。
瞬間之中,就在那名倒霉的德棍士兵后背的位置上,撕裂出了兩個恐怖的傷口,讓其摟著炮彈的身體忽然就撲倒在地。
而在槍聲響起的那一刻,不管有沒有擊中目標,都是代表著敢死隊的眾人要動手了。
所以在第一時間里,眾人就是窩蜂地從隱蔽處沖了出去,其中沖在了最前面的人物,當然是手里提著大斧頭的旭風了。
話說!作為戰隊的絕對主力成員,狂戰士血脈擁有者,更重要的是手里提著一扇門板一樣,可以當成盾牌的大斧頭。
在這種關鍵時候,他旭風不沖在前面、那么誰沖在前面?
楊東籬、破鑼、瘋狗、翻譯官、白象這些血脈強者則是跟在稍后;更遠的一些地方,則是蘇紅等人和其他的大兵、傘兵這些。
所謂的簡單戰斗方案,確實非常的簡單。
他們首先需要做的事情,是一路用最快的速度沖過大約110米的距離,才能沖進炮兵外圍的守軍陣地。
想要達到這樣一個目的,涉及到了兩個關鍵的地方。
第一點,什么時候下一發的照明彈才能升起,重新為那些德棍士兵們恢復視力,導致招呼過來的子彈更加精準和有威脅。
第二點,則是充當著箭頭的旭風,能不能頂著守軍的火力,率先的沖進去。
有關于第一點,敢死隊的眾人誰也不能確定,德棍什么時候會反應過來;第二點的話,他們只能選擇相信自己的隊友能做到……
在沖出了七八步之后,旭風清楚地看到了視線中,那一個德棍炮兵被擊斃的場面;頓時就在嘴里,大叫出了一句:
“白象,打的漂亮,老楊現在看我們的了~”
然后,隨著那一個照明彈徹底地降落下來,炮兵陣地徹底地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說話間的時候,旭風已經用著斧刃在左手的手臂上,拉出了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靠著這樣一個自殘的方式和劇痛,讓自己用最快的方式進入了狂化狀態。
因為旭風知道,這一次就不要想著,還可以活著返回橋頭的陣地了。
他現在的任務就是需要像一個箭頭一樣,直接頂著守軍的子彈和傷害,沖進了陣地之中,在陣地中撕開一條缺口。
為后續的人員突破守軍陣地,去炸毀那些150毫米的重炮創造條件。
在這個過程中他可以戰死,但就是死、也要死在撕開陣地之后。
帶著這樣的認知,旭風進入了5分鐘時間的狂化狀態;在野獸一般的戰斗本能中,他在第一時間里,就將身體縮了下去、貓著腰,將大斧頭擋在了身前。
憑借著記憶的方向,向著陣地沖了過去。
同一時間之中,陣地上的守軍也是反應了過來;雖然他們在一時半會看不見,同樣是在本能之中,對著陣地外就是瘋狂地開火了起來。
貓著腰、抬起一只手臂護住了頭臉,在漆黑的夜色之中,邁開大步飛奔的楊東籬,能感到密集的流彈在身邊飛舞著。
身后隱隱傳來了一聲聲悶哼,也不知道是誰中槍了。
又有誰,倒在了沖鋒的路上。
但是到了這個時候,他們的行動已經屬于開弓沒有回頭箭了,甚至他現在連指揮作戰的事情也不想了。
事實上到了這么一個時候,也沒有什么好指揮的了:
他們所有人都知道一點,只要沒死就一直往前沖,沖開守軍的防御,然后撲倒那些大炮上去。
而在沖出去的那一刻,楊東籬其實已經在心中,默默地數了起來:
“一、二、三……”
這樣的一個過程,那叫一緊張得厲害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