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說的……日斬他至少還有我們。”
轉寢小春沉默了片刻，才勉強笑了起來：“雖然，我們幾個沒用的家伙，也沒有幫上他太多。”
“你我背后，都沒有能夠幫得上他的家族，而團藏……唉……”
“那是那個時候，日斬能夠想到的，最有效的辦法了，不是嗎？”水戶門炎看著火影顏巖上，猿飛日斬的頭像，嘴角勾起一絲笑容。
拍了拍面前的護欄，水戶門炎的語氣充滿了感慨：
“其實我們當時都像無頭蒼蠅一般，日斬他沒有奇特的血繼限界，也沒有奇門秘術，就連將忍術修煉得出神入化，也是成為火影之后的事情了。”
“初代大人為了展示‘以村為家’的決心，使得千手一族低調得不可思議。
而老師的逝去，使得千手一族為了那件事，直接選擇消失在大眾的視野中……這也是為了日斬的上位，他們能給予的最后一點幫助。”
“以宇智波、日向為代表的木葉豪門和大家族，都在看日斬的笑話——
他們雖然不會反對老師定下的三代火影，但架空他從而為自己謀取利益，那時候都幾乎是擺在明面上的態度了。”
“是啊，當時日斬能夠依靠的，只有受到老師最后教誨的我們幾個。”
轉寢小春回頭看了一眼火影大樓，開著窗子的辦公室中，猿飛日斬還在批閱著文件。
“所以日斬定下的，以我們幾個為基礎，積極親善豪門大族，穩固局勢的策略，在當時看來，無疑是非常成功的。”
“鏡他代表了宇智波一族，雖然他和宇智波的主流想法并不一致，但以他的實力和聲望，宇智波一族至少沒有再挑起事端。”
“取風的秋道一族，本就是與猿飛一族有著世代羈絆的家族，加上同樣性質的奈良和山中一族，他們的努力，使得大族們也漸漸轉變了態度。”
“而剩下的豪門，日向一族，也藉由給予他們一定的族地完全自主權，換取了局勢的穩定……不得不說，老師看人的眼光非常準。”
轉寢小春總結道：“至少如果換成團藏，我不覺得他會采用這種策略。”
“不過總歸，團藏也是這種策略的重要組成部分——
有亂象，就需要鎮壓，而親善豪門大族們的日斬，是不能有這種污點存在的，何況團藏背后的志村家族，也是大族之一。”
水戶門炎目光深邃，作為猿飛日斬的同學，同為二代火影千手扉間弟子的他，很清楚地知道團藏和日斬的競爭。
最后一刻的遲疑，讓團藏無緣火影之位，所以，團藏也是日斬必須要對付——或者說安撫的人。
這種安撫的手段，就是“根”。
“團藏和‘根’的存在，確實很大程度上使得村子度過了那時候的許多危機，即便是現在也一樣。”
水戶門炎看了一眼火影大樓，又轉向轉寢小春，輕聲道：
“只是，小春，我們必須正視一點……我們的存在，實際上是分薄了日斬的權力。”
“現在也許還看不出什么，畢竟現在的我們，還沒有遇到能夠讓我們的意見產生重大分歧的情況，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
轉寢小春轉向水戶門炎，卻只看到對方眼鏡上泛起的白光：
“這幾乎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若真的有這么一天，你擔心……村子的領導結構，會面臨分裂的危險嗎？”
“……是。”
水戶門炎沒有回避這個問題，轉寢小春也沒有故作不知。
隨著村子的發展，以冷靜精準分析問題著稱的兩位顧問，顯然都很清楚，當年為了迅速穩固三代火影政權而分散的權力，會慢慢產生什么樣的變化。
“團藏他，已經有了一些小動作，雖然看起來不算什么，也沒有造成什么實質影響，但這是一種征兆。”
“團藏的行動開始愈發隱秘，甚至我們很多時候都找不到他行動的切實證據，尤其……”
水戶門炎雙目中閃過一道厲色：
“他居然派人當著悟的面，鉆日斬命令的空子，試圖搶奪他的同學！”
“這件事情，我也認為團藏做得過了。”轉寢小春皺了皺眉頭。
好在悟這孩子爭氣，當時幾乎算是秒殺了兩個“根”的成員，為此團藏還找猿飛日斬很是抗議了一番。
“若是我們三人不能同心協力，幫助日斬穩定局面，村子現在好不容易的鼎盛局面，又能維持多久呢？”
“所以，我才更加遺憾，如果鏡還在的話……”
又想起曾經的戰友，水戶門炎苦笑著搖了搖頭：“若是鏡還在，現在我也無法想象，團藏會是什么樣子了。”
“也許正是對宇智波一族態度的緩和，才導致了團藏對日斬愈發失去了耐心，尤其是上次我們兩個做出表態之后。”
“團藏對宇智波的態度始終沒有改變，即便他懾于日斬的命令，動用根部代替暗部監視宇智波，恐怕也沒少做小動作——真是多事之秋啊。”
“炎，沒想到你也變得這么多愁善感了，”轉寢小春拍了拍老戰友、老同事的肩膀，安慰道：
“日斬至少在培養年青一代上，已經為村子打開了局面，不是嗎？”
“大蛇丸、自來也、綱手，這三個人都是優秀的年輕人，回到剛才的話題，下一代的火影，如果從他們之中產生，至少不會發生當年那樣的問題。”
頓了頓，轉寢小春又認真道：
“但如果朔茂真的證明了他可以不依靠背景，而使得大蛇丸他們敬服，并壓服其他家族——”
“他一樣有那個資格，再不濟，還有我們幾個老家伙，我們可還沒到任人唯親的地步呢！”
“哈哈……”
水戶門炎笑著搖了搖頭：“說得是，我們的信念始終是從村子的利益出發，從前是，將來也是。”
“就算日斬再怎么看好大蛇丸，我再怎么看好悟，最后還是要看他們自己——悟那個死小孩居然還是那一套‘宅家到死’的說辭，真正是混蛋！”
氣哼哼地吐槽了一番，水戶門炎在轉寢小春的低笑聲中轉過身，向火影大樓走去：
“走吧，日斬那個家伙，煙味應該散得差不多了……哼！明明剛有了孩子，也不知道收斂一點！”
“嘛，琵琶湖剛剛生產不久，嚴禁他在家里抽煙，我們就稍微擔待下吧……”
……
火影大樓，辦公室的窗戶開著，煙氣已經散盡了。
三代火影猿飛日斬放下手中的文件，狠狠捏了捏眉心，緩緩吐出一口煙氣，瞥了一眼露臺上正在返回的兩個老戰友。
“炎，小春……沒有你們兩個輔助，我可真的會有些力不從心呢。”
罕見地露出一絲疲態，猿飛日斬狠狠抽了口煙斗，眼神重新變得堅定起來：
“謝謝你們……是我的能力不足，才導致有這么多事情需要處理。”
“但為了村子的安定，年輕人的未來，就算是背負妥協、懦弱和無能的罪名……”
“我也心甘情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