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老道的好友,乃是羅浮山長老……只要說是老道引薦,必會收你們為徒的。
白梅捋了捋胡須道。亞倫差點就想翻臉了。
這羅浮山之名,他倒還真的聽聞過,對方大名鼎鼎,號稱旁門第一大教派!
縱然李如璧當年,都聽說過對方的鼎鼎大名!
號稱有三千大道,皆傳有緣!因此收徒兒的標準甚低,只要略有資質,便可拜入門下,在東海有十數萬門徒,弟子之多,號稱此界第一!
奈何……這所謂的三千傳承,大多駁雜不堪,混雜眾多左道旁門,甚至邪魔外道,還不甚高明。
所謂的徒弟,能得傳一道法術,就不錯了。
‘并且……其門規十分稀松,弟子中多有惡行者……羅浮老祖也是個愛包庇弟子的,在修行界名氣十分不好…….
亞倫心中吐槽一句,裝作無知的模樣,掃了一眼眾高人。
。齊妙一表情淡淡,沒有絲毫變化。反倒是苦頭陀,臉上泛起一絲譏諷之色。
‘這譏諷不太像是嘲笑我,倒像是嘲諷羅浮山的‘有點意思啊。‘
就在亞倫暗中觀察之時,白梅老道喝道∶"既然如此,老道就辛苦一次……再帶著你們去羅浮山便了。"
此言一出,苦頭陀就搖頭∶"師弟你剛剛得了赤蛤內丹,該去九老洞閉關,突破金丹才是……這兩個少年,就讓我幫你去送吧。"
"如此…多謝師兄了。"
白梅老道沉吟一番,覺得還是凝結金丹重要,登時同意,一拂袖,帶走了方鏡。
苦頭陀上下打量著亞倫與方曉龍眼,喝道∶"跟我來!"
"大師……."
三人一起出了息心殿,方曉龍就問道∶"不知羅浮山在何處,咱們的新師父是誰"
什么新師父、老師父的‘苦頭陀看著抖機靈的方曉龍,內心也十分不喜,喝了一聲∶"徒兒!"旁邊一個笑嘻嘻的小沙彌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笑問∶"師父有何吩咐"
他身上有一層無形玄光,隱遁無形,虛實相生,頗為玄異。
這是這頭陀的徒弟‘
‘已經道入玄光了,看起來還頗為年輕,峨眉果真了得。
亞倫看得,心中暗暗嘆息。這時候,就聽得苦頭陀喝道∶"徒兒,為師交給你一件差事,將這兩人帶去羅浮山,交給九真長老,就說是白梅道長推薦的徒弟…"
司冷:
小沙彌立即叫苦∶"我才修成玄光,飛行不過干里就得停下打坐,恢復功力,而東海仙洲距此何止十萬里啊,還要帶上兩個人,您就饒了我吧!""說得也是。"
苦頭陀沉吟一番,將一只金色小船丟給小沙彌∶"這縱地金光梭‘先賜你用用,還有一句咒語,你且附耳過來。"
當即傳了小沙彌收放此舟的咒語,這才大袖一揮,飄然而去。
"兩位,請吧!"
小沙彌將小船一丟,默運玄功,嘴里念念有詞,那只金色小船迎風見長,頃刻間化為一艘十余丈長的三桅大船,船身之上,密密麻麻的,赫然是一片又一片金色魚鱗,看上去金光閃閃,讓方曉龍瞬間眼睛都挪不開了。
他看了看船,又望著旁邊的小沙彌,叫道∶"好哥哥……這是什么寶貝"
"好說好說,這件寶貝名為縱地金光梭!乃是我師父平時隨手煉制的一件法寶,能護持我們,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一日萬里。"
小沙彌笑嘻嘻道。
"不知大師法號"亞倫又問了一句。
"我師父苦頭陀,我還沒有法號,就叫楊須彌!"
楊須彌跳上縱地金光梭,笑道∶"還不上來"
他并未直接帶著兩人上船,似乎看著方曉龍笨手笨腳、心驚膽戰地攀爬金舟,也是一件極有趣的事兒!
