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畫手  第一四七章 十五張面具畫

類別: 懸疑 | 詭秘懸疑   作者:無籽甜瓜  書名:靈魂畫手  更新時間:2024-07-06
 
高凡要創作的十五幅面具主題組畫。

除了已經賣掉的《虛妄》和《癡愉》外,他還陸續有《冷漠》、《暴怒》、《愛欲》等等十三幅的創作計劃。

這十五種表達,是他靈感殿堂中,那些戴上了崩卡面具的人類,最終凝聚在面具中的人格遺留,并非是因崩卡事件而死的人類,才會有這種遺留,活人也會。

除了方漸賓和丁鐺外,高凡另外也窺見了十三個人的人生幻影,不知道是‘扭曲’帶來的視角問題,還是人類就是這樣癡愚,這十五張面具,并無一張處于喜樂安詳的狀態中。

這十五張面具深刻展示出叔本華的人生痛苦觀,他認為人生就是在得不到的痛苦,與得到后的空虛中反復受苦的過程,人類終其一生,如同赤足奔跑在一條滿是碳火的道路上,從生至死,痛苦永遠。

雖然‘世界’技能帶給高凡一座靈感殿堂。

但終究是虛幻的靈感。

在香江的畫展,讓高凡把‘世界’技巧提升到了10點,但仍然不夠真實。

對照靈感所創作的《虛妄》,在高凡看來,就比對照真人描繪的《癡愉》要差上一點。

這一點也經過了呂國楹的確認。

呂國楹在兩副面具主題畫送去參展前,曾經來高凡的畫室,參觀過這兩組面具主題畫。

老爺子來的時間,在考評組之后。

面對高凡最新創作的,具有強烈惡魔派風格的作品,呂國楹已無可指摘。

他感慨高凡已經走出了一條前無古人的新路。

讓繪畫作品能夠誕生與其他視聽藝術相媲美的感官影響力。

呂國楹在高凡的作品看到了旺盛的攻擊性,直擊人類心靈要害。

當然,呂國楹并沒有被擊中,自從高凡開始創作帶有惡魔派氣質的作品后,呂國楹從沒有被收割哪怕一點SAN值,這不禁讓高凡對于老爺子的精神堅固度表示贊賞,想著自己什么時候能繪出呂國楹也中招的絕世之作。

而《虛妄》與《癡愉》這兩幅作品,其代表的人類弱點,老爺子也沒有,或者說,高凡的技巧,尚不足夠擊破老爺子的理智防線,所以能夠更加清楚與深刻得點評高凡的畫技。

“基本功大有進步,同時對光的處理和細節的表達力,也有了非常大的進步,我看到了提香和莫奈的影子,但都變成了你自己的東西了,非常好。”呂國楹當時又指著《癡愉》說,“但這幅更好一些,它的細節更多,真實性也更強。”

《癡愉》這幅面具,是高凡以丁鐺為模特而繪制的。

為了追求完美。

高凡開始頻繁往返于天市與鵬城之間。

他借著那位曾經有過聯系的鵬城副局長,要到了崩卡村被‘面具事件’波及到的人員名單。

在‘面具事件’之后,警察為了防止污染的再發生,還是對涉及到的人員進行了統計,這份名單包括了高凡靈感殿堂中的十五個面具幻影,名單中,除了兩名死者外,還有十三個生者,這十五個人,無論死者生者,都是高凡的‘調查’對象、創作靈感。

高凡先是拿到了那位跳樓自殺法醫的資料。

并且經過與法醫親屬的詳談,包括法醫的父親和妻兒,以及同事。

還原了法醫生前最后一段時間的生活狀態。

法醫是個現代社會的典型中產階段,他收入豐厚,妻子賢惠,還有一子一女兩個聰明可愛的孩子,可其留在高凡靈感殿堂中,那個象征著靈魂狀態的面具,卻被高凡命名為《冷漠》。

高凡看到法醫對人生毫無興趣,他從小接受父母殷切的希望,于是走上了醫學道路,沒什么被泯滅的理想,因為法醫從未見過其他人生可能性,除了醫學,他對世界的了解不多,之后按步就班的生活,看似幸福,但其實法醫對人生的態度只有兩個字,冷漠。

在接觸到崩卡面具后,法醫看似是被面具中所帶來的呢喃聲所誘惑,其實是終于找到了個理由,告別這他毫不關心的世界而已。

在同事們惋惜于法醫如此年輕就去世,辜負了大好人生時,高凡則在靈感殿堂中,看到那張代表著法醫的面具,在嘴角啜著笑,嘲諷得似望向這個世界,好像在說:我從未來過,又何談離去。

一周后,第三幅名為《冷漠》的面具畫創作完成。

接下來,高凡又陸續拜訪了崩卡面具事件中的一位死者,數位生者。

這花費了他大量時間。

對高凡來說,就算技巧能讓他把作品畫到99分,那么剩下的這1分,為了讓他的畫作達到完美,也是要拿到的。

接下來,高凡拜訪了一位犯人,在崩卡面具事件時,他還沒進監獄,之后由于一次路怒癥,他把另外一輛汽車,頂上了綠化帶,雖然是那位司機先行危險駕駛,數次別車,阻礙其行駛,但這個沖動之舉,讓他從受害者變成了加害人,要么賠錢,要么坐牢,他選擇了坐牢。

“老子就是不賠錢!窮死他!”

高凡從他身上得到了第四幅面具組圖《暴怒》。

第五幅面具組圖,同樣來自監獄,是一位女性技術從業者,在崩卡面具事件時,她同樣沒有坐牢,后來清查與崩卡面具有關的名單時,意外發現她的從業地點,順手就把她關進來了,再過幾天,就會被放出去了。

“本來想去拉薩凈化靈魂的,但西藏太遠了,想著崩卡村也不錯,沒想到把老娘坑了。”她憤憤不平。

高凡和她聊天,看到了一個執拗又乏味的靈魂,她慣于用傷害自己的辦法,來懲罰對她好的人,比如和阻止她談戀愛的母親吵架,就跑去私奔,和男朋友吵架,就跑去做雞,任由自己的人生在任性中肆意滑落,一直到墮入深淵。

高凡得到了他的第五幅面具組圖《盲目》。

第六幅組圖原名為《貪欲》,來自一位律師,高凡付了他一小時2000塊的資咨費用,只為近距離觀察他一整天的工作狀態,共計花費12000元,比付給丁鐺的還要少些,但這六個小時,讓高凡大開眼界,他隨后將這副組圖更名為《貪婪》。

這名律師的工作,就是每天在醫院里掃樓,看到一些病人,就向其推銷自己的產品,一款可以在網絡上向人籌款的APP,他通過把輕癥偽裝成重癥,把重癥變成絕癥的方式,消耗大眾的善心,獲得不菲的報酬。

“這是完全合法的。”他說,“現在社會大眾都富裕了,都有回報社會的好心腸,我幫他們找到幫助的對象,讓這些困難家庭獲得了資助,大眾獲得心靈上的平靜,從中獲得微薄的酬勞,這很公平,對吧?”

高凡點頭后,咨詢了一下副局長,回手就把這位舉報給了銀保監會,一個社會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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