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誠實。”
“誠實是我最大的美德。”
洛克微笑的看向諾曼·奧斯本：“奧斯本博士，你認為呢？”
諾曼·奧斯本點頭道：“這是一個值得學習的美德，可惜，很多人已經沒有了。”
“哈利也有。”
“這不好。”
諾曼·奧斯本似有所思的笑了笑，看去洛克：“所以，布勞頓先生……”
“叫我洛克吧。”
“……好。”
諾曼·奧斯本點了點頭，看著一眼那邊已經在格溫講述下，似乎都沉浸其中的羅斯將軍等人，隨即看去洛克：“所以，洛克，你也知道我和哈利的事情了？”
洛克聳了聳肩。
這還需要知道嗎，正常人，接觸哈利，然后在稍微了解一下奧斯本，就能知道了。
不過……
這不關我的事情。
洛克心中如是想著，看去諾曼·奧斯本：“我從不干涉別人家的內政，哈利很誠實，所以，我喜歡哈利，這就夠了，和諾曼你，沒有任何關系，而且，我想，你昨天晚上也應該調查我了吧，我不缺錢的。”
諾曼亦是很誠實的點頭：“是的，很冒昧。”
洛克擺了擺手：“我能理解。”
換做是他，有個人貿然的拉自己的兒子入伙，他別說調查當事人了，估計，連祖宗十八代都要調查一下的。
諾曼笑了笑，道了一聲謝謝，然后，說道：“你因為欣賞哈利的誠實，所以和哈利做朋友，而我因為哈利的誠實，所以在哈利從倫敦回來之后，越發的嚴厲。”
他快不行了。
這也是諾曼為什么要將哈利從倫敦接回來的最主要的原因之一。
奧斯本家族，男性都有遺傳病的。
這也是諾曼·奧斯本熱衷于人體增強工程實驗的原因，但，這項實驗，這么多年來，遲遲沒有任何的進展。
所以，諾曼·奧斯本覺得，自己難逃一死了，而如果他死了，偌大的家業都會落到哈利的手上。
但……
哈利過于誠實了。
這也是諾曼·奧斯本本想著在接回哈利之后，好好培養哈利，但看著那有些內向且不類己的哈利，每次想要說什么，最后，都仿佛看到了哈利的媽媽，自己的妻子，而再一次發火。
一句話。
誠實，掌控不了奧斯本生物的。
簡單的來講。
諾曼·奧斯本對待哈利·奧斯本的態度是愛之深責之切，但，過于簡單粗暴了一些，現在想改，也已經晚了。
洛克蠻能理解諾曼·奧斯本的。
畢竟奧斯本生物工業和史塔克工業不一樣。
史塔克工業從一開始就是做軍工的，而且，和軍方的關系一直很緊密，外加，在史塔克工業風雨飄搖的時候，奧巴代亞·斯坦挺身而出，幫助自己的教子托尼·史塔克重新讓史塔克工業穩住了。
但……
哈利·奧斯本不是托尼·史塔克，而且，哈利也沒有一個教父叫做奧巴代亞·斯坦。
最重要的一點。
史塔克工業的股份的百分之九十的股權都在托尼·史塔克的手上，就算其他股東在怎么鼓搗幺蛾子，都不會玩出什么鳩占鵲巢的戲碼的。
但奧斯本生物卻是不一樣的，第一，奧斯本工業是從做鯡魚罐頭，然后轉行做軍火的，之后，轉型做了目前的能源與生物的。
第二，奧斯本生物工業中，奧斯本占據的股份只有百分之四十五，連五十一都沒有，諾曼·奧斯本是創始人，能夠服眾，而如果諾曼·奧斯本死了呢？
哈里·奧斯本能夠服眾嗎？
很顯然，并不可能。
“想聽我的建議嗎？”
“當然。”
“扶上馬，送一程。”
諾曼·奧斯本聽著洛克的話語，皺了皺眉：“這是什么意思？”
洛克剛剛用的是吐字清楚的東國話說的，畢竟，東國話字少樹多，一些話，用英語來說的話，不僅僅會變長，而且，會失去其逼格。
他是不打算給建議的。
不過，諾曼·奧斯本都說到這個地步了，話趕話了。
反正他就隨口一說，該怎么做，是諾曼·奧斯本的事情，和他無關。
就在這時。
剛剛一直站在不遠處，穿著皮褲，勾勒著好身材，黑長直的女子走到了諾曼·奧斯本的身邊，低聲的將洛克剛剛說的話翻譯了一遍。
洛克挑了挑眉，看去這個女子，翻譯的不能說原汁原味，但也可以說是翻譯的八九不離十了，將這句話的核心意思給說出來了。
簡單的來講，別在培訓了，讓哈利·奧斯本走馬上任吧，趁著你身體還行，早點完成交接，一直養在溫室里面，再怎么摧殘哈利，只會讓哈利自閉，不會讓哈利茁壯成長的。