亞倫心中翻了個白眼,卻還不得不努力攀爬,上了甲板。
。片刻之后,方曉龍也上了甲板,摸摸這里,踩踩那里,大呼小叫∶"這……比鎮子上的地主老爺住得還好啊……楊家哥哥,你操縱這船,是用了什么咒語么也教教我如何"
楊須彌心中冷笑一聲∶‘我師門寶物的驅使咒語,你空口白牙倒也好意思來求,誰給你的臉啊‘
當即臉色一正道∶"此縱地金光梭,若無我本門法力淬煉,就必須有誠心之士,持咒十萬八干遍,方可驅使如意…這咒語么,便是‘喹嘛呢叭咪"!"
亞倫暗中翻了個白眼,知道這小和尚在騙人。
看著正努力記憶的方曉龍,又不想說話了。
傻子挖坑白癡跳,各有各的愛好,隨他們去吧!
“州、一
楊須彌戲弄了方曉龍一番,心念一動,金舟頓時化為一道金光,出入青冥,如風馳電掣,須臾間離開峨眉,倏忽遠去。
"特么的小和尚害人!"
亞倫只感覺罡風撲面而來,頓時知曉這楊須彌并未開啟這件法寶的防護,故意漏了一絲罡風進來。
。因此感受一番之后,就躲入船艙。此舟船艙之內,倒是房屋頗多,一個個都以禁法祭煉過,有的門戶上光華璀璨,卻不能進入,有的卻平平凡凡,可以隨意進出。
亞倫選了一間,進去倒頭就睡。畢竟這幾日也著實辛苦了一些。反倒是方曉龍,還極有毅力地與楊須彌套著近乎,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變成了別人取樂的對象。
一日一夜之后。
亞倫起身,走出房間,就見方曉龍正對著船艙,嘴里還念念有詞,翻來覆去地念著那句咒語,不由心中無語。
他走上甲板,此時楊須彌已經開了防護,這縱地金光梭上,被苦頭陀祭煉了兩大法術,第一個就是縱地金光術,第二個乃是五行大羅禁法!
五行大羅防御之下,號稱萬法難傷,區區九天罡風,自然更不算個啥。
亞倫舉目四望,就見一片蔚藍,原來不知何時,自己等人已經到了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這縱地金光的遁速,果然不可思議……主要還是法寶厲害,當有六煉了吧‘
他心中自語一句,來到在甲板上打坐的楊須彌身邊,問道∶"小師父,我腹中饑餓,不知可有什么吃的"
"也是……忘了你們是凡人,還無法辟谷。"
楊須彌哈哈一笑,自袖子中飛出一口宛若水晶鑄就的飛劍。
此飛劍長不過寸許,宛若一柄匕首,卻薄如蟬翼,晶瑩剔透,放在陽光之下,簡直若無物一般。
"好寶貝!"
亞倫情不自禁地贊嘆一聲。這一口飛劍也有六煉,卻比他那一口旁門的碧水劍好太多了。
至于金蛇鉤那是個什么東西也配叫飛劍么
峨眉不僅劍術天下絕頂,煉劍之法也是天下無雙。
飛劍并不一定都是劍型,比如白眉老道,就是煉制的一顆劍丸,平時與真氣融為一體,動手之間,便能催發劍氣,天崩地裂。
而楊須彌這一口飛劍,卻是兩面開鋒,宛若一根梭子,又薄如寒冰。
有的劍仙還帶著人間俠客之風,將飛劍煉制得劍柄、劍鍔、劍鞘俱全,宛若凡間普通寶劍一般,也是有的。
但玄門正宗的煉劍之法,就是比旁門飛劍犀利!
"當然,小爺這一口‘無影劍‘,乃是根據師父的‘無形劍‘仿制,我師父的無形劍位列峨眉九大名劍之一,劍出無形,天下無雙!"
