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聲聲說牽扯上太麻煩的荊小強,還不是抵擋不住新鮮感。
他甚至把持得住賺錢的底線。
都守不住這種男性本能。
跟錢不錢的倒沒關系。
反正這會兒,多半沒他有錢。
最主要還是這種擺明了不會有什么負擔的露水情緣。
對他心理上的障礙,絕對比對馮曉夏小得多。
低吟輕唱之后。
這么烏漆嘛黑的空曠大院,確實不好丟下人家一個人提了褲子回家。
第二天一早,才帶著鬼混后的忐忑感回隔壁的隔壁……
好像隔得近了,封建制度的大后院生活又有點科學性,也不是那么很累嘛。
步行都成。
敲院子門的時候還在琢磨要怎么開口給那邊輸送保姆司機什么的。
這么說是不是忒無恥了點。
但不從家里分,外面找也不合適啊。
這年頭連家政事務所都沒有。
結果開門的羅媽小聲:“太太讓我安排給那邊做好服務,先生您就不要操心這種小事了……”
噢喲!
原來這就是封建社會納妾的流程嗎?
太人性化了!
古人誠不欺我。
但荊小強表情神態還是沉穩住了。
成玉玲坐在餐桌邊,看他躡手躡腳進來的樣子,居然也沒罵:“晚上要不要請過來一起吃飯,她現在一個人住吧?”
荊小強馬上順溜兒的坐下來,殷勤盛粥:“沒有沒有,只是偶爾,偶爾……”
這話說得他自己都覺得不靠譜。
五百多萬港幣的宅子都買在隔壁的隔壁了。
還叫偶爾?
成玉玲一臉男人果然就這樣的表情,就好像化學實驗做出來印證了科學原理千真萬確一樣。
純學術探討:“她……這宅子是她自己錢買的?”
荊小強連忙理直氣壯的掏兜里的銀行卡:“上個月在hk的唱片專輯,我有分紅的,分了五百多萬港幣,后面還有,她比我少點,估計還有……哦哦哦,演唱會她肯定賺了點,全款她自己買的。”
成玉玲就分類:“和陸小姐一樣,都挺能賺錢的哦?”
荊小強聽弦知音:“歌手嘛,科研才是立國之本,科技才是發展生產力。”
成玉玲瞟了眼銀行卡,不在意:“聽說她……家里是舊政府的?”
荊小強已經趕緊把自己吃得鼓鼓囊囊滿不在意:“唔,好像是,全都出去了,我也不清楚,不重要,不來塞的。”
成玉玲終于忍不住拿勺子敲他手:“吃那么忙做什么!又沒人跟你搶……”
荊小強艱難的咽下去:“多少還是有點出軌男人的羞愧,我這方面的自控力的確要檢討。”
成玉玲靜靜看他:“希望你能記住這種感受,雖然生物本能就是這樣,成功的生涯也不會因為這點私德就被否定,但總要適可而止的。”
荊小強低頭嗯。
成玉玲居然覺得小盆友情緒不好:“我也不是非要說你,我知道這樣很招人厭……”
荊小強連忙抬頭:“不是不是,我在hk的時候,還給陳薇羽說男人要管,這么說吧,我是自由自在又胸無大志慣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釋這種頂級優秀的才華,和毫無自控力的屌絲習性共同出現在自己身上的矛盾。
畢竟二十歲年輕人,光是個練聲練嗓練樂器練外語,沒自控力是不可能達成這個水準的。
成玉玲也探討:“那……你是不是因為做這么多事情,壓力太大了?”
荊小強矢口否認:“沒有,就是管不住自己,主要是她也說不尋求長期鎖定的關系,我就沒多在意了。”
成玉玲盡量開動思考,但有點吃力:“這……是心理學方面的吧,我只是以前很表皮的看過,待會兒……去找幾本看看。”
荊小強自己清楚得很,就是都市男女那點不相信天長地久的破矯情:“不用不用,今天該去醫院做檢查了吧,我吃好了。”
成玉玲出來居然要求從那邊走:“陶家的宅子……小時候我還進去玩過。”
荊小強很少開這輛奔馳,放慢湊近些:“要不要進去看……”
話音剛落,那門正好被保姆拉開。
女司機開著途樂出來,看見自家奔馳還停住。
曹菲在副駕駛莫名其妙的抬頭。
本來對眼前戴著眼鏡的女子不屑一顧,但迅速穿過副駕駛看到開車的荊小強。
就捂不住擠出個笑容,揮手示意嗨。
成玉玲可能腳趾頭都在地板上摳出個老洋房來,也勉強抬手嗨。
還是荊小強臉皮最厚,探頭大聲:“早點買個車,把車還給我,我一天要跑幾十上百公里,忙得很!”
曹菲嗤笑,這會兒看荊小強,怎么都調皮。
可等奔馳遠去之后,她還是忍不住問:“看起來感情還蠻好哦?”
臨時上崗的司機還沒擺正位置,挺驕傲:“太太懷孕后,先生就買了這輛奔馳專門接送的。”
曹菲那點小心眼,忽然就覺得先生太太?
我這算什么?
