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柱雄突然失聲。
讓瓦列莉亞嚇了一跳。
但接下來一幕會讓她更加驚訝,因為三柱雄的身體宛如充氣的氣球一般,驟然膨脹,之前寬敞的和服披在干瘦的身體上,這一刻,和服被整個撐起,甚至在胸口處出現了兩塊胸大肌。
這壯碩的身體,宛如健美先生,而同時被強壯的,還有三柱雄的五臟六腑,久違的健康再度降臨到這具身體上,從肺部呼出的流暢氣息爆發而出,沖破喉嚨,才讓三柱雄失去了對聲線的控制。
“您……”瓦列莉亞瞧著三柱雄,這魔幻的一幕,在成為仆從之前,她可能會被嚇到,但現在,她意識到這只代表著一件事,“您信仰了其他神秘?”
三柱雄沒說話,只是看著自己手,這只手,強壯有力,比他人生體能最巔峰時期還要更有力,勻稱緊致的皮膚,透露出的生命力,簡直令人迷醉。
馬上,他又脫下衣服。
中文中有句‘虎背熊腰’的詞可以完美形容他的這具身體。
但是這樣的強壯。
只到腰部為止,在腰部往下,依舊枯朽干瘦。
“瓦列莉亞女士。”三柱雄站了起來,任由自己這具詭異的身體,沒有遮掩得裸露在惡魔仆從之前,“我這樣的身體,親凡閣下還能賜我永生么?”
“神秘與神秘是互不兼容的。”瓦列莉亞笑了,“但親凡閣下的神秘更強大,我這次帶來了一些樣品,您可以嘗試一下。”
說完,瓦列莉亞從她隨身攜帶的小包中,拿出一袋滲有金色與朱色的白色粉末。
“這是親凡閣下最精純的賜予,您服下后,就會明白自己該將信仰交付與誰。”瓦列莉亞說。
高凡轉圈參觀著三柱雄的身體。
嘖嘖稀奇。
顯然立體主義并沒有讓三柱雄變成‘變形金鋼’。
他的肌肉棱角分明,是高凡通過立體主義,想要描繪的人體本質模樣。
而現在,三柱雄的上半截身體已經變得年輕且強壯了,但下半身依舊孱弱。
“還請高凡先生盡快賜予我完整的永生!”三柱雄頓首道。
“這沒問題,但說句題外話,你見了暹俄聯邦的使者么?是誰來見你的,蛇女瓦列莉亞么?”高凡問。
蛇女瓦列莉亞,是暹俄聯邦外交使團中的重要一員,stk當然也掌握著她的情報,烏國倒向惡魔,就是她的‘外交’成果。
瓦列莉亞到達東瀛,也逃不過接線員的目光,這個國家現在到處都是惡魔和調查員組織的眼線,各種勢力犬牙交錯的爭奪著它的所有權。
“是的,這是瓦列莉亞用來收買我的價碼。”三柱雄拿出一袋白色粉末放在高凡手上。
高凡接過這袋‘畫灰’,感受了一下其中精純的神秘,是親凡愿力的味道沒錯了,而且極其濃烈,他點頭:“三柱先生,你很聰明,如果真的吃下去,你大概活不到現在,相信你也知道,神秘是排他的,而你的永生,只有我能給,請牢記這一點。”
“嗨!”三柱雄用力低下頭。
狀極乖巧。
“那我們繼續吧”高凡說,他撮著手,“這次試試誰呢?”
高凡先是試了梵高。
梵高是高凡非常喜歡的畫家了。
他猜測梵高可能與某個他打過交道的偉大存在有關連。
果然,在用‘專注:梵高’加上‘扭曲’來為三柱雄畫下半身時,高凡召喚出來了火焰爪牙。
憑空出現的火焰爪牙,燒掉了三柱家的好幾幢宅子,倒是沒傷到人,因為火焰爪牙是可以被冷兵器和熱武器傷害的,高凡在兩千年前就證明過這一點,看著火焰爪牙被三柱家的死士打成骨頭渣后,高凡覺得自己似乎摸到了一點規律。
畢加索的靈感來源是一個爪牙為立方造型的偉大存在。
梵高則可能窺見了‘偉大存在:活焰’的存在。
達利與‘偉大存在:鬧鐘’有關系,‘鬧鐘’這個名字是高凡瞎取的,因為用達利畫法召喚出來的爪牙,是一群活蹦亂跳的鬧鐘,這些鬧鐘一旦被人類接觸,就會讓人類處于各種各樣的時間陷井中,或者衰老或者年輕甚至返祖到未出生時期。
接下來高凡的測試名單中,原本還包括達芬奇、拉裴爾、提香、莫奈、塞尚、高更等人,但三柱雄已經無法忍耐,他看高凡的目光像是狼一樣,雖然語氣仍然尊敬,但高凡通過觀察,已經知道三柱雄即將暴發了。
“他還有底牌。”高凡對吳好學說,“他跟暹俄聯邦那邊聯系還沒斷,暹俄聯邦會提供給他更好的條件,所以,他還是有可能選擇弄死我們的,只要我繼續踐踏他的底線。”
“三柱雄不是躺在手術室里么?”吳好學問,他說的是之前那個比喻,他們是莆田醫院,而三柱雄是被割了包皮的患者,不是正在任由他們宰割么?
“不要小看三柱雄啊,他如果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我們都將給他陪葬。”高凡琢磨,“現在得想脫身之策了。”
“三柱雄……必死無疑?”吳好學疑惑。
“據我所知,這世上被超過三位以上的眾神注視而不死的人只有三個,某二戰罪魁禍首,親凡和我。”高凡比劃了一下,“你覺得三柱雄能活多久?”
“所以……老師您嘗試了這么多種大師畫法,是在研究畫到哪一種能畫死三柱雄么?”吳好學恍然。
“那你認為我在干嘛?”高凡反問。
“我認為啊……我認為您就是在嘗試挽救這個國家,挽回世界的局勢。”吳好學說。
“是啊,我多有正經事兒啊……”高凡點頭,“既然這樣的話,再給三柱雄身上加點料吧……”
高凡問吳好學,“靈魂染料還有多少?”
吳好學拿出調色盤,盤里還有一個底。
“不夠畫完了。”吳好學說,“老師,還有么?再拿出來點吧。”
“敗家孩子!”高凡拍了吳好學一巴掌,“這玩意有多珍貴你知道嘛,值得在三柱雄身上消耗兩份么?”
“那怎么辦?”吳好學皺眉,“至少得把三柱雄的腿畫出來,才能告訴他畫完了吧?”
高凡說:“你是沒有艱苦過,這簿簿一層顏料,足夠畫完剩下的部分了,我來教你,對,往里滲水……”