楊須彌得意道。
亞倫則是心中驚疑一聲∶‘怎么此界也有無形劍看來我之前猜測不錯……或許此界道統,有些傳到大乾,又經過改易‘
就見楊須彌清嘯一聲,展開人劍合一之法,頓時化為一道夢幻迷離的劍光,從縱地金光舟上一躍而下,刺入深海之中。
沒有多久,一道劍光突破海面,復又回到甲板之上,還帶著幾尾活蹦亂跳的海魚。
楊須彌心中忖道∶"讓小爺以絕頂劍術為你們串魚,這也是你們天大的福分啊阿。"
亞倫卻沒有立即動手,而是去船艙里,將有些魔怔的方曉龍叫了出來,一起整治這海魚。
海魚味道鮮美,并且相當干凈,幾乎可以生吃。
但亞倫不好這個,就又問楊須彌找了些炊具佐料,做了一鍋湯。
小沙彌見得這湯色乳白,鮮香撲鼻,不由食指大動。
。亞倫微微一笑,使了個眼色。方曉龍又變得機靈起來,盛了湯去討好楊須彌,見其歡心,問道∶"我等族弟方鏡,也拜入了峨眉,不知峨眉有甚厲害道法"
"我峨眉道法,天下無雙,直指仙境,可惜歷代就沒有幾人能夠參悟.…"
楊須彌想著這兩人有家人在峨眉,也不算什么外人,就泄露了好多隱秘∶"我師父修煉的也是一絕,、都是一等一的仙家典籍,除此之外,就是各路絕頂劍術了。"
。"不知有何絕頂劍術"方曉龍立即追問。
"要說這絕頂劍術,就不得不提我峨眉獨步天下,宇內有名的九口飛劍!"
"有紫青劍,為掌門佩劍,其‘太清煉魔劍訣‘,,也是玄門絕頂的劍術神通。"
"有無形劍,配合無形劍訣,遁速天下無雙。"
"有南明離火劍,以‘南明離火劍訣‘施展,為陽屬飛劍第一。"
"有冰魄寒光劍一口,配合‘太陰冰魄劍訣‘,為陰屬飛劍絕頂。""有太乙天罡劍三口,配合‘太乙玄門劍訣‘,神妙無方。"
楊須彌一介紹,面有得色。"沒想到鏡哥竟然有如此機緣,也不知日后能用哪口飛劍"方曉龍情不自禁地道。
旋即,他就聽得楊須彌的嗤笑,也不知自己說錯了什么話。
唯有亞倫,在心中暗自腹誹∶‘白梅老道雖然輩分高,但之前不過個玄光……顯然資質不堪造就,也沒傳授什么峨眉真傳,師父都是如此,徒弟就更不用說了……‘
‘而他們師徒二人,這輩子也別想摸一摸這九口絕頂飛劍的毛…….
‘至于其它飛劍白梅老道自己就一口六煉的白靈劍丸,除非是將死坐化,否則也不會傳給徒弟……這方鏡日后,只怕還要自己搜集材料煉劍!‘
就在三人暢飲魚湯,間或談天論地之時,亞倫忽然表情一動,看向遠方∶"那邊…似乎有光"
"不僅有光,還有修士斗法,咱們靠近些看看!"
楊須彌也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熊孩子,此時玩性發作,就操縱縱地金光梭,向斗法之地靠近。
嘩啦!
無窮海水化為漫天碧波,向著某處席卷而去。
在無盡大海之下,赫然有著一頭鯨魚妖怪,正施展妖法,掀起驚濤駭浪,圍攻一艘寶船。
在寶船之上,正有幾道光華飛出,卻是幾位女修,施展各種多彩繽紛的奇花罡煞抵擋,卻漸漸不支。
陸地之上,妖怪最多躲入深山老林,縱然凡人都可進入,又有大量修士斬妖除魔,因此妖怪勢力不盛。
反倒是深海之中,各類水妖能肆意遨游,人類修士不修成獨特法門護身,就入不得深海。
而在深水之中,也遠遠不如水妖擁有地利,斗法往往高一個境界都無可奈何。
因此海洋之中,卻頗有幾個妖怪勢力,還極為興盛。
這頭鯨魚妖怪,便是東海龍宮的巡海大將,本體乃是一只座頭鯨成妖。今日感應到一艘寶船之上,有著能幫助自己突破的寶貝,因此悍然襲擊。
它本體驚人,哪怕只是外罡境,妖力也是渾厚無匹,又有天賦妖術。
那寶船與女修,在驚濤駭浪之下,當真是岌岌可危。
天空之中,一道金光掠過。"小師父"
亞倫詫異道∶"為何不出手救人"
這人族修士見到妖怪吃人,肯定是要出手,斬妖除魔的。
楊須彌卻閉上眼睛,似乎在念咒,繼而一本正經地回答∶"師父教導過我,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到了干萬要躲開!"
"噗!"
。旁邊,方曉龍努力捂著嘴巴,卻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亞倫強忍笑意,說了一句"既然如此,那咱們便走吧.….
反正那些女修跟他非親非故,提句已經很給面子了。
至于死活,與他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