外室、小妾嗎?
剛才那個眼鏡娘還沒我漂亮,不就是家里背景好點,我也不差呀。
嗯,可能陸曦、陳薇羽沒興趣爭,安寧被階級代入壓制,白蓮婷還沒交手過。
終于遇上個,我也不是非要當太太,但不能這么當妾室吧。
她還是很傲的。
下午跑唱片公司去給荊小強提要求:“給我也買個車!”
說這話的時候還忍不住笑。
話說就像沒錢的男人買奔馳是打腫臉充胖子,有錢的男人趿人字拖都顯得那么有性格。
她說這話,就絕對不會讓人覺得是占便宜。
荊小強也一臉驚駭的你不講武德啊:“我累了半宿,不是應該你給我買車嗎?”
曹菲明顯抵擋不住他這種嫻熟,馬上樂得咯咯笑:“好啊!”
荊小強看出來了:“你在哪里學來的什么不要長期鎖定關系,畫虎不成反類犬,這哪有半分超然的心態,哪里是視愛情如吃飯喝水的灑脫,分明是有情飲水飽的戀愛腦!”
好歹唱了好幾年情歌,曹菲還是能聽懂:“我……在一本焦盆雜志上看到的,你好懂啊……”
其實她這會兒的感情觀還有點青澀,這跟玩得瘋不瘋沒關系。
也許心理上這才遇見對手。
荊小強是不折不扣老鳥:“你我這種長得還不錯,歌又唱得好,還能賺大錢的幸運兒,要么老老實實找個人從一而終的相濡以沫,要么就不要陷入愛情的卑微拉扯,只享受其中的快樂幸福就行了。”
曹菲捫心自問:“我這會兒也覺得快樂幸福啊。”
荊小強悉心傳授:“等你到了一定的年紀,連心動都能第一時間分辨出是欲望還是真心,就知道怎么穩穩的把握住自己了,快樂幸福之后呢,占有,算計,付出甚至嫉妒、痛苦,很多不必要的情緒,在我們這種關系就不必要了。”
曹菲還是有藝術靈性:“你就是這樣多快好省的體驗感情,然后用到你的歌唱跟歌曲創作中的?”
荊小強糊弄:“差不多吧。”
曹菲居然信了:“那我好好學習。”
荊小強嗯:“學好這前半句就行了。”
曹菲還要想一想才能明白,然后就笑得不行,想拉荊小強去履行后半句。
荊小強呸,忙得很咧。
唱片公司等于是他關于音樂方面的各條事業線集中點,每天下午過來都有一堆會議。
曹菲也興致勃勃的跟著坐進去開會。
畢竟她和荊小強的專輯也馬上要上市了嘛。
內地消費者現在勉強知曉的,還是那個叫曹晴雯的女歌手。
那么這次內地宣傳是全新推出hk女歌星新形象,還是強調改名兒呢?
必然是前者,曹晴雯那段兒可以不用主動提。
那么就要塑造點新形象。
這些工夫在hk是沒有必要的,因為就那么點地方,八卦傳媒又發達。
曹菲剛敲定新演唱會,改名上臺立刻就能傳遍。
內地這么大,根本做不到。
荊小強就順手在草稿紙上畫了個妝容造型,比較前衛的那種:“照著這個來吧,比較空靈比較仙兒的那種縹緲感……”
曹菲已經聽得急不可耐,還是余舒凡派助理到樓下研發中心去拿了一大包化妝品上來。
荊小強邊開會邊現場化妝。
余舒凡哪有看不出來這勾搭成奸的眼神,心頭又在哀嘆我們音樂學院又落后……等等!
曹菲不就是唱歌的嗎。
靈機一動的她馬上湊過來,就像火車站外大媽那樣:“讀音樂學院不?不是全日制,不耽誤你時間,當可以讓你有更多時間跟小強學歌唱,我們也能全方位的協助你調節嗓音唱腔。”
曹菲沒讀過大學。
當年她剛拿到大學通知書,家里就把她接到hk了。
后來就半工半玩走進演藝圈。
但是到她現在的局面,哪里還需要大學文憑。
哪怕沒有荊小強幫她這次演唱會爆火,她也有一連串的影視、走秀資源,凱蒂在這方面的人脈關系都挺完整的,就是一樣樣的去嘗試,直到能大放光彩。
所以有點莫名其妙的回絕:“謝謝,不需要吧……”
正在幫她打腮紅的荊小強卻知道余舒凡的意思,建議:“可以掛個名兒,滬海音樂學院在國內也是很有地位的,這樣以后你在國內發展也是有幫派的人……”
他其實是覺得能把曹菲和滬海音樂學院聯系起來,以她未來的江湖地位,滬海音樂學院第一屆美通一體化的學生代表。
這個專業不就徹底火了?
事半功倍等于是。
余舒凡還穩準狠:“小強就是學術帶頭人,要經常給學生們上課的。”
曹菲跟他眼對眼呢,感受著有力的手指在臉上忙碌,她其實是真有點戀愛腦。
想都不想:“好吧,那你要經常給我上課哦?”
看那眼波流轉的神情,荊小強心里就是一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