“布勞頓先生。”
“……你是？”
“費里希亞，奧斯本博士的秘書。”
“幸會。”
洛克和費里希亞握了握手，微微一笑，昨天他和哈利還有卡恩在喝酒的時候，有電話打給哈利的，而打電話的人，之后哈利也提過，好像就是這個費里希亞。
就在這時。
格溫那邊的演講介紹也結束了，將剛剛實驗室實驗人員一臉興奮復印了好幾分的初期實驗報告散發給了布魯斯·班納還有貝蒂·羅斯和羅斯將軍還有其他幾個人。
畢竟，這可是有意向的金主啊。
能不興奮嗎？
康納斯博士研究的人體康復工程只是奧斯本生物工業里面十幾個實驗部門中的其中一個，而且，還屢次處于被消減，一天到頭連諾曼·奧斯本都不會注意到這個拿他錢做研究的部門。
眼下？
能有機會搞到軍方的贊助，尤其是在聽說很有可能將鼻孔朝天的史姆博士的贊助給搶過來，幾名女性工作人員更是化身推銷員，對著羅斯將軍帶來的幾個軍官一陣詳細且耐心的講解。
康納斯博士更是詳細的回答著真正金主羅斯將軍所提出的幾個問題。
比如，實驗走到哪一步了，最快什么時候可以進行人體實驗。
羅斯將軍起初是想著過來看看，不打算投資的，但，不得不說，格溫對實驗的成果與展望吸引住了他，一個實驗成功之后可以讓軍方開設在各地的康復醫院徹底歇業的美妙前景。
半個小時后。
羅斯將軍親眼看著在注射了藥劑之后，長出自己尾巴的蜥蜴，直接抬頭：“所以，可以進行人體實驗了？”
沒想到這一次過來，還真有意外驚喜。
康納斯博士搖頭道：“目前還不行。”
羅斯將軍站穩。
“有什么問題嗎？”
“目前蜥蜴實驗的效果很好，但，沒辦法長久，這樣的狀態，最多持續二十四小時，而且，申請人體實驗的流程……”
“我來搞定。”
“啊。”
羅斯將軍看著獨臂吃驚的康納斯博士，笑了一聲，然后，轉身看去諾曼·奧斯本：“奧斯本博士，人體增強工程，軍方沒有興趣投資了。”
諾曼·奧斯本皺眉：“將軍，這和協議上……”
“他是我的前任簽署的。”
羅斯將軍沒有繞彎子，直接講述了他不想要繼續投資的最大原因，指著身后那玻璃箱中啪嘰一聲，尾巴再一次斷裂的蜥蜴說道：“但，康納斯博士的人體修復工程，軍方很有意向，今年，軍方準備投資史姆博士的資金，將會轉移到康納斯博士這邊來。”
人體增強工程，哪有這個人體修復工程好？
前者，羅斯將軍已經知道怎么成功的煉制出超級士兵血清了，再來個盜版的，沒有多大的意義。
但康納斯博士的人體修復工程，意義是重大的。
如果實驗成功了，那么，他在軍方的威望，是巨大的，畢竟，畢竟從零二年開始，軍方，每年的傷殘軍人的數量不能說很少，也可以說是很多了。
所以。
必須要最快下手。
羅斯將軍與其說是在與諾曼·奧斯本商量，還不如說是在下達通知，要么，軍方撤資，要么，將資金的投入轉到康納斯博士的人體修復工程實驗上面來。
什么？
那建造研究CPH4和伽馬射線互相作用關系實驗室的錢怎么辦？
沒辦法了。
只能砍掉漢默工業的兩個軍火實驗項目了。
羅斯將軍心中如是想著。
諾曼·奧斯本聽著羅斯將軍的話語，張了張嘴，然后，欣然的選擇了同意，與羅斯將軍握手。
其實……
諾曼·奧斯本并沒有多大的選擇空間，他肯定是不能讓軍方撤資的，奧斯本生物自從轉行做起了能源與生物的生意之后和軍方的聯系已經很少了。
而且剛剛羅斯將軍也給出了他來這里想要撤資的一大理由。
當時和奧斯本生物簽訂協議的是上一任，不是他，撒迪厄斯·羅斯將軍，在我撒迪厄斯·羅斯將軍上任之后，你奧斯本可沒有過來拜拜我的碼頭呢。
但去年，諾曼·奧斯本就感覺自己越來越力不從心了，幾乎，一有時間都在史姆博士的實驗室里面，擔心自己的病情，哪里會想到這件事情呢。
而如果軍方撤資了，那么，就算是哈利·奧斯本能夠掌握了奧斯本生物，在那群吃人不吐的華爾街的眼中也是一塊巨大的肥羊。
眼下？
羅斯將軍要從人體增強實驗中撤離，投資人體修復工程？
諾曼·奧斯本的余光撇過洛克、格溫……
內心念頭上線急轉。
然后……
選擇了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