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莊園。
亞倫手持鵝毛筆,在筆記本上書寫:
這次突襲黑日教團,斬殺大祭司,收獲很大……從他身上搜集的戰利品之中,找到了闇之密傳,包括‘日蝕儀式’、‘秘契儀式’等等……其中的‘秘契儀式’,感覺應該會很有用。
大祭司死亡之后,凝結為了一塊不化冰,被命名為‘純白之冰’,給人的感覺很奇異,原來熾烈的火焰熄滅之后,會化為凍結一切的冰寒么?這兩者矛盾的關系,似乎很有神秘學上的意義……
補全了部分神秘學知識之后,已經有把握讓琳她們進行實物的獻祭儀式了……
……
面色嚴肅地寫完最后一句,亞倫表情凝重,取出蠟燭、精油、熏香等物品。
他要布置一個‘秘契儀式’!
這種儀式主要是人與靈性的契約,也可以用來封印!
大祭司身上臉上的紋身,就是它的外在體現,可以將平時產生的靈性積蓄起來,等到關鍵時刻使用!
當亞倫看到這個之時,眼前就是一亮,覺得可以用在自己身上。
此時,在他的身上,也有一點獻祭而來的‘闇’之靈性。
點燃蠟燭之后,亞倫的眸子變得幽暗,低聲誦念:
“我們拜請造物主之上的造物主、位于多重帷幕之后的絕對觀察者、徘徊于未知的虛妄之靈、絕對中立之存在、沉默觀測者!”
“我請求您的恩賜,密封我之靈性!”
亞倫耳邊聽到了模糊的祈禱,但沒有回應。
他之前幾次嘗試已經明白,想要完成這種溝通,消耗太過恐怖,除非想再昏厥一次。
此時,直接拿起鵝毛筆,沾惹上特質的墨水。
關于密儀的位置,他選在自己的左手臂上,沒有完全照搬大祭司的審美,在自己臉上頭上都弄上刺青一般的花紋。
“以日輪之形,締結靈之秘契,此誓恒如金,定如石……”
亞倫一邊念誦咒文,一邊在自己左手臂上,描繪出一個圓形。
當圓弧徹底連接,變得完整之后,他驀然感受到體內,那不斷溢散的靈性,宛若加了一個塞子,流逝變得細微而緩慢起來。
“完成了……”
亞倫結束儀式,長出口氣,望著自己左手臂上的圓形刺青。
此時,在刺青周圍,還有一圈日冕狀的紋路,宛若太陽溢散的光輝。
“原本,我的靈性在這個世界,就宛若漏水的水桶,此時總算堵住了……”
亞倫感受著不同的消耗,臉上略微帶著一點喜色,但很快又變得凝重:“但流逝只是變得緩慢,水流依舊從縫隙間流走……具體來說,大概是從一天消散,變成十天左右?”
“并且,一旦施展靈性能力,這個消耗依舊會劇烈上漲,就跟倒水差不多……”
嘆息一聲之后,他放下衣袖,遮住了手臂上的刺青。
“想要獲得永久的非凡能力,依然任重而道遠。”
……
“男爵大人!”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怎么回事?我不是說過,不要打擾我么?”
亞倫眉頭一皺,拉開房門,看到了戴莉。
“艾爾伯特學士求見,他帶來了城堡的信。”戴莉胸膛急劇起伏著,略微喘著粗氣:“有很重要,很緊急的事情。”
“讓他在客廳等我。”
亞倫皺了皺眉,有些不好的預感。
他來到客廳,見到了胖胖的學士艾爾伯特。
“男爵閣下。”艾爾伯特一躬身,獻上了手里的信箋:“伯爵大人病重,暫時由柯林代理領地事務,現在召您前往城堡!”
“上次相見,西奧多的身體應當還好吧?”
亞倫接過信箋,匆匆一看,說得跟學士差不多,只是在末尾,還有一個印章的痕跡。
它來自西奧多手上的一枚戒指,紋路是扭曲的榕樹,代表著這位領主的權柄。
“偏偏在野狼團之后,出了這種事,不需占卜我也知道有問題。”
亞倫將信件揉成一團丟棄,心中冷笑:“這也是陽謀,去的話就趁機捕殺反對者,不去的話等到對方整合實力,照樣會來討伐……”
他望著艾爾伯特,吩咐道:“將領地中的管事以上職位者,都給我叫來。”
“是!”
艾爾伯特飛快退下。
亞倫從懷中摸出一枚金幣,向著天空一拋:“我這次去城堡會有致命危險!”
啪!
金幣穩穩落在他的手背,正面朝上,代表肯定!
“呼……”
亞倫吐出一口長氣:“柯林,我以前還真是有點小看你了。”
結合之前情報與猜測,他幾乎可以確定西奧多的病危是柯林下的手,并且,對方已經至少掌握住了城堡衛兵!
“這個占卜,是以我此時身具靈性,相當于半個非凡者的基礎上做出的……代表縱然對于此時的我而言,城堡也十分危險。”
他對此倒是并不意外。
畢竟,亞倫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
他雖然借助各種取巧的方法,暫時擁有了靈性,但充其量也就相當于剛剛進行靈性覺醒,但未曾做過任何晉升的普通人!
沒有晉升到足夠的位階,沒有特殊的能力,自然會被現實中的物理攻擊傷害到。
別的不說,那些低階非凡者,只要不是如琳一樣,掌握自身血化的特殊能力,被普通人槍擊要害之后,照樣有可能死亡!
“但是……晉升?”
“我這具身軀無法自己產生靈性,都是從外界獲得,根本滿足不了晉升條件……并且,也來不及。”
“那么……唯有一個辦法了,獲得更多的靈性,從總量上遠遠超出低位階者,哪怕很浪費,會不斷消散……”
……
就在亞倫思考之時,桑切斯、八指等人,還有女仆長戴莉也到了。
亞倫將事情說了一遍,最后道:“我會前往城堡,你們各自做好自己的事情……”
“大人,現在城堡由柯林掌管,您還是多帶些衛兵吧。”八指激動道。
他們并沒有阻止男爵前往城堡,因為父親病重,前往探望,是一個兒子應該做的事情。
“不必說了,我只帶兩個侍從就可以了。”
亞倫擺擺手,目光幽暗。
他一直懶得與柯林爭搶什么,畢竟他有更高的追求,看不上這點。
但對方既然先動手了,那也是時候,去了結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